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的
第4章 他的
在顏漫佳即將上高中的這一段時間，她每天都在家干兩件事，幹活和學習，她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取得卓越的成績逃離這，逃離父母的手心，去另一個地方開始新的生活，但是現實卻打破了她的計劃，她還是沒有逃離這個地方。
兩年前，傍晚小鄉縣中學不遠處的小巷子里，一個高中生，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生站在女孩面前，嘴裡抽著煙，濃濃的煙氣把女孩熏的十分難受。
當天學校里，下課時間，顏漫佳剛剛上完廁所，走出女廁所之後就能看見男廁所就在女廁所下面，由於剛剛下了一場大雨，路面比較濕，顏漫佳走下樓梯，洗了洗手。
男廁所外面站了幾個男生，他們在打賭，誰輸了就要找經過的女生要手機號碼微信，恰恰好顏漫佳剛好經過去往教學樓的樓梯，被一個男生攔住了。
男生站在她的面前自信勃勃地說道：「我是熊仁峰，方便告訴我你的微信嗎或者QQ也可以。」
顏漫佳很疑惑看著他，看見其他的幾個同學上完廁所都上樓了，意識到馬上就要上課了。
說道：「不好意思，我沒有手機。」
顏漫佳向右埋了一小步，走過了他。
熊仁峰沒想到顏漫佳不認識自己，這使他的自信是那麼的不堪，看了看一旁的幾個兄弟都在笑他，這讓他很沒有面子，他轉身一把抓住顏漫佳的胳膊。
熊仁峰小聲地說：「你給我點面子好嗎？」
顏漫佳無語的瞥了他一眼。
說道：「放手，你是不是有病，我都不認識你。」
顏漫佳說完這句話，見他還沒有鬆手，默默地給了他三秒鐘的時間，可是他還是沒有放手。
她用力地擺開男生的手，熊仁峰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不高的女生力氣這麼大，他的身體受力氣的影響退了幾步，不小心踩到了小水坑，腳一滑摔在了草叢裡，草叢裡全是被雨水滋潤的泥土，果然不出意料他的衣服和褲子都沾滿了泥。
他的幾個兄弟很意外，愣在原地了幾秒，趕緊上前扶起男生。
顏漫佳擺開他的手就走上樓梯，沒有回頭，她也沒有注意到熊仁峰摔倒了，她一心想在老師進入教室前坐在位置上。
熊仁峰推開他們，握緊拳頭，心裡暗下決心一定不會放過讓他在兄弟面前顏面掃盡的這個女孩，他的眼神十分堅定。
顏漫佳快速地爬著樓梯，準備又上一層樓時，她的身後的人叫住了她。
「馬上上課了，你去哪？」
一個手拿著化學書，身穿藍白相間的襯衫，黑色西式牛仔褲襯托出他細長的腿，他的嗓音清越且溫柔，冥冥之中給他英俊的外表錦上添花。
顏漫佳看了看樓梯口旁熟悉的教室，意識到自己太過於慌張，即將又一次跑上樓衝進別個班的教室她尷尬的閉了閉眼睛，知道他站在自己身後，沒有進入教室，她便趕緊衝進教室坐到位置上。
顧至踏著沉穩的步伐進入教室，腳還沒有踏上他的「舞台」，隨後走廊一陣又一陣急促的腳步，兩個男生來不及踩剎車，停在教室裡頭，又退了幾步到教室外面。
「報告，顧老師對不起，我們遲到了。」
兩個男生氣喘吁吁大聲地說道。
班裡安安穩穩坐著的同學努力的憋笑。
「老規矩，後面馬步蹲著。」
顧至對於兩個男生說的對不起無動於衷，冷漠地說道。
兩個男生慢悠悠地走到後面。
「都怪你，你說顧至不會那麼快。」
其中一個男生回頭看了看正在黑板上寫字的顧至，小聲地對身旁的男生說道。
另一個男生嘴裡還吃著辣條，用手擦了擦嘴邊的油，隨後他倆就老老實實熟練地扎著馬步。
下課了，顧至上了一節的課，他的眼睛感到很疲憊。
「課代表等會把作業放到辦公室。」
他取下眼鏡，看了看後面的顏漫佳，揉了揉內眼角，提了提鼻根，沙啞著嗓子說道。
一手拿著眼鏡，一手拿著書，邁著大長腿走出了教室。
辦公室里顧至滴完眼藥水之後，轉了轉眼球，戴上眼鏡批改起其他班的作業，陽光透過窗戶照應在他的五官，眼長敏銳有神，眼鏡下高挺的鼻樑。
陽光下的他深呼了一口冷氣，他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兩隻細長的手緊緊抱住杯子，喝了幾口熱乎乎的水，轉過身子將掛在椅子上的藍色風衣披在身上。
「報告。」
沒過一會兒，顏漫佳抱著一疊作業走到顧至的身旁，將作業放在他的桌上。
「還有幾個男生沒有交。」
顏漫佳說完話，站在那等了幾秒，見顧至點了點頭在批改作業沒有要幫助的意思，就回到了教室，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見有人在議論自己。
甲女生：「她成績也不好嘛，憑什麼課代表是她呀。」
乙女生：「而且「至哥」第一次給我們上課就只提問了她，明明就是偏心。」
這羨慕嫉妒恨的語氣，都快溢出屏幕了。
