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這就是他的喜歡嗎?(萬更!!)
睡夢中被打擾,鳳未離不耐的皺了皺眉頭,他不爽的睜開眼睛。
睜眼就映入一張無辜的臉,及其無辜的道:「祁二在叫你。」
門外的祁二適時的發出了聲音應和,「王?有急報。」
他頓了頓,道,「等著。」
起身想要穿衣服,他看了一眼地上被揉成一團的衣服,「清霜。」
「王,奴婢在外面。」清霜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去閶泓殿取一套衣服過來。」他道。
「是……」清霜在外頭跟祁二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曖昧的笑了笑,立馬去閶泓殿給他取衣服。
祁二則哭喪著臉,他是不是打擾到主子了……他也不願意啊……
不一會兒,清霜就噠噠的取了衣服跑回來,給他送進去,一推門就看到半身赤luo的鳳未離站在床邊,她頓時羞紅了臉,低著頭把衣服放下就跑了出去。
鳳未離,「……」
他換上衣服,剛要走,驀地回頭,就見到某個女人半張臉裹在被子里,滿臉壓抑不住興奮的看著他,分明在說著快走快走。
他笑,「小諾兒也隨本君一起去吧。」
「我不!」她忙義正言辭的拒絕,整個人縮回被子里去,她才不要跟這個色.情狂繼續待在一起。
鳳未離上前,把她的臉從被子里剝出來,一本正經的道,「不聽話是要被懲罰的。」
「什麼懲罰?」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恩。」他右手撫上她的側臉,拇指在她紛嫩的唇上摩擦,眼底帶著火,暗示道,「比如……要試試?」
「……」色.情狂!
她馬上從床上蹦起來,連滾帶爬下了床。
鳳未離雙手抱胸,好笑的看著她套上外衣,當真,那麼怕他對她做什麼么?
她穿好衣服取過一條絲帶,就要往長發上綁,還沒有打上結就被他扯過去。
「本君來。」他從後面圈著她,給她頭髮梳順后,就這絲帶給她綁好頭髮。
靠的太近,鼻息間全是他的氣息,氣氛頓時旖旎了幾分,她眼觀鼻鼻觀心,告訴自己萬萬要冷靜,不能被男瑟佑惑啊!
「好了,要走趕緊走,祁二都要撓牆了。」她說。
便先他一步往外走,一打開門,就對上某三雙曖昧的眼睛,所以,為什麼連阿奕都跑來八卦!!!
「清霜姐姐說,有好戲看,讓阿奕過來的。」阿奕很誠實的出賣了隊友。
「清霜……」她轉頭幽幽的看向清霜,清霜頓時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豬隊友,訕笑,「小姐我錯了。」
鳳未離跟著她的腳步從屋內走出來,祁二看到他,立馬把手中的急報遞給他。
他當場打開看了一下,頓時笑了,除了安諾旁人頓時一寒。
「速去傳沂愛卿跟曹愛卿進宮,讓他們來書房覲見。「他道。
「珏丞跟閆公子也叫來。」
「是。」祁二領命退了下去。
他們二人先一步到了閶泓殿,隨後珏丞也到了。「聽到風聲,俞清邢清兵反叛了?」珏丞一進屋就問道。
「嗯。」鳳未離把急報給他看。
珏丞看完之後,嘲道,「他知你喚他進宮之意,所以先下手為強,直接在邊境反了。」
「天高皇帝遠。」鳳未離輕笑,「權勢大了,自然就更加貪婪的想要更多。」
「明知親妹妹在你手中,還起兵謀反,看來這個妹妹也沒有那麼重要。」珏丞說道。
他看完急報,抬頭,看到他身邊坐著的人後,他小小的差異了一下,調侃道,「美人的you惑果然很強大啊。」
安諾瞪了他一眼,這人就說風涼話的時候嘴巴最溜。
她聽他們說話,頓時就知道急報說的什麼了,不過人家反叛,鳳未離幹嘛還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果然bt的心情是她不懂的。
之後便有人過來稟報,閆亓驊身體不適不宜出門,鳳未離這才記起他在修養,便也作罷了,只讓珏丞過後去跟他轉達一下。
