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水車發布會
一場嚇死人的縣令大人的「上刀山」表演，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真正的鋒利的刀，就是砍碗口粗的竹子，也是一兩刀的事。一千號人見此，對「上刀山」感到好奇不已和不可思議，如此鋒利的刀，縣令大人光著腳丫子是怎麼上去的？縣令大人真是高深莫測啊！除了對縣令大人的崇拜，也有一些人，還對自己產生了深深鄙視。
人和人的差距為何如此大了？
如此大型的舞台，一千多號人，我為什麼就沒有準備節目了？我為什麼就沒有想到去表演了，這是一個提升自身形象的最好機會啊，我為什麼就沒有看出來了？真是老眼昏花啊！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肚子身上去了，此時金族長已經把頭低到褲襠里去了，無臉見人。
而卡族長則是不斷拍著腦袋，揪著頭髮，暗恨自己無能。剛剛縣令大人叫我上台表演節目時，我愣住了，我發現我竟然不會任何錶演，沒有任何才能，連山歌都不會唱，真他／媽／的丟人。可二狗子卻快速地上去了，耍了一套猴拳，連滾帶爬的，卻贏得了大家的歡呼和讚美。表演武術，這個我會啊，為什麼把最擅長的給忘記了。此時卡族長也把頭埋到了褲襠里去了，無臉見人。
金靈茹和小阿妹二人在台上跳起了苗族的竹竿舞，一邊跳，一邊唱著熟悉的山歌。美麗的人兒，動人的聲音，勾起了人們美好的記憶，於是熱情的大家一起合唱了起來，整個會場激情蕩漾，動人美好之極。
一曲完成，整個歌舞表演正式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最重點的水車發布會。
……
……
「有人說，你沒田，沒手藝，這輩子就是乞丐命，就該窮，是嗎？」
「不是！」
「有人說，你大字不識一個，讀書沒出息，沒權，沒勢，這輩子註定碌碌無為，註定被踩在腳下，是嗎？」
「不是！」
「有人說，圖苗鄉和虎苗鄉被山林圍繞，缺水缺田，村裡餓死人是正常的，想發家致富，做夢，永遠沒希望，是嗎？」
「不是！」
「有人說，越苗縣，是大慶王朝最窮的縣，哪裡山林眾多，一個縣的人，還不如兩個鄉的人多，這個縣沒前途，也就這樣了，是這樣的嗎？」
「不是！」
「不是，不是……！」
「我們能，我們能能養活自己，能發家致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我們團結，我們有大人，我們一定能。」
「狗日的，眼睛長在褲襠里嗎？看不起老子們，老子們要你好看！」
……
「不錯，正如你們所說！我們都是一樣的，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我們都是一樣的，上有老下有小；我們都是一樣的，有著發家致富的夢想，所以我們不比誰差，所以沒有認輸的道理，所以我們要讓那些小看我們的人好看，讓他們知道，你們大錯特錯，你們的眼光是長在褲襠里的，不配為人。」
王歡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有氣勢，說到最後，就是吶喊了，就是尖叫。曾幾何時，我也是這樣，被人踩在腳下，但我沒有害怕，沒有屈服，最終我站了起來，活得有尊嚴。
王歡是要告訴在場的人們，你們不比誰差，只是缺少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比誰差了？」
「都是一樣的，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為了家庭，我沒有怕的道理。」
「我想發財，做夢都在想，只是缺少一個機會。」
「你們這幫瞧不起我們的孫子，老子一定要證明你們大錯特錯。」
「我們是最強的。」
「縣令大人，帶領我們吧，拜託了！」
「拜託了……！」
……
「水車，就是我們致富的開始，圖苗鄉的水車廠已經建好，今天我宣布圖苗鄉水車廠正式成立，正式投入運營，有請圖苗鄉水車廠的第一任廠長金阿爹。」
金族長認真地整理整理了衣服，然後面露微笑，快速而平穩地走上台去，來到縣令大人王歡身邊，抬頭挺胸，驕傲地喊道：「感謝縣令大人的厚愛，感謝各位村民的支持，我金阿爹對天發誓，在縣令大人的帶領下，我一定把水車廠做大做強。但水車廠光靠我一個也是不行的，各位想發家致富的人們，可以進廠工作，每個月半兩銀子，年低月薪翻倍，有意願的趕緊找我報名，名額只有三百個。」
