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9 畫的秘密
回去后,顧憐惜依然喜歡亂跑,依然住在主卧了,可是近幾日內兩個人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顧憐惜依照廊長的意思,開始尋找靈感作畫。
牆上的那幅《兩極》依然很可笑地掛著卧室床前,顧憐惜實在覺得不應該給它取名為《兩極》。
這個名字一點美感都沒有。
應該叫……《距離》
對,《距離》。
魚兒妄想躍上天與鳥兒在一起,鳥兒總希望自己能在水裡遨遊陪在魚兒身邊,但是世間萬物定律都會告訴他們,這是不可能的。
即使天地陷入混沌,天海再次結合,他們也不可能。
當初畫這幅畫的初衷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但是《兩極》本來就是她隨便取的名字。
再怎麼說,認真來看,還是《距離》比較有美感,雖然讓人很難理解就是了。
輕輕嘆了口氣,顧憐惜整理好資料,將那副畫摘下來擦乾淨。
南寒明怕別人把畫弄壞,都不願意去擦它,如今畫上都積攢了不少灰塵了。
她用毛巾細細擦拭著畫上都灰塵,小心翼翼,可又不過於輕柔。
擦完正面,她反過來,一行張揚的字體映入眼帘。
——我的生日願望是,百年之後,我還能牽著你的手和你在一起過完彼此最後一個生日。
顧憐惜看著這行再簡單不過的字,她認得出來,這個字……是南寒明的。
畫落在她的腿上,不知道是誰的淚珠落在畫上的鳥兒身上,被畫框阻擋著沒有滲進去。
越來越多的眼淚落在畫上,聚成水珠,滑落出畫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好像心裏面破了個窟窿,血肉模糊,可卻還是有冷風不停灌進,像刀子一樣割著那些腐肉。
癱軟在輪椅上,顧憐惜也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到院子前,六月,桃花開的燦爛,她如果站的起來,就可以摘一朵了。
可是……
背後,有人悄悄朝她靠近,她想的入神,沒有發現。
一枝桃花被高大的身影順手摘下,遞到她面前。
她這才醒悟原來後面有人,抬眸看著來人,眼淚依然不停滾出眼眶。
她彷彿不知,只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南寒明蹲下來,抬手拭去她的淚珠,目光如炬,「你怎麼哭了?」
她像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宣洩口,抱住南寒明,哭出了聲。
「嗚嗚嗚……南寒明,我好難受……」
他摟著她,眸光柔和,「怎麼了?哪裡難受?」
「嗚嗚嗚……心裡……心裡好難受……」
那副畫的含義她不知道,也許單說放倒令人感動,只覺得是南寒明過於深情,可顧憐惜卻有所觸動。
就好像找到了什麼記憶一樣。
但是那個記憶,一定是關於不好的。
因為那份絕望和怨念,實在太重了。
如果不是她還確定南寒明在身邊,她都快懷疑自己是被宮刑后囚禁的司馬遷了。
因為她總感覺那份絕望,就好像來自記憶深處,止不住忘不掉。
「我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擰著眉頭的南寒明,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