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暴風雨來的前奏----決裂)
說完,她的淚還是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只有她心裡知道,她的心是那麼的痛……
她絕情的話音一直在他的耳畔回蕩,一聲又一聲,狠狠地撞痛了他的心,痛得他失去思考,可是就是這樣,她如此絕情,他還是無可救藥地愛她!他還是離不開她,想她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雷均痛苦地悲傷出聲,急速地轉身,一把扯向她,從後面緊緊,牢牢地摟住了她,放低姿態地哀求起來,「你利用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你騙我也沒有關係,現在,珍兒,我求你,我求你告訴我,我們重逢后,你到底有沒有真心愛我?哪怕只一點.」
王綺珍揚起俏顏,死死地咬緊牙關,用力地推開他,雙眸滿是恨意地望著他,冷漠又無情,「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雷均心猛一震,那心好似被人狠狠地重擊一樣,使他軟弱無力地跌坐在地,全身由上至下涌動的血液陡然凍結。
他痛苦地緊握雙拳,連指甲掐出了鮮血,一滴又一滴地直往下流。
他的世界是不是又只剩下黑暗了,再也沒有光明了。
「信我好不好?「雷均忽地站起來緊緊地一把抱住了她。」
「不可能的,我是絕不會相信你的。」
王綺珍用力地掙開了他的懷抱,突然一股不期而至的暈眩襲來,她倒了下來……
在那一剎那間,雷均的俊臉,驚得變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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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綺珍再次清醒來時,已躺在了床上。
好似剛生了一場重病,此刻,她好虛弱,渾身發軟,臉色慘白,柔弱的身子不斷地發抖,令人憐愛不已。
這時,玲玲走進房間,手捧葯汁。
「夫人,您醒了。」說著,她便走過去扶王綺珍坐起來。
「我的頭怎麼這麼疼?」王綺珍伸手輕撫自己的額頭.
「夫人,您的身子太虛弱了,要趕快喝些補藥,再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玲玲將冒著熱氣的葯汁端到床邊。
「我不想喝.」王綺珍輕輕地搖了搖頭.
「你的身子這麼弱,怎麼能不喝葯呢?」
「一切都無所謂了。」她淡淡出聲.
一個人連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動力都沒有,還喝什麼葯,留在這裡一日,只會更加痛苦,實在是生不如死.
「夫人,您快別說這些喪氣的話,快將葯喝了吧,身體要緊啊.」玲玲柔聲輕勸.
「夫人,倘若您不喝葯的話,將軍會懲罰奴婢的.」玲玲連忙跪下懇求道.
「我不喝葯,那個冷血的男人會殺了你?」王綺珍抬眸望著她.
「夫人,看在奴婢求您的份上,把葯喝了吧,不要為難奴婢了.」玲玲苦苦哀求道.
王綺珍只得接過葯,仰口吞下.
她是為了玲玲,不是為了自己.
玲玲見她將葯全喝完了,便輕鬆了一口氣.「夫人,那您就好好休息吧,玲玲先告退了.」
玲玲拿著空葯碗,慢慢地退了下去.
寢室外,一道修長的身影已站在迴廊下等了很久.
玲玲快步走上前,立即跪下問安.「將軍.」
「她現在怎麼樣.」他問.
「夫人身體還很虛弱.」
「葯都喝了嗎?」他又問.
「夫人原本不肯喝,後來玲玲苦苦哀求,她才肯喝.」玲玲恭敬地答道.
「她現在是不是還在哭?」他面無表情地問.
「那倒沒有.」
雷均面無表情地命令.「你要好好照顧她,每碗葯必須要讓她喝下去。」
「奴婢知道了.」
「還有每日的用膳也都必須要按時吃.」
「是.」
「你要好好照顧夫人,有什麼問題隨即來報。」
「將軍,奴婢知道了。」
雷均的話交代完畢,他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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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一座宅院內.
「公子.」鏗鏘有力的聲音發自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之口.
另一位身軀修長偉岸的白衣男子雙手負背,雙眸緊盯著窗戶外,並沒有因有人叫喚而轉過臉來。
「何事?」
青年男子態度恭敬地道,「屬下已查明,皇上讓雷均調查的事情,目前已有眉目,只待證實.」
「當真?」白衣男子忽地一下轉過頭來.
「是的,公子,現在正在核實身份,結果出來,立即回來稟告。」
「嗯,做得好!」王子俊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沉思了半晌,幽幽出聲.
「公子-——」管西欲言又止,好似在猶豫不決.
「有說真說無妨。」
「公子,屬下認為……」猶豫了一會,管西道,「皇上並沒有讓我們調查此事,我們這樣,會不會惹火上身?」
「你認為我做得不對嗎?」王子俊淡淡地說.
「不是,屬下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西恭敬的語氣中含有畏懼.
「我們要對付的人是誰?」
管西雖不明白主人此話的用意,但仍然回道,「是一個手握重兵的將軍.」
「是不是勢力龐大,能文能武?」
管西吶吶地回,「是的,勢力不容小覷.」
王子俊唇邊勾起一股冷笑.「對付這樣一個重量極的人物,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早一步了解他想要得到的消息,對我們只有好處。」他的語調無情無緒。
管西頓時恍然大悟起來,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主人來。
「還是公子英明,有高見,小的望塵莫及。」
「那件事情進行得怎麼樣?」王子俊面無表情地問。
「不出公子所料,王姑娘恨死了雷均。」管西恭敬地稟告,他在雷府見過王姑娘幾面,別說是公子,任哪個男子都會愛上那個溫柔純真的女子,就是這一連串的打擊,真是也夠她受的,管西心中有些愧疚。
「雷均的反應呢?」
「雷均仍對王姑娘一片痴心,他好似還要執意娶王姑娘為妻.……」
「啪」地一聲,王子俊隨手拿起一旁的古董花瓶,一下狠狠砸向旁邊的大牆上.