「什麼，我沒聽錯吧！」
「每月半兩銀子，年度月薪翻倍，那一年是6兩半半銀子，這可是相當於三口之家兩年的收入啊！」
「哪裡可以報名，我李二身材力壯，滿足你所有要求。」
「縣令大人，我崇拜您，什麼也不說了，以後我一定好好乾。」
水車廠的事在人們的熱情高漲的笑容中告一段落，下了台的金族長被黑壓壓的人群緊緊圍住，紛紛要求報名。
「卡族長，抬耕犁。」
「耕犁，這是什麼，沒有聽說啊！」
「我就說還沒完嗎，縣令大人可厲害了。」
「好了。」卡族長一聽，激動不已，終於輪到哥露臉了，不容易啊，前面錯過了表演的機會，這次一定好好弄。
兩米長的耕犁，重兩百多斤，卡族長竟然一個人扛了上來，而且是快速地跑了上來，然後是圍著舞台轉了一圈，才來到王歡身邊，一副風騷的模樣。
「耕犁，故名思義，就是耕田犁地的傢伙，看他粗壯的臂膀，堅實有力，看他鋒利的犁頭，強壯而可靠。有了它，你們再也不用用鋤頭去刨地了，有了他，一個家庭種十畝地不再是痴人說夢了。」
「這是真的嗎？今天我說了多少個了？我李村長都要懷疑人生了。」
「十畝地，一個家庭真的可以種，這真的可以嗎？」
「好東西，縣令大人不愧是中了進士的讀書人，好厲害啊！」
「有了他，今年春種不再愁了。」
「有了他，水車廠又添一虎器，有活幹了，三百人夠嘛？」
……
在下面看的通用商行的張老闆徹底呆住了，威武雄壯水車讓他懷疑了一次人生，而這耕地讓他再一次懷疑了人生。水車和耕犁都是利於千秋萬代的大功德的之事，有了這兩樣，大慶王朝的百姓再也不擔心種田的事了，甚者會進一步增加耕地。有了更多的耕地，就意味著更多的糧食，也就意味著國家可以開始進行練兵，有能力去對抗邊境的韃子了。
張老闆為這一次的決定感到十分自豪，還好我來了。不過仔細想想，張老闆覺得是縣令大人是故意要自己了來的。縣令大人不是在說給我聽，而是在說給當家皇上聽的，意思就是我送給您兩件利國利民的禮物，您看著辦唄？
看來那個傳聞是真的，縣令大人是被人陷害了，不僅狀元之位被人奪了，而且被人弄到了這窮鄉僻壤的縣城。
「下面，有請通用商行的張老闆。張老闆可是我們的貴人啊，有了張老闆，水車和耕犁的買賣就不用當心了。」
微胖的張老闆邁著八腳步，一臉憨笑，快速地來到王歡身邊，向王歡先鞠了一躬，然後又對著在場的一千多號人再次鞠了一躬，才站起身子，笑著說道：「首先是感謝縣令大人的給我這個機會，代理水車和耕犁的產品，其次就是拜託大家好好跟著縣令大人干，大家一起發財，我一定不辜負大家所託。」
「好，大家一起發財！」
「大家一起發財！」通用商行的張老闆說的很是簡單，然後就下去了。
看著激動不已的一千多號人，王歡壓了壓手，然後接著說道：「難道這就完了，你們就滿足了？」
縣令大人要幹什麼，一千多號人很是好奇，難道還有？
「有人猜對了，接下來才是越苗縣的重頭戲，圖苗鄉和虎苗鄉今年要開山造田二千畝，歡迎有志之士加入，跟著我們一起大發特發。」
「什麼？」
「這是真的嗎？」
「我沒有聽錯吧！」
「縣令大人，這是要上天啊！」
「開山造田兩千畝，縣令大人，你不要嚇我！」
「兩千畝田，這好多啊，我加上手和腳也數不過來了，總之好多啊！」
「我們發了，真的發了，我就說嗎？縣令大人肯定憋著大招了。」
「為什麼我不是圖苗鄉和虎苗鄉的人了，為什麼我不是苗人了。」
「金老頭子，憑什麼好事都是他們的，我柳家村不比他們差，縣令大人偏心。」
「就是，縣令大人偏心，作為越苗縣首富的李家村也不是很富有啊，也需要關心啊！」
一千多號人，沒有人懷疑開山造田是否可行，是否有困難，只有高興和感概。如果開山造田兩千畝是金族長或卡族長提出來的，在場的人會潑糞水的，然後把錘他一頓，說什麼鬼話了，放什麼屁了。你不看看你的狗樣，開山造田這難於上青天的事，你怎麼能想得出來，說得出口。
可這是縣令大人提出來的，這一切就不一樣了，很正常，很合理啊，就應該這麼做。不就是開山造田二千畝嗎，大人，您說開那裡，二千畝是不是有點少，要不要再多開一千畝？
因為縣令大人是中了進士的讀書人，創造出了傳說中的水車，解決了水的問題；造出了聞所未聞的耕犁，解決了耕田的問題。你說，還有什麼是縣令大人解決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