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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你們沒有資格

  第223章 你們沒有資格 

  即便是震怒,但秦曼還是選擇先送裴征去治療。 

  裴掠下手不知輕重,從小到大都這樣。 

  更何況裴征都疼暈了,可見他下手有多重。 

  要是去晚了,說不定真的會發生不好的後果。 

  看著一群人著急忙慌地送人,唐斐和裴掠顯得格外悠閑。 

  唐斐摸著下巴,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剛認識那會兒,你只會裝慘賣可憐,要不是我聰明,恐怕就被你騙了。」 

  裴掠輕笑, 「為愛偽裝罷了。」 

  看著他一本正經,唐斐突然覺得燥得慌。 

  她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你出手這麼重,不怕裴家人找你麻煩?」 

  裴掠笑得坦然,「他們找的麻煩還少嗎?再多都無所謂。」 

  唐斐點頭贊同,「那倒是。」 

  認識他之前不知道,反正自從她遇到他之後,十次刺殺有八次出自裴家之手。 

  裴掠低頭看了一眼腕錶,突然說道:「飯點到了,先去吃飯吧,餓了。」 

  唐斐額頭滑下幾根黑線,之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人是個吃貨呢。 

  下一刻,裴掠寬厚的掌心撫摸她的頭頂,「斐斐未成年,要多吃點,長高高。」 

  唐斐:「……」又一次吃了年齡的虧。 

  出乎意料的, 這次裴征的事自從秦曼來鬧過後,竟然沒人提及。 

  裴征在醫院住了幾天後, 拄著拐杖在院子里走,身後跟著一堆人伺候, 似乎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奇怪的是,看到唐斐的時候,他除了瞪她幾眼之外,都沒什麼動作,甚至連言語上的侮辱都沒有。 

  唐斐心中奇怪,裴征看起來可不像是這麼沉得住氣的人。 

  她自然也不會相信,他被裴掠踩碎膝蓋骨后能改過自新。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 

  她不知道的是,裴征被送去醫院哪天,整個裴家除了裴掠院子里的人,都被裴瞑訓斥了,尤其是裴征。 

  暈過去也沒少挨巴掌,秦曼就更不用說了,直接被禁足。 

  只是裴瞑這一番操作意欲為何,沒人知道。 

  轉眼,就到了裴掠母親的忌日。 

  平日里花花綠綠爭奇鬥豔的裴家,今天清一色的黑色。 

  唐斐穿了一身和裴掠同款的復古衫,長發被盤起來, 顯得她整個人知性溫婉。 

  出了裴家后, 裴掠沒搭理裴家一行人, 直接拉著唐斐上車揚長而去。 

  秦曼見狀,面露不滿,「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 

  話音剛落,裴瞑一個眼神掃過來,秦曼立刻噤聲。 

  裴垣見狀,連忙開口,「父親,可以出發了,去晚了,怕是阿掠他們就要回來了。」 

  裴瞑沒說話,直接上了車。 

  秦曼鬆了口氣,給了裴垣一個眼神後跟著裴瞑上車。 

  果不其然,他們到的時候,裴掠和唐斐已經祭拜完了。 

  裴瞑手上拿著一束花,剛走上台階就被裴掠給攔下。 

  「你沒資格祭拜她,裴家所有人都沒資格。」 

  他鮮少冷臉,但冷臉的時候氣場比裴瞑還嚇人。 

  秦曼又忍不住開口了,「你以為我們想來?」 

  這麼多年,每當這個日子裴家老老小小都會出動來祭拜這個女人。 

  搞得全京都都知道,最主要的是,每年都沒祭拜成,因為裴掠壓根不讓他們上前。 

  這也是為什麼他母親的祠堂單獨分出來的原因。 

  裴瞑對裴掠,一向寵得沒邊,不說不罵,甚至聽之任之。 

  就連此時,裴瞑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把花放上去。」 

  還是那句話,秦曼每年都要聽一次,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裴掠勾唇冷笑,「你的東西,臟!」 

  秦曼呵斥道:「他是你父親!」 

  「他是人渣。」 

  裴掠淡淡說完,一把將他手裡的花接過扔到地上踩得稀巴爛。 

  他掃了眾人一眼,淡淡道:「她不想看到你們,都滾!」 

  裴垣端著一張慈祥的笑臉上前,「阿掠,我們不過是來祭拜而已,你又何必這麼針鋒相對,這麼多年也差不多了。」 

  裴掠不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后,站在原地不動。 

  這是明擺著要剛到底了,他站在這兒,他們就不可能上前祭拜。 

  還記得第一次來祭拜的時候,裴掠九歲,剛回裴家,他硬生生把所有人堵住,在墓碑前站了一天一夜,最後高燒暈倒才作罷。 

  裴瞑還是沒責怪他,目光看了一眼墓碑上那個名字后,轉身離開。 

  秦曼了沈卿卿一輩子,怎麼可能會真心前來祭拜。 

  其餘人更不用說了,裴瞑剛離開,眾人迫不及待地收起那副令人噁心反胃的假面具。 

  眾人散盡,裴掠依舊站在原地沒動,唐斐站在他身邊,沒說話。 

  良久,察覺到他準備離開,唐斐拉住他的手。 

  「你如果不想讓他們來祭拜的話,我有辦法。」 

  她神情認真地說著,裴掠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卻沒開口。 

  唐斐看著他,眼睛散發著光芒,「我擺個陣法在這兒,到時候就只有你一個人能靠近了。」 

  裴掠神情微動,旋即又沉了下來,「你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吧?」 

  唐斐頓了頓,旋即笑道:「不會,擺個陣法而已,能有什麼影響。」 

  聞言,裴掠神情才稍稍緩和下來。 

  「需要我做什麼嗎?」 

  陣法他一直學不會,估摸著是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但是唐斐不一樣,她聰明,什麼都學得爐火純青。 

  「需要你幾滴血。」唐斐笑著說完,取出銀針輕輕刺破他的指尖。 

  三滴血液詭異地圍著她轉了一圈后,隨著她手勢落下,分別落在東南西三個方位。 

  至於北,那是陣眼,需要用她的血才能穩住。 

  做完一切后,兩人相攜離去。 

  擺在墓前的花被微風一吹,竟開始擺動,崖搖曳生姿。 

  每年這個時候,裴家都會舉行家族宴會。 

  美其名曰:告慰亡魂。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告慰的,不過是活著的人圖個心安罷了。 

  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裴掠今日的所作所為,因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和平日別無二致。 

  就連一向暴躁的秦曼今晚也格外安靜,唐斐突然覺得,這不是在告慰,而是在慶祝。 

  慶祝那個人死了,不再出現在他們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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