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真相
第204章 真相
吃飽喝足后，南凜夜領著幾人去休息。
此時天色漸漸暗下來，天邊的霞光映襯著，添了幾分說不清的美感。
唐斐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淺淡的笑容，純澈的眸子中卻平靜無波。
她好像知道他們想幹嘛了，真是有趣。
林煜第一次來南巫族表現出一副興緻勃勃的模樣，實則卻在觀察此處地勢以及房屋構造。
雖然南巫族族長一直表現得很友好, 但林煜總覺得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南凜夜佝僂著身子領著三人走到熟悉的院子，「二爺，唐小姐，還是你們上次住的屋子。」
裴掠神情淡淡道：「有勞了。」
南凜夜笑著擺手，「時間還早，如果你們……」
唐斐直接開口打斷, 「不早了, 我很困，想歇息了，有勞族長。」
南凜夜聞言，面上閃過一絲不悅，但被掩飾得很好。
南凜夜臉上扯出一抹笑容，「那你們先歇息吧。」
「二爺，那你們先去歇息吧，我四處轉轉。」
林煜說完就準備往外走，唐斐卻開口喊住他。
「先進來。」
她說完后推門進去，裴掠一言不發，跟在她身後進去，林煜緊隨其後。
一進去, 林煜就兩眼放光地盯著她問：「小嫂子, 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唐斐看著裴掠，「那個陣法, 你發現了吧？」
裴掠點頭，「召靈大陣嗎？」
唐斐點頭，「雖說召靈大陣從前只是南巫族人用來祭司先祖的, 但是時間對不上，而且那個陣法看起來不像是召靈, 更像是獻祭。」
林煜聞言，面色瞬間沉重，「獻祭？」
唐斐無厘頭地來了一句，「很長時間沒見到南翛然了……」
林煜一臉懵逼，「小嫂子，有什麼話你直說吧，我這人腦子笨。」
裴掠神情難得凝重，唐斐也沒說話，一時間屋子裡只能聽到淺薄的呼吸聲。
裴掠眸光沉沉，「要去看看嗎？」
唐斐笑著搖頭，「現在去了，可能會打斷獻祭吧，等等。」
林煜滿臉不解，「小嫂子，打斷了不是挺好嗎？萬一他們成功了……」
唐斐歪著頭，滿臉認真地問道：「人家等了這麼久，我們這麼無情地打斷，會不會有點太不道德？」
林煜一下被整不會了，他撓撓頭, 「啊這……主要是怕他們獻祭成功之後會對二爺和您不利。」
唐斐面上一派輕鬆，「不會，故人重逢，不得坐下來喝兩杯嗎？」
林煜聽得雲里霧裡，索性擺手，「算了算了，我智商不夠用，既然小嫂子說沒事那就沒事吧，開了一路的車，我好睏，我去睡一覺，有事隨時叫我。」
唐斐和裴掠沒管他，他尷尬地笑笑，轉身離開。
唐斐坐在窗邊，目光透過層層雲霧看著籠罩下來的天幕，「之前在皇陵我碰到姬無夜了。」
裴掠面色平靜，「你懷疑這次獻祭就是為了讓他回來？」
唐斐點頭，吐出一口濁氣，「從前倒是不知，南巫族竟與丞相這般交好。」
裴掠在唐斐對面坐下，並給她倒了一杯茶，「南巫族本就是丞相的母族，不過後來因為和南巫族族長意見不合，漸漸生疏了而已。」
唐斐眉頭微挑，「哦？我竟不知還有這層關係。」
裴掠輕笑，「國師大人為國為民征戰四方，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八卦不知道也正常。」
唐斐動作一頓，唇角勾出一抹冷硬的弧度，「老奸巨猾還得是陛下，竟連我都瞞著。」
裴掠心中暗道不好，不小心踩到她的尾巴了。
他連忙賠笑，「不是瞞著你，只是國師大人太過勞累，不想讓這些事徒增煩憂而已。」
唐斐臉色沉了下來，語氣極其認真，「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南巫族不會無緣無故爆亂，肯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裴掠目光黯淡下來，「沒什麼，就是丞相讓南巫族人復活你而已。」
唐斐眉頭緊皺，「復活我？」
這是為何？姬無夜不是一向看她不順眼嗎？
更何況，當年裴掠死在她前頭，這些事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裴掠低著頭，語氣低迷，「我的靈魂在那片廢墟上飄蕩了很久。」
唐斐緊接著問道：「那你是何機遇下來到這裡的？」
抬頭時，他面色平靜，「詛咒大陣。」
「詛咒大陣？」
上次在皇陵姬無夜提到這個，為什麼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裴掠面色平靜地解釋：「你屠城是姬無夜故意引導的，準確來說，我的死，是他一手策劃的。」
唐斐倒吸一口涼氣，「他的目的是什麼？」
裴掠眼中劃過一絲茫然，「不知道。」
這麼多年，他一直沒從明白姬無夜的意圖。
當年他本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後卻趁著唐斐出征，勾結外邦，還告知百姓他這個做皇帝的賣國求榮。
一時間帝都暴亂，民不聊生。
而他，也被祭司一行押上了斷頭台。
因為他是禍國殃民的昏君，只有他死了，國家才會安定。
當然，這些都是南巫族大祭司占卜得來，幾分真假不得而知，但百姓們姓了。
在哪個神學至高無上的年代，他們寧願相信莫須有的預言，也要親手將他這個皇帝送上黃泉路。
唐斐眉頭緊皺，「看來…得親自去問他了。」
察覺到裴掠情緒有些不對，她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他身邊，手輕輕搭在他肩上。
「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裴掠故作輕鬆道：「我知道，只是遺憾當時沒能親口跟你告別。」
怎麼可能不在意，那是他耗盡心血護著的國民，最後卻是他們親手殺了他……
唐斐低嘆一聲問道：「詛咒大陣，是我啟動的對吧？」
裴掠怔了一下，本來不想讓她知道的…
唐斐面色沉重，「當時怨靈聚集，我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但我被反噬，已經是油盡燈枯，亦是回天乏術。」
裴掠點頭，「南巫族人的血，就是激發大陣的引子。」
唐斐輕笑，「看來我們都是姬無夜棋盤上的棋子啊。」
裴掠亦附和：「智多近妖，丞相大人一向走一步算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