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你終於肯來見我了嗎
聰明如他,黎業尊猜到冷峻不過是想讓他痛苦,讓他為冰兒的失蹤所內疚。啟寧還在冷峻手裡,不管冷峻要做什麼,為了啟寧的安全,他不得不鋌而走險。
雖然黎業尊並不愛凌啟寧,可畢竟他欠啟寧太多,或者說他欠啟安兄妹的太多,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有什麼閃失,當年傾念的意外他絕不允許再發生。
天知道冷峻會想出什麼辦法折磨啟寧,而保護她的唯一辦法便是聽從冷峻的一切,不能違抗,否則後果無法預料。
冷峻並不會真的傷害黎業尊,只是要他害怕,要他痛苦掙扎,要他不要忘了冰兒。
冷峻不發一言的把黎業尊帶到冰兒失蹤的地方,這兒也是傾念當年險些喪命額地方。
他什麼都不做,就只是與黎業尊並肩站在這片痛苦之地,讓黎業尊飽受精神的折磨。
凌啟寧在路上被冷峻的人圍堵,由於早有了傾念的前車之鑒,凌啟寧對冷峻早有防備,隨身帶了胡椒噴霧和防身用的彈簧刀。
幾個打手不是第一次襲擊凌啟寧,凌啟寧有一定的心理準備,虧吃得多了自然就有辦法應對同樣的傷害。
當那群黑衣男人們一擁而上時,凌啟寧適時的將胡椒噴霧對準來者的眼睛逐個猛噴,黑衣男人們未料到今日凌啟寧還藏了一手,來不及躲避無一例外的中招。
被噴了胡椒噴霧的人全部捂著雙眼哀嚎,沒被噴到的繼續逼近,後來者被凌啟寧快速用藏在衣袖中的彈簧刀刺中手背。
凌啟寧豈是良善之輩,吃了虧當然不肯就這麼罷休,對準其要害飛起一腳。
只聽「嗷」的一聲慘叫,黑衣男人捂住襠部痛苦地蹲下身去,臉上頓時疼出豆大的汗珠。
輕輕鬆鬆的擺脫這群人的糾纏后,凌啟寧發現在打鬥中手機不知何時甩丟了,鬱悶的小聲抱怨幾句,邁開步子向黎氏集團總公司停車場方向走去。
她急著去見她的業尊哥,沒想到冷峻先她一步將黎業尊騙走。
到停車場等了很久都沒見到黎業尊,只有他那輛黑色勞斯萊斯靜靜地停在那裡。
凌啟寧站在勞斯萊斯旁等啊等,等到天色暗淡也沒等到黎業尊回來。
凌啟寧以為業尊哥一定是又跑去偷偷看傾念了,因為怕傾念發現他,所以他每次去見傾念幾乎從不開車。
今天是她的生日,業尊哥答應她晚一點兒帶她吃飯,可他竟失約了。
凌啟寧雖嫉妒傾念,可又不得不羨慕她擁有業尊哥的真心與牽挂,那個女人是唯一可以讓他變得溫柔不再冷酷的人。
而她這麼久的努力都不曾得到他一丁點兒的感動。
想著想著,淚水悄無聲息的爬上了凌啟寧精緻的臉頰,她固執的站在涼如秋水的夜色中等著黎業尊,不相信他可以這麼絕情。
即使明知知道他不會回來,可還是固執的等下去,守著心中那遙不可及的希望等下去。
凌啟寧慢慢蹲下身,蜷縮著在夜風中瑟瑟發抖。
雖是夏天的夜晚,天不作美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凌啟寧穿的單薄,又受了驚嚇,在等待中心灰意冷,心涼了身體自然跟著發冷。
哭泣聲弱了下去,並不明亮的月光下,凌啟寧固執的不肯放棄心中所愛,哪怕一輩子追逐他的腳步,哪怕他的眼裡一輩子只有傾念,她依然不願放棄。
愛了,就是愛了。
「啟寧?!是你嗎啟寧?」黎業尊的語氣激動中帶著顫抖,突兀的在空蕩蕩的停車場內響起。
凌啟寧抬起哭得紅腫的雙眼,看清面前的人是黎業尊后猛撲進他懷裡,緊接著放聲大哭。
黎業尊抱著凌啟寧發抖的身體,想安慰她幾句,卻只道出了一句「啟寧不怕」便哽咽著再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啟寧被冷峻怎樣的傷害過,不敢想象也不敢問,能做的唯有緊緊抱著她。
凌啟寧在黎業尊懷裡哭得洶湧,想到業尊哥還會回來找她,心中的委屈與感動一觸即發。
緩了緩,黎業尊試圖勸凌啟寧冷靜,可她的情緒非常激動,根本聽不進任何話,他只好作罷。
細雨打濕他們的發,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黎業尊把凌啟寧抱進車裡,發動油門朝凌啟寧家駛去。
一路上,凌啟寧都在哭,彷彿有流不盡的淚。
車子開到凌家別墅,凌啟寧說什麼也不肯下車,哭鬧得更厲害。
無奈黎業尊只好把她帶到黎家別墅暫時安頓,想著讓啟寧在他家休息由保姆照顧,等她平靜些他再自己去純色別墅休息。
