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怎麼會有血?你受傷了?
冷峻一愣,她竟然打他的頭!從小到大都沒人這樣打過他的頭,現在卻被沈傾念這個臭丫頭打,他不禁窩火,瞪了傾念一眼後繼續悶頭去摘頭上的假髮。
「你是聾的嗎?我讓你別動!」傾念又打了冷峻一下,還是打在剛剛的位置上,然後拉下他去抓假髮的手順便狠狠扭了下。
冷不防又被傾念打了一下頭,手腕還被扭得生疼,冷峻特別不滿的瞪著傾念,真不知這死丫頭到底想幹什麼。
「哈哈哈。」韓初雨則幸災樂禍的調笑:「太好笑了,我得趕快拍照投稿給報社,然後明天的新聞頭條就是俊峰集團神秘男總裁竟是個bt,大庭廣眾之下在公園戴女人假髮,這可是個爆炸性的大新聞。」
冷峻狠狠瞪著韓初雨,一股冰涼的殺氣瞬間襲來,韓初雨被冷峻瞪得渾身一顫,僵硬著扭頭不敢再看那張讓她生畏的臉。
冷峻將目光移到傾念臉上,不耐煩的扒開傾念的手,烏黑如玉的眸子依舊是那般冷傲森然,嘴唇一張一合的吐出兩個字:「滾開。」
傾念還沒說話,韓初雨便看不過去了,搶著說:「真是狗咬呂洞賓,傾念在幫你你還這麼跟她說話,不知好歹。」
傾念則好像沒聽到冷峻的話,仰頭迎著冷峻那冷傲森然的目光,把他染成白色的頭髮全部遮擋在假髮下面,淡淡的說:「你頭髮的顏色太顯眼了。」
被傾念認真的模樣所觸動,冷峻無暇去想其他,獃獃的任由傾念隨意撥弄戴在頭上的假髮。
四周一陣死寂,傾念的樣子讓冷峻莫名的想要親近,那種感覺令他有點恐慌,似乎就要想到了什麼,剛要湧上心頭的思緒被不遠處的一聲吼叫打斷,一切又重歸於平靜。
聽聲音是那群人追過來了,傾念顯得更加焦躁不安,也沒了之前的溫柔,粗魯的扒下冷峻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拿起韓初雨化妝包里的修眉刀片毫不猶豫把長發切斷,又胡亂抓了幾把粉底霜塗抹在被她弄得參差不齊的短髮上使頭髮變成白色,最後匆忙囑咐韓初雨找機會把冷峻帶到醫院去處理傷口,便頭也不回的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怎麼這麼傻啊。」韓初雨跺著腳望向傾念跑遠的方向,驚訝於她竟會為了冷峻這麼做,韓初雨自言自語的說著:「你就是要幫這個混蛋也不用裝成他的樣子去引那些人吧,就算你練過防身術也打不過那麼多人啊!」
傾念跑開的背影刺痛了冷峻,他覺得心口好痛好痛,又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痛,還沒來得及感受,她已消失在了茫茫人海,四周餘下的只有遊樂場里孩童們嘻笑打鬧的聲音。
冷峻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著急的催促韓初雨:「快,你快去追她回來,她會有危險。」
「追你個頭!」韓初雨氣不打一處來,心想真是麻煩,還要照顧冷峻這個混蛋,於是鼓起勇氣怒視冷峻斥道:「傾念不知道危險嗎?要不是為了救你,她怎麼會一個人去引開那些人,竟然還把頭髮都弄短塗粉底偽裝成你頭髮的顏色,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吃錯了葯,不顧自己安危來救你這種人。你快閉嘴吧,起來跟我走。」
一股腦發泄完心頭惡氣,故意用力扯住冷峻受傷的右臂把他拽起來,繞過人群悄悄退出了遊樂場。
一路做賊似的拽著冷峻躲過一個又一個奇怪的目光遛出公園,誰知剛出公園大門冷峻就甩開韓初雨報復般捏著他的手,轉頭急步往公園裡走。
韓初雨急了,衝上去從背後用盡全身力氣照著冷峻的屁股狠踹了一大腳,冷峻沒有防備,結結實實挨了這一腳,踉蹌兩步才穩住身體。
