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神僧出手相救人,同往桐柏上佛音
心旦和尚說道:「施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快快前去吧。可別耽誤了時機。」
凌雁孤說道:「對。」說著從車上取下他的單刀。因為近日練習諸葛世家的劍法所以平日里攜帶的一般都是卧龍劍。
二人人情方向便急忙趕去。還未見到人便聽到了兵刃相擊打所發出的叮噹聲。
凌雁孤一驚,挺起兵刃便想上前相助,心旦和尚拉住了他,正色道:「凌施主,我們不妨先瞧清楚情況再上前相助鴻施主。」
凌雁孤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們爬上樹先看看情況。」
說著,凌雁孤身子一縱,在樹榦上猛點了幾下,身子便躍到了樹梢上。
只見不遠處有一群人正圍著鴻一白,鴻一白在包圍圈中正和一個黑衣人打著。凌雁孤瞧鴻一白劍法凌厲迅猛,便道鴻一白身上的傷不礙事了。
他滑下樹榦,對心旦和尚說道:「心旦師傅,我瞧了下,情況還不算太糟,我們上去相助吧?」
心旦和尚點點頭。凌雁孤身子猛的一彈,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一般飛速躍了過去,「嗆」一聲響,劍氣逼人,寒氣沖霄,卧龍劍已然出鞘。
黑衣人正關注著鴻一白與包圍圈內的同伴相鬥,冷不防一個人從背後襲來,忽的感覺陰風陣陣,身子一躍,一刀斜砍了過去。
凌雁孤武功已經今時不同往日,身子一扭,提劍撩挑砍向黑衣人砍來的單刀。「當」一聲響,火星四濺,鋼刀與利劍相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幾個黑衣人沒提防居然有人偷襲,都揮舞著鋼刀來砍凌雁孤。
凌雁孤手腕抖動手腕,一崩一壓一攪,一招「三顧茅廬」打相一人。
只聽人群中一聲驚呼,一個黑衣人提著長劍閃身出來,居然還了一招一模一樣的「三顧茅廬」。
凌雁孤心中一驚,暗想:這人是誰,他怎麼也會諸葛世家的劍法,甚至比我的劍法更加老練。
黑衣人長劍一扭,一抽一帶一提一點一刺一洗一抹,一招「七擒孟獲」攻了過來。
凌雁孤牢牢記住劍譜中的解釋,在那劍一提的同時,手臂急送,劍刃已經粘上了對方的劍身,手臂向左一引,半招「鐵索連環」使了出來。
黑衣人見凌雁孤正要引劍,將使了半招的「七擒孟獲」硬生打斷,手猛的扯劍身子也向後退,凌雁孤雖然想提引回黑衣人的劍,只是黑衣人的反應太過迅速,讓人躲開了鐵索連環這一招。
黑衣人輕輕「咦」了一聲。旁邊一個人說話了:「你怎麼還不解決這個人。」聲音洪亮有力。
凌雁孤尋聲望去,居然是廟內襲擊他們的那個手持金剛杵的人,他還是戴著那張可怕的面具,不過這次他拿的卻是一把黃銅所造的鬼頭杵。
凌雁孤又和那個持著長劍的黑衣人鬥了幾個回合,那黑衣人似乎是有意看清凌雁孤的招式,不然憑藉他老練的諸葛世家劍法,凌雁孤早就敗下陣來了。
那戴著面具的說道:「罷了罷了,讓我來。」說著大喝一聲,身子一縱,掄起鬼頭杖便劈頭蓋臉得砸下。
凌雁孤暗道一聲:不好。只覺得勁風從上而下壓來,撲面而來的勁風讓他連睜開眼都倍感困難。
忽然,他感到有一股力量在自己背上猛推了一把,身子便向前飛去,輕飄飄的落在幾丈之外,驚似被人用手輕輕抱起又輕輕放下。
凌雁孤轉身一看,只見心旦和尚手心上翻,直接拖住了面具人劈下來的鬼頭仗。
心旦和尚手一收一推,面具人只覺虎口一麻,手中的鬼頭杖已經脫手飛出,落到了遠處的叢林中,發出一陣「咔嚓咔嚓」壓斷樹枝的響聲。
