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刮骨療毒（閹割版）-上
雖說是男女授受不親，但蘇寧是覺得越發離不開系統了。於是他試探著問出了這個問題。
系統的回答很乾脆：「那是當然，本系統可不能離用戶太遠了，否則會導致部分功能無法及時實現。」
這個理由蘇寧倒是沒想到，但他也不在乎。只要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他就知足了。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小甜蜜之中的時候，一聲沉悶的呼痛卻從背後傳來。
蘇寧一聽就知道，那是關羽的聲音。
看來他的箭傷，還需要繼續處理一下才行！
蘇寧和系統趕緊跑了過去，張任、張綉等人也圍過去觀察情況。關羽卻只是捂住自己的傷口，臉上掛著矜持的笑容，並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痛苦的一面。
可是鮮血卻順著他的手指縫流淌出來，瞧著只經過簡單包紮的傷口，蘇寧不禁皺緊眉頭說道：「這樣潦草的處理，肯定不行！」
一旁的張綉卻不解道：「我們處理箭傷都是這樣。把箭桿切斷，箭頭留在裡面，而後在外面敷上草藥，靜養等待皮肉癒合！」
「把箭頭留在裡面，以後可能得破傷風。而且我信不過草藥的效果，箭頭在裡面，更容易導致發炎化膿，那可就危險了。」
張綉和張任等人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破傷風是什麼，但他們知道傷口化膿有多危險。如果化膿和箭頭的關係很大，似乎應該取出箭頭為好。
但是，取出箭頭會帶出很多血肉，傷口也會隨之而擴大，到時候癒合起來反而更困難。
一旁的皇甫嵩也有著類似的想法，他說道：「取出箭頭再敷藥的治療方式，才更容易導致化膿吧。有朋你確定你的說法是對的嗎？老夫可是曾經見過有人冒險取出箭頭，但傷員沒多久就傷口潰爛，高熱不止，最後死於非命！」
「那是因為取出箭頭的過程沒有做到無菌處理。而且取出箭頭之後形成的窟窿，會很快被空氣填滿。空氣中的氧氣會加速很多細菌的生長，而細菌以血肉為食，這是導致傷口潰爛的根源！」
皇甫嵩等人瞪大了眼睛，他們當然沒聽說過這類說法。系統則在蘇寧身後不斷拽著他的衣角，提醒他說話要注意本地化。但蘇寧卻顧不上那麼多，他可不想讓關羽像三國演義中的那樣，在刮骨療毒之後戰鬥力大減。
說起刮骨療毒，蘇寧忽然想起了在冀縣城中的華佗。撇開他出現在涼州給自己帶來的驚喜，單論醫學素質的話，從後世的角度來講難免太落後了。
但他還是需要華佗幫助，因為系統商店裡並沒有麻醉藥，如果真的要使用外科手術取出箭頭，那麼華佗的麻沸散恰是唯一選擇！
不能完全相信卻又不得不藉助華佗的力量，這讓蘇寧有些糾結。
周圍眾人還想請教一下關於細菌的事情，但蘇寧卻轉身離開了。想要解開心中的糾結，他只有一條路可走。
醫學史上的名人們，降臨東漢吧！
先是，讓醫學走上科學之路的古希臘人希波克拉底。
后是，思想上為醫學發展開道的中亞人阿維森納。
再是一干近代醫學的奠基人們：出版第一部人體解剖著作的維薩里，設計口含式溫度計的聖托里奧，第一次接種牛痘成功的愛德華·詹那，聽診器的發明者拉埃內克，第一次使用全身麻醉進行手術的霍勒斯，發現細菌的列文虎克，發現青霉素的弗萊明。
其後則是一群提出或發揚某一學說的牛人。包括血液循環論的哈維，器官病理學的莫干尼，細胞病理學的微爾嘯。
此外還有一個備用方案所需的班子，其中都是中醫領域內名留青史的人物，包括藥王孫思邈，兒科之祖錢乙，法醫之祖宋慈，葯聖李時珍，還有《醫宗金鑒》總修官吳謙。
不過在召喚吳謙的時候，蘇寧有一道題答錯，隨後系統提示召喚失敗，五年內不得再次召喚。
系統慢悠悠的踱到他身後，語氣平和的解釋道：「禁止召喚的年數和系統給出的題目數量相等，這一點我當時忘記告訴你了。」
「這不重要！」蘇寧帶著剛剛出現在他周圍的醫療隊伍，就要趕過去給關羽進行治療。
系統卻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口，語氣轉為急躁的問道：「你在重生之前，就沒有讀過幾本穿越小說嗎嗎？」
蘇寧停下腳步，疑惑的回頭說道：「讀過，怎麼了？」
「那你就沒想過隱藏你的身份，包括可能引起別人懷疑的見解和能力。」
蘇寧有些著急，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想說什麼快說。」
