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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爺,您千萬別自作多情(求月票)

  雪花正在那兒哆哆嗦嗦的的天馬行空的腦洞大開,韓嘯卻開始用左手撕衣袍的下擺。


  雪花疑惑的抬眼,然後自責地發現,韓嘯的右胳膊上還在流血。


  「爺,您等等。」雪花連忙阻止了韓嘯,撩起自己的裙擺,低頭用牙狠命咬了個口,「嘶啦」一聲,把白色的棉布襯裙撕了一片下來。


  「爺,用棉布,您的那個錦緞哪能用來包紮傷口?沒的反而感染了什麼顏料之類的。」雪花說著,伸過手去,開始給韓嘯包紮。


  韓嘯難得的沒有反對,只是惡狠狠地盯著她,不,應該是她的脖子,未幾,冷聲道:「包上!」


  包上?包上什麼?雪花疑惑地看向韓嘯,然後順著韓嘯的目光低頭往下看,嗯?她的胸?不可能,她還沒胸好不好?不,是她的胸還是一馬平川,沒什麼風景,再說這位傲嬌的小爺應該不會……


  「你脖子不疼嗎?!」正當雪花思想要變污的時候,韓嘯黑著臉冷聲道。


  脖子?雪花明白了,然後——


  疼!太特么疼了!

  韓嘯不說她還沒感覺,因為她渾身上下沒有不疼的地方,反倒沒特別突出脖子上的疼,可韓嘯這一提醒,雪花所有的痛感就都集中到脖子上去了,人就是這樣,不注意還好,一注意就受不了了,雪花伸出手摸了摸,血還沒凝固,是得包上點。


  「嘶啦!」又一聲,雪花看了看布的長度,嗯,應該夠長了,她的脖子很細的。


  唉!這麼細的脖子,幸虧保住了。雪花暗暗慶幸。


  「爺,這是哪兒呀?我們該怎麼辦?」包紮完傷口,雪花見韓嘯的臉色有所緩和,又開始先前的問題。


  韓次這次沒有拒絕回答,冷冷地道:「這是桃花山的另一側,我們從馬車內跳出來,應該是掉山谷里來了。」


  奧,怪不得四周都是桃樹呢。


  雪花明白了,心也放下了,桃花山嘛,娘娘廟後面不就是桃花山嘛,很容易回去的。不過,她現在渾身疼,不用看也知道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還是先歇歇再考慮走回去的問題。


  現在走路對她這樣一個渾身都疼的人來說,還是一個很大的考驗的。當然,如果後面有人追殺她,她跳起來就能跑走,但現在不是沒人追嘛。


  知道這裡離娘娘廟不遠,雪花心放下了,於是開始問她早就想問的問題。


  「爺,那個人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劫持我?」雪花自認並不認識那個人,和那個人不可能有什麼恩怨。但是,韓嘯肯定認識那個人。


  「你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傲嬌的小臉終於有了其它的表情,怒氣沖沖的表情。


  「我怎麼了?」雪花不明所以。


  「姑娘家,既來上香,上完香就該在廟裡呆著,出去賞花也應該戴好帷帽,對陌生人也應躲而遠之,可你呢?不但不好好獃著,反而四處亂跑!到處招惹是非。」


  「我……」雪花氣得語塞。


  算了,她都對牛彈琴彈煩了。


  「這和我被劫持有關係嗎?」雪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能屈能伸大丈夫。


  「……」這次韓嘯語塞。


  他能告訴她,她是因為他才被人劫持的嗎?


  雪花看著韓嘯的表情,說出了她的猜測,「爺,是因為您?」


  「不錯!」韓嘯說完,目視雪花,等著她連珠炮似的抨擊。


  「為什麼?」雪花沒如他的願。


  「因為那人自知難逃,想拿你來要挾。」韓嘯的雙眼在火光下跳躍著難解的光。


  拿她要挾韓嘯?雪花趨吉避凶的打住了繼續問下去。


  雖然不想承認,但韓嘯確實來救她了,放棄了去追那人。


  雪花忽然有了一種亞歷山大的感覺。


  「爺,那人是怎麼把我劫持來的?」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雪花。


  按說不可能這麼容易被人得逞呀,就算煙霞、籠月和她都睡死了,不是還有如花嗎?

