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0 我很抱歉讓你擔憂了

  「你想起什麼了？」


  他試探性的問道。


  她在他懷裡搖搖頭，眼淚打濕了他的衣服。


  他遞給她的桃花枝落在地上，花瓣凋零般碎了一地，花瓣中央，兩人相互依偎，倒是一副凄美委婉的畫面。


  「沒……沒什麼。」


  清醒過來，肩上被他捏的傷痕猶在，她抹去淚水，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可笑。


  她前幾天還在吵著鬧著要和他分離，而如今，又與他這樣親密，按流行語來說，是不是太矯情了。


  「有什麼事，非要瞞著我呢？」


  他在她即將轉身離去的時候握住她的手肘，阻止她離開。


  「南寒明……」她回過頭，「我很抱歉讓你擔憂了。」


  禮貌而疏離的語氣無疑是拒絕一個男人最好的方法。


  南寒明眼尖，奪過了那副一直在她腿上放著的畫。


  那副畫，他再熟悉不過，顧憐惜離開的那幾個月，除了她給他的圍巾，這幅畫就是他對她唯一懷念的方式了。


  所以，他才將畫從秋香苑帶到了小島。


  他目光炯炯，語氣莫名地有些嚅嚅，「……你看到了？」


  她來不及阻止他奪走畫，只得點點頭，目光不安地往他身上瞄，「對。」


  「顧憐惜。」他呲笑一聲，「也許每個人的生日願望在每一年都不一樣，但是你知道嗎？這個願望是我這輩子第一個願望，也是唯一一個願望。」


  她看著態度出奇的誠懇嚴肅的他，語氣莫名有些哽咽，「好巧，我唯一一個願望，也是這個。」


  當初，她離開前在他身邊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生日上，她許的願望，就是這個。


  記憶里，燭光中，女孩的臉在跳動的火焰上閃現，她閉著眼，長而卷的睫毛微微顫動彎曲。


  唯願與卿，相知相愛永不離。


  然後，蠟燭熄滅。


  那時，她還故作神秘的不願意告訴他她的願望。


  他眼底原本黯淡的眸子忽閃起來，唇角帶了抹似有喜出望外這種意思的笑容。


  「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的聲音，就像當時在風雪交加的雪夜裡被他維護的生日蠟燭一樣，顫動跳躍而小心翼翼，彷彿風一吹就滅了。


  鼻尖有些發紅，她點點頭，目光有些獃滯，想是在想什麼事情，倏地又感傷起來。


  「我在想，為什麼我們倆許的願望一模一樣，老天爺卻從未眷顧我們然後讓我們順順利利的實現生日願望。」


  她的語氣，頗有些自嘲的意味。


  他的心隨著她的話漸漸沉入海底，窒息般的痛楚朝他襲來。


  她的意思，彷彿就是說明他們必然會結束。


  他不喜歡這個結果。


  一點也不。


  「顧憐惜，你給我聽好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過你，所以，別想著結束，沒可能。」


  她斂下笑容，抬眸看著眼前帶著怒氣的人，「南寒明，我們別那麼幼稚了好不好？我們結束，對誰都好。」


  「顧憐惜！！！」


  他怒極氣極般歇斯底里的大喊。


  她閉上眼睛，不怕死的後退，故意和他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