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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也許,你太像冰兒了

  聽了傾念的話,韓初雨才放下心來。


  冷峻也悄悄鬆了一口氣,不知怎的剛才聽韓初雨說傾念后肩有血,他的心突突狂跳,竟莫名其妙的緊張她,生怕她會受傷,又怕被傾念看出他的心思,於是有點兒心虛的別過頭去裝作沒有在聽她倆說話。


  傾念走到冷峻面前,臉上略顯愧疚:「剛剛為了引開那些人,不得已把你外套丟在女廁所了,反正外套破了、又染了血也不能再穿了,等一下帶你去醫院把傷口處理好我重新給你買一件吧。」


  等了半晌,見冷峻不說話,還以為他因為之前她打他的頭又強行給他帶假髮而生氣了,於是傾念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似的,小心翼翼的解釋:「我先前不是有意要打你頭的,我當時也是著急,我……」


  傾念還在結結巴巴的跟冷峻解釋,不等傾念說完,冷峻突然大聲吼了她一句:「你沒有腦子嗎!?」


  傾念忽的愣住了,隨即尷尬的撓撓頭,抱歉的說:「我當時確實是沒怎麼走腦子,一心想著把你的頭髮弄得不那麼顯眼,忽略了你的感受,對不起對不起。你看我把自己的長發也弄短了,而且還弄得這麼丑,你別再生氣就當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傾念連連道歉,卻不知冷峻吼她並非因為她給他帶假髮而生氣,而是心疼她像個傻瓜一樣不顧一切的救他。


  有一股無力感從心底爬升到心頭,冷峻覺得自己實在是敗給這臭丫頭了,她明明那麼聰明,可有時候又是那麼笨,笨到讓他有點兒心痛,不忍再責備她。


  「唉……」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從冷峻口中發出:「以後不要再這樣不管不顧的去救別人了。」說罷扭頭要走。


  「你不是別人。」


  傾念想追上去,又怕冷峻反感,於是只好小心翼翼的對著冷峻走開的背影說:「你是啟安很在乎很在乎的朋友。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我可以感覺到你在啟安心裡的分量絕對不亞於業尊。不只這樣,你還是我和我兩個孩子的救命恩人,所以,你不是別人,你是我們的朋友。不管你是否承認,你都是我們很重要的、獨一無二的朋友。」


  冷峻的腳步頓了頓,彷彿想回頭,但忍住了。


  心想她為了幫他脫險不惜剪掉長發,現在又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短髮小心翼翼的想緩解他的敵對情緒,不由得心口絞痛,背對著傾念深深吸了一口氣,冷硬的語氣里多了幾分柔和:「去把頭髮擦乾吧,傻丫頭。」


  傾念的心一動,冷峻那句「傻丫頭」,似乎觸動了她內心的某一處,隱約中有種陌生卻熟悉的親切感,記憶里好像誰曾經這樣叫過她,但又想不起來了。


  傾念獃獃的站在原地,夢囈般痴痴的問冷峻:「我們是不是曾在哪裡見過?」


  冷峻剛邁出去的腳步再一次停下,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懂傾念為何突然這麼問。


  韓初雨用看怪物的眼光瞅著傾念,手在她眼前使勁兒晃了幾下,疑問道:「傾念你在說什麼啊?糊塗了?你和這傢伙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以前當然見過啊,這混蛋曾差點殺了你。」最後一句說得特別大聲,韓初雨是故意說給冷峻聽的。


  傾念從恍惚中醒悟過來,發覺了自己的失態,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時,四眼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還沒站穩就大叫一聲:「我的天吶!這是怎麼啦?傾念你的頭髮怎麼、怎麼變成這樣?」


