第二十四章 計劃失敗
在他強大的攻勢面前,我潰敗得乾淨徹底。
等他的唇終於離開了我,貼著臉頰往上遊走的時候,我才有力氣提醒他:「有、有監控。」
他頓了一下,稍稍離開我,扭頭回去看辦公室角落裡的監控器。
其實我還是有一點點失落的,因為他也會在乎別人的目光。
他轉過來,表情有點嚴峻:「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找他要錢。」
我:「啊?」
找、找誰要錢?
他理所當然:「門衛大叔啊,我老婆都被他看光了。」
我:「……」
他笑:「開玩笑的,我一直給你擋得嚴嚴實實的,他連你的衣角都看不到。」
……
他又說:「我老婆,只能我一個人看。」
……我感覺自己臉都快燒起來了,太羞恥了。
他倒笑得很開心,又低頭親了我一會,才細心的給我整理好衣服。
在護士長他們進來之後,若無其事的各干各的,搞得跟偷情似的。
不過說實在的,這種感覺還挺刺激的,難怪那麼多人明知出軌是個巨坑,卻還樂此不疲的往裡面跳。
我是不是……沒救了?
莉莉姐站在我旁邊,破天荒的關心我:「曉曉,你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生病了?」
我趕緊擺手:「我、我沒事!」
反應可能有點大了,整個科室都盯著我看。
我只好一邊扇風一邊說:「今天有點悶熱啊。」
企圖用這個理由敷衍過去。
偏偏莉莉姐又補一刀:「哎呀曉曉,你的嘴唇這麼也破了,是不是上火了啊?」
……莉莉姐,你能不說話嗎?
我偷偷瞟歐陽,他翹著手看好戲,笑得可帶勁了。
最後還是趙醫生開口給我掩蓋:「最近天氣乾燥多變,曉曉你可要注意身體啊,別生病了。」
我點頭:「我會注意的,多謝趙醫生關心。」
他「嗯」了一聲:「不客氣,你看這天都快下雨了,悶得很呢。」
下雨?
我扭頭看著窗外毒辣的太陽,心虛得一逼。
歐陽偷笑:「可不是嘛,這天氣一變啊,人就容易躁動,做錯事。」
越說越羞恥,我十幾年的清白啊。
科室里那個是沒經過事的傻小白,這兩人話裡有話,內涵我,她們自然不會聽不懂。
都當我發春了呢,就是還沒猜出來我發春的對象是誰而已。
他們兩個居然唱雙簧,我好氣啊。
所以一整天都沒搭理他,他倒是有眼力,知道我生氣了,百般的討好,一口一個小姐姐,叫得都恨不起來了。
我強忍著笑意,冷著臉不回應他。
他就跟個小跟班似的,追我身後跑:「小姐姐,還生氣呢,人家錯了嘛。」
我冷臉問他:「哪錯了?」
他討好:「哪都錯。」
我不領情:「那就是哪?」
他抓住我的手放他心口:「這!」
我偷笑:「心錯了啊,那要不要挖出來?」
他:「要,挖出來放你身上,一輩子都跟著你走。」
我笑,真是拿他沒辦法:「好了,快放手,我要去上課了。」
昨天有歐陽在,廖科長沒敢繼續為難我,可不代表他就放過我了,他是主考官,要弄死我,有的是辦法。
但是我已經不想強忍噁心順從著他了,不僅為了我自己,更是為了歐陽。
這樣的我太臟,配不上他。
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今天廖科長還敢借教學猥褻我的話,我就當場拆穿他。
教學開始之前,我找到了李紅梅。
她看著我,好像在等我說什麼。
她果然聰明,瞬間就猜到我是為什麼而來的了。
所以我也沒必要買什麼關子:「你想擺脫廖科長嗎?」
她笑,卻不說話。
我知道她是怕我算計她,等著我先亮底牌,老奸巨猾。
我:「我也想,但是一個人做不到。」
她冷笑:「你才不是一個人呢,你那麼厲害。」
我知道她意有所指,否決她:「這事跟歐陽沒關係,我不會扯上他的。」
她笑了:「你傻不傻,難得有個瞎了眼的醫生看上你,你居然不好好利用?」
人不好看,話倒是挺難聽的。
我不跟她置氣:「難得他瞎,我可不想把他的眼睛擦亮了,不然他跑了我找誰陪去。」
她笑我天真:「他是瞎不是傻,早晚得跑,因為你配不上他。」
配不配得上就不勞您老操心了,我是來找合作夥伴的,不是來找二大爺的。
她擺手:「算了,你的事,只要不妨礙道我,我才懶得管呢。」
嗯,這才是一個聰明人該有的姿態。
她問我:「你準備怎麼扳倒廖科長?」
說扳倒估計有點高估我們自己了,之前徐玲自爆那麼嚴重的事情,他都輕易的挺過去了,自然不會怕我們兩個小娃娃。
有夢想是好,但是做人得腳踏實地:「扳倒他我沒辦法,我也不想這麼干,我只想順利的通過考核。」
她冷笑,罵我一句:「沒出息。」
又說:「你以為你放過他,他就能輕易放過你?」
