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暴風雨來的前奏----再次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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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后,王綺珍找了個借口偷偷支開了玲玲,隨即伸出顫抖的雙手展開信函.
王子俊那熟悉的剛勁字體驀然映入了她的眼帘。
看完信后,她頓時便渾身顫抖起來,如冰的涼意猛然襲上了後背脊,隨著她的視線逐字閱覽,渾身更是不斷地發顫,直至最後虛弱地癱瘓倒地。
「啊——」王綺珍痛苦地大叫一聲,雙手用力地將信涵甩向一旁,隨即痛苦地伏倒在地。
她的面上一片死灰,慘白的臉上,絲毫不帶一絲血色。
怎麼會這樣?
這到底是怎麼呢?
會不會是自己看錯了?她生怕是自己看錯了。
想到這裡,她又快速地爬向信邊,執起信又重新看了一遍.
一切如故,都是徒勞,她想欺騙自己罷了.
令狐夫婦已在牢中遇難……
遇難?就這小小的兩個字,深深地震撼了王綺珍的心.
遇難?
他口口聲聲地跟她說,他愛她,要一生一世陪著她,對她好,寵她,而她了,卻都毫無保留地相信了!這些到頭來都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不,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的-——」她難過地哭吼.
「她好傻啊,怎麼又一次地掉進了他編織的陷阱之中……」
「上蒼啊,你為何要這樣捉弄我?為什麼如此對我?」句句肝腸寸斷.
所有的一切,他一直在玩弄她,在欺騙她,什麼狗屁的愛,通通都是假的.
曾經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就算生活再苦再難,她相信總有那麼一天,雲開見日。
可是這一切全被那個男人也毀了。
於是她等啊,等,等著有朝一日可以報仇。
等來了又是一場充滿欺騙的玩弄,全都是謊言!
她還真是個傻子,卻又再次相信那個男人,還想與他共白首。
真是天大的笑話,這是一個比野獸還要可怕、還要危險的男人啊,她怎麼又再一次的上當呢?
他費盡心機,偽裝欺騙,先是編織了一個外表糖衣的謊言,為了就是使她落入他的甜蜜陷阱之中,而後徹底的玩弄她。
想到這裡,王綺珍整個人都呆掉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心好似多刺的荊棘在纏繞,張牙舞爪地猛刺她的心間,無情且殘忍地撕扯著。
她恨他,真得好恨,好恨他.……
她恨他,真的好恨、好恨他!
恨他欺騙了她,囚禁她、虐待她,又侮辱她,這下他算是殺光了所有和她有關的人了.
王綺珍茫然無助地注視著窗外,外面下起了狂風暴雨,雷聲大作,她臉上的淚水一直在止不住地直往下流淌.……
原來他一直在騙自己!
王綺珍忽然癲狂地大笑起來,笑得歇斯底里,淚眼紛飛,笑得痛苦不堪.
「雷均,你好狠的心啊……」她痛苦地對著上天吶喊道.
她還一直幻想著有雙溫暖的肩膀能讓她依靠,可以讓她忘記喪親的疼痛,忘記煩惱,忘記憂愁,忘記所有的不快.
可是此刻她才明白,那溫暖的懷抱,那強而有力的肩膀,那輕柔的話語,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偽裝.
現在她仍然是孤獨寂寞的一個人.
大千世界,茫茫人海,誰也不能成為她的依靠,她還是一棵到處飄零的浮萍,無依無靠……
王綺珍痛苦地伏地痛苦,連玲玲進來,她都渾然不知,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等到她的淚水都哭幹了,嗓子都啞了,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了,她才停止了哭聲.
「夫人,你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何事?」玲玲被她嚇得六神無主,她忙輕撫王綺珍的後背。
「沒事.」王綺珍虛弱地回.
「我去給你倒杯茶潤潤嗓.」
「不要了,先把那信拿給我.」王綺珍虛弱伸出想要接住.
「好,夫人.」玲玲連忙跑過去把信拿了過來.
「夫人,地上冰,我扶您去床上休息.」說著,動作輕柔地把她攙扶到床邊.
「你先下去吧!」靜默了許久,王綺珍幽幽地開口.
「夫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玲玲擔憂地問道.
「先去吧.」
玲玲退了下去.
王綺珍連搖頭的力氣都使不出,她只是輕哼了一聲,隨即便慢慢地閉上了疲倦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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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均剛跨入院落,便看到玲玲和愛玲待在緊閉的門外,一臉的擔憂,一見他來,兩人的臉色瞬間嚇得慘白。
「將……將軍,夫人一直把自己關在裡面,午膳都沒有用.」丫鬟們嚇得六神無主,夫人可是將軍的心肝,如有什麼閃失,她們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了。
「怎麼不把門打開?」雷均沉下臉問道.
「夫人將門鎖上了,我們無法進去.」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雷均揮退了所有的丫鬟.
他快步上前伸用力推門,卻發覺門卻上鎖了.
「珍兒,快開門啊.」雷均輕柔地說,但門裡卻沒有應答.
「怎麼了?寶貝,又生氣了嗎?又在發小孩子脾氣嗎?」雷均輕笑出聲.
見門裡還是沒有動靜,他又繼續輕柔地說道,「乖乖,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先讓我進來,你再罵我也不遲啊!」
還是一陣沉默!
唉,他的女人就像是個孩子,雷均在心中微微地輕嘆.
「珍兒,倘若你還不開門的話,我可要砸門了.」這些天他忙著調查一些公務,整個人很是疲倦,現在還要面對愛人的閉門羹,他也有些微怒了.
說完,他正打算用手砸門,這裡門卻突然打開了.
