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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本姑娘姓系名統-下

  有人消失在月色中,也有人出現在酒杯中。


  關羽正準備舉杯邀明月,卻沒想到對影成三人。他雖然喝了不少,但向來酒量出眾,還不至於出現幻覺。心想自己只有一人一影,多出了的那個又是誰?


  多出了的那個是蘇寧。他失魂落魄的走到石桌旁邊,拿起一個杯子就給自己滿上,也不管漂浮在裡頭的雜質,咕咚一口就灌了下去。


  關羽還道他酒量很好,卻不料隨後就一口噴了出來。蘇寧連忙用手扇著口中怪味,卻看的關羽笑呵呵的看著他。


  ——自己這腸胃,終究不適應東漢末年的酒,想不到又在關二哥面前出糗了。話說,自己的人氣值不會下降吧。


  蘇寧訕訕的笑了笑,以掩飾剛才的尷尬:「哥哥今夜怎麼在此獨飲?」


  關羽面色一暗,回道:「承蒙兄弟賞識,將關某推薦給梁刺史,奈何關某實乃罪人,入不得刺史大人的法眼。」


  「哥哥切勿這麼說。」蘇寧趕到了關羽的落寞,想來著也是自己的過失,若不是他沒有魅力招攬此人,哪有梁鵠什麼事兒,於是說道,「哥哥一代英雄,萬萬不可妄自菲薄。如若在刺史府上不開心,不如就跟兄弟同住。憑我二人的本領,在這涼州出人頭地,斷然不是難事!」


  關羽聽他如此熱絡,又想起之前的推薦和搭救,不由謝道:「兄弟真是個熱心人。知道關某以往的荒唐事兒,卻不向官府舉報。看你整日在山間打獵為生,想必也是缺錢的。關某大好頭顱,本也是能換些金銀的。兄弟大義,不以此為進身之階,反而推崇關某備至,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


  「涼州將亂,漢室衰微。兄弟我只是看不慣百姓流離失所。若能安涼州,匡漢室,方才能讓我安心。不知哥哥,可否願意助我?」


  關羽緩緩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兄弟這是在招攬我?」


  蘇寧心道,你在刺史府都呆不下去了,想必前往涿郡的想法又被你翻了出來,若再不孤注一擲挑明用意,那留住關羽的最後機會也就錯過了。


  蘇寧當即說道:「我就是在招攬哥哥!怎麼,哥哥不相信我這小小獵戶的志向?」


  關羽與他不熟,思忖片刻,假意試探道:「自然是有些狐疑的,漢室興亡、黎民安慰,與你這個小小獵戶,究竟有何相干?」


  蘇寧長身而起,慨然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豈能與我無關!」


  「好!說得好!」關羽猛然站了起來,一把拉住蘇寧的手,「走走走,今夜關某要與兄弟徹夜長談!」


  兩人隨後進屋,但院子里卻沒有就此回歸空蕩。有兩個年輕人急吼吼的衝進來,揪住路過的僕人就問道:「剛才是何人在此豪言壯語。」


  僕人只是路過,並不知這裡的情況,一時間答不上來,氣得年輕人一腳將其踹開,直接衝進院子,卻只能看到幾棵柳樹在晚風拂動下搖曳。


  見此情景,落在後面的年輕人苦笑一聲,道:「韓兄,我們來晚了。」


  那「韓兄」猛拍自己大腿:「若不是前些日子墜馬摔傷,定然能夠走得更快些。邊兄啊,你可知道這裡住了些什麼人?」


  「邊兄」先是搖搖頭,隨後開解道:「其實你也不必著急。左右就在這裡,時候唱了早晚都能見到。」


  然而第二天,他們卻沒見到。雖然輾轉打聽到了關羽和蘇寧的名字,但兩人卻已經出外喝酒去了。


  「為什麼要出去喝酒?」韓邊二人有些疑惑不解。要知道梁鵠雖然不管事兒,但對手下一向不錯。家中門客喝酒,那是向來管夠。只要你不怕撐破尿泡,且不要攪了他練習書法的興緻,便不打緊。


  如此,應是不需出去喝酒才對。


  他們帶著這樣的疑問,找到了酒庫的管事,得到了一個瞠目結舌的答案。


  蘇寧關羽兩人實在是太能喝了,酒庫都快被他們搬光了。


  據管事的說,他二人是徹夜長談,關說覺得沒意思,於是佐之以酒。管事的多次被他們從被窩裡拽出來取酒。直到今天佛曉,酒庫告罄,管事的便拚命也不願再給他們酒了。他們倆無法,便只好出去尋處酒樓繼續談天說地。


