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四人共往南陽城,諸葛治傷反遇險
凌雁孤四下看了看,背後是以成廢墟的莊子,附近是一片不算特別茂密的樹林。
經過了一場爆炸,樹林中的鳥獸早就跑的沒影了,那和尚也是已經瞧不著了。
二人將諸葛華的身子靠在一棵大樹之下。
諸葛華喘了幾口粗氣,說道:「快……我們去……南陽城。」
鴻一白點點頭,將諸葛華背起。凌雁孤忽然低聲呼道:「小心,那棵樹上有人。」說著便拔出腰刀,四處警戒得瞧著。
不遠處大樹上一個黑影花落,是一個人影。待那人影走進一看,正是張華。
張華快步跑到凌雁孤跟前,說道:「凌大哥,你可算出來了。」一雙大眼已經泛起一層薄薄的淚花。
「你知道嗎,我剛才聽到莊子的爆炸聲,心中可著急死了。」張華說著說著,兩道淚水從眼角流下。
「好了好了,快點走吧。諸葛莊主還受傷呢。」鴻一白在一旁不滿得說道。
張華雙頰翩紅,低著頭,撅著小嘴走在最後。鴻一白將諸葛華背起,凌雁孤跟在一旁,四人認清方向,便趕去南陽城。
四人只趕了一個半時辰,便以到了南陽城中,他們瞧見遠遠的一家酒樓,酒旗在空中飄蕩,上面赫然幾個大字:映月樓。
諸葛華髮出微弱的聲音,說道:「就住那裡。」
凌雁孤一怔,說道:「那可是妓院啊,有好的客棧不住,住那個地方做甚?」
說著,四人已經進入了映月樓,一個發福的中年女人已經贏了上來,畫著濃艷的裝束,迎了上來,說道:「哎喲,幾位爺,快快快裡邊請。」
幾人擠進一個小房間,將諸葛華放到床上,凌雁孤探出頭,對著一個路過的龜奴說道:「給我們上一桌酒菜。」說著將一錠銀子遞了過去。
龜奴見到銀子笑得合不攏嘴,連忙說道:「請稍等,酒菜很快就來。」
諸葛華在床上說道:「把門關上。」凌雁孤看了看四周,沒什麼可疑的人,便將門關上了。
諸葛華坐起身子,說道:「這裡魚龍混雜,他們暫時找不到我們。但是這裡什麼樣的人都有,你們可把東西放好了,尤其是銀子銀票。」三人點了點頭。
諸葛華又說道,你們去給我抓一副葯,說著抓起一旁的筆紙,寫下一副藥方,遞給了鴻一白。
鴻一白接過藥方,粗略瞧了一眼,折起來塞入衣袋,說道:「那麼有勞凌兄弟照顧一下諸葛前輩,我去去便回。」轉身走出房門。
凌雁孤小心的幫諸葛華蓋上被子。轉身一瞧,看見張華正在一旁椅子上打著盹。
凌雁孤輕手輕腳的走到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手撐著頭,閉目養神。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如同黃鶯歌唱般的動聽聲音。凌雁孤睜開眼睛,原來是張華正在問他「我們要在這裡等多久?」
凌雁孤低著頭想了想,說道:「大概,應該要等到諸葛叔叔養好傷吧。」
此時,張華的臉已經湊到凌雁孤臉前,之間的距離僅僅三寸有餘,凌雁孤的鼻中充滿了幽香,盯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他從來沒仔細打量張華。
他覺得張華是那樣的美麗,高貴卻不冷艷,親近卻不油滑。
門「吱呀」一聲開了,兩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手拿著酒走了進來,身後的四個龜奴每人拿著兩個籃子。
龜奴們將籃子放倒桌上,將籃中一個個夾層中的菜肴放到餐桌之上,又將碗筷擺好,人便出去了。
凌雁孤對幾個女子說道:「你們也出去。」幾個女子滿臉不高興,轉身便想走。
「等等」凌雁孤叫住了他們,將幾四兩銀子拋了過去,女子撿起銀子高高興興得離開了。
