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你就是還愛她才會處處維護
凌啟安打得暴發戶連說話求饒的機會都沒有,打得累了,最後狠狠一腳踢在暴發戶小腿脛骨上。
脛骨是人身體受創的最痛處,幾乎無人可以抵禦這種痛入骨髓的感覺,這一下疼得暴發戶連叫都沒來得及就暈了過去,可想而知凌啟安這一腳用力極大。
凌啟安手一松,暴發戶「嘭」的一聲悶響,跌在地上。
韓初雨完全看傻了,連跑都提不起力氣,眼看著凌啟安一步步向她逼來,雙腿不住的打顫,哆嗦著向後挪了幾步靠在牆上方才勉強站住身子,結結巴巴的問:「凌啟安,你、你想、想怎麼……怎麼樣?」
這會兒,韓初雨完全沒了剛剛那股囂張勁兒,結結巴巴的顫聲低語。
「我想怎麼樣?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問你比較合適吧?」凌啟安陰沉的模樣讓韓初雨覺得壓抑極了,就似乎凌啟安掐死她也不解心頭之恨似的。
韓初雨自知凌啟安不會輕易放過她,索性豁出去了,脖子一挺:「凌啟安,你為什麼那麼護著沈傾念那個臭女人?她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三番五次的壞我的好事去幫助她?還是,你依舊愛她?」
「閉嘴。」
「我憑什麼閉嘴?哦,原來你還愛她,怪不得你處處維護她、緊張她。」
凌啟安毫不留情的一拳揮過去,拳頭帶著一陣風從韓初雨耳邊而過打在牆上:「我警告你,不要再傷害小念,否則你信不信我讓你在這個城市裡沒有容身之地?枉費小念還那麼維護你,你竟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對她,你簡直無可救藥。」
韓初雨見凌啟安紅著眼低吼,也不敢再出聲,她不是傻子,明白她已經徹底將凌啟安激怒,她看得出凌啟安對沈傾念的袒護,就像當初她對何瀟亦是一樣的。
韓初雨只能聽天由命,她肯定不是凌啟安的對手,就連暴發戶都被他打暈了,何況她呢,想著想著,於是索性閉上眼睛蹲在地上。
凌啟安緩緩蹲下身子,扯住韓初雨的長發,手上稍稍加力促使韓初雨不得不抬頭睜開眼睛看著凌啟安。
他的眼裡似乎能射出火焰:「韓初雨,我不打女人,但不代表我允許你為所欲為。我想你是忘了小念從前都是怎樣的拚命護著你了,那好、就讓我提醒提醒你。」
韓初雨撥開凌啟安的手,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你一定忘了你招惹有婦之夫惹了禍是小念用身子替你擋的打罵,也忘了小念當初為你受的傷了,而且那件事最後也是小念她不惜冒著讓業尊誤會她的風險,找她姐姐出面解決,可她為你做了那麼多換來了什麼?換來的就是你今天對她殘忍的傷害。你竟然聯合何瀟亦對付她,今天還想讓這個混蛋玷污小念,虧你想得出這種沒人性的主意。」
凌啟安拎起韓初雨,就像拎一隻小雞一樣將她按在牆上,修長的手指卡住了韓初雨的脖子,瞪著她。
由於被卡住,韓初雨的臉憋得通紅,雖然凌啟安並沒太大力氣卡住她,可他畢竟是一個男人,韓初雨一句話也說不出,胡亂的抓著凌啟安的手臂想讓他放手,卻只是徒勞。
凌啟安心裡有數,他當然不會真的就這樣掐死韓初雨,只是想給她一點點教訓。
此時傾念萬般焦急地坐在凌啟安的車裡,透過車窗看見凌啟安正卡住韓初雨的脖子,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她還以為凌啟安當真氣昏了頭想要殺了韓初雨呢,於是手忙腳亂的打開車門向他們奔去。
傾念努力想掰開凌啟安的手:「啟安你快放手,你會掐死她的。」
凌啟安不但沒有鬆開,反而稍稍加了點力,另一手攔腰抱過傾念,把她拉到自己身邊鉗制住她,皺著眉柔聲說道:「小念,你還不離這個女人遠一點?她差點害了你,我不會掐死她,你放心,我有分寸,但是你也不準再鬧,乖乖回車裡等我。」
傾念知道凌啟安的脾氣,他一言九鼎,只要他說不會傷到韓初雨就一定不會,於是悄悄退回到車裡,扒在車門上緊張的看著凌啟安的一舉一動,她的臉都貼在車窗玻璃上走了形。