下車后黎業尊抱著凌啟寧走了很遠,胳膊酸了、痛了,也沒有放手。
此刻,他突然有些心疼懷中的女子,這近一年的時間裡,她受了不少苦,她對他的執著他不是沒感動過,但黎業尊是清醒的,他們之間就算沒有傾念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被冷峻中途劫走的那幾個小時,冷峻什麼都沒做,僅僅讓他在冰兒失蹤處站了幾個小時,讓他飽受內心的折磨。
冷峻是要提醒他冰兒不在,他永遠得不到自由和幸福。
那種精神的煎熬,至今想來還心有餘悸。
小心的將凌啟寧放在床上,試圖哄她入睡。
誰想她竟死也不放開他的手,嗚咽著哀求:「我求求你業尊哥,別離開我。我怕,我真的好怕,你陪著我好嗎?不要走。」
見凌啟寧如此,黎業尊只好作罷,抱起她瑟瑟抖動的身子盡量安慰。
他不知冷峻做了什麼,想起傾念被冷峻綁走那一晚,她該是怎樣的恐懼啊!那一夜,他竟然不在傾念身邊,讓她獨自承受那可怕的夢魘。
拳頭慢慢攥緊,能清晰看到手背上條條暴起的青筋,聽見骨節咯咯作響的聲音,彷彿將冷峻捏碎都出不了心頭惡氣。
凌啟寧哭是以為黎業尊去找傾念忽略了她的生日而傷心,並不是因為冷峻的人找她麻煩而委屈。
「啟寧乖,你別這樣。」黎業尊語氣溫和:「別怕,我在呢,冷峻傷害不到你,乖!告訴我,冷峻對你、他對你做了什麼?」
聽黎業尊這麼問,凌啟寧心中頓生一計。
若說自己什麼事都沒發生,業尊哥八成會將她送回家,若什麼都不說一味地哭來誤導他,今晚便可留在他家中過夜,孤男寡女想發生點兒什麼簡直太輕而易舉了,到那時生米煮成熟飯,還怕他跑了不成。
如果這個計劃成功,她手裡也多了一張王牌.
雖說傾念重新與哥哥在一起,業尊哥心裡始終還沒放下,於凌啟寧來說,傾念依舊是個定時炸彈。
他縱然再怎樣戀著傾念,但也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這個計劃凌啟寧斟酌了好久一直沒機會實施,今天就是個很好的機會。
想做便做,凌啟寧不但不答黎業尊的話,反而更激烈的哭鬧,聲嘶力竭。
凌啟寧再一輪的大哭,徹底擊垮了黎業尊。
「啟寧!」黎業尊的語氣顯得哽咽,他真恨自己,都是因為他才讓傾念和啟寧這兩個女人陸續受傷害。
凌啟寧用力往他懷裡擠,死死抱著他不肯放鬆一分一毫,哭到發不出聲音了,才微閉著眼抬頭吻上黎業尊的唇。
黎業尊本能的閃躲,卻拗不過凌啟寧的糾纏。
這一吻,徹底改變了黎業尊的一生。
「業尊哥,我口渴了,你去幫我倒杯水來喝。」凌啟寧坐起身,喉嚨乾澀疼痛。
黎業尊失神的點點頭。
幾分鐘后,凌啟寧端了兩杯飲料過來,遞給黎業尊一杯說:「你也喝一口吧。」
他確實也渴了,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過了不久,黎業尊的身體發生變化,一股股燥熱升騰而起,昏黃的燈光下,凌啟寧精緻的臉若隱若現。
一會兒是啟寧,一會兒又變成傾念。
使勁兒晃晃頭,眼前人的臉越發模糊而重疊。
「寶貝兒,是你嗎寶貝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寶貝兒……」黎業尊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摟住凌啟寧,瘋狂的吻了過去。
終於,他解開了凌啟寧的衣*裳。
性感豐腴的身體坦*露*在他面前時,兩具熾熱的*身*體*抱在了一起。
凌啟寧在黎業尊*身*下得意的笑,她得到了設計好的愛情的王牌。
昏昏*欲*睡的黎業尊還不知,他之所以剛剛控制不住*情*欲,完全是因為凌啟寧在遞給他那杯飲料里動了手腳的緣故,所以才會逐漸喪失理智把她看成是傾念,與她*纏*綿注下一生的錯。
黎業尊對凌啟寧毫無防備,完全不曾想她竟會做這樣的手腳,更沒想到她會隨身帶著這種葯。
枕著黎業尊的胳膊滿心歡喜的睡去,就連在夢中嘴角都掛著笑,勝利者的微笑。
她太想得到他了,實在得不到方才出此下策,用這種威脅利用的手段爭取他的半點憐惜,再試圖將這憐惜慢慢化佐曖。
第二天一早,黎業尊醒來時頭痛得很,驚恐的發現啟寧未著*寸*屢地*睡*在他身旁,昨*夜的一幕幕在他腦中組成了一連串的畫面,他的天瞬間崩塌。
