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難民營裏的毆鬥
顧思煙燃起了希望,小心翼翼的試探說:“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找一部電話用用?我想給家裏打個電話。”
左川哈哈大笑:“你這個女人還真夠可愛,現在連口幹淨水都喝不上,你居然還奢望著要電話?”
顧思煙被他笑的有些生氣,說:“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告訴別人?”
左川嗤之以鼻:“告訴別人?你能告訴誰?”
“那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麽!”
左川笑道:“我畢竟坐了那麽長時間的牢,剛出獄就碰到這麽漂亮的女人,總歸會忍不住多說幾句。”
顧思煙無言以對。
左川眼睛彎彎的,笑起來像隻狐狸:“我們就當做同盟好了,你當我的女人,我當你的男人。在這樣的亂世裏,有男人依靠的女人絕對是不一樣的,何況,你依靠的還是我這樣強大的男人。”
顧思煙別無選擇,但是她真的不敢完全相信左川。他剛才在破屋裏奸邪的表情,以及現在他自信滿滿的神態。這些都讓顧思煙深刻的理會到,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她能招惹的。
可左川說的這句話,無疑是巨大的誘惑。他將利弊都擺在顧思煙的麵前,讓她沒的選,畢竟左川是對的,現在這種情況,沒有男人的女人一定會慘的多。
顧思煙躊躇著,最後卻還是點了點頭……顧思煙這幾天一直在想,左川,到底是個怎麽樣的男人。
在他帶領的那幫海地人中,他似乎有著很崇高的地位,基本上海地的那些暴徒對他都是言聽計從的。
可顧思煙卻總覺得,左川玩世不恭的笑臉下麵掩蓋的,是深深的算計。
左川真的很厲害,他第一天晚上跟顧思煙說的話沒多久以後就都得到了印證。海地地震後,米國就派了兵控製了機場,但是卻優先輸送他們本國的僑民。左川能逃的出監獄,但是要想逃出海地,簡直比登天還難。
顧思煙忍不住略微嘲諷的說:“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神通廣大了?以為自己會個十多個國家的外語,控製一些沒頭腦的黑人就覺得自己有通天的本事了?”
左川淡笑著說:“怕什麽,我就算是死了,不還有你和你的孩子陪葬呢麽?”
顧思煙明白她和左川的關係是保持距離但是又不失親密,他們隻是彼此利用的關係。在這亂世之中,連顧思煙這種人都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別人,何況是久陷囹圄的左川。
幾天接觸下來,顧思煙對他的了解漸漸全麵。開始她覺得左川不想當這些黑人暴徒的頭領是因為他內心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正義感,但是後來她才懂得,左川所做的事情都是百分之百對自己有利的。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逃跑主義者。
說白了,就是左川怕死的要命。
她跟左川達成同盟的第三天,就被左川無情的拋棄了。
事情的經過是這個樣子。
左川帶著顧思煙和那幫暴徒在爭奪物資的時候碰到了另一夥暴徒,雙方很難免的就發生了肢體上的衝突。
對方的人火力要比他們強大很多,左川這麵的人死了幾個。顧思煙被槍械聲震的腦袋轟轟作響,等到槍聲停下,她的周圍就已經剩下了一堆的死屍和贏得勝利的另一方暴徒。
左川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已經溜掉了。
贏的暴徒忙著從死人身上搶取物資,他們似乎對顧思煙這樣的女人並不是太感興趣。顧思煙膽戰心驚的看著他們橫掃戰場,然後離開。
離開前,這夥暴徒頭領的女人看好了顧思煙身上的絲質襯衣。顧思煙為了保命,也隻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脫掉自己的上衣遞給了她。現在這個時候命是最主要的,臉麵這種東西,真的已經變的可有可無。
等到他們離開,顧思煙隻能從死掉的人堆裏挑揀一件稍微幹淨的衣服穿上。
跟著左川她其實很不情願,但是不跟著左川,她又確實很惶恐。雖然左川這個人油奸水滑的,但是怎麽說也還是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沒了左川,她又回到了最初的日子。
她隻能自己小心的避走,不安的逃離,有人大聲說話經過她身邊都能嚇她一跳。
不遠處有救助站之類的地方在發送補給,但是顧思煙太瘦弱了,再說她也怕傷到孩子不敢大力的動作。所以,一天下來她什麽都沒搶到,餓的她幾近虛脫。
顧思煙想要去救助站借用下手機,但是卻被告之海地已經沒有了信號。她隻討到了一口水,無望的離開。
她餓著肚子走了幾條街,竟又撞見了左川。
“謝天謝地你還活著!”左川咋咋呼呼的說:“我還真打算去救你呢!”