面具人顯然被這一下出手給鎮住了,心旦和尚忽然出手,曲收中指,如同拈了一朵花一般,猛的彈出,激起一道勁風打向面具人胸口的穴道。
一聲輕微的「砰」聲,面具人的的衣服抖動了一下,身子便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動也不動了。
心旦和尚雙手合十,低下頭說道:「阿彌陀佛。」
身旁的黑衣人顯然都被心旦和尚這一手「拈花指」給鎮住了,只要是稍微有一點江湖見識的人,都知道這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拈花指」,這門武功所需要的內力非常深厚,一般人即使得到招數也絕難使出。
心旦和尚緩緩說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貧僧不願傷人性命,你們快走罷。切莫再來打擾幾位施主。」
黑衣人互相一望,點了點頭。一個黑衣人走上前一步,說道:「若大師能解開他的穴道。」黑衣人口中的他便是那個面具人了。
心旦和尚說道:「這是自然。」說著舉起手來運起掌力便向面具人的胸口拍去。
黑衣人驚叫道:「請大師手下留情!」
心旦和尚的手拍在了面具人的胸口,看起來十分溫柔,「啪」一聲輕響,面具人咳嗽了一聲,抖了抖身子。
心旦和尚忽的又抬起手,曲起中指,又使出「拈花指」之力,點中了面具人的後背大椎穴。
心旦和尚緩緩說道:「貧僧暫時封住了他的武功,一個時辰之後自會解開。你們快去罷。」
兩個黑衣人架起面具人,一群人縱身一躍,在空中翻了幾個筋斗,便消失在了樹林的陰影中。
鴻一白還劍入鞘,走來對心旦和尚一拱手,說道:「多謝大師相救之恩,請問大師尊號。」
心旦和尚還了一禮,回答道:「貧僧法號心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不必多禮。」
凌雁孤說道:「鴻兄,沒事吧?」
鴻一白擺了擺手,說道:「還好你們及時趕來,要不然我可就慘了。」
凌雁孤說道:「啊對了,這位心旦和尚與我們同路,你可以問問他你那天晚上遇到的怪事。」
鴻一白說道:「行,那麼我們這就上車吧。」
三人走回馬車,石老師傅正坐在車頭,四處張望著,瞧見三人走來,急忙迎了上來,說道:「哎呀你們可算來了。」
鴻一白一拍石老師傅的肩頭:「我們是回來了。」
石老師傅問道:「走嗎?」
鴻一白點點頭,說道:「走。」
三人上了馬車。車廂雖然寬敞,但還是容不下三個人,所以凌雁孤坐在車頭,和石老師傅一起聊著天,緩和著他的情緒。
鴻一白將那夜遇到的鬼魂一事告訴了心旦和尚。
心旦和尚低頭沉思了許久,說道:「鴻施主的奇遇,貧僧也不曾親眼所見,故不知曉其中原委。若是孤魂野鬼,貧僧超度一番便是,若是其它法子,貧僧也不知曉了。」
鴻一白拱手,說道:「還是多謝心旦師傅的解釋。」
兩人交談著,已經是酉時了,酉時日落。
車子慢慢行駛著,凌雁孤明顯感覺到上坡路,知道已經開始登上了,要不了兩天,馬車便能翻過大山,到達桐柏山。
雪又開始下了起來,一片一片的鵝毛大雪從天而降。
凌雁孤看著四周一片漆黑,車頭的一盞燈籠還有著些許的光亮。
石老師傅一勒馬,說道:「今晚就在這裡歇息吧。」
凌雁孤點點頭,與車內的人商量了一會,由於上次的事情,三人決定輪流守夜。先是鴻一白,再是心旦和尚最後是凌雁孤。
雖然二人一直組織心旦和尚守夜,但是在心旦和尚的強烈要求下,最終還是答應了。
鴻一白提著劍走出車外,靠在車輪旁邊,冬夜十分暗淡,伸手不見五指。
月暗星疏,凄神寒骨,悄愴幽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