不一會兒,沂商跟另一位又高又壯的男人也過來了,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那個曹大人。
「拜見魔君。」二人齊齊朝坐在主位上的鳳未離跪拜。
同時也看到了坐在鳳未離身側的安諾。
沂商見了沒什麼感覺,倒是那位曹將軍,抬頭一看到她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免。」鳳未離抬手擋住安諾,臉色不郁,「曹將軍要看到什麼時候?」
「微臣失態了。」那曹將軍頓時驚了一跳,趕緊低頭。
鳳未離瞥了他一眼,他抖了抖,不敢抬頭,直到他,示意他們起身,道,「可知本君為何召你們前來?」
「可是因為遲遲未回復旨意的俞將軍?」沂商問道。
「恩。」鳳未離應道,他從懷中掏出急報給他們倆個互相傳看。
「有什麼想說的?」
「真是豈有此理,這俞清邢竟如此大膽,反叛了竟然還妄想打開妖魔兩界之門。」曹大人剛看了幾行字,頓時義憤填膺的往桌上重重一拍。
可真是一位敢於表達內心的漢子啊,把她的瞌睡蟲子都嚇跑了,頓時有一種課堂上偷偷打瞌睡發怒班主任的感覺。
因為鳳未離突然發神經捂著她的臉,她只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她其實想說,為什麼他們要商談要事不讓她迴避?她一個外人在這裡就不怕她泄密啊。
「曹將軍且先息怒。」沂商也看完了急報,沒有像曹將軍那般憤怒,而是冷靜的道,「如今我們該想一下,如何阻止俞清邢的行動。」
要知道,上一次妖魔兩界之門大開之時的動亂,妖族裡應外合的偷襲,以至於造成魔界受損嚴重,如今休養不過百年,竟又有人敢做出欲打開妖魔大門的舉動。
「臣願攜兵,將俞清邢捉拿,阻止其欲做之事。」
「當然,出兵之事,定得曹將軍來。」鳳未離笑,「本君此刻,便是要給予兩位愛卿一個任務。
「魔君請吩咐,曹某定歇盡全力完成。」曹將軍立馬屈膝下跪。
「呵,有密報罪人鳳棲焱潛逃至邊境王身邊,跟俞清邢狼狽為殲,本君令你,到達邊境之後全力抓拿其二人。」
「是。」
一塊藍色的令牌降到曹將軍面前,他雙手接過,目光落在牌子上,眼睛閃閃發光的閃著興奮。
「這是邊境的地圖。」鳳未離抬手,一卷地圖展開,擺在岸上。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到時候曹愛卿要注意一下。」鳳未離指著地圖上三個用紅色圈出來的地方。
曹將軍看著他指著的三個地方,擰眉道,「都是易守難攻的地勢。」
「恩。」鳳未離點頭,把地圖捲起來給他,「俞清邢常年在邊境帶兵,他的手下定熟悉地形,所以曹將軍最好把這地圖研究透。」
「是。」曹將軍鄭重的接過地圖,道,「微臣這就下去研究這個邊境地形,將士們也需通知整裝,以備隨時出戰。」
「嗯,去罷。」鳳未離點頭。
那曹將軍火速來,火速走,安諾怪異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這給兵符是不是太過輕率了?
他對上她,輕笑,「小諾兒在關心本君嗎?」
安諾,「……」這人未免想太多了,她這是在質疑他的智商!
「沂愛卿,本君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是。」沂商靜聽。
接下來就是一番省略式的討論。
她開始犯困,因為沒睡好,這會子靠著鳳未離,聽著他們說話打瞌睡,後面竟模模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人就躺在閶泓殿的大床上,身邊沒人,外面天大亮。
「……」
她望著床頂,不解的皺眉,怎麼最近她越來越容易犯困,就算再困,身邊幾個人在討論事情,她也不至於睡得那麼沉,以至於連被人抱到床上都不自知?
