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故人相見
第205章 故人相見
南凜夜自從將幾人送去休息，眉頭始終緊鎖。
南旻見此，狗腿地上前詢問，「族長，要派人盯著那三個外來人嗎？」
南凜夜揉了揉眉心，「盯著也沒用，等著吧。」
南旻識相閉嘴, 心裡一直在掐著點兒算時間。
良久，南旻低頭恭敬道：「族長，還差一刻鐘。」
南凜夜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站起身來。
他一起身，所有人都跟著站起來。
他們身上穿著南巫族的服飾，臉上畫著駭人的妝容，動作整齊劃一地跪在篝火邊，神情虔誠又恭敬。
「吾以吾血，請四方神明, 召靈陣開！」
南凜夜雙手合十，念完咒語后眼中劃過一絲紅光。
「吾以吾血，請四方神明，召靈陣開！」
……
其餘人跟著重複，清朗的夜空突然驚雷大作，烏雲黑壓壓的一片壓了過來。
南凜夜深吸一口氣，拿起桌上的小刀劃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到碗中。
其餘人跟著他照做，做完這一切后，他們將碗中的血液盡數潑向大火。
火越燒越旺，呲呲作響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南凜夜開始手舞足蹈, 端坐在陣眼處的幾名青年也站起身來, 嘴裡念念有詞。
不知何時，南翛然出現在篝火旁, 他身著白色祭司服，閉著眼，像是失去了意識, 更像是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
南凜夜突然睜眼，吐出一口鮮血：「請先祖！」
轟隆！
雷聲越來越大, 有種暴風雨要降臨的感覺。
唐斐和裴掠站在窗前，出奇的冷靜。
林煜睡得正香，突然被突如其來的雷聲嚇醒。
他急匆匆地推開門進來，「二爺，小傻子，正月打雷，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唐斐示意他看外面，「他們在召靈。」
林煜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我滴個乖乖，他們這是把天捅了個窟窿？」
只見遠處天空產生一個巨大的漩渦，電閃雷鳴間，隱約還能看到絲絲駭人的紅光。
裴掠和唐斐都沒說話，一直持續了近半小時后，唐斐嘴角微微勾起。
「結束了。」
不知道為什麼，林煜總覺得南巫族成功了，她好像挺高興的。
雖說裴掠身邊一直沒有異性，也是第一次對一個姑娘這麼上心，他們也為他高興。
但如果她想對裴掠不利，他不會手下留情。
察覺到凜冽的殺意，唐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擔心我動手？」
他連忙收回目光，「沒，小嫂子誤會了。」
唐斐不語，直接推門出去。
林煜看著她的背影，神情有些凝重。
「收起不必要的擔憂，她不會對我不利。」
裴掠低聲說完，緊跟著唐斐離開。
林煜站在原地，神情依舊凝重。
看來二爺陷得很深，他得想個辦法才行…
另一邊，南翛然從地上起身，眼神淡漠地掃視一圈。
一群人烏泱泱地跪在地上，包括南凜夜，「恭迎先祖！」
他俊秀的面容上藏著些許不耐，「都起來吧。」
還是南翛然的聲音，但是平白添了幾分壓迫感。
一道清冷的聲音劃破黑夜傳入他耳中，「族長，這裡發生何事了？」
南翛然回頭，看到嬌俏的身影闖入自己眼中，和從前那般英姿颯爽。
雖說相貌變了，但是那種氣質，還有那雙空靈卻藐視天下的眼睛，他一眼就認出她來了。
「國師…」
他下意識呢喃，臉上的笑容卻在看到裴掠的那一瞬間消失殆盡。
他還真是不管什麼時候都搶先一步……
唐斐走在裴掠身邊，低聲道：「好像不是姬無夜。」
裴掠點頭，「嗯，南翛然。」
南巫族第一任族長，也就是大夏朝的祭司，也叫南翛然。
原本兩人推測召靈陣是為了姬無夜設的，沒想到居然是為了他。
南翛然見兩人舉止親密，目光微微一暗，「故人見面，二位不高興嗎？」
唐斐沒說話，而是往裴掠身邊靠近了一步。
這人她向來不喜，故而懶得應付。
南凜夜見此，上前一步，「先祖……」
南翛然面無表情道：「族長還是叫我翛然就好。」
「這…好的，翛然。」
雖然不妥，但既然是他要求的，他也不敢忤逆。
南翛然走到唐斐二人面前，「喝一杯？」
唐斐沒說話，裴掠點了點頭。
南翛然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裴掠牽起唐斐的手，低聲在她耳邊說，「姬無夜也在這裡。」
唐斐緊抿著唇，臉色有些凝重。
她也感覺到了，所以才會以為召靈陣是為了他。
但是現在看來，姬無夜應該是附在那這群人其中一個的身上。
氣息太弱了，人太多，一時分辨不出來。
走在前面的南翛然突然冷笑道：「陛下不管什麼時候都喜歡捷足先登。」
裴掠低笑一聲，「捷足先登也需要有那個本事。」
南翛然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確實，他就是想也沒那個資格。
從前是，現在亦然。
一路無話，三人到達南翛然的院子。
屋內已經烹好茶，似乎一早就準備好了。
南翛然盯著唐斐看了許久，慶幸道：「沒想到千年後還能再見故人，真是令人驚喜。」
裴掠微微側身，擋住他赤裸裸的視線。
他一臉驚奇道：「祭司好本事啊，就這麼從墳里爬出來了呢。」
唐斐聞言，沒忍住笑出了聲。
南翛然氣得拳頭緊握，「陛下不也一樣？」
裴掠收起笑容，「我沒那個本事，只是運氣差了點兒，被卷進來了。」
一直沒說話的唐斐突然開口，「我記得……當年你都死無全屍了。」
南翛然：「……」這種事，真的沒必要提。
他扯出一抹笑容，「這一切，還得感謝國師大人。」
唐斐歪著頭，笑了笑：「不打緊，活過來我也照樣能把你砍了。」
南翛然一頓，「國師大人一定要這麼無情嗎？」
唐斐懶得和他繞彎子，直接問道：「裴掠身上的咒術是你下的嗎？」
南翛然無奈笑道：「國師大人，我這剛活過來呢，我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唐斐退而求其次，「將母蠱交出來。」
南翛然臉上笑容消失不見，「國師大人為何篤定我一定會答應呢？」
唐斐唇角微勾，「我記得，只要在本體死去的十秒鐘內取出母蠱，母蠱是不會死的，對吧？」
南翛然：「……」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