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別太污》第048章：一個剝，一個吃
這在趙騁看來，簡直是不能忍受的。
趙騁思忖著，是不是讓人把白若塵的腳丫子砍下去？
等書袖把銅盆放到紫檀木鏤空雕飛鶴的盆架上，趙騁一把抓過啞妹的手，直接按到了水裡。
薄唇緊緊的抿著，身上的寒氣四射，眉心糾結成一個「川」字，目光中滿是狂暴之氣。
啞妹掙了掙手，沒掙開。
趙騁抓著啞妹的手，狠狠的瞪了啞妹一眼。
然後把皂莢液，香精，還有潔面時用的一種散發著花香的橘黃色的膏狀物，一股腦的往啞妹的手上抹去。
再然後就是一通狠狠的揉搓。
彷彿上面沾滿了毒物。
趙騁的樣子，完全是在給啞妹消毒。
書香和書袖，臉色都有些難看了。
就連劉總管，蒼老的臉上，都露出了明顯的不滿。
趙騁那副嫌棄的模樣，很明顯是針對白若塵的。
劉總管等人，當然會不高興。
白若塵在他們心裡，那差不多是神一般的存在了，結果竟然被這麼一個身穿粗布衣服，一副鄉下人打扮的男人給鄙視了，他們能不發怒嗎？
他們想對趙騁發怒，可是趙騁身上散發的威壓，又讓他們怯懦。
只有白若塵，淡然的看著這一切，神情一片坦然。
只有剛開始的時候，臉上閃過了一絲異樣，隨即就雲淡風輕了。
漆黑如墨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瞭然。
劉總管張嘴想說什麼，白若塵一個眼神過去，劉總管立刻閉嘴。
啞妹的手，被趙騁搓得有些發疼。
柳眉微微一皺，想要繼續掙扎，但還是放棄了，任憑趙騁搓了又搓，彷彿要把她的手，搓下一層皮去。
對於這樣的趙騁，啞妹竟然有了一種異樣的心虛，沒有了反抗的勇氣。
趙騁冷著臉，命令書香和書袖，一直換了五盆水，這才覺得略微滿意了，給啞妹仔細的擦乾了手。
啞妹的手，已經微微的有些紅腫了。
趙騁終於發現了，他用力過猛了。
心裡不由的一陣懊惱，一陣心疼。
不過，若是重來一次，他還是會給啞妹洗了又洗的。
啞妹的手上，怎麼能有別的男人的氣味？
而且，明明是臭腳，還說什麼有花香？！
趙騁充滿歉意的看向啞妹，啞妹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然後向桌子旁走去。
書香和書袖連忙輕手輕腳的把茶水糕點擺到了桌子上，書袖還在啞妹的面前，放上了一大盤子紫色中泛有一絲綠意的葡萄。
啞妹不動聲色的看了書袖一眼。
怎麼短短時間內，書袖的態度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她上次來時，書袖對她可是很瞧不起的。
書袖上次雖然沒有什麼露骨的表現，但是眼睛里對啞妹的不屑，以及不滿，並沒有逃過啞妹的眼睛。
可是現在，書袖不僅表現的很是恭敬，甚至還有些討好巴結的意思。
剛才還掙著去打水。
啞妹回頭，淡淡的掃了白若塵一眼。
白若塵並沒有合眼假寐，而是回給啞妹一個溫文儒雅的笑容。
趙騁眸光一暗，銳利如同鷹隼般的目光，帶著攝人的寒氣，直對白若塵而去。
即便沒有剛才一事兒，趙騁也是看著白若塵不順眼的，這根本就不用什麼緣由。
在趙騁的眼裡，僅憑啞妹給白若塵針灸，趙騁就衷心希望白若塵一輩子站不起來。
雖然啞妹只是本著大夫的本職工作，給白若塵扎針的，但是僅憑白若塵露出了他的大長腿，和他的腳丫子，這就讓趙騁有足夠的理由，討厭他到底！
更何況，啞妹還摸了白若塵的臭腳丫子！
趙騁一直思忖著，啞妹若是真的把白若塵治好了，他是不是讓人再把他打癱瘓了？
更或者，直接把這個人結果了算了。
不得不說，趙騁現在對白若塵，真的動了殺心。
白若塵迎視著趙騁的目光，忽而一笑，竟然有些挑釁的意味在裡面。
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移開目光，闔斂了雙眼。
趙騁重重的哼了一聲，揪下盤子里的一粒葡萄，熟練的剝了皮送到了啞妹的面前。
「啞妹，你不是愛吃葡萄嗎？這種酸酸甜甜的你肯定愛吃。」
趙騁說著，手上動作自然的就往啞妹的嘴裡送。