想不通透就不想了,從床上爬起來,她緊張的掀被檢查自己,身上穿著裡衣,沒有任何不適,很好!
她起身套上掛在床邊的外套,剛準備悄冪冪的離開,一出內室,就看到鳳未離坐在案前批閱文書。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日頭,「……」
這早朝都上完大半天了吧這。
他抬頭看見她,鳳眸微彎,「起來了?」
放下手中的筆,他起身走到她旁邊,把她圈到能觸及的範圍,動作溫柔,「你昨晚睡得像豬一樣。」
如果不說話的話……
她翻了個白眼給他,「我要回去了。」
「回哪去?」
「回我自己的住處啊。」她撇嘴道,「無名無分孤男寡女的,說出去名聲都毀了。」
「小諾兒是在暗示本君要給你名分嗎?」鳳未離低笑,下巴擱在她的肩上。
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總覺得這動作有種依賴的感覺。
她想後退後退不了,無奈道:「你現在也沒毒發,所以我也不需要一直待在你身邊啊。」
「本君說過,喜歡你。」
「你喜歡我,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喜歡你啊。」她撇開目光,咬了咬牙道「而且,你當初也說了,到你解毒之時,自會放我離開。」
「本君反悔了。」他氣惱她的態度,側過頭在她脖子是咬了一口,「本君不會放你走的!」
她吃痛的皺眉,把他推開,「你若不守信用,那我也可以不守。」
「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鳳未離靠近她,「不如我們打個賭,就賭,在本君毒解之前,你會愛上本君。」
「幼稚!」她瞪了他一眼,「我傻了才會愛上你啊。」
鳳未離黑著臉,「若不然,本君就打斷你的腿,看你怎麼逃。」
安諾,「……」
無法跟這般蠻橫的人溝通下去了,她甩頭就走。
鳳未離這回沒有攔著她。
倆人不歡而散,他望著她怒氣沖沖離開背影,命祁二跟上去。
安諾氣惱的坐在湖邊,惱火的把手邊能搬得動的東西統統往湖裡砸,直到手邊再沒有東西可以扔,她氣呼呼的在心裡問候了幾回鳳未離的祖宗十八代。
「小諾?」
就在她問候第九遍的時候,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回頭,就看到顧白榕站在後面,看到是她,他微笑的走近,「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剛剛走過聽到這邊傳來聲響,才過來看看,沒想到就看到了她。
「被某個bt狂色.情狂強迫狂氣的!」她一提起來,心裡的火有旺了。
「跟魔君?」顧白榕猶疑的問,「你和魔君……」
「我和那傢伙半點關係都!沒!有!」她怒氣沖沖的打斷他。
意識到自己的脾氣即將誤傷旁人,她深吸了口氣,「對不起……我不該沖你發脾氣。」
顧白榕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示意沒事,「看你好像在這裡過的不開心……」
「還行吧。」她懶得去說那些煩心事,這才記起問他,「你怎麼在這?」
她突然憶起在地宮發現的女人,便試探的問道,「為了你……」妹妹?
「嗯。」顧白榕似是不願多提,只笑了笑道,「魔君允許我可以帶走小倩的遺體,我已經很開心了。」
「噢。」她點了點頭,有些奇怪,那個冰棺和地宮都沒有查清,鳳未離會允許顧白榕把人帶走嗎?
