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個秘密（13）

  清晨，樂言躺在床上，睜大眼睛望向天花板。昨晚到現在，只睡了幾個小時，卻一點倦意也沒有。


  今天也不必去公司了吧，想必茶水間里，此時已經開起了誓師大會，要合力討伐她這不惜一切想要往上爬的無恥女人吧。


  樂言又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雖然並無可笑的事。


  手機一夜未響，連個簡訊也沒有。樂言想，也許他正忙著照顧他母親吧？可是再忙，至少也該給她一個電話，不是嗎？或許，不給她電話，也沒有親口責怪她，已是對她的寬容了。


  她躺在那裡胡思亂想了好一陣，終於又睡著了。


  一早，文睿探望母親，醫生剛好也在。做了例行檢查，文夫人並無大礙。


  文睿幾次想開口問，可是一遇見母親那無助的眼神，就怎麼也開不了口。他心裡雖也惦記著樂言，可心頭疑惑未解，打通了電話又能說些什麼，他無法回答自己，如果樂言問起，他同樣也無法回答。


  午餐后，他送母親回房休息。花園內，一片綠意盎然，是D市不常見到的生機與熱情，他心中煩惱略消。


  午後，九叔照例正在園中巡視，幾十年來一直如此。文睿心中一動，快步跟了上去。


  「九叔！」文睿對他十分尊敬。


  「少爺！」九叔雖看著他長大，卻並不逾矩。「這次回來，可會住得久一些？」


  「我打算明天回D市。」


  「對了，九叔，小時侯，有些事記不得了，不知道九叔是否還有印象？」


  「什麼事，少爺請儘管問。」


  「我們在D市曾有一些朋友，其中有一家姓樂的，家裡還有個小女孩，如今應該也長大成人了吧！九叔可還記得？」


  「姓樂？」九叔眼中掠過一絲驚訝，隨即又鎮定下來，「不曾聽過，或許是我年紀大了，有些往事都不太記得啰！」


  九叔那一瞬間的驚訝，躲不過文睿的眼睛，這件事知情人應該不少，只是現在，誰也不願向他透露半個字，可事關重大，他不能再等。


  次日一早，文睿問候母親，確定她的身體已完全恢復，便搭乘最早的班機回到D市。


  D市已是初秋，這個時節，早晚已有些微涼了。文睿下了飛機，讓司機直接趕回公司。


  路過樂言的座位，她自然是不在的。文睿鬆了口氣，他又立刻將索菲叫進了辦公室。


  索菲幾天未見老闆，現在一回來就給叫了進去，一定是急事。慈善畫展那天發生的事，她雖未親見，卻也了解了不少，樂言發了消息請假，她也沒有再多問。


  落地窗前，文睿正凝視窗外。


  「文先生！」


  「哦，索菲。」文睿回身，他停了停，似乎正在考慮如何說下去。


  幾天不見，索菲覺得他除了疲憊，臉上更有焦慮，這不像平常處變不驚的他。索菲沒有開口問，只是靜靜的等他說下去。


  良久，文睿才又開口道：「幫我找最好的調查公司，我想知道一件十幾年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