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欲追查下藥真兇,諸葛傷更重而亡
鴻一白閃身出樓,在大街上施展輕功發足狂奔,身旁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瞧著他。
好容易尋到剛才的藥鋪,卻發現剛才幫他抓藥的老頭不在櫃檯。
鴻一白四下張望了一下,見到那葯櫃旁邊的竹簾後有一個小門。鴻一白走過去,掀起帘子,推門進去。
屋內有一個老頭背對著他,正坐在一個桌子前寫字分葯,正是剛才幫他抓藥的老頭。
鴻一白走過去,拍了拍老頭的肩膀,說道:「老頭,我是剛才來抓藥的……」
話還沒說完,老頭轉過頭,連臉上的皺紋都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說道:
「我今天一個客人都沒啊?」
鴻一白一驚,說道:「啊?可我明明是剛剛才來過……」
話沒說完,鴻一白只感覺眼前白光一閃,身子猛地向後一躍,裝在了身後的葯柜上。
頓時,一個葯櫃給他全撞塌了,藥材向下掉著,蓋住了鴻一白的臉和身子。
鴻一白猛地躍起,「嗆」一聲響動,劍已出鞘。
眼前的老頭手握匕首,對準鴻一白猛地一擲,身子向一旁的窗口躍去。
鴻一白劍刃一轉,打開了匕首,身子也是一躍,跟著出了屋子。
他躍出窗口,四下張望,那老頭居然爬在屋后的一片空地上。
那老傢伙又耍什麼花樣,鴻一白心中暗想,急忙提著劍趕了過去,只見那老頭嘴角流出一絲黑血,已然是剛剛毒發,尚有氣息。
鴻一白知道這老頭已經沒救了,他提起老頭屍體,想丟在一旁的一口井裡。
他向井內望去,井不深,已經乾涸了,下午,日光直直得照進井內,那屍體正是抓藥的老頭。
鴻一白苦笑了一下,將屍體一丟,心中暗想:好毒的計策,兩個人戴著人皮面具,用連環計害我。
他敢到身子左側粘粘的,才發現是被匕首劃了一道口子。還好,血是鮮紅的,匕首沒喂毒。
他撕下一塊布,粗略得包紮了一下,還劍入鞘。
鴻一白四下瞧了瞧,沒人看到自己,他穿過小巷走回大路。
下午是收攤前的最後時分,商販們正急著叫賣著。
鴻一白往回走,瞧見路邊有一個醫館。他心想:如果有個醫生,那便可以先扼制住毒性蔓延。
當下,他走進醫館。一個郎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書。
郎中四十歲左右年紀,抬頭瞧見鴻一白走入,說道:「這位公子有什麼病症嗎?」
鴻一白說道:「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已經病的下不了床了,請大夫前去救治。」說著便遞去了一錠二十兩的銀子。
郎中說道:「好,公子請等我一下。」說著他提起屋旁桌上的藥箱,走出屋子將門鎖上。
二人急忙趕回映月樓。那郎中滿臉驚愕之色,不住得問:「公子,我們去哪裡啊?」
那鴻一白也不答話,快步奔上樓,進入房間。
凌雁孤問道:「找到那人拿到解藥了嗎?」
鴻一白說道:「沒,那個老頭死了。我請了個郎中來。」
郎中放下藥箱,走到床邊給諸葛華號著脈。
郎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抬起頭正要說道忽然「乓乓乓乓乓」幾聲響,牆上瞬間射進幾十支袖箭,那郎中瞬間被射成刺蝟。
又是「唰唰唰噹噹當」幾聲響,幾枚鐵彈子從那袖箭所射出的窟窿射入,打在對牆上,又反彈回來。
凌雁孤和鴻一白大驚失色,叫道:「糟糕。」兩人一齊拔出兵刃去擋,但這暗器來的太快。
瞬間,幾十枚鐵彈子全打在諸葛華的身上,諸葛華因剛才在號脈,身子還半坐著,缺少了被子減少衝擊力,周身大穴被打中。
諸葛華「噗」得吐出一口鮮血,將那被子上布滿了點點血跡。
凌雁孤飛起一腳,踢開已經布滿破洞的牆壁,躍到屋外。他瞧見對面屋頂一人身穿黑衣,身子一縱跳到街心沿著大街發足狂奔。
凌雁孤也是躍到街心,緊緊得追著黑衣人。街上的人們都驚呼著,不少路邊攤被二人的追逐。
那黑衣人輕功了得,二人距離越來越遠。不久,凌雁孤氣喘吁吁,已經跑不動了,心知追不上,轉身回去瞧傷勢。
凌雁孤沒走多遠。忽然,在街角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宋嘯林!