「小諾若是心情不好,那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吧。」顧白榕見她神色鬱郁,便提議道。
「好啊!」
「不許!」
兩道聲音同時出現,二人紛紛看向聲音來源。
鳳未離不知何時,站在他們不遠處。
「參見魔君。」顧白榕朝他行禮。
安諾看到他,則嘴一撇,把頭轉向湖面,直接把他當做透明人了。
鳳未離,「……」這女人是不是要氣死他,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顧愛卿還是儘早去看舍妹好了。」他開口,語氣也不怎麼好。
「是。」顧白榕見倆人似有話說,也不好多待。
待顧白榕離開,鳳未離才嘆了口氣,這種無奈的感覺就像遇到了剋星,他的狠,他的威懾在她面前統統都失效了。
別的女人若是能得到他的喜愛,該是多麼無比榮寵的事情,偏偏她就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現在已經進步到能把他當做隱形來了。
「本君不會真的打斷你的腿的。」躊躇了半天,他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安諾,「……」難道還能有假的打斷腿???
「那我要走你也給我走?」她問。
「不行。」鳳未離直接拒絕。
「……」她撇嘴,「那沒什麼好聊的了。」
「我不跟不守信用的人說話!」她扭過頭,就要走。
剛跨步就被人從後面抱住,她掙了掙沒掙開,還待發脾氣,就聽到他在她耳邊輕輕的道:」本君答應你。「
誒?
她回頭狐疑的看他,「你說話算數?」
「當然。」他心情微堵,抱著她嘆氣,「小諾兒就那麼想要離開本君身邊嗎?」
「就算本君待你很好很好,你也不願意么……」
「……」
他聲音低落,她忍不住悄冪冪的泛起一絲心疼。
她握了握拳頭,忍住母性泛濫的衝動,只是語氣淡淡的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以本君的喜歡也留不住你。」
安諾,「……」
鳳未離默,她總歸瞞著他很多事,他鬆開她,道,「你回去吧。」
「……」
被如此輕易的放行,她心頭反倒莫名的慌了一下,剛剛還撲哧撲哧燒的旺盛的心火,這會兒宛如被一盆冷水澆熄了。
她鎮定的點了點頭,沒有回頭,一路徑直的回了小院。
明明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心裡反而沒有好受,反而更加難受了。
她撲倒在床上,從心臟處不斷地散發麻痹的感覺,讓她焦慮,難受的要死。
「小姐你怎麼了?」清霜進來問她。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就好了。」她把自己頭蒙在被子里,捂著快速跳動的心臟,閉了閉眼。
清霜擔憂的:「小姐,您若累了就多休息,我得去醫館看看哥哥怎麼樣了。」
「好。」她應了一聲,「你放心去吧。」
聽著清霜收拾好之後出去,她悶在胸口的一股氣沒有任何緩解,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極短促的悶哼。
她一驚,猛地起身衝出去。
「清霜!」她一出門,就看到清霜倒在地上。
「誒,看來找對了。」
在她旁邊,一個少年回頭看到她,頓時笑得燦爛,抬手跟她打招呼,「哈,小姐姐好久不見了~」
「龔玥?你怎麼進來的?」她警惕的看他,「你把清霜怎麼了。」
她現在還記得,在地底下那個血腥的場景。
「唔,只是讓她睡一覺而已。」龔玥無辜的看她。
「這宮中戒備再森嚴也防不住我的。」他笑,從懷裡取出一樣東西,「這個給你。」
「這什麼?」她往他手中一看,一根藥草癟癟的躺在他手心。
「不就是你千思萬想要找的安魂草。」龔玥上前,把東西塞在她手中。
「哈?」她還沒反應過來,想半天終於想起什麼不對勁了,「你怎麼知道我是找安魂草!」
「你自己說的啊。」
「胡說八道!」她記得的,她從沒有說過她要找安魂草。
「你在地道里對我做什麼了。」