  她對如花的機警可是很相信的,就算有人去給她們吹迷煙,也應該逃不過如花的耳朵呀。


  她相信,有如花在,應該是任何人都難以靠近她的屋子。


  韓嘯綳著小臉,沒有回答雪花這個問題,心裡對雪花沒有繼續問剛才的問題感覺很複雜。


  有放鬆,也有失落。


  見韓嘯沒回答,雪花暗想韓嘯應該也不知道,於是放棄了這個問題,轉而問道:「爺,我們現在走回去嗎?」


  她娘若是發現她不見了,不知該會多擔心,急成什麼樣子呢,況且,歇了一會兒,她覺得有了點力氣。


  韓嘯瞪了她一眼,「你爬的上去嗎?」說著,向雪花身後的山壁看了看。


  雪花回頭,就著火光,目光所及之處,不是九十度也差不多了,嗯,她爬不上去。


  「那我們……」雪花搓了搓手臂,心裡一片失望,可也不能就這樣呆一晚,雖然有火,但也有風呀,還是很冷的。


  「找找看四周有沒有山洞。」韓嘯看了一眼雪花哆嗦的樣子說道。


  也對,既然暫時回不去,就只能先找個地方將就一晚了。


  兩人舉著燃著的木棍,深一腳淺一腳的四處察看,所幸,還真的讓他們發現了一個山洞。


  山洞不大,但是能避風,雪花滿足了。


  韓嘯舉著木棍在山洞內察看,雪花跟在韓嘯後面,她對這種黑洞洞的地方,其實是有陰影的。


  洞里還算乾燥,兩人撿來一堆乾柴,生了火,很快,火光碟機走了些許寒冷。


  雪花覺得她終於不再凍得打哆嗦了,舒服地出了口氣,然後一回頭——


  目光定定地直視前方,一動不敢動,其實,她想動也動不了了。


  一條蛇,一條發著暗紫光芒的蛇,從山洞的上方垂下來,蛇頭對著她的鼻樑,目光陰冷地和她練對眼。


  平時一條普通的小蛇都能嚇她個半死,何況現在這樣一條頭頂有紫冠的,渾身波光粼粼的,一看就不是凡品的蛇。


  雪花覺得她現在輕飄飄的,靈魂應該已經出竅了。沒倒下純屬是因為她的肌肉已經僵硬了,站著死去也未嘗不能。


  雪花不知道韓嘯是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蛇弄走的,只覺得眼前倏地就沒了蛇的影子,然後就是一聲淬不及防的痛呼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雪花的靈魂又飄了片刻,終於歸位,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喘了幾口氣,然後向旁邊一瞅,不由又一哆嗦,兩個——蛇頭!

  當然,蛇頭的旁邊是兩條暗紫色的蛇身。


  「世子爺,您能不能把這死蛇弄到洞外去?」雪花驚魂未定地望著兩條死蛇說道。


  沒回應。


  雪花看向韓嘯。


  韓嘯坐在地上,小臉潮紅,嘴唇青紫,眉頭緊蹙,有汗珠一滴滴從額頭低落,好像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世子爺,您怎麼了?」雪花大驚,手腳並用地爬到韓嘯旁邊。


  「我被蛇咬了,這蛇……有毒。」韓嘯看了雪花一眼,強忍著說出了這幾句話。


  雪花這才發現,韓嘯脖子的左側腫起了老高,青黑一片,上面有清晰的被咬過的印痕。


  「那、那怎麼辦?」雪花慌了,驚恐的慌了。被人用鋼刀頂著脖子的時候她都沒這麼慌,沒這麼害怕。


  「我若死了,你……」


  韓嘯話沒說完,就停住了。


  怔怔地停住了。


  馨香清甜的氣息撲鼻而來,然後就是溫柔的觸感,如一股清泉划入了他的心臟。


  脖子上一疼,韓嘯大驚,一瞬間明白了,「你在幹什麼?」


  「呸!呸!」雪花重重地吐出口裡的污血。


  卧槽!真特么噁心人!

  「你瘋了!」韓嘯怒瞪著雪花。


  雪花才不理她,繼續骯髒的吸血行為。


  「住嘴!」韓嘯想要躲閃,可他太低估了蛇的毒性,溫熱的氣息撲鼻而來時,他竟然不可抑制的想要靠近,想要獲取更多。


  全身都在咆哮著,內心有股強烈的慾望想要破土而出,他想伸出手,狠狠地把身邊的人揉進懷裡……


  韓嘯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拚命調動內息來壓制那股洶湧而來的狂躁。


  雪花又狠狠地吸了幾口,直到吐出的血變成了紅色,她才喘了口氣,停了下來。


  韓嘯額頭的汗珠子象水一樣的滑落,雙眼緊閉,鼻息粗重,胸膛劇烈起伏。


  「爺,您怎麼樣?好點了嗎?」


  雪花看到韓嘯的樣子,心裡很是沒底,難道吸毒這招不管用?狗血劇上不都是用這招來解毒的嗎?

