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困獸之鬥
一陣警報聲響起，墨瞳環顧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到了九殤身上，她眯起眼睛突然感覺九殤眼裡的那份戲謔是在嘲笑她。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墨瞳一想到紅鸞狼狽的模樣，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幾分，九殤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卻絲毫沒有呼吸困難的樣子。
「你覺得你送我上西天之後，我哥會放過你，整個妖怪世界會放過你？墨瞳別傻了，到時候你就是個異類，一個兩個世界都不接納的異類。」九殤嘲笑著墨瞳，沒有腦子的女人就是這個樣子，總喜歡逞一時之快而忽略後果。
墨瞳冷笑一聲，將九殤扔了出去，「你以為你把紅鸞害成這個樣子，你哥哥會放過你？整個妖怪世界會放過你？」墨瞳走過去踩到了九殤的肩窩處，俯下身勾起他的下頜，看著九殤那張與九離過分相似的臉，墨瞳微微眯起了眼睛，「要怪就怪你的父親吧，你以為紅鸞是誰？你以為紅鸞為什麼那麼受九離寶貝，難道是因為我的原因嗎？你他媽的真可笑，紅鸞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而我恰恰就是那個沾了妖族唯一公主的光，才攀上了現任的妖王！」
「你胡說什麼！」九殤的眼睛突然睜得很大，紫色的眸子里流轉著不可思議的神色。是他告訴妖靈警署利用妖怪的妖氣來研究或者增強武器的想法，但是九殤絕對不知道紅鸞也在這裡，因為這些事情都是塞西莉亞和設備部在運轉。
「我胡說，你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墨瞳鬆開了九殤，對著諸冀揮了揮手示意跟著她。
「恩人，我們怎麼出去？」諸冀抱著紅鸞跟在墨瞳後面，他能感覺得到墨瞳現在的戾氣很重，所以諸冀並是不敢靠的太近。
「你無路可逃了。」一條長長的走廊上突然前後出現了很多妖靈警署的人，一個個漆黑的槍口對準了他們，一不小心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墨瞳懶懶地抬起眸子看著前後的堵截，突然笑了起來，「誰給你們長得威風，我的路你們也敢攔，你們是多久沒有跟妖怪交過手了，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是吧。」
「那你讓我們看看妖怪的本事吧，難道就是逞口頭之快？」塞西莉亞舉著槍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哦哦，是嘛？」墨瞳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帽子，一臉輕鬆的模樣，她突然抬頭看著塞西莉亞，眼神中有說不出的鄙夷，「當初我就應該放過你母親殺了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說完之後，墨瞳勾起了唇角，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看著塞西莉亞。
「好了，今天我們不提舊事，就看眼前的事情，你們囚禁妖族的公主而我呢是不能坐視不管的，是要和談還是暴力解決，你們隨意我奉陪。」墨瞳攤了攤手看著周圍的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在她心裡怎樣都好，唯一的結果就是她把紅鸞帶出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
「今天我們只使用暴力，而且結果只有一個你們三個誰都跑不了！」尤金的聲音突然出現，前方的人紛紛讓出一條道路，讓尤金過來。
「好呀，我奉陪到底！」墨瞳突然踏了踏腳下的鋼製地板，活動了一下關節，周身發出如同氣爆一樣的響聲，她的指甲變得很尖，墨瞳沖向了前方的人群，踩著他們的腦袋不斷地跳躍，憑藉著她與生俱來的速度，很多子彈都是擦著她的皮膚過去的。
墨瞳跳到最後一個人的腦袋上，指甲往下一劃，一條血柱濺了出來，如此往複墨瞳已經幹掉了一大部分的人，身上自然也掛了不少彩。墨瞳返回諸冀的身邊，氣喘呼呼地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因為妖靈警署的子彈是特製的，身上的傷口根本不能瞬間癒合。
妖靈警署的人看著墨瞳剛才兇猛的樣子，都不敢上前在周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他們三個人圍在中間。