「小姐姐你的反應挺快啊。」龔玥沖她微微一笑,「要不小姐姐感受一下,若是猜到了,龔玥就什麼都聽小姐姐你的。」
「猜什麼?喂!」她抓著安魂草,看他毫不猶豫的翻牆離開,喊道。
她攥著草,心慌慌的,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纏繞在她心頭。
「清霜?醒醒!」她過去,推了推清霜。
「嗯?我怎麼睡在這裡了?」清霜被她喚醒,懵懵的睜開眼睛。
「……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她問道,到底是心多大才會以為自己能在這院子外睡著了。
「好像沒有。」清霜坐起來,皺著眉回憶,「剛剛好像看到了什麼,一晃眼就睡了過去了。」
「沒事就好。」安諾拍了拍她的肩,「走吧,我們一起去看你哥。」
「哦哦,小姐你不休息了?剛剛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清霜趕緊也站了起來。
「沒事。」她往外走,腳步急切,「去找你哥。」
二人結伴火急火燎的往醫館趕,她跟清霜剛到醫館外,就看到珏丞坐在外面的小亭子喝茶。
「珏丞哥哥,你怎麼在這兒?」清霜看到他,奇怪的問。
「那老頭說阿驊正在療傷,不能進去打擾。」珏丞鬱悶的道,他都在這裡等了好一會兒了。
他口中提到的老頭,是醫館的掌事,在宮內醫術精湛,對閆亓驊的醫術則無比狂熱。
「哦,這樣啊。」清霜失望的,她抓了抓給閆亓驊專門帶過來的食盒,可憐兮兮的望著老太醫,「真的不能進去看看哥哥嗎?」
「當然可以啊,清霜丫頭好久沒過來了啊。」老太醫笑呵呵的道。
珏丞,「……」
他不滿的拍案而起,「老頭,為什麼清霜一問就可以,我一問就在療傷,老頭你故意坑我呢?」
「絕對沒有。」老太醫冷汗淋漓,「這個……是閆公子的意思。」
「嗯?」他面色不善。
老太醫道,「閆公子說了,只要把珏丞大人攔住,別讓他見到,無論什麼法子都可以。」
「為什麼要攔我?」珏丞怒氣沖沖。
老太醫的女徒弟小新也在旁邊,這幾天都是由她照顧的閆亓驊,聽完就插口道,「閆公子說,看到您他的傷就會好的慢,若是能離你遠點,他的傷就會好的快,人也能恢復的快。」
「什麼歪理,你跟他說,我是有要事跟他商談的!!」
「哦,這個閆公子也說了。」小新道,「閆公子說,若有要事,傳信便可。」
珏丞,「……」
清霜,「……歐耶可以去看哥哥了。」
為了避免清霜勾到珏丞更多的仇恨值,安諾趕緊拖著她往屋裡跑。
殊不知她這種行為也能勾到仇恨值來著的。
珏丞氣惱的甩袖離去。
剛進了房間,就看到閆亓驊剛把葯碗放下,看到他們進來,他笑了笑,「怎麼過來了?」
「哥,我做了吃的過來給你。」清霜拎著食盒,噠噠的跑到閆亓驊面前,給他把食盒裡面的點心一樣一樣擺出來。
「吃完了你就要快點好起來。」
「嗯。」閆亓驊神色柔和,摸了摸她的頭,「這會兒要來獻殷勤了?」
「你說話真難聽,這是妹妹關心哥哥!」清霜朝他吐了吐舌頭,「剛剛珏丞哥哥在外面,哥你怎麼不讓他進來。」
「……」閆亓驊臉色一僵,他慎重的道,「以後見到他都繞道,別跟他說話。」
「哦,為什麼啊?」清霜奇怪的問,「他做了什麼事惹哥哥生氣了?」
「聽哥哥的,離他遠點,沒那麼多為什麼!」似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閆亓驊臉色微沉。
清霜連忙噤聲,乖乖的點頭。
「你看看這個。」待他們談畢,安諾這才把一直抓在手中的東西遞到閆亓驊面前。
「是什麼?」
閆亓驊接過手,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個癟了的根植,藍的的靈力從他手中慢慢的灌入草藥中,持續了好一會兒之後,原本癟癟的藥草像是被澆灌了化肥一般,整個都活了起來,隨著靈力越來越多,藥草的狀態越來越好,嫩葉翠綠飽滿,頂上頂著一個含苞欲放的小花苞。
慢慢的把靈力收容,閆亓驊臉色比剛剛還要蒼白幾分,他額角掛著汗,「居然是安魂草。」
「真的是安魂草?」安諾狐疑的看著已經重新活過來的安魂草,不信龔玥為什麼要給她安魂草。
為什麼他會知道她想要找這個,難道是鳳棲焱告訴他的?