身邊的人悠悠轉醒,嬌滴滴的穿好衣裳靠在他胸前溫柔的挑*逗他的嘴唇。
凌啟寧有意掀開被子讓黎業尊看到床*上那一抹鮮艷奪目的紅色。
黎業尊獃獃地望著那一抹鮮紅良久,摸出一隻煙點燃,失神的叼在嘴裡狠命吸起來。
天吶,我都做了什麼?
他真想狠狠扇自己幾個巴掌。
一隻煙盡,低聲道:「昨晚我,我以為是傾念……對不起。」
「你一定要這麼殘忍嗎業尊哥,就算是你把我當做傾念也沒關係,只要我們在一起,你把我當做誰我都不在乎,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你還想不要我嗎?」
邊說邊哭是凌啟寧的絕招,豆大的淚珠噼啪落在黎業尊手背。
男人的心,在此時是最柔軟的。
「別哭,你別哭。」黎業尊皺著眉凝重的擦著凌啟寧那彷彿永遠流不完的淚。
說:「我和冷峻之間的恩怨你都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我不想你再因為我受傷害,我真的不知道昨晚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以為那是傾念,我……」
內心的煎熬無人能懂,傾念已經因為他差點兒被冷峻害得家破人亡,他不能再讓另一個女人因為他被傷害,他無法容忍那樣的事再次發生。
「沒關係業尊哥,我給你時間慢慢考慮,我可以等。」
凌啟寧實在沒想到苦心孤詣的做了這麼多最後會是這樣的結局。
黎業尊徑自拿了外套轉身出去,心裡煩躁異常,面對那麼多突如其來的事情他開始感到力不從心,很想去見傾念一面,匆匆分別後他就再也沒去見過她,或許是該見一面的。
念頭一起,思念開始湧上心頭,壓抑已久的相思瘋狂逼退了理智。
一腳油門,勞斯萊斯一陣風般離去。
黎業尊坐在滿是煙霧的車內,將車窗放下一點,釋放著車內繚繞的煙霧,也釋放著對傾念狂熱的思念。
他就那樣坐在車裡等了整整一天,終於等到傾念出來,可陪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凌啟安。
黎業尊顧不了那麼多,利索的打開車門朝傾念飛奔而去。
他太想念她了,想念她一席白衣的樣子,想念她眨著眼跟他撒嬌的樣子,想念她笨笨的靦腆的樣子……
她的一點一滴,他都萬分想念。
凌啟安和傾念幾乎同時看見黎業尊的車停在遠處,緊接著他飛奔而至,這突如其來的事情令傾念手足無措,愣愣的站在原地。
「傾念。」
黎業尊隔著凌啟安輕喚傾念的名字,一如從前那樣溫柔,絕無僅有的溫柔。
在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聲音下,傾念早已沉澱的心事忽然間翻江倒海。
往事,一幕幕湧上眼底。
一陣接一陣的眩暈襲擊著傾念傷痕纍纍的心,眼睛變得模糊了。
「我在車裡等你。」凌啟安握了握傾念的手,他掌心的溫度讓她覺得溫暖。
傾念點點頭:「我很快就過去。」
凌啟安走過黎業尊身旁時腳步頓了頓,拍了下黎業尊的肩膀,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傾念眼裡流露出深深的哀愁,看得黎業尊心口驚鸞。
他皺著眉對她微笑,笑得苦澀。
兩人默默地對望,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傾念平靜的微笑,平靜的問:「你終於肯來見我了嗎?」
黎業尊皺緊眉頭,眼裡流露出疼惜之色。
「我……」
他不知自己想說什麼,只得愣愣的呆在那裡。
「我不需要你的解釋,都已經過去了。」
傾念釋然的笑容中夾雜著一絲對過往的默哀,最後一次撫上他緊皺的眉頭,說:「不要總是皺眉,不要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以後你要常常微笑,無論是認識的也好,不認識的也好,因為笑容會給人力量,還能增加人的運氣。業尊,好好照顧啟寧,她是個好女孩,祝你們幸福。」
黎業尊的頭點的很緩、很緩。
隱去眼角的淚,道了聲「再見」,迎著凌啟安的方向走去。
陽光一點點拉長傾念的背影,也拉長了黎業尊對她的愛。
看著啟安的車開遠,黎業尊頹然蹲在地上,欲哭無淚。
他有好多話想對傾念說,又不知從何說起,也不敢說出內心熾烈的愛,這一切怎麼會變得這麼複雜?