「我是說，你剛才提到的細菌，以及這些突然出現的人，都必須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些你都得想好。你得告訴他們，你一個普通獵戶，是從哪裡理解到這些的。還有那些來自後世的教科書，也得撒個謊，要讓它們顯得合情合理！」
蘇寧笑了。如果說教科書的事情上，他的確沒有顧慮到近代某些思潮的影響，在發放給孩子們之前，確實需要認真的刪改一下。但細菌學說和這支醫療隊伍，就是他蘇寧要帶給東漢的改變，至於他們從哪裡來的問題，可能會引起某些人的懷疑，他卻是從不擔心的。
上輩子他看小說的時候就不理解，穿越者們藏著掖著到底在怕什麼？被人當成妖孽給打死嗎？那還不如擔心被人當成神仙供起來，活活被供品撐死吧！
更何況，這裡是開放的漢代，並不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明清，無論朝廷還是民間，對新鮮事物——無論發明還是迷信——都有著很高的接受度。
至於那點懷疑，恰好讓他們產生一種不明覺厲的神秘感。這反而有利於自己的安全，至少能讓他們在策劃陰謀之前，先想想自己身後的神秘存在答不答應。
他將這一番考量和系統說了一遍，但沒有得到系統立即認可。不過系統也不再堅持原來的觀點，反而是蘇寧無可無不可的說道：「你要是還不放心，那咱們就按你說的做。不過有一點，近代科技我是準備大規模搬遷到東漢的，至於會不會帶來近代某些思潮，我只能說儘力防禦！」
系統嘆息一聲，最終說道：「希望本地化能做得周全。」
蘇寧也是嘆息一聲：「那很難。社會的各個領域不是孤立存在的，他們的聯繫可能比我們想象的緊密複雜。有些猛獸中就是要從籠子里跑出來的，我說的不是資本主義。」
「我知道。」
兩人互相丟著沉重的對話，走到了關羽身邊。
眾人看到一群陌生人跟在蘇寧身後，紛紛站起身來。神情中帶著防備，也帶著相互問好的準備。
蘇寧介紹到：「他們都是我的師兄，聽說我忍不住山中的寂寞，跑到這萬千紅塵中來了，心中不是很放心，所以追過來看看。」
說罷，他為雙方彼此介紹了一番。談笑間，系統的餘光看到皇甫嵩似有所悟，心中的情緒才放鬆了些。
其實對於蘇寧來說，給他們一個身份是無可無不可的事情，關鍵的問題並不在此處。
在他的要求下，霍勒斯開始為關羽檢查傷口。不久他就點頭示意這個手術可以進行。不過晚上照明效果不佳，需要等到明天才能開始。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風風火火的渡過渭水，衝進了冀縣城中。
華佗才剛剛洗漱完畢，就見二三十號人擠掉了他們醫館的大門，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沒想到只是處理個箭傷而已。
「敷點葯，養好就行了！」
聽到這廝說的隨意，蘇寧二話不說就把他拎了起來。
「快把你的麻沸散拿來。我要幫關大哥取出箭頭！」
華佗嚇了一跳，取出箭頭的話，光是止血就很愁人，更別說以後還可能化膿。
蘇寧見他不答應，掄起巴掌就要扇過去。好在霍勒斯眼疾手快，一下拽住了蘇寧的胳膊，而後把他推到一邊，對華佗說道：「我檢查過關羽的傷口了。沒有發現中毒的跡象。取出箭頭之後，我們只需阻止出血就行了。」
華佗鬍子一抖：「你說得輕巧，他創口那麼大，怎麼阻止出血啊？」
霍勒斯沒好氣的將他拎了起來，一副蘇寧二世的兇悍模樣：「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弱不經風的富家小姐都會縫縫補補，你難道不會縫合創口？現在缺的，不過是你的秘方麻沸散而已！」
他這話一說完，華佗呆住了，關羽也呆住了，梁鵠更是呆若木鳥。
其他人的狀況也沒好到哪裡去。
眾人只知道此行的目的是為了給關羽治傷，卻並不知道治傷的手段之一，竟然是像縫衣服一樣縫合傷口。
聽到霍勒斯的一番話，又怎麼能不感到震驚呢？
但華佗卻不僅僅是震驚，而是驚喜！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他在半空中一拍腦門，蹬了兩下腿就要去取麻沸散。
霍勒斯把他一丟兩尺遠，轉身對蘇寧問道：「這個麻沸散的效果怎麼樣啊？」
蘇寧尷尬的一笑：「聊勝於無。」稍後又補充道：「加上圍棋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