顏漫佳靠著教室門翻了個白眼，走到兩個女生面前，拍了一下課桌。
兩個女生被「啪」的一聲響嚇地屁股直接從凳子上彈了起來，顏漫佳坐在兩個女生的前面，兩隻手放在課桌上。
「繼續嘛，兩個人說多沒意思，我也想了解別人眼中的自己。」
顏漫佳嘴角微微上揚，用「和藹可親」的語氣說道。
兩個女生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
「你……，你不是上廁所嘛，快走。」
其中一個女生看了看顏漫佳的神情，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趕緊拉著另一個女生跑出教室，跑的時候還不小心撞到了人。
下樓去小賣部買薯片的丁箐站在教室外面目睹了這一幕，進去的時候剛好和那兩個女生撞上。
她嘴裡的薯片就掉在了地上，她「嘖」了一聲，還在她手裡的薯片沒有掉在地上，丁箐瞥了他倆一眼，拍了拍肩膀的薯片碎，把捆的高高的頭髮甩到後面，吹了吹不長的碎發須。
小聲地自言自語地說：「她又正常了？」
顏漫佳聽見了她這一番話起身。
摟著丁箐的肩膀說道：「你也知道，我有時候不愛說話嘛。」
顏漫佳經常獨來獨往，不會主動和班裡人說話，班裡算的上是朋友的也就只有丁箐。
辦公室里，顧至正心無旁騖地研究顏漫佳作業的筆跡。
他可以通過寫字人的筆跡看出單字或筆畫單個特徵的相同與不同，各組特徵和各類特徵的相同與不同，確定符合點和極其性質，進而做出靜定結論。
他發現顏漫佳有兩種完全不一樣風格的字跡。
一種筆畫是向右下垂有細節很小巧，說明是心情沉悶，不善言辭是內向性格。
而另一種向下傾斜隨意大氣，說明她活潑開朗，堅持自我是外向性格。
顧至起身，站在窗戶前望著蔚藍的天空若有所思。
教室的走廊上丁箐正在和顏漫佳分享美味的薯片。
身後有一個人看了看教室發現一個人都沒人有。
上午的課程結束后，就是午飯時間，學校就餐是按照年級順序，這一周是高年級先就餐，因為這一個低年級的班級吃飯很積極，經常混進其他年級去乾飯，十分熟練，理所當然現在已經在乾飯的路上了。
這個人看見教室外的走廊站了人，然後拍了拍丁箐的肩膀問道：「你們班誰是化學課代表。」
顏漫佳聽見后說自己就是，那個人告訴她化學老師叫她去辦公室，顏漫佳點了點頭說道：「謝謝，我現在就去。」
然後又拿了丁箐手裡的一片薯片，吃進嘴裡，走向辦公室。
「報告。」
辦公室里沒有人，現在是午飯時間，所有老師都去食堂吃飯了，只有顧至還在批改作業，顏漫佳走到顧至身旁，舔了舔嘴巴。
說道：「顧老師，你找我。」
顧至拿出一張紙和筆給顏漫佳，顏漫佳接過，很是疑惑。
顏漫佳將紙放在一旁的辦公桌上，轉了轉筆，說道：「顧老師，這是……。」
「把昨天做錯的題再做一遍。」
顧至將批改好的作業整理好，放在一旁，取下眼鏡，等著顏漫佳做題，他先趴在桌子上讓眼睛休息。
顏漫佳不知道怎麼動筆，她根本都不知道做錯過題這件事，她懷疑是不是顧至記錯了，但是她又不想告訴顧至。
說道：「顧老師，要不你先去吃飯，也到我們班開飯了，我先去了。」
顏漫佳向辦公室門的方向走了一步突然傳來刺耳的聲音。
「高一三班，你們是嫌分扣的還不夠多嗎，趕緊滾回去！」
廣播里教務處主任沙啞又可怕的聲音響起。
顯然易見，高一三班他們這一次疏忽大意了，被逮個正著。
顏漫佳現在尷尬的恨不得找個牆縫鑽進去。
「站住，題做了。」
身後顧至叫住自己，她又不得不回到顧至身旁。
顏漫佳獃獃的看著空白的紙，拿起筆卻不知道怎麼寫，她轉了轉腦子說道：「是昨天課上的那道題嗎？」
顧至敷衍地搖了搖頭。
顏漫佳趕緊說道：「那老師你記錯了，應該你教的另一個班的化學課代表做錯了題，你以為是我。」
顧至遲疑了幾秒。
「就是你們班，穿的藍色衣服。」
顧至說道。
顏漫佳回想到昨天丁箐穿到是藍色棒球服，她正要開口說的時候。
「哦，是個男生，去吃飯。」
顧至起身將椅子推到辦公桌下面，說完之後走出辦公室。
顏漫佳在原地楞了一下，緊鎖眉頭，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摸了摸頭髮和衣服，說道：「我……我長相很男生嗎？」
然後便衝出辦公室，回到教室拿碗去食堂乾飯，去食堂的路上她一直用筷子使勁抵著碗，想著顧至最後的那句話越想越氣。
「挺聰明。」
顧至站在走廊看著顏漫佳的背影，嘴角輕輕上揚說道。
吃完飯之後還有半個小時打上課鈴進行午休時間，顏漫佳趴在桌子上閉上眼睛冷靜的想了想，越想越不對，怎麼可能會把兩個性別不一樣的人看錯，她很擔心是不是顧至察覺出了自己的不同，她走到講台上打量著在教室里所有的同學，看見了一個穿藍色衣服的男生正和旁邊的男生打鬧。
便走到他面前，用很嚴肅的神情問道：「昨天你是不是在顧老師那做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