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現
第5章 出現
男生猛地從位置跳了起來，邊走邊說：「對對對，我都忘記了，我還沒做來。」
男生說完便跑出教室，顏漫佳趕緊抓住他的衣袖，鬆了一口氣說道：」辦公室上鎖了。」
男生抓了抓頭沮喪的回到位置上。
午休時間到了，還在鬧騰的同學看見窗戶外顧至正經過走廊，坐在旁邊的同學趕緊提醒正在說話的同學趴在桌子上假裝睡覺，過了好幾秒，他們悄悄地睜開眼睛看著顧至走過教室，他們也就放鬆了下來，接著又鬧騰了起來。
那個穿藍色衣服的男生猶猶豫豫地走到教室門口，他緊張又害怕顧至教訓他，但是他也知道不去下場會更慘，他在教室外面深呼一口氣，走進辦公室。
這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心裡沉睡著一個傷痕纍纍的靈魂，她疲憊不堪的時候會選擇沉睡在自己的意識空間里，現在她醒了，沉睡的這個靈魂就是顏漫佳她自己。
午休時間結束，下課鈴聲響起。
顏漫佳蘇醒，她第一時間就是打開課桌上的本子，上面是另一個自己用鉛筆寫的她沉睡之後學校里關於自己發生的事。
一個身體住著兩個靈魂就是顏漫佳。
活潑開朗，堅持自我的是守護顏漫佳的一個靈魂的偽裝性格，是她心中的另一個自己，她沒有名字。
心情沉悶，不善言辭的是她自己，她瀕臨絕境的時候另一個自己出現關心照顧著她，她才會沒有消失在這個冷酷的世界。
唯一關心她的是她心中的另一個自己，沒有其他人包括親人。
下課之後她沒有離開教室，一個人在位置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她對教室外嬉戲打鬧不感興趣，她很不想面對這個世界，但是為了另一個自己她選擇活在這個讓她失望透頂的世界。
下午放學之後顏漫佳就趕緊擠出校門，跑回家，她氣喘吁吁地爬上樓梯，打開門看見爸爸坐在沙發上悠哉的看電視，她趕緊換鞋，走進廚房，碗池裡有吃完之後沒有洗的碗筷。
她看了看牆上的鐘還有半個小時，她抓緊著時間備好菜之後又趕緊下鍋翻炒，別人家都是父母做好飯菜等孩子回家吃，而她早上起床煮麵條端在他的床前，還不能驚醒他。
晚上從學校回來做晚飯，做的不好還會讓她重新做，顏漫佳將菜和飯端到客廳的桌子上，她站在一旁，雙手緊握很緊張，爸爸瞥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嚼了幾口吐在了桌子上，很生氣，他將筷子使勁地摔在桌子上，讓顏漫佳重新做。
顏漫佳迅速撿起筷子，在廚房重新準備食材開始下鍋炒菜，她看了看牆上的鐘，離上課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
教室里，正在講課的語文老師，看著教室里唯一空缺的位置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講課文。
顧至偶然路過教室，看向窗戶里缺席的位置，抬手看了看手錶，離開了教學樓。
一陣又一陣的晚風吹拂著奔跑在街道女孩的頭髮，晚間的黃昏隔著房屋的縫隙襯映在女孩身上。
帶著小孩散步的陌生人都不經意地看了看她。
很快女孩跑到了學校門口，她沒有注意到地上的小石子，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走到校門口的顧至看見了，他便趕緊邁在極快的步子到顏漫佳面前，想伸手扶起她。
顏漫佳卻自己爬了起來，她沒有抬頭看顧至，微笑著搖了搖頭，顧至看著顏漫佳的背影還有地上不起眼的血跡，他的眉頭微微緊鎖。
顏漫佳看也沒看手上的擦傷，拍掉褲子上的灰，又輕輕地拍去手裡的灰，走在無聲無息的校園走道里，她變的不那麼匆忙，好似在享受這一時的安靜，她想起剛剛的那隻手，就回憶起以前的事。
學校大掃除，顏漫佳把教室的衛生打掃完之後就去了廁所，她走上廁所階梯時，從上面潑了一桶水從樓梯上涌了下來，好在顏漫佳只走了幾步，水只是將的她的鞋子和褲腳打濕了，潑水的女生連忙道歉。