不給冷峻發火的機會,韓初雨搶先罵道:「你丫的是不是有毛病?腦子進水了還是讓他們打傻了?傾念費了好大勁兒救你,還以身犯險幫你引開那些人,你可倒是好,還要回去自尋死路。」
韓初雨知道冷峻的陰狠無常,得罪他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反正罵也罵了,踹也踹了,死就死吧。
這樣想著索性把心一橫,上前兩手拽住冷峻邊走邊滔滔不絕的抱怨:「你老老實實的跟我走,要不然枉費了傾念舍己救你,我先把你送到安全地方,再想辦法去幫傾念。」
「不行,那都是些亡命之徒,她對付不了。」冷峻的聲音依舊冰冷,只是此刻多了幾擔憂:「我必須回去找她。」
韓初雨真是沒辦法了,如果冷峻非得要回去送死,攔肯定是攔不住,不如就把他打暈再帶走。
突然韓初雨想起四眼也在附近啊,怎麼把他給忘了。
一手死死揪住冷峻,一手從包里摸出手機,對冷峻說:「你都傷成這樣了回去不是添亂嘛,我打電話叫四眼過去找傾念,你先跟我到車裡去等。都怪你,鬧騰得我心都亂了,差點兒忘了還有四眼呢。」
冷峻似乎是默認了,催促韓初雨趕快打電話。
韓初雨在電話里簡單告訴四眼傾念的大致位置,四眼讓他們先到車裡去免得出現意外,他現在立刻過去找傾念。
到了車裡,韓初雨鎖好車門,也不去管冷峻肩膀上還在流血的傷口,東張西望的在人群中尋找著,她實在替傾念擔心,不知傾念能不能打得過那些人。
韓初雨還是低估了傾念的智商,傾念怎麼會跟那些人硬碰硬呢,她披著冷峻的外套往遠離冷峻的方向跑去,那些人果然上當了,一路叫囂著追上去。
傾念一邊左拐右拐的引誘那些大漢,一邊往遊樂場的公共廁所處跑。
到女廁所門口她「嗖」的一下閃進去,就近找個水龍頭擰開,嘩嘩的水流很快便把頭髮上的粉底霜沖洗乾淨,頭髮又恢復成了之前的深栗色。
捋了捋貼著臉頰還往下淌水的頭髮,走進廁所最裡邊將冷峻的外套丟掉,然後等待著機會。
盤算著,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們衝進來,那樣必定引起廁所里人們的恐慌,而他們也是以為冷峻躲進來,必然不會懷疑其他女人,然後她就可以趁亂逃跑。
追到女廁外的大漢們愣住了,都剎住了腳步,站在女廁門口面面相覷。
一個人結結巴巴跟他們帶頭的老大說:「這、這怎麼辦?我們難道也要追進女廁所?」
帶頭的大漢臉上有一條醜陋的刀疤,從眉心延伸到左邊下巴,那滲人的刀疤使帶頭大漢的臉顯得更加凶神惡煞,他瞪著女廁所入口,恨得咬牙切齒:「冷峻是男人,他為了逃命都敢進女廁,我們這麼多人,怕什麼?走,跟我進去。」
說罷帶頭往女廁門口走,後邊的人也一股腦跟了過去。
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保潔阿姨見此情況,趕忙堵在女廁門口,扯著嗓子叫道:「幹什麼、幹什麼?這是女廁所,裡邊還有人在方便,你們這些臭男人不識字嗎,要用廁所去那邊的男廁。」
「滾遠點兒。」帶頭的刀疤臉一把拉開擋住女廁門口的保潔員,大聲說:「我們現在要進去找人,別擋老子的道,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
保潔阿姨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見這刀疤臉耍混,索性她也跟著耍起混來,跟著一屁股坐在女廁門口。
心想我活了五十多歲,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對付這種混蛋無賴就得用比他更惡劣的辦法,於是保潔阿姨誇張的哭嚎道:「哎呦!不的了啊!打人啦打人啦,我的老腰啊,哎我說你們可別碰我,起開,這群流氓打人啦,沒天理沒王法啦。」