馬上,她就否決自己這個想法,沒道理啊。
「的確是安魂草。」閆亓驊道,「你怎麼得的?」
「一個壞人送的。」她道。
閆亓驊不解她的意思,「安魂草極不易得,這些年我們都沒能找到。」
「你能看出來這個安魂草有沒有問題嗎?比如說被加了毒或者做了手腳什麼的。」她不信邪的問。
「這株安魂草沒問題。」閆亓驊確定的。
「好,就給你了。」她說完,起身就跑。
「?」
閆亓驊雖然奇怪她的動作,卻還是讓清霜取來盒子,把安魂草小心翼翼的存放好。
剛把安魂草妥善保管好,外面就有人敲門。
「閆公子?」老太醫在門外小心翼翼的喚。
「何事?」閆亓驊看向門外。
老太醫走進來,躊躇了一下,從袖口中掏出一張紙,「呃,珏丞大人說,他信寫好了,讓公子看。」
閆亓驊,「……」
「拿來罷。」他無奈。
老太醫聽聞趕忙把信遞給他,若是連信都不給的話,外面烏黑著臉的珏丞大人估計會馬上打死他。
閆亓驊默默的看完信,忽略掉一堆吐槽他的辭彙后,找到了重點,他歪頭想了想,總結就是一句,阿離又要任性了。
他把紙條摺疊好放回懷裡,道,「就回他,我知道了。」
「是……」老太醫苦著臉,還是退了出去,去應付外面那尊佛。
「哥哥?」清霜疑惑的問。
「小孩子不要問太多。」閆亓驊道,順了順她耳邊落下的髮絲,「煩心事,就讓哥哥來煩心就好了。」
…………
另一邊,安諾快步的往小院走。
一進到院里,她就喊,「龔玥龔玥龔玥,快滾出來!!」
久久沒有動靜,她卻堅定,龔玥肯定還沒離開。
「龔玥!!!」
「誒,在呢,你再喊大聲點就有人過來抓我了。」一道清亮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來。
她一抬頭,就看到龔玥悠然的坐在樹枝上,一條腿掛著晃蕩。
「你會怕?」她嗤道,若是怕就不會單槍匹馬的來了。
「當然怕。」龔玥從樹上跳下來,一副害怕的表情,「你的那位魔君可凶了。」
「他不是我的!」安諾瞪他,「你來這裡到底是想做什麼?送來安魂草到底有什麼目的」
「當然是想小姐姐,要幫小姐姐啦。」他一臉懇切的道,說的話都像鬼話。
「鬼扯。」她嗤之以鼻,「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目的嘛的確是有。」龔玥支著下巴笑道,「但是現在還不能告訴小姐姐哦。」
安諾,「……」
「不過。」龔玥收了笑,突然變得慎重起來,「若小姐姐有什麼想要的,龔玥一定會幫你完成。」
「其他就不能說再多啦。」他又笑,往後倒退,「我會盡我所能,把你的願望完成。」
「誒?等等!」她想要追,龔玥卻跑得極快。
很快,就沒了人影
他說的話無論從哪裡都很奇怪啊,為什麼,要幫她完成願望?他又怎麼知道她有什麼願望?