「恩人，怎麼辦啊……」諸冀似乎有些急了，他的後背貼著牆壁，冷氣不斷地侵襲著他的身體。
「等我休息一會，馬上！」墨瞳做了幾個深呼吸，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肩，那裡殘缺的圖騰已經無法再為她提供源源不斷地妖力了，剛剛的戰鬥已經將墨瞳的妖力榨乾了。
「你知道什麼叫做雙拳難敵四手嗎？」尤金看著墨瞳狼狽的樣子，如同看一隻跳樑小丑，就算墨瞳有天大的本領，難道一個妖靈警署還抓不住她？
「這樣啊，那我跟你做一個交易如何？」墨瞳自嘲地一笑，有些時候她還是太高估自己了，當年全盛時期就應該跟康斯坦丁一起殺掉尤金的，以絕後患。
「你還想跟我談交易啊，你過來我跟你談。」尤金得意地一笑，伸手招呼墨瞳到她身邊去。
「恩人……別過去啊……」諸冀拉了一下墨瞳的衣角，他知道尤金心裡在想什麼，墨瞳過去真的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條。
「沒事，你保護好紅鸞。」墨瞳對著諸冀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然後自己一步一步朝尤金走去。
「要想跟我談交易，先拿出你的誠心來。」尤金看著離自己只有三步遠的墨瞳，得意地笑了起來。
「好啊，你放他們兩個走，我留下隨你處置。」墨瞳撇了撇嘴角，雖然她知道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能自己殺出去卻不能保護紅鸞和諸冀，紅鸞已經受到了太多太多的傷害了，墨瞳已經暗暗發誓不再讓紅鸞受傷了，目前的辦法只能委曲求全。
「可以。」尤金拿出手槍，裡面裝的是普通子彈，兩槍分別搭在了墨瞳的雙腿上。
無所謂了，只要紅鸞能出去，月魘和布櫚一定會照顧她的。墨瞳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跪在了尤金面前。墨瞳錯就錯在顧忌的東西太多，像幾年前的她才不會考慮這麼多事情。
尤金狂笑了起來，「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他揮了揮手，讓所有人加強警備撤離到樓下去，偌大的走廊很快就只剩下了他們四個人。尤金走到墨瞳面前，扯開了墨瞳的衣領，諸冀閉上了眼睛，抱著紅鸞的手在微微發抖，尤金繞到墨瞳的身後，帶著厚繭的手輕輕撫摸著墨瞳那塊斷裂的圖騰，「怪不得你變得這麼弱，原來圖騰不全了啊，你可真是不小心。」
墨瞳的胃裡翻江倒海，恨不得將尤金大卸八塊，「早晚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墨瞳緊緊地握起了拳頭，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那我就不給你那個機會了。」尤金微微一笑，一口咬在了墨瞳的那塊圖騰上，鮮血順著白皙的脊背流了下來。
「你他媽的是屬狗的啊。」墨瞳緊緊地咬著下唇，僅存的妖力和體力都在流失，墨瞳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渙散，她曾經記得茅翼曾經說過一件事情，妖怪的圖騰是一個很特備的東西，就像人類的心臟，人類沒有了心臟就會死，妖怪沒有了圖騰會變成人類，衰老的速度會比人類快很多，人類的生命以九十年來算，沒有了圖騰的妖怪剩餘的時間只有九天。妖怪的世界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一個妖怪要想強大，除了有強大的血統之外還要不斷的吞噬其他妖怪的圖騰，來壯大自己。
「你的血液很特別。」尤金吞噬掉了墨瞳殘缺的圖騰，沾著血液的嘴唇親吻了墨瞳的臉頰，卻被墨瞳厭惡地擦掉了。
尤金並不在意墨瞳的動作，附在墨瞳的耳邊說：「據說貓妖的血可是極品的東西，尤其是第一次的，那個紅色的貓妖滋味並不怎麼樣，不知道你的如何？」
墨瞳的思緒猛地全回到了自己的大腦中，用自己剛剛積攢起來的力量把尤金推了出去，「你他媽的給我滾，真不是人！」
「哈哈哈，我也是妖，為了品嘗你我特意找了一個年輕的身體，不知道你感覺如何？」尤金俯下身，輕輕勾起墨瞳的下頜。
九殤抓起尤金的衣領將他扯了起來，他嘴角一勾，一拳打在了尤金的臉上，「你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你不知道她跟我哥哥什麼關係嗎？你真的敢動？」
尤金惡狠狠地看著九殤，他當然知道九殤是誰，也知道九殤的哥哥是誰，自熱也就知道墨瞳跟九殤的哥哥是什麼關係。
「兌現承諾放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