「沒事。」
顏漫佳大大方方用婉轉動聽的嗓音，微笑著說道。
潑水的女生見顏漫佳走過自己，就將手裡的水彈在顏漫佳後背藍色衣服上，女生是羨慕顏漫佳的臉蛋，討厭她的大方，嫉妒她輕柔的聲音。
廁所里的衛生還沒有結束，好幾個女生還在做清潔，顏漫佳小心翼翼的走到最裡面廁所的盡頭，打掃衛生的女生進度很慢，裡面一排的廁所蹲坑邊的垃圾桶里都堆成山了都沒有打掃，地上還有剛剛倒的水，不過被來往的人的臟腳印污染了，變的很臟，顏漫佳上完廁所之後，有兩個女生進來，用一隻手拿拖把拖地，很不情願的樣子。
顏漫佳經過的時候，其中一個女生把拖把往她後腳一揮，她就一下子被拖把絆倒在地，顏漫佳癱倒在滿是水的地上，那個女生看著顏漫佳狼狽不堪的樣子哈哈大笑。
另一個捆著高高的馬尾的女生趕緊上前伸手要扶起顏漫佳，顏漫佳抬頭看著那隻被光照著的手，毫不猶豫的握緊了。
「謝·····。」
顏漫佳很開心地笑了笑，那可愛的酒窩隱隱顯現，可是還沒有等她把謝謝這兩個字說完，那一個女生不僅僅放開她的手，還用腳使勁地踹了顏漫佳的肚子，顏漫佳很吃驚，重重地摔倒在冰涼的地上。
廁所里打掃衛生的幾個女生敷衍地打掃完廁所就走了，沒有人看過顏漫佳一眼，有一個女生雖然很想幫助顏漫佳但是她沒有勇氣，她害怕被她們孤立。
「我們走。」
冷冰冰的幾個字一下子打進顏漫佳的心裡。
顏漫佳嘴角上挑，絕望的望著牆上小窗戶外透進的小陽光，緩慢地抬起手將陽光遮住，笑出了聲音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沒有起身，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滴落在渾濁的水裡，她不是因為這一點痛而哭，而是哭這個世界連一丟丟的善意也不願意施捨給自己，哪怕是一丁點的關心也沒有。
「你說說你都遲到幾會了，這次更過分，比往常更久。」
辦公室里，班主任正在責罵顏漫佳，顏漫佳垂著頭看著地板，輕輕地抿嘴巴，班主任讓顏漫佳站在教室外面罰站一節課，這節課是化學，顧至拿著教材走到顏漫佳面前，讓她回到位置上上課。
「班主任讓我在這罰站的。」
顏漫佳抬頭看著顧至的眼睛說道。
「這節課是我的，我說了算，回去。」
顧至用低沉又磁性的嗓音說道，語氣好似溫和了一點點。
他站在教室門口，等待顏漫佳自己主動進教室，他自己才會開始講課。
顏漫佳見顧至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無奈她只能走進教室，做在位置上聽課。
顏漫佳假裝很認真的聽課，記筆記。
就這樣晚上的課程結束了，顏漫佳走在偏僻的小巷裡哼起了餘音繞梁的小曲，她不願意走有說有笑的街道上，她喜歡清靜的小巷，沒有任何聲音，可是她走著走著，聽見了後面傳了一陣腳步聲。
她停下腳步，仔細的聽了聽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雙手緊緊抱住書包，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只聽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劇烈跳動，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看著前面忽閃忽閃的路燈，她準備好要跑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握著她的嘴，拖到了小巷的深處，顏漫佳張嘴咬了他的手。
「你是誰？」
顏漫佳並沒有跑走，也沒有喊救命，而是詢問戴著黑色鴨嘴帽的男生是誰。
熊仁峰很生氣，他萬萬沒想到她居然假裝不認識自己，使他原本生氣的情緒雪上加霜變的惱羞成怒。
他將顏漫佳堵在小巷的角落，抽起了煙，濃濃的煙霧把顏漫佳熏的十分難受，她死死地將書包抱在懷裡，她迅速起身想走，卻被熊仁峰一把推到了石灰牆上，顏漫佳重重地摔在了牆上。