  良久,就在雪花考慮是不是要繼續把韓嘯的血索性吸幹了的時候,韓嘯的氣息終於平穩了下來,緩慢地睜開了眼。


  「爺?」雪花驚喜地道。


  韓嘯望著微弱的火光下那張靚麗的小臉,那小臉上滿滿的是關心,是高興,大大的眼睛里是一望無際的喜悅,那喜悅直達韓嘯的心底,韓嘯的心不由的就坍塌了一塊。


  「爺沒事了,你救了爺一命,爺會給你一個交待的。」韓嘯的聲音不再冰冷。


  韓嘯的聲音不再冰冷的,雪花的心裡卻是忽然一片冰冷。


  交待?韓嘯這是什麼意思?不會又是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或是「以身相許」什麼的錯誤思想在作祟吧?


  雪花看向韓嘯,然後很悲催的發現,韓嘯應該就是那個意思。


  「爺,您千萬別自作多情!」雪花想到沒想,話,衝口而出。


  他自作多情?!


  韓嘯剛剛平息下來的氣息剎時就又紊亂了。


  「你說什麼?」韓嘯聲音里的柔和不見了。


  看到韓嘯又恢復了那副黑臉小樣,雪花放心了,想了想,下了決心般地道:「爺,我跟您說實話吧,我之所以救您,其實……」雪花說到這兒,偷偷看了看韓嘯的臉色,然後咽了咽口水,鼓了鼓氣,快速道:「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救您,我只是覺得您若是死在山洞裡,那麼這裡就會有一具人的屍體,兩條蛇的屍體,這太恐怖了,所以……」


  雪花越說聲音越低,韓嘯的臉則越來越黑,他非常不想聽下去了,他有直覺,這丫頭下面的話,一定會把他氣個半死。


  「閉嘴!」韓嘯怒聲道。


  雪花翻了個白眼,住了嘴。


  韓嘯調息了一下內息,冷聲道:「添點柴!」


  雪花這才發現,火堆里的柴都燒透了,連忙往裡加了幾根干樹枝。


  火光亮了起來,跳動的火焰驅走了寒冷,給山洞裡帶來了溫暖的氣息,韓嘯看了看低頭認真添柴的雪花,目光不由又軟了下來。


  「你既然不想做妾,那就好好學規矩禮數,學怎樣當一個正室主母,將來主持中饋,來往交際……」


  「停!爺,剛剛我話沒說完,我現在補充完整。」雪花望著韓嘯快速地道:「我之所以救您,是因為我寧願被毒死,也不願一個人守著一具死人的屍體,兩條死蛇的屍體,然後再被活活嚇死!所以,爺,我真的不是想救您,我是想救我自己,您是順帶,您不用放在心上的,不必感激我,更不用負責!」雪花連珠炮似的一口氣把話說完了。


  聽了雪花的話,韓嘯臉上風雲變換,額上青筋亂跳,強壓下翻滾的內息,片刻后才盯著雪花,咬著牙說道:「爺是為了救你,才被另一條蛇咬到的!」


  雪花忽然覺得,坐在她面前的韓嘯好像變了,有了一種無法言表的氣勢。


  可是,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那正好,我們扯平了,您救了我,我又救了您,我們誰也不欠誰,呵呵……」雪花有點心虛。


  「爺若是不救你,根本不會被咬!」咬牙的聲音。


  怎麼個意思?想和她辯論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好吧,擼袖子,姐怕你?


  「爺,若不是您的原因,我根本不會被人劫持,然後掉到這個鬼地方好不好?我現在還在床上睡大覺呢!」


  雪花說完,昂頭看向韓嘯,意思很明白,若不是你的因,根本就沒有後面的果。


  「外人都知道劫持你來要挾爺,你以為你將來還能嫁給誰?」韓嘯面色冷冷的,說完,看了雪花一眼,這才是他要說的。


  韓嘯其實自己心裡也很迷惑,他也就是因著那晚碰了這丫頭,想著將來給她個名分,怎麼會被人利用?