凌雁孤又將手撐在桌上,想休息一會。諸葛華突然說道:「雁孤侄兒,你來一下。」
凌雁孤走到諸葛華身旁,諸葛華用微弱的聲音說:「我命不久矣,諸葛世家的精妙劍法不能失傳,我兒在爆炸中犧牲,現在我將劍法傳於你。」
凌雁孤急忙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諸葛華繼續說:「你是我侄兒,有何不可。原本在院內已然炸毀,我隨身攜帶了一件副本。」
說著,諸葛華從身上退下一件內衫,只見那內衫上密密麻麻的修著諸葛世家的劍譜。
諸葛華遞了過去,說道:「這世上也只有你我才能放心了。記住最重要的心法。」
諸葛華正色道:「不懈於內力,忘身於外刃;欲速不達,裨補闕漏;三分劍招,察納敵缺。」
凌雁孤心中暗暗記著口訣,小心的保存好劍譜。
諸葛華又說道:「那柄卧龍劍,若我去世,便傳於你。還有你記住,刀劍本無差,只在使人決。不必擔心與你本門武功有衝突。」
凌雁孤點點頭,心中對這僅謀面一次的叔叔萬分感激,鼻子一酸,說道:「我定不負重託。」
諸葛華欣慰得笑著點點頭,重新躺下。
這時,鴻一白走進房內,將門關上,手中提著一副葯,放在一旁。
凌雁孤說道:「既然鴻兄弟回來了,那麼我們便吃飯罷。」
諸葛華擺擺手,說道:「你們吃,我想休息一會。」
張華,凌雁孤和鴻一白圍著桌子坐下,幾人狼吞虎咽得吃著飯。一夜沒休息和早飯沒吃,導致了這頓午餐人人胃口大開。沒多久,桌上的食物便所剩無幾。
凌雁孤和鴻一白沒喝許多酒,他們知道此時需要保持清醒。
午後的陽光不錯,照的暖洋洋的,讓人心暖。
可此時凌雁孤和鴻一白心情可好不起來,因為他們得照看諸葛華。
午後,鴻一白提著那副葯遞給一名龜奴,說道:「煎藥會吧,去把這副葯給煎了。快去快去」。
說著,他遞了一錠銀子給龜奴,龜奴滿臉堆笑,說道:「嘿嘿,請幾位大爺稍稍等候,葯很快便好。」
沒多久,一個龜奴把葯送來了。鴻一白扶起諸葛華,將葯喂入諸葛華的口中。
諸葛華喝下了葯,躺在床上閉目休息。鴻一白將碗放在一旁的桌上。諸葛華突然冒出一句話:
「這葯是你按我的藥方抓的是吧?」
鴻一白點點頭,說道:「是啊,我為了防止弄錯,還把藥方遞給藥師看了看呢。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事……」諸葛華含糊得搪塞了一句,就繼續躺著了。
鴻一白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咕嘟咕嘟的一股腦喝下。喉結一上一下得跳動著。
他轉過頭,對凌雁孤問道:「凌兄弟,我一直有個疑問。」
凌雁孤說:「啊,請講。」
鴻一白說道:「在庄內,我曾遭到一個人的襲擊。」
凌雁孤忽然跳了起來,說道:「我也是曾遇到一個人襲擊我。」
鴻一白說道:「那人是不是一副農民的模樣,看起來很普通,但是輕功非常得好,武功也不差。」
凌雁孤說道:「是的!」
床上的諸葛華用微弱的聲音說:「你們過來,我有話說。」
三人走到床邊,諸葛華說道:「庄內那襲擊你們的人,是……是……咳咳咳咳咳咳……」
諸葛華忽然不住地咳嗽起來,凌雁孤瞧著,諸葛華臉色發黑,嘴唇發紫。急忙抓起旁邊的葯碗,對著殘渣一聞。
果然有一股淡淡的甜香。
「糟糕,他中毒了!」凌雁孤說道。說著他把碗遞給了鴻一白。
鴻一白也是一聞,說道:「是葯里有毒。」
凌雁孤說道:「我和張華在這裡收著,你快去藥鋪裡面找那藥師問問。」
鴻一白說道:「好,你們在這裡小心點。」說著,身子一躍,已經閃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