出現在他面前的王綺珍,很虛弱也很憔悴,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雙眼哭得紅腫,可是他卻在她眸中看到那深深的恨意,是那麼的明顯,又深刻。
「寶貝,你怎麼?怎麼哭了?」雷均擔憂地問道.
看著面前道貌岸然的男人,王綺珍那顆早已失去知覺的心竟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見她不吱聲,那張蒼白沒有一絲血絲的俏容令他心疼不已.
「珍兒.……」他驚嚇地輕喃.
「你是不是殺了令狐夫婦呢?」王綺珍眼含淚水地看著他質問起來.
「珍兒,你冷靜下來,聽我說.」雷均試圖緩解她的怒火,但他的心中也不禁起了一個疑問,她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令狐夫婦遇難了?
「為什麼啊?你好狠的心哦!」王綺珍忍不住伸手猛力捶打他的胸膛,她這輩子欠蕭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想到這裡,她更是悲痛得瘋狂起來.
「珍兒,我沒有殺他們,等侍衛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雷均激動地緊抓住她的手,很想她能冷靜下來聽他說.
「你這個騙子,我不是會相信你的,永遠不會相信的.」
「我之所以不敢告訴你,是怕你傷心難過.」
「我才不會相信你這個騙子了,不會相信你的.」王綺珍大叫起來.
「珍兒,你一直口口聲聲說愛是信任,你從來都不曾相信過我,難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如此的不堪?就是個殺人惡魔?」雷均表情痛苦地看向她.
他那麼愛她,用生命在愛著她,她怎麼從來不肯相信他呢?
「你就是個殺人惡魔,我是永遠都不會相信你的.」她滿含恨意地看向她,那恨意恨不得剝他的皮、吸他的血、啃他的骨.
他觸到如此恨意的雙眸,心痛不已.
「珍兒,真的,我發誓,真沒有殺他們,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呢?」
「你還在狡辯做什麼,你不是一直都想殺他們嗎?」就僅憑這一點,他就逃不脫殺人兇手的罪名.
「珍兒,你就憑這一點就定了我的罪?」他難過地問.
「人死在你的管轄範圍,再說你又不是第一次殺人!」
「給我時間,好不好?」他不想再次失去她,
突然他的眼光瞥向一旁的信涵.
他動作迅速地拿起信函,迫不及待地展開信紙。
越看他的臉色越是難看,「這信是誰寫給你的?」
王綺珍心灰意冷地看著他,卻不曾開口.
她恨他!她恨他!她恨他!她恨他!
眼前的這個冷血的男人不但是她不共戴天的殺父殺母仇人,還欺騙了她的感情,又殘忍了殺光了令狐一家,她是如此的恨他!
「你先不要管是誰寫的,我先問你,這信上寫的是不是真的?」
「嗯,是.……」他沮喪地點頭.
「你怎麼如此的狠啊,令狐一家怎麼招你惹你了?你怎麼下得了手啊?」
她悲痛欲絕地哭著.
「這信是誰寫的,告訴我?給我時間,我來調查,好不好?」雷均緊閉雙眸.
王綺珍抬起滿是眼淚的雙眸,痛苦地看著他.
「你這是到底為什麼啊?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一切重新開始的,你到底是為什麼啊?」她扯著他的衣裳,難過地大問.
「珍兒,我真沒有殺他們.」雷均緊握雙拳低吼.
「我們明明說好的,怎麼一切又回到從前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啊?」王綺珍難過地大哭,突然好似暈眩過去了,虛弱不堪.
「珍兒,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向來冷靜的他此時眼眸里滿是焦慮。
王綺珍突然揚起手掌,拼盡全力「啪」的一聲打在他的臉上。
雷均獃獃地受了她一耳光,像木頭人般,痛苦不堪地看著她。
這一掌算是耗盡了王綺珍所有的力氣,她痛恨地瞪著的眼人。
相逢是假的,愛是假的,他的深情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哭得好傷心哦!
「珍兒.……」
王綺珍越發怒不可遏,」你就不要再裝了,我是不會上當的,你想殺就殺了我吧!」
「珍兒,給我點時間,查明真相是要時間的,再給我一點時間,信我,好不好?我絕不會負你的,好不好?」
「我是絕不會再上當受騙的,你就是冷血動物,我這一輩子都不要再相信你!」
「珍兒,我們的感情就這麼禁不起考驗嗎?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
「我們的感情?哼,你也天真了!我對你的好,對你的柔情,這一切,全都是騙你的,我是為了想你放了令狐一家,才委曲求全的,那些都是我裝出來的.」王綺珍冷笑出聲.
「裝的?」雷均的心一震,那顆跳動的心宛如刀割.
「是的,裝的.」王綺珍再次應道.
「你對我的柔情,對我的愛意,這一切都是裝的?」雷均空洞地注視著她的雙眸。
「對,裝的。」
「你說愛我,想和永遠在一起,想做我的妻也是裝的?」雷均劇烈地顫抖起來,痛得不能出聲.
「統統都是我偽裝的。」
「我不相信,你別說了,你肯定是騙我的,我不想聽……」雷均大手一揮,想要阻止她往下說下去.
王綺珍冷眸發出的光芒直直射向他,使雷均的心好像有千萬把刀在割。
她當真無心,還是那顆心早就給了別的男人,怎麼捂也捂不熱?
這來得太突然了,她恨他,而他愛她,這對他來說是多痛苦的折磨啊,他好似又掉進了一個無邊無際的煉獄中,是如此的煎熬.
王綺珍定了定心中翻騰滾滾的情緒,面波無緒地開口,「這樣對彼此都好,以後就不用再偽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