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162章
第二天,刑燭起床起的很早。在和遲家人告別再見之後,她去最後祭拜了遲理。在心底默默的說了一些之前來的時候沒說的話。
後面,她就跟著褚盡上了飛機。
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坐上私人飛機。飛機上的奢靡配置和服務人員就像是權利與金錢的實質化,她看著眼前的一切,最後落在了窗外近在咫尺般的雲上。
褚盡的視線上從公司財日報上撇開,落在她的側臉上。
她正看著窗外的一切。萬米高空上, 一切都是安靜地,只剩下飛機的飛行噪音。
落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的四點多了,刑燭在飛機上睡不著,但是頭暈又困得厲害,下了飛機就搖搖欲墜了。
褚盡拉著她上了來接他的秘書的車上,她坐在後座, 靠在他的肩膀上打瞌睡。
前面開車的秘書緊緊地抿著唇不敢說話,在行駛出機場的時候才問了一句, 「褚總, 去哪邊?」
「江邊獨棟。」
「好的。」
刑燭聽著身邊人的聲音,撐著睜開眼睛看向他,「我不回家睡嗎?」
褚盡嗯了一聲,「太晚了,你家太遠,跟我回家休息。」
刑燭現在對褚盡沒什麼防備心,窩在他身上,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和四周的靜謐,沒多久就睡著了。
下車的時候褚盡抱她下來時她醒了一會兒, 褚盡沒讓她睡,讓她回去洗漱一下再睡。刑燭撐著眼皮洗漱完, 窩在床上就睡著了。
後半夜的時候, 刑燭感受到她被人抱了起來,熱度讓她渾身出汗,但是也睡的更踏實了。 -
這樣的踏實, 在她回國之後持續了一段時間。因為刑家搬走了,而她拉黑了刑秦的聯繫方式。學業上的事情也進入了停滯期,老師好像是接受了她的課題與內容,現在正在幫她修裁。
刑燭現在在家裡呆的時間也比較短,因為她發現褚盡家這邊好像更加能激發她的靈感。夜裡點燃一盞香薰燈,看著窗外的江景,她的第二輪參賽的設計圖紙也快繪出來了。
是的。她已經成功通過了第一輪,以排名第二的黑馬態勢刷出了重圍——第一名是眾所周知的設計天才,身兼娛樂圈天才小提琴『崗位』的施瀲,微博粉絲幾乎破億,被粉絲和眾人稱之為『國民女兒』。
參賽選手在認證了比賽身份之後,就可以在網站上看到比賽排行前一百的選手的設計稿,和評委打分的分數。
刑燭先看了施瀲的,她的設計稿和自己的評分只差了零點一。她的稿子整體呈現出了一種很直觀的巴洛特風格,看過去最強烈感受就是繁瑣和華麗,帶著一種宗教的色彩,像是奢靡的公主。
而刑燭和她的很相反,她是現代主義的極簡風格,象徵著女性的幹練獨立,同時融合了她在法國耳濡目染的浪漫色彩, 整體看起來風情卻不搖晃。給人一種在無人街邊點煙的成熟女人的既視感。
這零點一的差距,也可以被稱之為並無差距。
她唯一的競爭對手,就是施瀲。
刑燭往後翻的時候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刑霜。
她早就猜到有她了,也猜到會見到她。
刑霜的名次不錯,38,是可以進入第二輪的。她的設計稿也是巴洛特風格的,如果沒有施瀲的出現,她的至少可以上升二十個名次。但是很可惜。
她的朋友唐茹茹在第一百名,很遺憾的被淘汰了。
刑燭在關掉網頁之前截了一張圖,把自己第二名給截了下來,發在了微博上。
隨後,她最後一次打開了直播。
這一次是告別。
刑燭念了直播間第一天開始時她念的小王子,故事很短暫。彈幕很雜亂很密密麻麻,但是刑燭能看到很多人發那個大哭的表情。
「一期一會嘛,」刑燭開了攝像頭,笑著和大家說道,「我發在微博上的內容大家應該也都看到了,我倒也不是要和大家永遠不見,只是我要先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了。等我閑下來的時候,大家還是能見到我的。」
「畢竟之前我直播時間也不穩定,有時候一個月才開一次。現在我離開,和之前也沒什麼區別,頂多變成一年開一次播。」
刑燭一向不善於安慰人,她話說出來之後,彈幕哭的人更多了。
刑燭無奈道,「那你們先哭著,我先下播了,再見?」
大家以為她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刑燭在說完再見之後,真的再見了。
看著直播間的黑屏,彈幕陷入了沉默之中。
隨後,是更加洶湧的大哭。
刑燭在結束直播的時候就退出了直播間,她找到了那個好久都沒上線的henry,給他發了個謝謝,還有一些她想要說的話。
這是她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個貴人,刑燭有時候很難想象,如果她的直播間里最初沒有流量的時候沒有這個人把熱度砸起來,那麼還會有現在的明燭嗎?
肯定不會了。
刑燭抱膝坐在沙發上敲著手機上的鍵盤,她敲鍵盤的動作不快,所以打了半天。
她很認真,連褚盡從門外走進來了都沒聽見,也沒看見。
褚盡咬著舌尖杵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視線落在她認真的,不斷地打著字的手上。
話這麼多?這麼認真?
和誰聊天呢?
褚盡不想去看刑燭的隱私,視線掠過她的手機屏幕看向她白嫩的側臉。
就這樣靜默的看了一會兒,他抬手去蹂躪了一把她臉頰上的肉,單手鉗住她的下顎,把她的視線朝著自己的方向擰了過來。
刑燭皺眉看著他,「你犯什麼病!」
褚盡視線落在她罵人的嘴上,湊過去咬了一口,「我怎麼犯病了?」
「你咬我。」
褚盡又咬了一下,「老子狂犬病,行不行。」
刑燭和他在一起這幾天發現他很多時候和她在一起都像個小孩兒一樣,他閑下來,或者心情好的時候是真的很喜歡逗她玩。本來她還想隨口批判他一句幼稚,後來轉念一想,這個男人現在也就才二十四歲,虛歲二十五。
除去褚總的這個光環,他本身就是她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