「一群怪人。」
她撇嘴,被龔玥亂七八糟攪亂一通,她頓時把煩心鳳未離的心思轉移到煩心龔玥要幹什麼的事情。
直到隔了三日。
她既沒見到鳳未離,龔玥也沒有再出現。
怎麼突然就風平浪靜了??她為了躲開鳳未離,這幾天都在屋裡面沒出去,沒想到鳳未離也沒有來,也沒讓她過去。
她忍不住自己去想,是不是氣怒不已不想再見到她了?就連清霜,平時宮裡的事情都被她瞭若指掌,竟也沒有提到任何跟鳳未離有關的隻言片語。
閆亓驊那邊也沒有什麼動靜,倒是聽清霜說過,他好像回了自己的府邸,閉門修養了,也因此今天清霜出宮去探望閆亓驊了。
隔了三天,她終於踏出房間,院內只剩下她一個人,阿奕已經一大早去武場練武了,他跟祁一一起修鍊已經有一陣子了,身體強健了不少,小狐狸被留在院子里自個兒玩耍。
她走過去逗弄了一會小狐狸,把小狐狸翻過身給她撓肚子,蓬鬆的尾巴在她手上甩來甩去,興奮的露肚子給她撓。
她起床的時候已經日上中天了,不一會兒阿奕就滿身是汗的回了來,紅紅火火的跑去沖澡,她憋在喉嚨里的話只能作罷。
待到一起吃午膳時,她就一直盯著阿奕看。
「……小姐,您有話就說吧。」阿奕被她盯得頭皮發麻,忍不住道。
再這麼盯下去,他飯都不敢吃了。
「沒有啊,就是看看我們阿奕變化了不少。」她咬著筷子道。
的確阿奕自從跟祁一修鍊之後,人也開朗了不少,本來白希的皮膚也被晒黑了一些。
「小姐從剛剛就欲言又止的樣子。」阿奕道。
「呃……」安諾尷尬,她想了想,委婉的道,「你最近還在跟祁一一起修鍊嗎?他可有提過什麼……」
「沒有啊。」阿奕解釋道,「祁一師父出門了。」
「那祁二呢?」她問。
「祁二師父也出門了。」他答道。
咦?怎麼都出門了,他倆都不在?那鳳未離呢?
很快阿奕就為她解了疑。
「聽祁二師父說,要跟隨王去邊境征討叛軍。」阿奕說完,興奮的握拳,「我也想為王,上戰場殺敵,征戰沙場。」
征討叛軍?
「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去的?」她問。
「三日前吧。」阿奕回憶了一下。
一聲不吭就去邊境了啊、、、、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她緊張幾天怕見到他不知道說什麼,結果人家根本沒什麼意思,連走都走得乾脆。
還說什麼喜歡,轉身就走的喜歡,魔君的喜歡不過是玩玩而已,她究竟在較什麼勁。
她抿唇,越想心情越糟糕。
「小姐你在生氣嗎?」阿奕小心翼翼的問,「因為王說過,若是你不問,我們就不許在你面前提他的事。」
「他……這麼吩咐過?」
「對啊,王親口說的。」阿奕道,「王還說,如果你問起,就要全部實話實說的告訴你。」
安諾咬牙,所以那傢伙,是算準了她會問嗎?
她生氣的丟下筷子,「去他的誰要問他。」
話落她起身就走,最後化為落荒而逃,逃也似的出了小院,真的是丟臉死了!!