啞妹的眸中閃過了一絲懷疑。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葡萄？
趙騁的手一頓，驀然醒悟了過來，笑著道：「我當然知道？」
啞妹的目光，漸漸的冰冷。
她愛吃葡萄的事兒，應該沒有人知道。
她自從來了葉家，可是從來沒有吃過葡萄。
唯一一次吃葡萄，就是上次在錦繡山莊。
這件事，趙騁不可能知道，除非……
「啞妹，你那日在山上，看著那些野葡萄的樣子，是那麼灼熱，我若是不知道你愛吃葡萄，除非我是眼瞎了！」
啞妹恍然，原來如此。
隨即用眼神告訴趙騁，你就是眼瞎了。
趙騁一怔。
啞妹目帶揶揄的看著趙騁，嘴角勾了起來。
她就是再愛吃葡萄，也不會看著野葡萄眼睛冒光的，她不過是想到了葡萄酒罷了。
而趙騁通過這點判斷她愛吃葡萄，當然是眼瞎了。
趙騁一怔之後，看到啞妹這副似笑非笑，甚至有些調皮的樣子，眼中不僅露出了一絲寵溺和無奈。
手卻執著的把葡萄遞到啞妹的嘴邊，「快吃！」
語氣中，有不容反對的堅持！
態度，又是那樣的肯定。
白若塵闔斂的雙眼微微睜開，不動聲色的看著啞妹和趙騁的互動。
他不認為，啞妹這樣冰冷的女子，真的會在眾人面前，就著趙騁的手吃葡萄。
那樣，太親昵了。
然而，令他詫異的事兒，發生了。
鬼使神差的，啞妹竟然真的低下了頭，就著趙騁的手，把葡萄吃了進去。
這樣的事兒，竟然彷彿是做過千百遍般，讓她身體的本能，竟然先於了腦袋的思考。
趙騁的手，並沒有離開，仍是很自然的在啞妹的嘴下面接著。
直到啞妹把葡萄籽，吐到了趙騁的手心裡。
白若塵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絲懷疑和驚訝。
啞妹自己，也有些呆愣。
剛才那一瞬間，她竟然沒有了思想般，自然而然的就低下了頭。
趙騁放下葡萄籽，繼續熟練的剝葡萄皮。
沒有人知道，他當年為了那個小人兒，為了那個愛吃葡萄，又懶得剝葡萄皮的小人兒，練就了一手剝葡萄皮的技術。
書香和書袖，連同劉總管，都有些驚訝的看著趙騁和啞妹。
一個男人，喂一個姑娘吃葡萄，那還有別的可能嗎？
即便是夫妻，都不好意思當著人這樣做的，更何況是兩個未婚男女了？
劉總管覺得，這個葉大夫，果真不是平常的女子。
當然，這個穿粗布衣服的男人，也肯定不是平常的男人。
或許，自己該提醒少莊主，給葉大夫送份賀禮了。
在劉總管看來，啞妹和趙騁，應該是名分已定，好事將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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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妹和趙騁離開錦繡山莊的時候，集市上已經人來人往了。
啞妹並不著急，她賣的烤肉，不是只賣給趕集的百姓，更主要的是賣給下館子，或是去酒樓吃飯的有錢人。
也因此，她選中的地方，四周酒館飯店比較多。
那樣一來，就是快到飯點的時候，賣得較好了。
於是，回到賣烤肉的地方，啞妹有條不紊的生火，準備烤肉。
石頭已經等急了，怕開張晚了，影響生意。
啞妹看著石頭急切的樣子，對著他搖了搖頭。
趙騁一拍石頭的肩膀，「放心，沒事！」
莫名的，石頭就冷靜了下來，心裡沉穩了。
趙騁短短的幾個字，莫名的讓他感到信服。
啞妹在燒烤架里點燃了香木，然後把一些小串的肉串，放到了火上烤了起來。
很快，一陣陣的肉香，就在集市上，隨風飄蕩開了。
香味越飄越遠，有肉的濃香，還有果木的清香，讓人聞了，口水直流。
路過的人，不由的就停下了腳步，向著烤肉攤子圍攏了過來，就連遠處的人，也聞著香味找過來了。
不大的功夫，烤肉攤子旁，就圍滿了人。
啞妹今天沒有戴斗笠，而是用一塊青色的布巾，遮住了臉，頭髮也被包了起來。
她雖然不介意以真面目示人，但是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相貌，因為自己臉上的血紋，影響生意。
更何況，在她看來，做吃食的買賣，本來就該把口鼻都遮起來的。