我沒以為,但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她擠兌完我,又問:「說說你的計劃。」
我:「他昨天趁機猥褻我,你沒看見?」
她笑:「看見了?你該不是想我當場拆穿他吧?徐玲的教訓還沒讓你學乖?」
早就學乖了,這點招數,弄不死他。
但我們可以要挾他啊,錄像存留著證據,私下找他攤牌。
李紅梅微挑眉:「有點意思,醫院名氣大,報警什麼的,最怕了。」
我給她把後面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了:「就算醫院給壓了下來,到時候遭殃的也只是錄像里的我,於你沒有半點損害。」
我想到了四個字:自掘墳墓。
但我並沒有退縮,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比以前更迫不及待的想擺脫廖科長。
為了得來不易的工作,更是為了歐陽。
我沒有一點配得上他,清白是我唯一的底氣,我必須牢牢的抓在手裡。
李紅梅那麼聰明,肯定看出來了我的小心思,所以她才會笑我傻:「傻子啊,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生物,總有一天,你這麼掏心掏肺,有你哭的時候。」
我倔強的相信歐陽,哭我也願意。
她笑:「不是傷心的哭,而是被自己蠢哭。」
我看著她:「如果有那麼一天,麻煩你一巴掌扇醒我。」
她出奇的大方:「樂意效勞。」
我跟她算是談妥了,進教學病房之前,她拿走了我的手機,打開錄像放在心臟位置的口袋裡,攝像頭露出來,對著廖科長。
這次課程講解的是心肺復甦,大抵流程過了一遍之後,就把重點放在心臟按壓跟人工呼吸上。
心肺復甦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都是要熟練掌握的基礎急救措施,所以我們雖然才來了一個月,可也沒少演練,都算比較熟悉了。
我還在發愁這樣廖科長就沒機會親近我們,那李紅梅豈不是拍不到他藉機猥褻的畫面了?
後來證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世界上就沒有不吃肉的狼。
等所有人都演示過一輪之後,他就迫不及待的單拎我出來:「李曉曉,你流程跟動作都沒錯,可是按壓的力道跟人工呼吸還不太到位,再做一遍。」
既然是他自己迫不及待的往鍋里跳,就不要怪我加點柴火把他煮了吃。
我看了李紅梅一眼,她也再看我,嘴角是會意的笑。
我走出去,波瀾不驚的回答:「好。」
可就在我擼起袖子準備再來一遍的時候,他忽然叫住了我:「等一下。」
我看他,就等著他說要手把手教我了。
然而他沒有,反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脫了外套躺在病床上。
我還一臉懵逼,他就說:「用假人總歸是不直觀,我來當你的模特。」
他這是要我跪在他面前,給他按壓心口,然後朝著他的嘴臭吹氣嗎?
我拒絕,比起被他猥褻,這種被迫主動的行為更加令人抗拒。
而且如果是我主動的話,我們就沒有證據證明他有猥褻我的企圖了。
我有點慌亂,看著李紅梅,向她求救。
她也是眉頭緊蹙,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翻轉給弄得沒注意了。
我們自認為的心機跟智謀,在變幻莫測的現實面前,居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後來回想起當時所謂的計劃,真是幼稚得擺不上檯面。
可偏偏那時候的我們,真的以為自己有多深的城府,多麼嚴謹的計謀。
其實不知道,在別人的眼裡,那不過是一眼就能看穿的鬧劇,只不過都一笑置之,不拆穿而已。
廖科長的突然變卦,讓我們瞬間亂了分寸,一時半會根本想不到任何應對的策略。
他也不給我機會,呵斥道:「站著幹什麼,還不動,是不是不想過考核了。」
考核考核,又是考核,你有本事就別那考核來要挾我。
我很憤怒,可還是一步步的走到了床邊,跪在他的身側,咬著牙抖著手,一點一點的解開他的衣扣子。
明明是那麼喪心病狂的猥褻,為什麼到了他的手裡,倒成了為醫院事業犧牲呢?
猥褻完我,他還可以向醫院討好處,說自己為醫院事業獻身,偉大如雷鋒。
可看著他油膩膩的香腸嘴,我是真的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