保潔阿姨哭嚎的聲音越來越大,圍觀者越聚越多,很快便將女廁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時保潔阿姨一指周圍的人群繼續哭訴:「大家可都看見了,他們這幾個老*流*氓*要闖女廁所,我堅守崗位不讓這些流*氓闖進去*騷*擾正在裡邊的女士們,然後他們就動手打我,欺負我年老體衰,哎呀我的腰啊,動不了啦,有沒有好心人快幫我叫救護車,順便報警抓這群*流*氓。」
周圍議論聲起,大多數人都在譴責那些要硬闖女廁的大漢們,還有好幾個人紛紛拿出手機撥打120和110。
帶頭的刀疤臉見情形不妙,又怕完不成任務回去沒法交差,再耽擱下去恐怕就要讓冷峻跑了,他不顧圍觀者阻攔兇狠的推開保潔阿姨,一揮手帶著一眾人等闖進女廁。
頓時,女廁所內慌亂的尖叫聲和女廁門外不滿的譴責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幾秒鐘的功夫,從女廁所內奔出十來個女人,這其中也包括了頭髮濕漉漉的傾念,衝出的人里有的嘴裡還在尖叫著:「有變*態啊!」
刀疤臉帶著手下在女廁內找了一圈,只發現了冷峻的外套被丟在裡頭,並沒見到冷峻的人,等他們從女廁衝出來打算去追時,發現女廁門口站了一排荷槍實彈的警察,十幾隻槍口齊刷刷對準他們。
刀疤臉愣了愣,很快便識趣的雙手舉過頭頂蹲下,他的手下也都跟著蹲下,完全失去了剛剛的囂張勁兒。
刀疤臉抱著頭鬱悶的嘟囔著:「不就是闖個女廁所嗎,也用的著拿槍對著我們?」
警察們迅速把他們抓上警車,而後疏散了圍觀人群。
那些大漢打死也想不到,警察們之所以荷槍實彈的來抓他們,是因為報警者是個愛看熱鬧又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他誇張的給警察敘述了情況,警察得到的消息是有一群手持管制刀具的男人衝進公園遊樂場女廁內要製造暴亂。
加上圍觀者的附和,警局領導為安全起見才派出特警去現場支援。
躲過這兇險的處境,傾念第一時間給韓初雨打電話,她很擔心冷峻的狀況。
「初雨你們在哪兒?冷峻怎麼樣啦?」
韓初雨焦急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在公園門口,我們在四眼的車上,冷峻暫時沒有大礙只是肩膀受傷了,傾念你可嚇死我了,你沒事兒吧?」
「恩,我沒事兒。」儘管傾念自己也快嚇得魂飛魄散,但還極力安慰著韓初雨,「別急,我馬上過去。」
來到公園門口,快速往四眼的車走去,見車裡只有韓初雨和冷峻,傾念疑惑的問:「怎麼就你們兩個,四眼呢?」
「去找你了。」韓初雨立刻打開車門跳出來,拉著傾念看了又看,生怕她受傷。
冷峻也跟著從車裡走下來,上上下下打量著傾念,似乎也在確認她是否受傷。
傾念被冷峻看得有點兒尷尬,迴避著他的目光說:「我沒受傷,已經沒事了,那些人被特警帶走了。」
冷峻微微一怔,心想雖然之前就了解了她是個聰明冷靜的女人,但聽她這麼一說還是忍不住小小的吃了一驚,能從那些亡命之徒的追殺中逃脫就很了不起了,這討人厭的臭丫頭竟然還能讓他們被特警抓走。
「呀!」韓初雨突然大叫一聲,把傾念和冷峻都嚇了一跳。
傾念剛開口想問韓初雨怎麼了,就被韓初雨搶先責怪道:「還說沒受傷,你右後肩的血是怎麼回事?」
被韓初雨這麼一問,傾念也懵住了,反問道:「血?什麼血?」
韓初雨愣了愣,指著傾念后肩上斑駁的血跡說道:「你後邊肩膀上的血啊,受傷了嗎?讓我看看。」
「沒有啊,不可能會受傷的,我明明沒被他們追上。」說著忽然想到那血是怎麼回事了,尷尬的看看冷峻,又看看韓初雨,解釋說:「我后肩上的血跡應該是從冷峻外套上粘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