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一水難求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水難求
聽他這句話,林夕也便放心了下來,又輕輕的挪動著身體,卻是四肢無力,根本使不上勁。
「你先吃點飯吧,別餓著了。」於強看著林夕皺眉的表情,不知為何,心中頓時一軟。
見他把飯端來,林夕道了聲謝,接過那已經是幾處缺口的白瓷碗,心中滿不是滋味。
雖然不餓,但也不知道被關了多久,要是餓死在這裡了,簡直哭都沒地方哭。
飯菜早已經涼了,菜肴只是青菜配上土豆絲,見不到一絲油光。
再怎麼樣,也總不能餓死在這裡。
她經常感覺不到餓,但那黑衣人送飯都有些時間了,只能先吃點續命。
昏暗的環境混合著腐朽的氣息,微光照在身上,卻是泛著點點涼意,飯菜入口,味同嚼蠟,在嘴中久久不能咽下的青菜,竟勾起一絲苦味。
或許到了這個時候,能吃上外賣都是好事。
想到這裡,林夕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從未如此無助,到了緊要關頭,才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不知何時,兩行清淚順著臉龐滴落在飯菜中,有咸、有苦,更多的卻是活著的味道。
「林夕。。。你怎麼了?」於強問道,見她那不住的淚水,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安慰,「很快就過去了,不會被關太久的。」
「為何要寄希望於飄渺的猜測呢?」林夕看向他,緩緩道來。
此話一出,於強當即便愣在了原地,眼神似是有些獃滯。
「那。。。我們怎麼辦?」
「找機會,逃走。」林夕肯定道。
於強搖搖頭,雙手捂著臉,言語之間有些哽咽,「不可能的,他們人多勢眾。」
「不試試怎麼知道?」林夕道,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站了起來。
於強想著上去扶她,林夕卻擺了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輕扶著牆,看了看四周,門口已經被上鎖,而且必定會有人把守,倉庫里除了幾堆稻草和一些雜物,便是空蕩蕩的一片,想著根本找不出地道。
看著那窄小的通風口,就算是許夢來了,也不能擠出去,更別提他們倆個。
難道根本就想不到辦法嗎?
「啊!」林夕捂住肚子蹲了下來,小腹傳來一陣劇烈的抽痛,俏臉都是微微扭曲。
肯定是剛才吃了冷飯,現在真的要痛經了。
林夕直後悔自己的神經大條,腹中的疼痛卻是不容許她多想,她現在只想快點了解算了。
於強也被她的反應給嚇到了,「你怎麼了?要不要緊?要不要我幫你包紮一下。」
林夕此時也無力再去吐槽他,靠著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嘴中輕微的喘息著,額間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林夕只得道,「快。。。幫我倒杯熱水。」
於強一時也不明所以,不過也遵照林夕的話,去桌上提起水壺,又道,「只有冷水,行不行?」
「笨蛋!」林夕咬牙切齒的道,聲音卻是很小,只有她自己能夠聽見。
「不。。。行,你。。。快。。。去找熱水。」林夕似是用盡了心力,才湊出一句完整的話。
於強愣了愣,只得用力的敲著鐵門喊到,「有沒有人啊!我需要熱水。」
剛叫出聲,門便被打開了,黝黑的槍管瞬間便頂住了他的頭,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道,「你想死啊!安靜點!」
於強忍住心中的畏懼,「林夕她不知道怎麼了,要喝熱水。」
「嗯?」大漢疑惑道,朝著倚在牆角的林夕看去,「這小妹妹不會是痛經吧?」
「算我倒霉,估計也死不了,你在這等著,再發出聲音小心一槍崩了你。」大漢惡狠狠的道,「別想著逃,這裡十幾號兄弟守著,也沒什麼人。」
大漢說著便重重的關上了門,空留下尚在震驚之中的於強。
林夕意識也有些模糊,腹中疼痛難忍,當初在家裡的時候,還有葯可以吃,床可以睡,現在卻是只能在這裡一個人挨著。
時間被無限的拉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一個聲音,「熱水來了,快喝吧。」
林夕本能的將嘴湊在杯子旁,呡了一小口,一股溫熱之感蔓延至全身,倒是好了不少。
「好睏啊!」林夕輕聲哼道,腦袋偏向一旁,靠在了於強的肩膀上,沉沉的睡去。
於強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也不敢有絲毫動作,僵直的坐在原地,依稀能夠聽見那輕微的呼吸聲。
望向肩頭正熟睡的人兒,髮絲散亂的垂下,微微遮住了絕美的面龐,眼間的睫毛一顫一顫,淡粉色的唇瓣泛著點點水漬,誘的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於強心中也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滋味,所幸不再去想。
夜幕悄然降臨,安靜,瀰漫了整個房間,只有絲絲輕微的呼吸聲,如風一般傳送。
度過了剎那而又漫長的夜,一縷陽光照在吹彈可破的小臉上,一股溫熱之感透過全身,林夕緩緩睜開了雙眼。
見自己正靠在於強的肩膀上,也是嚇得趕快坐了起來,於強卻早已經醒了,一直在靜靜的看著她。
「你。。。怎麼不叫我?」林夕有些不好意思道。
「見你睡得香,沒叫。」於強似是漫不經心的答道。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一絲光線,卻是帶來了一線生機。
透過光亮,一處牆角的地面上,竟有著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鐵欄,「這,應該是下水道的入口吧。」
於強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思索道,「或許是這個倉庫以前存著什麼東西需要排水,所以開挖的,畢竟現在帝都的內澇很嚴重。」
「那這麼說,我們可以順著這個下水道出去。」
幾天沒下雨了,估計下水道也沒有什麼水,若是能利用的話,他們兩人就可以脫險了。
「可是這個鐵欄是鑲在地板上的,我們弄不開啊!」於強疑惑道。
憑藉人力,若說直接拔出來,恐怕也只是吃力不討好,到頭來空歡喜一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