冷冽無情的黑眸染滿了嗜血的怒意,雙拳握得緊緊的,顯示他此刻非常的不高興.
「公子息怒.」管西看了碎了一地瓷片.他又注視著滿是怒意的主人,心中忐忑不安.
王子俊努力平息了狂怒的情緒.
「王震飛手中的江南勢力已被我們控制了差不多了,王貴妃催促你進京,公子,那我們是不是該動身前往京城?」眼看主人深陷情網,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只好催促主人早日離開揚州.
「這個不急,我會和她解釋的.」
管西見主人顯然不願此刻進京,心中的不安更是強烈.
「可是公子,我怕王貴妃到時遷怒於你.」管西仍然不死心地勸道.
「這個我自有分寸.」王子俊薄唇一抿。
「公子!」管西有些急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對了,王姑娘現在怎麼樣?」王子俊痛苦地閉上了雙眼,他想她此刻肯定很痛苦吧!
「王姑娘可謂是傷心欲絕.」管西說完,偷喵了一眼主人,又繼續往下說下去,「公子,接下來是不是要把王姑娘接出雷府?」
「還不到時候,接下來她還要承受更加痛苦的事情.」說到這裡,王子俊的心一陣陣發痛.
管西一時有些緊張不安,又有些疑惑不解,「公子,您不是對她?這樣王姑娘,會不會太……」他說話吞吞吐吐的,生怕一不小心觸犯了森冷的主人.
王子俊冷笑出聲,「你是不是想說-——我既然愛她,為何又要讓她痛不欲生,是吧?」
管西見主人一下子道出了他想說的話,下意識恭敬地垂下頭.
「我要讓雷均對她深痛欲絕,雷均越恨她,就越會折磨她,她就會對他徹底死心,屆時她在雷均那裡就會得不到一絲愛意,到那時我就把她帶出雷府.」說完,王子俊的俊顏滿是嗜血的無情.
他瘋狂地愛著王綺珍,很捨不得她,在這世界上,他感到他只有她一人,什麼都沒有……
「公子.……」
管西被主人的話嚇得啞口,心中更加惶惶不安。
「仔細監視雷府的一舉一動,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回報!」
「是,公子.」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王子俊淡淡地回道,朝管西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公子,」管西並沒有退下,「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進京……..」
「先下去吧,」王子俊猛然打斷了他的話,慢慢地張開滿是寒意的雙眸.
管西暗自嘆氣,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拱手退了下去.
留在寢室里的人一雙無情冷冽的雙眸突然變得柔和起來,靜靜地望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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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玲玲的苦苦哀求,王綺珍葯是喝了,但在用膳這件事上,玲玲怎麼哀求,她也不肯進食.
玲玲不敢擔罪,忙跑去稟告主人.
「夫人,怎麼樣了?」雷均問.
「夫人一直不肯進食,奴婢怎麼求都沒有用.」玲玲見到主人越來越冷的臉,害怕地回道.
「好了,我知道了.」
玲玲退了下去.
雷均注視著床上躺著的王綺珍,俊容滿是心疼.
她的雙目緊閉,那瘦小的小臉一片慘白.
雷均緊緊在握住了自己的雙拳,很想走上前去把她牢牢地摟在懷中,但他不敢,他在剋制自己,他怕嚇壞了心愛的女人,又惹她生氣.
當王綺珍慢慢地醒來時,剛一睜眼,投入眼帘的便是他溫柔憐愛的雙眸.
一想到那張紙上的內容.
她的胸口又是一陣劇痛.
「怎麼不不用膳呢?」他輕柔地出聲.
王綺珍收回剛才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她獃獃地看向一旁,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怎麼不回話呢?」他走到她的身邊,看到她帶淚的臉龐,心疼地問,「乖,不要哭了.」
雷均疼愛地伸手欲替她拭淚,豈料王綺珍頭一轉,冷漠地閃向一旁.
他看著自己僵在半空的手,心中暗自苦笑.
「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乖,聽話.」
解釋?
這個冷血無情的惡魔,此時說話還是這般雲淡風輕,思及此,她的怒火直竄,「雷均,說實話,我還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
雷均的心頭一痛,「乖,恨我也要用膳啊,不用膳怎麼有力氣恨我呢?」
「你去死吧.」王綺珍拼儘力氣地朝了吼起來.
「聽話,乖.」說著他伸手想去撫摸她的小臉.
「滾開,你令人噁心的男人,不要碰我……」她一把打掉他伸來的厚掌.
「綺珍.……」雷均輕輕地低喃.
他多想把她從此以後都深深地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為她瘋,為她狂.
倘若真能將他磨成粉揉入她的骨血之中,那麼這生生世世他們就再也分不開了,那樣,該是多麼的幸福啊!
「你給我滾遠一點,我討厭你!」
雷均有些微微沉下臉色.「綺珍.」
「滾開,我不想見到你!」
雷均將俊容直湊至她的面上,直直地對視著她的眼眸.「不要再鬧了,好嗎?」
王綺珍的眼角流下了眼淚.
「這眼淚是為我而流的嗎?」他輕柔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