熊仁峰意識到知道自己有點用力過猛，他看見顏漫佳很難受的樣子好似有一點點的動搖，小巷裡一晃一晃的小燈下，他的眼睛被女孩白凈小巧的臉蛋所吸引住了，看見她好似在裝著無辜可憐的眼睛，他就回想起在學校里因為眼前著這個女孩讓自己在兄弟面前顏面掃盡，他就火冒三丈。
他將煙灰彈在顏漫佳的臉上，隨手將煙扔在地上，用腳尖踩了踩煙頭沒有滅盡的火星，將臉湊到顏漫佳面前，抓起地上的泥土抹在了顏漫佳的臉上，就像抹泥膜一樣只留下眼睛，鼻子呼吸。
「我就是要讓你白凈的臉蹭一臉泥，讓你嘗嘗當時我的滋味。」
熊仁峰咬牙切齒地說道。
「幹嘛呢。」
熊仁峰立馬就站了起來，慌慌張張地看了看四周，緊張地咽了咽喉嚨，忽閃忽閃的燈下面站了一個身材高挑富有威勢的人。
「你是想受處分嗎？」
顧至冷語冰人的語氣說道，燈光下透過眼鏡能清楚的看見他的神情很是嚴峻。
熊仁峰看了一眼顧至趕緊將帽子壓下，把臉遮的嚴嚴實實的，灰溜溜地逃跑了。
顏漫佳瞄了一下顧至，扶著牆慢慢地起身離開了小巷，她不想讓顧至知道是她。
「顏·····。」
顧至本想叫住顏漫佳，但是他也猜到顏漫佳並不想讓他知道是她，就看著顏漫佳走上樓的背影，
顏漫佳回到家裡，在衛生間里透過鏡子看見自己髒兮兮的臉，她想顧老師應該不會認出自己，隨後把臉洗得乾乾淨淨，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過了一會兒，她輕聲地打開門走出衛生間，來到廚房，打開燈，鍋里里還有沒有吃的菜，電飯煲沒有洗，碗筷還在洗碗池安安穩穩地躺著。
她擼起袖子加油干。
過了很久，她洗漱完，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在想著要不要讓另一個自己出來，她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另一個自己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她起身坐在桌子前，拿出本子，拿起筆，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另一個自己今天晚上的事情，她又回想起另一個自己告訴她白天學校發生的事情，顏漫佳在想那個戴著黑色鴨嘴帽的男生會不會是另一個自己在廁所外遇見的男生，拉開窗帘，望著窗外若隱若現的月亮。
學校的教師宿舍里，顧至站在陽台仰望著月亮，隱現的月光照射到陽台上，側身一看臉部的輪廓細細分明，單調的白色襯衫，眼鏡下英挺的鼻子。
細長的手裡捧著一杯熱乎乎的牛奶，似花瓣粉潤的嘴巴喝了幾口牛奶，月光下透露出了五官的深邃。
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他賞月的心情。
他回到房間，拿起床上的手機接聽了電話。
「喂。」
淡淡的說道，喝了一口牛奶，神情凝固了，眼神停留在牛奶里。
「那你們準備做測驗，等我回來。」
說完便將手機扔在了床上，把牛奶輕輕地放在了桌上，走向衛生間關好門。
沒一會，就傳來水流嘩啦啦的聲，衛生間里仙氣騰騰。
第二天清晨，顏漫佳早早的起床，洗漱完后，煮好面，小心翼翼地打開爸爸的房門，將麵條端到床頭的柜子上，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關好門，換好衣服，拿上書包去往了學校上早課。
太陽緩緩升起，予以著新的一天的開始，從東邊散步到西邊，太陽緩緩降落，予以著一天的結束，夜幕悄悄降臨。
晚自習結束了，不過語文老師讓還沒有背完文言文的同學留了下來，顏漫佳留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人，顏漫佳鎖好門，轉身準備離開，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