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半同路人相問,落日抵達佛音寺
鴻一白懶懶得靠在車子上,他心中暗想: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守夜還有什麼用啊。
忽然,他隱隱看到遠處居然有火光,心下奇怪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在山路上?
鴻一白握緊了手中的劍,緩緩靠了過去。
火光看似不遠,實際上中間隔了好幾棵大樹,他盡量放輕腳步,慢慢的從幾棵大樹后繞了過去。
一直走到離篝火不遠的地方,他才停了下來,躲在一棵大樹后瞧他們在幹什麼。
篝火正在噼里啪啦得燒著,篝火旁邊坐著幾個人,是幾個和尚模樣的人。
那幾個和尚中間,圍坐著一個年輕人,面容英俊,面色冷峻,有一股從骨子裡透出的傲氣。
那年輕人身穿白色長袍,手上拿了一柄拂塵,木柄上雕刻著古雅的花紋。
一個老和尚說道:「滄真人,你可有你幾位師兄的消息。」
那道士說道:「我已經通知他們了,這次佛音事關少林,我相信幾位師兄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老和尚說道:「少林的安微就在此次了,老衲已經通知了心無大師,近幾日的的佛音寺也是不讓客人前來上香。」
道士說道:「我只希望師兄能夠快些趕到,我可不一定能對付得了他們。」
老和尚說道:「不管怎樣,絕對不能讓黑龍幫得逞。」
那貧道看著篝火的火光,說道:「那就先休息吧。」
幾個和尚一齊說道:「好。」他們把篝火壓滅了,便一同盤腿休息著。
鴻一白又瞧一會,也沒瞧見什麼動靜,便想往馬車的方向摸黑走去。
忽然,他感覺自己的咽喉上一陣壓抑,一根不知是什麼的東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的胸膛感到一陣風拂過,胸口的穴道變被封住了,他剛想開口,只聽一個聲音說道:「你是誰?為什麼要來偷看我們。」
鴻一白說道:「不……不是的,我只是一個路人。」
那聲音又響起:「大半夜你怎麼到這裡來?」
鴻一白回答道:「我是要去桐柏山的佛音寺,我們的馬車就在不遠,我是守夜的時候看到火光才過來。」
一道火光亮起,鴻一白的眼前出現了剛才那個年輕道人的臉龐。鴻一白心中暗想:這人武功真是高,我剛才瞧見他還是盤腿坐著休息,現在卻已經到他面前了。
那道士手一揮,鴻一白又感到一陣風拂過自己的胸膛,身上的穴道已經解開了。
「帶我去你們馬車。」道士冷冷的說道。
「好,那邊走。」鴻一白回答道,轉身向馬車的方向走著。借著火折微弱的火光,走到馬車旁邊。
「把你的同伴都叫出來。」道士說道。
鴻一白點點頭,爬進車裡拍醒了凌雁孤,他又轉身去喊心旦和尚,可是不管鴻一白怎麼拍怎麼喊,心旦和尚依舊是紋絲不動。
鴻一白嘆了口氣,凌雁孤問道:「發生了什麼?」
鴻一白說道:「遇到了幾個和尚和一個道士,道士聽說我們要去佛音寺,便要來找我們。」
凌雁孤說道:「好,那我們出去和他說明白也好。」
二人爬出馬車,道士正站在車下和石老師傅交談著,石老師傅看起來很驚恐,不過過了一會也就平靜了下來。
「啊我們一路上都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們在一個廟裡休息了一會就改道要去佛音寺了。他們本來是要去江南的志遠鏢局的。」
道士微笑著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那麼多石老師傅。」
石老師傅也說道:「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道士轉過身,面色冷冷的看著二人,說道:「你們兩個都叫什麼名字?」
凌雁孤回答道:「我姓凌,單名雁孤。」
道士掃視了一圈,說道:「兩個人?不是三個么,還有個和尚呢?」
鴻一白正想說心旦和尚在車裡,忽然看到道士的身後有一個高大的黑影。
「阿彌陀佛,施主可是找貧僧嗎?」那道士心中一驚,不僅倒吸一口冷氣:我的感知能力已經夠強了,這和尚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我背後,若是他一刀砍下,我又怎麼能抵擋?