  聽了韓嘯的話,雪花也是一滯,她和韓嘯從認識的那一天,就沒有一次相處愉快的時候,是誰這麼瞎眼把他們往一起湊?


  「況且,就算以前的事沒人知道,經過了今晚,我們孤男寡女在外面呆了一夜,你以為你將來還能嫁給旁人嗎?」韓嘯的語氣中多了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輕鬆。


  雪花不可思議地看著韓嘯,她不能嫁給旁人了嗎?就因為和他在外面呆了一晚?若是將來她遇到的真是這麼膚淺的人,那她還不屑於嫁呢。


  「爺,這真的不勞您擔心。」雪花滿臉的真誠,「就算我們在外面呆了一晚,可是您才多大,我才多大,能有什麼事?」雪花說到這兒,忽然想到,古人早熟,象韓嘯這個年紀,沒準房裡已經有人了,當年賈寶玉不也是很小就和襲人做了那檔子事嘛。可是,他有那個功能了嗎?

  雪花想到這兒,眼下意識的就向韓嘯的某個地方看去。


  這一看,還真讓她發現了問題,韓嘯的某處好像真的把衣服頂起了小小的一點。


  雪花瞪大了眼睛就想看個仔細。


  韓嘯順著雪花的目光,低頭一看,臉剎時通紅,然後,雪花很悲催的發現,韓嘯的小帳篷開始變大。


  雪花這時也維持不住淡定了,小臉湧上紅暈,趕忙轉移目光,裝作四處張望的樣子,其實,四處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韓嘯努力平息體內的慾望,過了一會兒,才聲音有些不自然地道:「那條蛇……,有問題。」說完,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在推卸什麼,雖然他說的是事實。


  雪花望著火堆,連忙點頭,「嗯嗯,那蛇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蛇。」


  然後,山洞內徹底靜默了。


  兩人誰也不再說話。


  雪花打了個哈欠,不知不覺往地上一躺,睡了過去。


  韓嘯望著火光下那張酣然入夢的小臉,面色複雜,眼光卻慢慢柔和了。


  雪花醒來時,很悲催的發現,她正躺在韓嘯的懷中。而且,看樣子,還好像是她自己拚命往人家懷裡鑽的。因為,她一手摟著人家的腰,一手抓著人家的衣服,腦袋枕在人家肩膀上,小臉扎在人家胸前。


  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呀,晚上很冷的好不好?好不容易抓住個暖爐,她當然會下意識的往裡鑽了。至於怎麼滾到這個暖爐旁邊的,她就沒印象了。


  她記得睡前明明是在另一側的?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位爺看見現在這個樣子。


  雪花連忙小心翼翼地把韓嘯搭在她腰上的手拿開,輕輕地、輕輕地,做賊般地把自己往外撤……


  還好,她終於出來了,雪花長出了口氣。


  環視洞內,火堆早就熄滅了,有暗淡的光從洞口灑進來,洞里的死蛇已經不見了。


  雪花抬腳向洞外走去。


  沒等雪花的身影消失在洞口,韓嘯就輕輕地睜開了眼,眼中一片清明,仍如寒星。


  陽光透過層層花瓣走進雪花,輕撫著她柔嫩的頰,有蜂鳴有蝶舞,有不知名的彩色的鳥在歌唱,雪花微眯了眼,享受死裡逃生后的快樂,感受生命的美好。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雪花沒有回頭,仍是微眯著眼,甜聲說道:「爺,這真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韓嘯沒有說話,站在雪花旁邊,看陽光在那張靚麗的小臉上發光,看桃花在那嬌顏上面盛開,但當那微闔的眼睫如蟬翼翕動,緩緩煽動翅膀,露出裡面的純凈的珍寶時,韓嘯移開了眼。


  「咕嚕嚕……」,如詩的畫面被肚子的叫聲打斷了。


  雪花摸了摸空蕩蕩的胃,雖然有點臉紅,但她不相信韓嘯就不餓。


  「爺,我們怎麼回去?往哪兒走?」她是睡著覺被人抓來的,但韓嘯不是,當然要問他。


  韓嘯仍是沒說話,冷著一張小臉,抬腿往前走去。


  雪花在後面扮了個鬼臉。不過心裡鬆了一口氣,韓嘯這樣更好,昨晚的事和今天早晨她從人家懷中醒來的事,都是讓雪花臉紅的事,她還是感覺滿尷尬的,所以,她其實也是有點不敢看韓嘯,韓嘯不理她,更隨了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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