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第232章 

  他嘖了一聲,把手機收了回去。 

  上電梯的時候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問秘書,「刑秦那邊怎麼樣了?」 

  「對刑秦股份收購、名下公司收購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只差最後收尾。比預期兩個月的時間提早完成了,估計只需要十天就能收尾。」 

  十天。 

  邊陽說嗎,「你去聯繫他吧。」 

  秘書坦率的說,「我有點緊張。」 

  邊陽睨著他,「那就滾。」 

  秘書微笑,「我滾了,再見,老闆。」 

  邊陽揉了揉眉心,沒再說話。 

  雖然這人有點二五八萬,但是就是這樣的人,才不至於讓枯燥的生活變的徹底沒什麼意思。 

  他回到自己的地盤,拿起手機的時候看到了刑秦的信息。 

  【我需要一個理由!】 

  邊陽忍不住笑了一聲。要什麼理由,就算有理由,又憑什麼告訴他。 

  他放下手機,一個人坐在圓桌邊再度點了一根煙。他允許自己偶爾沉湎,偶爾想念,但還要繼續生活。 

  他最近在看一本原生家庭對於孩子影響的書。他在看到裡面的矛盾與衝突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刑秦。刑秦的人格很黑暗,他的人生好像只有利己一件事情可以做。 

  而這一切,和他的原生家庭也無法脫離關係。 

  刑秦的祖籍在某個不知名的大山角裡面,那個地方是上學還要掛繩索攀岩徒步三個小時才能抵達學校的偏遠山區。他的母親是被拐賣來的,他爸是一個只會繁殖和吃飯的普通人。 

  而他的出生,被她母親灌輸以全部的恨意和希望,沒人教他愛是什麼,但是所有人都告訴他,沒有權和錢,就不能支配自己。一旦有了這些,連別人都可以支配。 

  於是他現在就成為了這樣的人。靠女人上位,傷害自己的孩子,對現在的妻子也只需要她給自己情緒上的反饋。 

  他這樣可悲的人生,也是時候應該遇到一些磨難和轉折。 

  這本書邊陽看了一半還是沒再看下去,後面說的都是怎麼怎麼教育孩子,而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這樣的煩惱了。他不能保證自己可以教育好孩子,所以也不會生。 

  司機:【邊總,已經都安全到家了。】 

  邊陽放下了手機。 -

  刑燭把遲鐮送到了遲家樓下,褚盡的電話剛好在這個時候也打了過來,她一個人給遲鐮弄上去也很麻煩,所以乾脆喊褚盡過來幫個忙。 

  他來的很快,距離也不遠,三分鐘就到了。 

  刑燭把醉醺醺的遲鐮推到他的肩膀上,「幫忙送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 

  褚盡的視線看向她,「喝酒的只有舅舅。」 

  刑燭知道他什麼意思,「我就喝了一點點點,沒有關係的。和邊陽吃飯的時候喝的,都是叔叔舅舅級別的人物,不用擔心。」 

  褚盡沒繼續說些什麼。 

  他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之後了。 

  刑燭站在樓下等他。這車是遲鐮的,她總不能開走。 

  褚盡從樓梯口出來的時候就把身上外套脫了下來,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就直接披了上來。 

  刑燭攏了攏衣服,朝著他笑眯眯的笑了笑,「一天沒見,你有沒有想我。」 

  褚盡知道她是怕他說她喝酒,他其實沒有要說她的意思。喝酒是她的自由,他有時候會管這些,只是出於她的安全考慮。 

  他看著她黑眸灼灼,裡面像是映了月,忍不住舌尖泛甜,說,「離開你的每一秒我都會想你。」 

  「呀,」刑燭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向他,「直男什麼時候學會說情話了,跟誰學的?」 

  「直男?」 

  「哦,你不算是直男,你只是嘴巴比較硬。」 

  褚盡嗯了一聲,似笑非笑的垂眸看她,「是么,多硬?」 

  刑燭沒再說話。 -

  在他車上的時候,刑燭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和之前她在法國和邊陽的淵源全都告訴了褚盡,但是褚盡好像並沒有十分驚訝的樣子。 

  刑燭問,「你怎麼一幅老早就知道的樣子。」 

  「我的確比你更早一步知道。」 

  刑燭挑眉,「……什麼意思?」 

  褚盡說,「邊陽之前聯繫我了。」 

  刑燭不是很懂,「他聯繫你幹什麼?」 

  褚盡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喜怒,「大概是怕我欺負你。」 

  刑燭哦了一聲,覺得自己大概是明白了。 -

  回到家,刑燭洗漱完就躺了下來。 

  沒多久,褚盡才結束完他的事情。他躺下來之後就把她圈在了懷裡,不由分說的親了下來。 

  刑燭知道他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只是迎合,沒有做別的。 

  親完了,她才窩在他懷裡低聲說,「其實我覺得你不需要三年,一年就可以。」 

  褚盡沉默了一瞬,低聲說,「只要你不著急,我就不著急。」 

  刑燭覺得他大概是有種見岳父的心態,但是這個岳父太厲害,已經是金字塔最最最頂尖,就會給他一種壓迫感。而褚盡的韌性就是越壓迫反彈越厲害,他會想告訴邊陽,沒人比他更好,更適合她。 

  但是他還這麼年輕。 

  刑燭低聲說,「我覺得現在已經很好了。」 

  「我想給你更好。你的人生不需要有任何煩惱,你的糟心事我可以在它發生之前解決,不是需要邊陽布這個局。」 

  褚盡這句話說完之後,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一會兒,刑燭翻身趴在他胸口前看向他,「褚盡,你是不是很沒有安全感?你說實話,我要聽實話。」 

  他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很沒有安全感,所以一直想給她更好更好,讓她的人生里沒有人比他更好一樣。 

  褚盡淡淡的睨著她,抬手拖住了她的下顎,低聲說,「不知道,但是我的確有時候夢醒時會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在夢中,我還是那個一無所有寄人籬下的小孩兒,你還是不在我身邊,我也沒有任何留下你的手段。」 

  刑燭聽的喉嚨一梗,她忽然就啞了聲音。 

  「你是不是懷疑我的感情,覺得我不夠愛你?」 

  「寶寶,我只是覺得你太好。」 

  刑燭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想否定自己,但是如果我真的很好,也一定是因為你的造就。沒有你,我一定無法成為現在的我,真的。」 

  褚盡的視線深深的凝視著她,藏了數年的繾綣。他驀的笑了,萬物隨之明亮。 

  「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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