沒有口罩，正好可以用布巾代替。
至於頭髮，當然也要包起來。
並且，啞妹還按照現代圍裙的樣式，做了一件粗布圍裙，穿到了身上。
圍裙上面的帶子，挎到了脖子上，下面的帶子，則系在了啞妹的腰間。
這讓啞妹的腰部曲線，分毫畢現的顯露了出來。
啞妹原本穿的衣服，即便是新買的衣服，也不是很合身，並沒有把她的身形襯托出來。
而這樣一條圍裙，或者說，僅僅是圍裙的兩條帶子，就把啞妹的婀娜身姿，露出了大半。
趙騁站在後面，望著啞妹不盈一握的纖腰，眸光閃了閃。
「姑娘，這肉忒香了，怎麼賣呀？」一個中年漢子，吸著口水，兩眼冒光的盯著啞妹手裡的烤肉，大聲問道。
石頭摸了摸頭，就想要回答。
「這肉……」
石頭因為太激動，也因為第一次做買賣，或者說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不僅有些緊張，說話有些磕巴，臉色也漲得通紅。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他一張嘴，這麼多人看著他。
於是，石頭說了兩個字，就有些無措。
趙騁看了看四周的人群，索性接替石頭，朗聲說道：「這肉有豬肉、羊肉、野雞肉、野兔肉，每種肉的價格都不一樣，並且有大串和小串之分，還有專門的烤雞腿、烤雞翅。」
趙騁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讓四周的人消化一下他的話。
趙騁此時的架勢，倒是很有做買賣推銷員的樣子。
不僅口齒伶俐，而且身形高大，容貌俊逸，顏值差不多能秒殺集市上所有的人。。
很快，啞妹就會發現，因為趙騁的存在，許多年輕的姑娘小媳婦們，都跑來買幾串肉串，然後偷看趙騁幾眼，再羞答答，笑嘻嘻的離開。
有的甚至一步三回頭。
人們聽了趙騁的話，目光都集中到了趙騁的身上，他們還不知道，這個向他們介紹烤肉的人，正是當今皇上。
趙騁看著四周的人，繼續道：「豬肉小串的二文錢一串，大串的五文錢一串……」
「給我兩小串豬肉的先嘗嘗！」趙騁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大漢就忍不住了，大聲叫道。
然後，還從口袋裡迅速的掏出四文錢，遞了出去。
石頭是負責收錢的，連忙接過錢，放到了專門的錢匣子里。
啞妹把兩串剛剛烤好的豬肉串撒上了一些調料，遞給了男人。
男人立刻大口吃了起來。
不過，兩小串豬肉串，他也就是剛嘗出了滋味，就沒有了。
啞妹弄的小串的肉串，肉塊很小，就是為了吸引人先買了嘗嘗的，同時也是為了賣給日子不富裕的人家解饞的。
她主要的利潤，還是賣大串的。
當然，豬肉串是最便宜的。
那個漢子吃完了豬肉串，砸吧了砸吧嘴，回味了一下滋味，一拍肚子大聲道：「好吃！就是太他媽的不過癮了！再給我來二十串豬肉串，二十串羊肉串，都要大串的！」
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吊錢，開始數錢。
男人的樣子，讓四周的人沸騰了。
「給我來兩小串羊肉串嘗嘗！」
「給我來五串野雞肉的嘗嘗！」
「給我來……」
一時間，人們七嘴八舌，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買肉串。
啞妹手上不停，抬眼看了看那個漢子，不由的暗忖，這個人就象是個專門的「托」一樣，直接就給她做了宣傳。
買了小串肉串的人，日子窮的，嘗了兩塊肉，就砸吧著嘴，把剩下的舉著走了。
很明顯，是帶回家去，給家人吃的。
但是多數的，都又再買了一些帶走。
而且，但凡穿戴整齊的，都買了不少大串的肉，一臉喜氣的拿走了。
啞妹的攤子前，是走了一個人，就又來了一個半，就沒有斷過人。
沒辦法，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烤肉的味兒，是越散越遠，快傳遍整個集市了。
不過，啞妹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