那道士身子猛的一扭,手肘運力向後撞去,藍白色的真氣若隱若現得浮動在手臂之上。
心旦和尚不慌不忙,伸過右手運起掌力一推一撥,「啪」一聲響動,一道金色真氣散開。道士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
心旦和尚雙手合十一鞠躬,說道:「施主半夜造訪,未免也太無理了吧。」
道士站起身,還了一禮,說道:「大師見諒,此時事關重大,姦細眾多,我也不敢太大意。」
心旦和尚點點頭,指了指鴻一白說道:「這位是鴻一白,志遠鏢局的總鏢頭。」又指了指凌雁孤,說道:「這位是凌雁孤,一位古道熱腸的小兄弟。」
心旦和尚又說道:「貧僧法號心旦。是一個雲遊僧人。」
道士說道:「我姓滄,名笙歌,是滄瀾道人座下四弟子。」
凌雁孤忽然說道:「唉那孫詠月一定是你師兄了吧?」
滄笙歌說道:「不錯,孫師兄是我二師兄。怎麼?凌少俠認識孫師兄嗎?」
凌雁孤說道:「啊,在下曾與孫大俠有一面之緣,唉,兒時的不幸。」
滄笙歌又問:「你們要去佛音寺做什麼?」
鴻一白說道:「啊是這樣的。我們曾在佛音寺的一個分廟休息過,居然發現有許多和尚的屍體埋在了地磚之下,所以思索著要去本宗瞧瞧去。」
滄笙歌說道:「既然沒別的事情,我便先走了。」說著他身子彈起,半空中倒翻一個筋斗,消失在樹林中。
心旦和尚他們搖搖頭,說道:「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趕路呢。」
一夜無事
馬車第二天加速趕路,四個時辰之後,馬車便已經開始走下坡路,又過了一個時辰,車窗中已經可以看到不遠處那巍峨壯麗的佛音寺,依山而建,一間間的廟宇,高松的六角塔,好不壯觀!
之字形的山路雖然緩衝了坡度的陡峭,但是有些繞路,大約過了五刻才到達寺廟門口。
酉時五刻,日以落,只剩西方的天空還有一些紫亮的雲彩。
鴻一白上前敲了敲門,過了好些時候,才有一個知客僧打開了大大的木門。
他一瞧見鴻一白,就急忙說道:「施主抱歉,本寺已經暫停上香了,山腳下的路上有告示。」說著他便要關上廟門。
鴻一白急忙拉住門,說道:「我們不是來上香的,我們是要……」
話還沒說道,知客僧「啊」了一聲,說道:「你們必是來找麻煩的!」說著雙掌一分,又掌以打了過來。
鴻一白身形一閃,躲了開來。心旦和尚急忙說道:「住手,快把心無大師請來!」
那知客僧毫不理會,掌力繼續推向鴻一白。心旦急忙伸手一扣,將知客僧的手死死的抓在了半空,抓住了他的穴道。
「怎麼回事?」廟內傳來一個聲音。
心旦放開了知客僧的手,知客僧轉過身說道:「方丈大師,這裡幾人好無理,我說了今日封山,他們硬是要進去。莫非他們便是那些人?」
心旦上前一步,雙手合十行了個理,說道:「品貧僧法號心旦,乃是一名雲遊和尚,因幾位施主說佛音寺的一座分院被不明人士洗劫,特來相助。」
那方丈正是心無禪師。心無大師濃眉大眼,看起來是一個英氣十足的中年漢子。
心無禪師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平定了下來,一閃身,說道:「那麼裡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