凌雁孤發足追去,身影一轉,走到另一條路上。凌雁孤趕到街角,卻已經瞧不見那人影了。
凌雁孤張望了一下,卻也沒再看見那身影。
凌雁孤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只能回到房內。
鴻一白看到凌雁孤回來,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不行了,他傷太重,已經沒氣了。」
凌雁孤嘆了口氣,說道:「你能知道兇手是誰嗎?」
鴻一白低頭沉思了一會,說道:「如果這些暗器是一個人所發的話,據我所知天下只有三個人能做到。」
凌雁孤問道:「是哪三個?」
鴻一白說道:「邊藏有一位尊者,曾經每日在毒蟲蜘蛛中發射轉經輪練習暗器手法,練得正是反彈發射。這位尊者道行很深,極少出手,人稱九輪禪師。」
凌雁孤又道:「那第二個呢?」
鴻一白又說:「在關外,太白山住著一人,三十年前暗器手法獨步武林。驚雷一鏢索永年。」
凌雁孤道:「那第三人呢?」
鴻一白說道:「第三個人,曾經江湖最恐怖的幫派黑龍幫的大龍首,神出鬼沒,發暗器凌厲無比,就是江湖人稱千手閻羅的張景升。」
鴻一白說完,喝了口桌上的酒,說道:「當然,這只是我的認知。有可能還有些暗器高手我不知道,包括朝廷的大內高手和神捕武師之類的我也不清楚。」
張華說道:「一個是邊藏的禪師,佛法高深,可能性不大。一個退隱江湖的高手,常年在關外,來中原極不容易,也不一定是他,那麼就是最後一人咯?」
凌雁孤說道:「這張景升為人如何。」
鴻一白說道:「張景升雖然人稱是千手閻羅,實際上心腸並不壞,而且極重義氣。他的暗器常常僅僅是打穴,不會輕易殺人的。」
凌雁孤說道:「嗯,那麼他的可能也能排除。」
張華滿臉疑惑,問道:「為什麼?」
凌雁孤說道:「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黑龍幫的五龍首,也就是張景升的五弟。既然他重義氣,那定不會殺他。」
張華突然問道:「哎張景升既然心底不壞,為什麼要叫閻羅呢?」
鴻一白說道:「啊,那是因為張景升本人長相慈眉善目的,一點都不像一個大幫的龍首。所以張景升常常穿著一身閻羅王的裝束,戴著一個恐怖的面具,因此得名。」
張華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日已落,月亮剛上,天地昏黑暗淡。
忽然,大街上驚呼一片。凌雁孤探出頭去。一群黑衣人排成一排,手持著火把,沿著街角跑了過來。
黑衣人將這裡團團圍住,一齊往映月樓丟火把。映月樓的一層頓時火光四起,屋內的人大驚失色得四下跑著。
凌雁孤說道:「快走。」一把抄起靠在牆邊的卧龍劍。張華抓起桌上放銀兩的包袱。
鴻一白踢開房門,幾個人正從門前經過,他向樓下一望。
好傢夥,一樓已經一片火海,桌椅板凳,地毯門帘,只要是能燒的都已經燒了起來。
鴻一白喊道:「走!」搶先在前開路,張華跟隨在後。
離開前,凌雁孤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諸葛華的屍體。心中暗道:諸葛叔叔,永別了。
他轉過身去,也隨後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