  聽到這樣的奇人事迹,兩人更是忍不住想要見到這兩位。於是他們索性丟下公務,跑出去尋人。


  不過他們的運氣不太好,前往的第一家酒樓里,不光沒有蘇寧和關羽的人影,還出現了兩個足夠黏住他們的傢伙。


  這兩位都是望族公子,其中一人正是姜冏,而另一位則是來自枹罕的宋建。


  枹罕只不過是一個小地方,但是宋家的勢力卻已經滲透到了臨近的郡縣,就連姜家也不敢輕易得罪。


  韓邊二人見到他們立刻就轉身要走,但還是被姜冏喊住,叫了過去一起喝酒。


  在此地為官,自然不好得罪本地豪強,既然被發現了,那也就只能硬著臉皮湊過去了。


  還沒等酒過三巡,姜冏就一臉焦急地對他們說道:「兩位從事,今天我與宋兄有一事爭執不下,還望兩位主持公道。」


  兩人暗暗叫苦。他們只看一眼就轉身欲走,便是不想卷進兩大豪族的爭執之中。想不到最終還是逃不出這是非漩渦。早知如此,還不如裝作沒聽見溜之大吉,大不了下次見面,擺出一副無辜的臉龐,而後再道個歉拉倒。


  然而現在,他們也只有耐心傾聽的分了,至於如何應對才能不得罪人,那就只能隨機應變了。


  只聽姜冏率先大吐苦水道:「我奉家父之命,與宋世兄商討一樁田地的買賣。這事兒兩家長輩已經說好,價格定為300錢一畝,我倆只不過是走個形式簽署文契而已。然而宋兄到了冀縣之後,卻非要把價格定在100錢每畝。那十畝地可就少了兩千錢。我初次料理家中事務,當然是不敢答應。於是我倆就爭執起來。幸好兩位路過,我這才斗膽請兩位過來評評理。」


  韓邊兩人聽罷,心道這有什麼理好評說的。且不說這件事兒的問題在於如何應對,而不是誰家有理,就說這位宋公子的用心,明擺著就是欺負你年輕,想要趁機占你們降價的便宜。


  若是壞了這位宋公子的好事兒,恐怕這位心機男是不會放過他們兩人的。


  韓邊二人打哈哈道:「價格既然是兩家長輩定下的,自然還是要問他們的意見才好更改。」


  然而他們話一出口,就被宋建堵了回來:「區區兩千錢而已,還需要勞動伯父大駕,這未免有失孝道。」


  其實姜冏也不想把父親搬出來。他第一次出來料理家族事務,不想給父親一個無能的印象。但他又沒什麼好辦法,所以只好向這兩位涼州從事請教。


  可是這兩位官僚氣息太重,不願意摻乎這件事兒。若是羌族各部之間的爭端,他們或許更有興趣。但地方豪族的爭端,往往牽涉到朝廷重臣的角力,他們兩個小小從事,又豈敢摻乎。


  宋建這一開口,兩人便瞬間成了啞巴,不再對此事發表意見。他們寧可得罪實力稍遜的姜家,也不敢得罪勢力覆蓋兩郡之地的宋家。


  姜冏還在眼巴巴的瞅著他們,目光中的希冀不斷拷打著他們的良知。然而,精神上的拷打似乎對這兩位官僚已經沒有作用。左右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他們就差勸說姜冏放棄抵抗了。


  宋建笑呵呵的看向姜冏:「賢弟,兩位從事的態度你也看到了,還是按照哥哥的意思做吧。」


  他這話惹得韓邊兩人漲紅了臉。這是在嘲笑他們膽小嗎?


  不過就在他們拍桌而起之前,鄰座的小姑娘突然丟出一句話,瞬間點燃了緊張的氣氛。


  「欺負人還沒個數了。」那姑娘旁若無人的吃著肉,手中還端著一本書,表情中更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你剩下這兩千錢,你父親知道嗎?」


  她這話說的姜冏眼前一亮。


  「宋兄,你瞞著伯父這麼做,究竟為了什麼?」


  宋建顯然被說中了心事,他憤然起身,惱羞成怒道:「我可不是為了私吞兩千錢。只是你家那塊地,的確不值三千錢。」


  姜冏大怒:「那塊地伯父也去看過,而你卻沒有。價值幾何,又豈能按你說的算。」


  「沒錯!」小姑娘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繼續道,「姜公子只需修書一封到宋家,這件事兒便不是你的責任了。」


  韓邊二人心中竊笑,這小姑娘倒是看得通透。


  宋建卻因為她的話而惱羞成怒,不由呵斥道:「你是哪裡的野丫頭,也配在這裡聒噪!」


  「野丫頭?」小姑娘慢悠悠的放下手中書本,轉瞬間就拔出佩劍,宋建以及隨從們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劍尖鎖定了喉嚨,「本姑娘可是家養的!」


  「你放肆!」


  周圍的家丁們紛紛拔出兵刃,一股腦的沖了上來。


  宋建也故作鎮定道:「你可知我枹罕宋家,在這涼州有何等勢力?」


  「關我毛事兒?」小姑娘冷哼一聲,「若讓我再看到你仗勢欺人。我定然宰了你。」


  這種話說出來,宋建就知道對方不是個怕事的。當前人在屋檐下,只好低頭道:「那好,這件事兒我回去稟報父親,再行定奪。」


  見他服軟,眾人知道不會有血光之災了,那位姑娘很快也將長劍收回鞘中。


  只是宋建卻恨極了鄰桌的小姑娘。他語帶威脅的問道:「不知足下可敢留下名姓?」


  「有何不敢?」小姑娘探手抓了一塊肉放進嘴裡,「你可聽好了,本姑娘姓系名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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