等她停下腳步,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就跑到閶泓殿的殿外了。
她站在外面,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了上去,門口幾個守衛看到她,微微彎腰行禮。
「我能進去?」她禮貌的問了一句先。
還記得上次要進去被好幾把利劍架在脖子上的場景。
「小姐請。」守門的侍衛道。
「哦,謝謝哈。」
她走進閶泓殿,室內被整理的纖塵不染,當然也沒人在,看來是真的走了……
也不知道自己要進來幹嘛。
她正準備要走,眼角瞥見被整理的乾乾淨淨的桌面上,壓著一個白白的東西。
她好奇的走上前,把上面的東西拿開,是一封信封。
潔白的信封上,只是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字,「安諾親啟。」
見過鳳未離寫的字,她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她,「……」
所以是料准了她會過來,並留下這封信給她嗎?被人猜中心思的感覺,真是不爽啊。
她拿起信封,在撕掉它和打開它中間猶豫了半晌,這才選了後者。
從信封中取出來信紙,只有一張,打開就是鳳未離漂亮的字體,就不知道內容漂不漂亮了。
一整張紙上,只有一行字,看完她就後悔剛剛怎麼沒選擇把它撕了。
小諾兒,是不是很懊悔被本君猜中了心思呢?哈哈哈。
懊悔你妹,呸呸呸,誰給你猜中心思了!!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過來,打開這封信。
氣惱的把信往桌上一扔,她轉身就離開了閶泓殿,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過來這裡。
一出門就撞上了人。
她捂著腦袋,抬頭就見到沂商跟她同樣捂著……他捂的胸口,剛剛捧在手中的東西全掉了一地。
「安姑娘,微臣文弱書生,被您這麼一下能撞出內傷。」沂商晃了晃倆天沒睡覺的腦袋,還昏昏沉沉的。
他蹲下身把摔在地上的文書撿回來。
惡勢力上司又把自己的工作全扔給他,沂商今天又一如既往的祈禱辭官回家養老。
安諾愧疚的趕忙蹲下幫他把東西撿起來,倆人撿了滿滿一懷。
「沂大人看起來好像休息不怎麼好?」安諾看他臉色挺憔悴的,便道。
「微臣近來的確睡眠不足。」他疲憊的道。
幫他把文書放到閶泓殿內的桌案上,她瞄到桌上被她揉成一團的紙,手疾眼快的抓過來藏進袖口中。
微微送了口氣,她若無其事問,「是因為邊境叛亂?」
「佔一半。」沂商道,臉色掛著憂愁,「戰亂起,總歸是不好的。」
「也是。」她點了點頭,道,「沂大人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她看他一副隨時都要暈倒的樣子。
「嗯,這是最後一份了。」沂商也同意。
他並不是魔修,只是凡體,幾個晚上便有些熬不住了,現在若是讓他往地上一趟,他都能馬上睡過去。
「沂大人知道邊境現在的戰況嗎?」她跟他一起走出閶泓殿,隨口問道。
「微臣也不清楚,不過邊境王俞清邢的兵力也很強大,又熟悉地形,想來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攻下。」
「之前不是讓曹將軍去禦敵了嗎?」她問,有些奇怪,之前聽他們探討明明挺有把握的。
沂商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不過是做戲。」
「做戲?」
「曹將軍不過是個靶子,他是九殿下的人。」
沂商這麼一說,她就明了了,所以假裝託付重任,實際只是把他當做幌子,順便傳點假信息過去么?
「安姑娘聰慧過人,自然能猜得出來王的用意。」沂商道。
「那個曹將軍現在如何?」她問,鳳未離又豈是會輕易放棄背叛之人。
「這個微臣就不清楚了。」沂商跟她的想法一樣,「估計不會有好下場。」
二人出了閶泓殿,她把沂商送到車上,這才往回走,進去小院。
清霜已經回來了,站在她房間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直到看到她,這才鬆了口氣,「小姐您去哪了,天色都暗了。」
「去了一下閶泓殿。」
「啊,小姐您終於願意去找王嗎?」清霜驚喜的問,說完又恍然,「對哦,王不在宮裡啊。」
「……」她進屋裡,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清霜啊,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捂著急跳的心口,控制不住急跳的心。
全身麻痹,她伏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
「啊,小姐是不是不舒服?那我去讓太醫過來給你看看。」清霜著急的扶著她。
「不用。」她皺了皺眉,捂著心口,「一會就會好了。」
「清霜你先別忙。」她扯住清霜,「麻煩你一件事。」
「幫我收拾一下東西。」不舒服的感覺一會就過去了。
「小姐要出門?」清霜問。
「嗯。」安諾眼底發光,「我要干一件讓那個傢伙詫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