  「我剪了,一會兒再跟你解釋。」傾念雖然是對四眼說話,目光卻始終沒離開冷峻的背影,想了想,還是再次跟冷峻說:「你現在還不能走,你的傷……」


  「不用你管。」冷峻冷冷打斷傾念的話。


  同時感到莫名的恐慌,內心不受控制的想要親近傾念,有種把心裡這麼多年所有痛苦都對她傾訴的慾望,這麼多年一個人慣了,突然生出的這種念頭讓他措手不及,只想儘快逃離。


  「你跟他費什麼話呀。」四眼在說話的空擋已經兩步跑到冷峻身旁,強行拽著他往回走。


  冷峻很抵觸,他想離開這兒,反手去甩四眼的糾纏,可四眼死死拽著任由冷峻怎麼掙脫就是不撒手。


  一邊往回拽一邊朝呆愣著的傾念和韓初雨喊:「你們倆還愣著幹嘛啊,快過來幫忙把他先弄到車上再說,他這傷口再拖下去不處理非得感染。」


  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傾念只好拉著韓初雨跑過去一起幫忙。


  雖說他們三個加起來都不是冷峻的對手,但今天的冷峻並不想用太強硬的方式對待他們,確切的說是不想強硬的對待傾念。


  這樣的結果就是最終冷峻被他們三個合力拉上了車。


  四眼坐在前面開車,韓初雨坐在副駕駛,傾念陪冷峻坐在後座。


  一開始,四個人都不出聲,車裡安靜極了。


  傾念不喜歡這種緊張而寂靜的氣氛,輕咳一聲打破沉寂:「咱們去附近的醫院。」


  冷峻毫不領情的拒絕:「我不去。」


  「不行。」傾念有些頭疼,但依舊耐心的勸他:「你肩上的傷必須儘快處理。」


  冷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只生硬的回了傾念一句「不去」,便將頭扭向車窗外,完全無視傾念一臉的擔憂。


  想了想,傾念覺得這是個讓冷峻和啟安緩和關係的好機會,便提議說:「這樣吧,你不去醫院也可以,去我家,我家的醫療設備處理你的傷應該沒問題,雖然我不做醫生很久了,但我和初雨一起還是能夠很好的處理你的傷的。」


  冷峻依舊看著車窗外匆匆後退的綠化帶,傷口處傳來的痛楚一陣比一陣強烈。


  不等他說出拒絕的話,就覺得看到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眼皮沉甸甸的,渾身發冷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冷峻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可他真的不想見啟安,更不想再欠凌家任何人情,人情債是最難還的。


  皺緊眉頭努力扭回頭看了眼傾念,勉強擠出兩個字:「停車。」


  說完便暈了過去。


  四眼從後視鏡里看了看冷峻,又看了看傾念,問:「怎麼辦?」


  傾念絲毫沒有猶豫的說:「去我家。」


  四眼能猜到傾念執意帶冷峻去她家裡處理傷口的原因,四眼也覺得這的確是個讓冷峻跟啟安講和的好機會,心裡想著腳也沒閑著,狠踩油門奔著傾念家開去。


  經過一番忙碌,傾念處理好了冷峻的傷,在收拾紗布時手指無意中觸碰到他布滿汗珠的額頭。


  心裡一驚,天吶!他的頭好燙。


  於是趕忙幫冷峻量體溫,竟然已經燒到了四十度。


  傾念的心沒來由的緊縮著,有點疼。


  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給他打了一支退燒針,然後讓四眼把冷峻的上衣脫掉,又教四眼用酒精擦拭冷峻的後背輔助藥物來降低體溫。


  當四眼脫掉冷峻上衣的一剎那,傾念看到冷峻身上那一道道大大小小的傷疤,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本能的想哭,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是經歷了怎樣的坎坷苦難,才會留下這一身觸目驚心的傷疤啊!

  傾念無法想象,也不敢去想。


  忽然覺得冷峻變成現在這樣殘忍無情也是命運驅使下的必然結果。


  轉身出了房門,打電話給凌啟安:「啟安,我們在公園遇到冷峻被人襲擊受了傷,本來想帶他去醫院,可他不肯,我就把他帶到家裡來處理傷口,四眼和初雨在休息室照顧他,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回來看看冷峻?」


  電話那頭沉默著,傾念也不催凌啟安,她懂得啟安需要時間考慮。


  約莫過了五分鐘,話筒里傳來凌啟安顫抖的聲音:「他怎麼樣了,嚴重嗎?」


  「肩膀的傷流了不少血,可能是感染導致高燒,不過我給他打了退燒針,傷口也仔細處理過,應該沒有大礙,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凌啟安迫切的打斷傾念,「他會有事嗎?」