不過還好,至少她是快樂的.
黎業尊能看出傾念看著啟安的神情是真摯的,她也是真的幸福。
那麼,就此放手吧,她本就應該是屬於啟安的女人。
還要想想要怎麼面對啟寧,怎麼彌補那一晚犯下的錯。
傾念坐在後座比平時沉默些許,不知在想什麼。
凌啟安透過後視鏡看了她幾次,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了,不開心?」
「沒有啦。」
「小念,我有一個想法想跟你說。」
「什麼?」
凌啟安猶豫一下:「我想讓你到景星集團來幫忙。」
「我?」傾念指著自己問:「不不,我去你的公司什麼都不會做,我只會醫病人。」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考慮好了再說,我覺得你很有管理天賦,公司的業務最近拓展迅速,說實話我一個人有點兒忙不過來。」
「不是還有啟寧嗎?」
「啟寧前幾年一直在英國,她所接觸的人和事完全不一樣,而且她也有自己的事業,雖然她掛著一個副總的名字,但幾乎從不管公司的事,她對這個行業不感興趣。所以小念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雙手交叉攪動一會兒,傾念說:「嗯,讓我想想吧。」
「好,那我們先去吃飯,想吃什麼?」
「我還不太餓,不然我們買些吃的東西去北林吧,就像以前那樣,在河邊野餐。」傾念的提議很好,他們有好幾年沒再去北林野餐了。
凌啟安欣然答應,買了好多傾念喜歡的食物帶她去北林野餐。
走到半路,傾念突然想到北林有一條小溪,溪水裡這個時候有好多小魚,便對凌啟安說:「你知不知道哪裡有賣魚網?」
「魚網?你要魚網做什麼,這個東西好像不好買吧。」
「我突然想去北林那條小溪里抓魚。」傾念手托著下巴:「可是沒有魚網。」
笑著看她一臉的孩子氣,說道:「這還不好辦,沒有賣的我們可以自己動手做一個。」
說做就做,凌啟安在附近找了家日雜店,買了小水桶、竹竿、鐵絲和紗網,回到車裡十幾分鐘的功夫就做好了兩個。
傾念興奮的左瞧瞧右看看,羨慕的說:「哇!原來你還會做這個。為什麼要做兩個呢?」
凌啟安的笑容總是暖洋洋的,任誰看了都會著迷。
編好最後一條鐵絲,把東西收拾好,體貼的告訴傾念:「一個用來給你到小溪裡邊撈魚,另一個用來給你撲蝴蝶和蜻蜓,不然到時候你忽然間想要捉蝴蝶怎麼辦。」
「你想的好周到哦!」傾念吐著舌頭扮鬼臉。
「快到後邊坐好,我們要出發啦。」
傾念撅著嘴,不情願的被凌啟安塞到車後座繫上安全帶。
「為什麼你每次都不讓我坐副駕,在後邊很無聊的,想看看你都要在後視鏡里看。」
凌啟安笑而不語。
「你不讓我坐,我偏要坐。」傾念解開安全帶想從車裡爬到前邊的副駕駛,剛爬到一半便被凌啟安推回去。
他好笑的看著她:「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不嘛,我要坐前邊。」傾念不甘心,開始撒嬌:「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
「好,你好好坐回去我就告訴你。」
傾念聽話的坐好,還自己扣上安全帶,歪著頭等凌啟安說。
「副駕駛比較危險,如果遇到突發情況,開車的人會下意識的往有利於自己的方向躲避,如果你坐在副駕駛萬一有什麼突發情況受了傷我沒辦法原諒自己。」
傾念目光皎潔,追問著:「還有呢?」
凌啟安反問:「還有什麼?」
凌啟安剛說了個開頭,傾念便猜到了以後:「讓我坐在你身後,如果真的出現意外,你還能用你的身體替我擋最後一下傷害對不對?」
又被她猜中,凌啟安紅了臉。
這一天,他們收穫頗豐,不但抓了好多魚,還捉了許多彩色的蝴蝶,裝在大瓶子里非常漂亮。
