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自由戀愛
隨著兩個星期的軍訓在一場盛大的篝火晚會中勝利閉幕，所有大一新生一個個又被來時的軍車拉回了學校。
此時的新生，全變成了非洲難民般，又黑又瘦，楊洋雖然實現帶了防晒霜，但膚色也比來時黑了不少，更不要說寢室其他人了，可唯獨歐陽海龍一個還仍舊是來前的樣子，他那本就黝黑油亮的臉龐，竟沒被十幾天毒辣的太陽晒黑哪怕一丁點兒。
用楊洋的話說，這廝是已經達到了黃種人膚色的另一種極限，曬這點太陽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兒。
事實上，後世十數年後，已經在深圳混得風生水起的歐陽，竟還是亦如初見……
張曉輝的家在江城所屬縣城下面的鄉鎮上，因此從小就在江城姑姑家長大，所以跟學校申請后，晚上就不用回寢室住宿，楊洋知道他平時還給一家美術班代課，來補貼本就不富裕的生活費，所以就私下裡跟他談了一次，讓他平時幫著給維護電腦畫像的生意。
大明早在十天前就已經回了阜市，楊洋一個人也實在是一個人忙不過來，每天就一下午的時間，需要跑店鋪，還要籌備開新店的事兒，等這一圈轉完，就到了晚上八點多，這也讓寢室里其他人有些埋怨楊洋的離群行為，而他在江城市也沒什麼親戚，正好張曉輝可以堂而皇之的不在宿舍住，所以他就打起了這個主意，一旦有張曉輝幫忙，他也能抽出更多的時間來組織開店事宜。
在楊洋帶領下去了趟店鋪后，張曉輝當場就接了這個活兒。還住進了學校對面巷道裡面的小區內，楊洋租賃的一個三居室里，這套房子是楊洋在開店前就專門跑來租好的，他打算在下學期學校允許的情況下，就住到這裡，平時這邊也沒什麼人，張曉輝住進去對他也沒事什麼影響，所以也就沒當回事。
今天，楊洋起了個大早，在操場慢跑了幾圈后，又跟別人組隊打了一會兒籃球，這才一身臭汗的往宿舍樓走去。
剛到男生宿舍門口，他就看見一號樓院前的網球場邊上，幾個工人手拿斧頭鋸子之類的工具，正在砍伐牆根下面，一排剛種上不久的小樹。
楊洋見狀不由一怔，心裡隱隱想起了什麼，可卻總是抓不住重點，隨即便撓了撓頭，便回到寢室端起塑料盆去了衛生間沖涼。這是他重生后又養成的一個好習慣，如今手機沒有網路，寢室里更是連個電腦都沒有，所以楊洋也就只能將後世的一些臭毛病收斂起來。
今天不用上課，楊洋準備收拾乾淨，就去看下電腦畫像攤點的銷售情況。
跟寢室長兼班長湯繼群打了個招呼，楊洋一路趕到自己租住的小區。掏出鑰匙打開門，只見地上無數的空啤酒瓶和礦泉水瓶等垃圾丟得客廳里到處都是，當即氣得隨手摔上了門。
「張曉輝！你丫是豬啊？趕緊給我起來！」
清晨的咆哮聲，將卧室里的張曉輝給震得赤.裸著就跑了出來：「楊洋……你……咋回來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看到他身無寸縷的的模樣，楊洋剛要開口說他兩句，卻聽見卧室里跟著又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輝哥，誰啊？這大清早的……真是討厭！」
我艹，有女人？
楊洋聞言頓時愣住了，自己不過兩天沒回來，這貨就弄了個女人？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前世他就曾經栽在女人的手裡……
張曉輝的表情，也隨著這聲女聲變得更加尷尬：「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好！」
說著就一頭鑽進了卧室，楊洋不理裡面傳來一陣的嘀咕聲響，從廚房找了幾個黑色收納袋，帶著手套就開始收拾客廳，這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再不收拾就成垃圾場了！
一會兒功夫，張曉輝就穿好衣服，從屋裡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小姑娘，看年齡也就是十七八歲。
「那個……楊洋，這是燕子，你……你嫂子……」說著有些尷尬地傻笑起來。
楊洋也不搭理他，提著收納袋，扭臉看著張曉輝身後站著的女孩：「你是幹什麼的？怎麼認識老三的？」
「你是誰啊？大清早的過來就拽得二五八萬……」
女孩聽出楊洋口氣不善，臉色一變就要發飆，卻被前面的張曉輝回身一把拉住：「嗯，那個……她是百大化妝品櫃組的導購員……我們倆可是自由……戀愛的……嘿嘿……」
自由戀你個腿兒，這小丫頭片子一看就不是善茬，就你還當個寶貝疙瘩……給氣得不輕的楊洋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翻了個白眼有，又開始低頭收拾自己的。
那燕子見狀也對楊洋翻了個白眼兒當做回敬，然後才轉身去了衛生間洗漱。
「張曉輝！衛生間沒紙了！」
正在收拾垃圾的楊洋聞言扭臉一看，差點一頭栽倒在地，這姑娘就這麼大開這衛生間的房門向外伸著腦袋喊，大半截雪白的屁股和大腿都露在了外面。
這尼瑪也太開放了吧？楊洋有些尷尬地跟燕子對視了一眼，沒等她臉上露出異樣，就趕緊將腦袋轉了回去……
「看你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知道你腦子裡沒想好事兒，白瞎了那張臉了！哼！」
燕子鄙夷地又對他翻了個白眼，好像不是她自己把門打開了似的。
「來了……來了……」
在楊洋身邊幫忙的張曉輝一臉尷尬地應道，回頭又跟楊洋歉意地笑了笑，就從茶几上拿起一卷衛生紙送到衛生間。
燕子磨磨蹭蹭地收拾完，對著衛生間門口洗漱間的鏡子畫著妝，兩眼還不時地瞟著楊洋，臉上的不屑溢於言表。
等她收拾完，張曉輝就跟涮著拖把的楊洋說要送一下燕子。
楊洋聞言也不搭腔，張曉輝見狀也沒廢話，拉著有些不情願的女孩就出了房門。
楊洋整整收了兩大袋子的垃圾，這才坐下來開始沉思。
前世，張曉輝畢業后就躥京城追夢去了，上學時期楊洋跟他關係不錯，也沒聽他說談過叫什麼燕子的女朋友，所以絕對不可能跟這女孩有什麼交集。
自己的改變，看來也在一直影響著他人的歷史軌跡，比如胖子三人，比如眼前的張曉輝，還比如……
他說不上來這個是好還是壞，好的方面，是他確定憑此可以改變父母、以及身邊在乎的人原有的歷史。
然而這樣也導致了一個很嚴重的後果：原有的歷史軌跡將會漸漸失去參考價值，比如說這個女孩的出現，楊洋就不知道張曉輝的未來會因此發生什麼變化了。
楊洋突然一陣懊惱，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算了，不管他了，想到這裡楊洋嘆了口氣，只要張曉輝自己高興，也就隨他去吧。
張曉輝此時正好也回到了客廳，關上門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楊洋一個勁的解釋，楊洋已經不打算再在這個事情上繼續糾纏，叮囑他幾句要注意這個女孩之後，兩人開始談起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