顧思煙自然不會把他的話當真,笑著說:“是嗎?我還真打算信你了。”
那天那場械鬥之後,左川說服了在混戰中還活著的人。他是這樣說的:“我們是從監獄裏逃出來的,經過上次的事情,我們的傷亡很慘重。想要這麽短的時間裏再次集結力量,是肯定不可能了。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混在難民裏,在政府恢複以後,這樣才能徹底的避禍……”雲雲。
而那些海地人竟然完全相信左川的話,真的就地解散,混在了總統府前的五十萬難民營裏。
顧思煙嗤之以鼻,她覺得左川的話完全就是糊弄人的。
可沒過了多久以後,大街上就已經出現維持秩序的警察與米國軍人。為了最短的時間裏恢複國家秩序,警察隻要看到有成群結隊在一起的人哄搶物資,不分男女老少,紛紛射殺。
顧思煙親眼見到一個在廢墟中撿廢物的小女孩,在暴徒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恰巧被警察看見。警察誤認為她也是哄搶物資的人員之一,直接爆頭將她打死。
經過此事,她卻對左川的印象大為改觀。因為她發現,左川看似不經意的言論都是由他推理得出的。
他對時事的發展有著超出常人的洞察力與敏銳感。
那些黑人會這麽聽他的話,看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顧思煙和左川,很快也混在了總統府前麵的五十萬的難民營裏。
死亡人數每天都在上漲,缺水缺糧缺物資。想要什麽都得靠搶,顧思煙站在哄搶的人員外側看著被擠的麵紅耳赤的左川,她突然覺得老天對她是不錯的。
雖然左川這個人很自私自利,但是幸好他沒有將顧思煙趕走。搶到的物資,還很好心的分給了顧思煙。如果沒有左川,顧思煙就算從地震中活過來,也一定活不到現在。
顧思煙拿著一塊硬的像石頭一般的麵包有些惴惴的問:“你怎麽對我這麽好?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麽?”
左川哈哈大笑:“你覺得我想得到什麽?”
顧思煙答不上,因為左川其人每每做事都太過出人意表。
“吃吧,以後生了孩子讓他們認我當爹好了。”左川的話半真半假,顧思煙不能不信,卻又不敢全信。
左川搶到了一個床位,他們隻能跟所有難民一起擠在臨時的難民營裏。這個時候在街上閑晃是很不明智的,因為很容易就會被當場暴徒被警察當街打死。
可是海地的電力係統還沒有恢複,入夜以後難民營裏更是一片漆黑。成千上萬的人擠在一起,陌生的男女相互挨擠,到了半夜,總是會有女性被人偷偷的抓走,然後在難民營的不遠處會響起此起彼伏的哭喊聲。
顧思煙怕,而且還是怕的要命。可是現在的環境沒有讓她可以挑剔的空間,能活著,就已經是萬幸了。
她躺在簡易的床上,左麵躺著的是左川,右麵是個陌生的黑人男子。這裏的環境很差,非常差。海地的氣候本就炎熱,這麽多人擠在一起,清潔度又不夠,空氣中的腐敗酸臭讓人幾乎窒息。
她有些睡不著,腦袋裏不斷的想著以前的事情。
那些事情都變的模糊而又遙遠,在海地的這幾天的生活,真的是將顧思煙整個人都徹底的洗滌了一遍。她也會想,當杜顏青知道自己出了事情以後會是什麽反映。可這樣的想法真的隻是一閃而過罷了,並不會做太多的駐留。
因為現在讓她操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那些。
她躺在那胡思亂想的出神,突然右麵伸過來一雙手,顧思煙驚的,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剛想要去叫左川,右邊伸過來一雙髒臭滑膩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這個味道實在是太嗆人了,顧思煙連眼淚都被熏了出來!
她被人鉗製,有些手足無措。身後的黑人貼上了她的後背,滾燙而又炙熱。顧思煙麵紅耳赤,她的內心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就在這時,一旁早已熟睡打著輕鼾的左川猛的睜開眼。他伸手扣住那個黑人的手腕狠狠的用力,顧思煙身後的黑人怪叫起來鬆開了顧思煙。
左川右臂塞到顧思煙身下,一個打挺,顧思煙就從左川的身上滾過,軲轆到了左川的右麵徹底逃離了她身後的黑人。
她坐起來,雙手顫抖的握住左川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