傾念把那些蝴蝶帶回家,凌啟安說瓶子太小不適合蝴蝶生存,特意開車繞了大半個城區買了個很大的玻璃箱,是那種特製的用來養昆蟲的箱子,四周有小孔供氧氣進出。
他們兩人一起在箱底布置草坪,採摘新鮮的花朵供蝴蝶吸食花粉。
傾念歡喜得不得了,抱著玻璃箱子不肯鬆手,怎麼看都看不夠。
回到家,爸爸說啟安太寵她了,傾念『刷』的羞紅了臉,挽著爸爸的胳膊撒嬌:「難道他寵我一點不好嘛,不早了,我回房睡覺了,爸爸也早點休息。」
純色別墅,黎業尊躺在那張他曾與傾念纏*綿過的大床*上,心中糾結無比,這本來是打算用作他們的婚房,如今物是人已非,夢已破碎。
手機鈴聲輕快的響起,黎業尊心裡很煩,也沒看誰打來的直接按了拒接鍵。
兩秒中后,鈴聲再次響起,煩躁的再次按了拒接。
手機鈴聲堅持不懈的叫著,似乎等不到主人接聽便不肯罷休似的。
無奈,他不耐煩的拿起電話放在耳邊。
「喂。」
「業尊哥,是我,啟寧。」
「什麼事?」聽到凌啟寧的聲音,黎業尊有種不祥的預感。
夜色如墨,凌啟寧站在婦嬰醫院檢驗科門外,手裡緊緊攥著寫有妊娠檢測結果的化驗報告,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興奮的對著話筒問了一下說:「我有了,我有了業尊哥!」
「有什麼?不是告訴你最近我很忙,沒什麼事別打擾我嗎。」黎業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凌啟寧話里的意思。
停頓了幾秒,他猛地從床上彈起,對著電話試探道:「有了?你是說,你懷孕了?」
「是啊業尊哥,我懷了你的孩子,我好開心吶。」
黎業尊的腦袋有點短路,手越箍越緊,指骨咔咔作響。
「你真的……懷了我的孩子?」
「對呀,這還能有假嗎。」
「你在哪兒?」黎業尊邊對電話另一邊的凌啟寧說,邊站起身穿外套。
「省婦嬰醫院嘍,還能在哪兒。」
「等我,我立刻過來,記住,哪兒都別去,最好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當心冷峻。」
『啪』。
電話掛斷了。
不到二十分鐘,婦嬰醫院門外響起一聲長長的驚天剎車聲。
黎業尊急匆匆從勞斯萊斯里跳出來直奔婦產科。
凌啟寧安靜的坐在醫院長廊的座椅上等著,臉上溢滿幸福,摸著腹部憧憬未來。
「啟寧,這孩子不能要。」黎業尊在長廊找到凌啟寧,聲音里充滿冷酷。
凌啟寧驚恐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業尊哥,他是你的孩子啊,你說不要就不要嗎?你的心這麼狠么,怎麼能忍心殺掉自己的孩子?不,不,我絕對不會不要這孩子。」
「走,跟我去找醫生。,這孩子必須拿掉,你現在本來就被冷峻盯上了,如果他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你會有危險。」說罷黎業尊拉起凌啟寧的手往醫生辦公室走去。
「放開我!」凌啟寧掙脫他的牽制,眼裡噙著淚水:「業尊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骨肉?」
「我沒這麼想,我不能讓你因為孩子而有生命危險。」
摸索著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裡,想了想又將煙收回煙盒。
「這一年來我為了你受冷峻的騷擾還少嗎?有哪一次我沒躲過的,你不要太低估我了,不是傾念曾被冷峻抓住就代表我也一樣會被他抓。我不想跟你吵架,孩子我也不會打掉,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