回頭見傾念回去了,凌啟安斜眼看著被他掐住無力反抗的韓初雨,手上的力道鬆了松輕嘆道:「知道說不出話是什麼感覺了嗎?你最好閉緊你的嘴,今天的事如果我在外面聽到一點風聲,你們倆往後的日子都別想好過。」說完還瞥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暴發戶。
韓初雨艱難的點了點頭。
凌啟安鬆開韓初雨,劈頭蓋臉奪下她的手機。
韓初雨一下跌坐在地,嚇得兩腿發軟,捂著被凌啟安掐得略有些痛的頸部,驚恐萬分的瞪著他拔下她手機的儲存卡直接放進嘴裡嚼了,然後將手機摔得粉碎。
凌啟安指了指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暴發戶,對韓初雨警告:「管好你和他的嘴,別讓我再重複第二次。」說完朝坐在車裡焦急萬分的傾念走去。
韓初雨仇視著車窗內的傾念,眼裡流露出憎恨的神色。
傾念見凌啟安回來也放心下來,向韓初雨的方向看了又看,猶豫道:「要不,我們還是先把他們送到醫院吧?暴發戶好像傷得很重。」
傾念其實也很矛盾,暴發戶和韓初雨畢竟毫不留情的傷害了她,她很痛心,但又不忍他們傷重不治。
聽了傾念的話凌啟安真是哭笑不得,摸摸她披散在肩上的長發:「你不用擔心,韓初雨會送那該死的傢伙去醫院的,你還是想想這件事怎麼跟業尊說吧,憑業尊的脾氣,我怕他知道了會鬧出人命來。」
傾念攪著手指,心裡矛盾無比。
她的善良令凌啟安心痛,這紛繁複雜的社會中,傾念的善良與天真並不是生存之道。他沉默的發動車子,法拉利駛出廢棄工廠時揚起的一地塵沙,像是在嘲笑韓初雨和暴發戶的無知。
「小念。」凌啟安一面專註的開著車,一面輕聲細語的對傾念說道:「你真的不能再憐憫韓初雨了,我知道你把你們的友情看得很重,可現在韓初雨變了,她也不再會把你當做朋友,自從韓初雨第一天打算出賣你選擇她所謂的愛情和財富那時起,她就已經不再是你所了解的韓初雨了,甚至說得難聽一點,她眼裡從來就只有她自己,這種人不值得你用真心對待。」
聽著凌啟安的話,再想想近來發生的諸多事情,傾念的心一點點沉入深淵,失神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看著傾念的模樣,凌啟安痛心的撫了撫她的發,疼惜的說:「小念,你要學著堅強,還要學會殘忍,這是個適者生存的世界。曾經的朋友不見得會是一輩子的朋友,猝不及防的暗箭,往往都是身邊人放的。」
傾念沒聽到凌啟安的話,還沉浸在痛苦的掙扎中。
一路無語。
法拉利很快開到了一座漂亮的別墅前。
透過車窗,傾念看到粉藍色的屋頂,淡紫色的窗戶加上花園裡彩虹色的鞦韆,被四周的綠草和垂柳襯托得如夢境里精靈的居所,最讓人愜意的還屬那一座被涓涓水流圍繞的假山,整個別墅的布局看上去舒適極了。
傾念的目光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住了,驚訝得說不出話。呆了半晌,問道:「啟安,這座別墅也是你家的?」
凌啟安拔下鑰匙,下了車:「算是吧,不過我幾乎不在這裡住,我父母也不在這兒住,這裡一直空著。」
傾念迷惑了,不由得脫口而出:「那這別墅是?」
「我自己建造的。地方不算大,但卻也溫馨。」凌啟安的唇角淡出一絲苦笑,隨即又陶醉的說:「這座別墅是我自己設計的,甚至每一處建築我都跟工人們親自動手修整過。」
傾念更加驚訝,她知道啟安大學時候是金融系的高材生,但沒想到他竟然對建築也有如此頭腦,甚至可以自己設計出這麼絕美如同愛麗絲仙境般的別墅。
這時,凌啟安從陶醉中回到現實:「我們先進去再說吧,你也別在風裡站著了,等下凍壞了就不好啦。」
大廳裡邊的美更是到了無法形容的程度,總共有十五間屋子,每一間都大小適中,其中一間淡藍色,一間淡粉色,另外兩間是祥和的淡黃色,還有一間是浪漫的淡紫色,淡紫色的房間有一對小天使守著窗口,造型之美無法言表,其他房間顏色一律是雅白和淡草綠為主調。
傾念看得呆了,仰起臉琢磨著高她一頭多的凌啟安,突然覺得原來從不曾真正了解這個暖暖的大男人,他竟然可以如此優秀,優秀到讓她覺得與啟安的距離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