  「你別急。」傾念把語氣放緩:「只不過燒到40度,人還在昏迷。」


  「什麼!?」凌啟安握著電話的手哆嗦了一下,話語間無不透露著關切:「我馬上回去,小念,幫我照顧好他。」


  「放心。」


  掛斷電話,傾念重新回到休息室。


  四眼已經給冷峻擦好後背,昏睡中的冷峻開始躁動,口中含糊不清的低語著什麼。


  傾念把耳朵湊過去仔細聽了半天也沒聽懂他在念叨什麼,隱約聽著似乎是在叫誰別走。


  剛想起身去拿條毛巾給他擦汗,昏睡中的冷峻突然一把抓住傾念的手,力氣好大。


  傾念掙了幾次,可冷峻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反而抓的更緊,之前還含糊不清的低語變成了大聲的喊叫,這次傾念聽清了,他是在說:「冰兒,你別走,哥哥不能沒有你。」


  傾念的心又是一痛,像針扎般。


  她坐了回來,柔聲說道:「不走,我不走,哥哥別怕,冰兒在呢,冰兒陪著你,永遠都不離開。睡吧,好好睡一覺,你太累了。」


  伴隨著傾念的柔聲安慰,冷峻逐漸安靜下來,緊皺的眉慢慢舒展,臉上繃緊的肌肉也放鬆了,迷迷糊糊近似哭訴的低語:「你去哪了?這麼多年你都去哪了?哥哥再也不讓你離開了,不讓你離開。」


  因高燒而意識混亂的冷峻始終在反反覆復的重複著這幾句話,手也死死抓著傾念的手,掰都掰不開。


  一旁幫忙照看冷峻的四眼鼻子一酸,突然想起了年少時病死在他懷裡的那個女孩。


  冷峻的痛,四眼比任何人都能夠體會。


  不,那不僅僅是失去最重要之人的痛,那更是一種無窮無盡的折磨,讓人痛不欲生。


  四眼覺得冷峻唯一與他不同的便是不知道冰兒如今身在何處,是生是死。從冰兒失蹤那天起,冷峻就踏上了一條漫無目的的尋找之路,尋找冰兒也是支撐冷峻沒被歲月擊垮的最後力量。


  四眼說不好這對冷峻來說是好是壞,也許是好的吧,至少還能讓他堅定的活下去,雖然現在活得像一具毫無情感的行屍,可是只要活著,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他雖心狠手辣、猜忌多疑、陰晴不定,卻好像對你並沒什有么防備。」四眼看似漫不經心的對傾念說:「從我認識冷峻那天,我只知道他是個冷血無情的人,除了有關冰兒的人或事,其他的一律入不了他的眼。你是個例外,也許,你太像他妹妹了。」


  傾念默默聽著,心裡很複雜,如果她真的是冷峻的妹妹該多好,那樣的話,冷峻就不用再這麼痛苦,他和啟安、業尊也能回到從前,所有人都可以相安無事。


  四眼給冷峻蓋好被子,繼續自顧自的講著:「傾念,你知道嗎?你善良、勇敢、聰明,包括你的性格都跟我聽說的冰兒很像。」


  傾念不知該說什麼,鼻子酸酸的,手還被冷峻緊緊攥著,此時的他看起來已經很安穩的睡著了。


  望著冷峻熟睡中的臉,蒼白裡帶著倦容,傾念心底油然而生一種類似親情的東西,如果可以,她願意做冷峻的妹妹,願意分擔他這麼多年的痛苦。


  可縱使是她願意又有什麼用呢,終究她不是,無力解開冷峻心中的結,能做的也只有在他昏昏沉沉的夢裡暫時的充當他的冰兒,讓他曲折苦難的生命中能有一絲絲短暫的安慰和光亮。


  門突然被推開,凌啟安襯衫領口略顯褶皺的站在門口,傾念懂得啟安是太擔心冷峻了,他只要心有擔憂時,都會下意識的扯動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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