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樓上有陰陽
高高的白骨堆由上而下分了不同的擺設,王木離其中一座最近,所以看得清楚,那一堆比其他的都要高些,所以王木更容易辨認,這白骨堆彷彿是有一定的規格,每一堆由上往下,分別是頭骨頂,胸骨肋骨堆成的身子以及最下面浸沒在血河中的四肢長骨組成的底座。
還未等王木仔細再多看兩眼,下面的人早已經沉不住氣了,就連雲天都在下面輕輕地拽著王木的褲腳,不斷的呼喚著,因為此刻的王木太詭異了,一個身子從頭開始有多半浸沒在那流動的血河中,乍一看去還以為是被生生截成了兩截,讓人忍不住擔心,若不是王木此刻還有回應,恐怕雲天早已經忍受不住率先將王木拉下來了。
眼見自己是不能好好待在這裡了,王木趕緊往後扯了扯,整個人從那血河之中沉了下來,對著下面的雲天呼喚:「上面很安全,咱們可以上來看看。」說著,他還親身示範,整個人興奮的不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迫不及待的往上爬。
雲天有些無奈,不過對於那從未見過的上面的景象他也很是好奇,於是在王木走了上去消失在血河中之後,他也朝著後面一招呼,自己爬了上去。
沒有了撼山體的保護,那溫度傳來的更多,王木只感覺自己像是在人的懷抱中一樣,穿過這懷抱,他的身上猛的一輕,再看去,自己竟然從那血河中浮了起來,就這麼穩穩的站在河面上,根本不往下沉。
透過那流動的血河,王木看到雲天也跟著走了進來,伸手一把抓住雲天的胳膊,王木使勁一拉,雲天順利的上來了,兩個人有些驚嘆的在這四周走走看看,說是屋子,但這更像是一片奇妙的空間,四周除了血河蜿蜒就是白骨堆積成山,除此之外竟再無其他,但若說是屋子,這四周竟看不見一道牆壁,更遑論有屋頂蓋在上面,除了漆黑一團什麼都看不見。
這麼一想,王木突然愣住了,低頭看去,手中的火把早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王木盤算著,也許是在穿過那血河時被打濕澆滅的吧。可是,這空間中的光明又是從哪裡出現的呢?王木有些疑惑的看著四周,四周漆黑一片,可是即使這樣,仍然能清楚無比的看見白骨山和血河,就好像是他們本身就能發出光亮讓人看見一樣。
就在二人驚嘆的同時,後面的人也接二連三的走了進來,剛一進來,就聽到朵兒和黃芊兩個年輕的小姑娘一聲聲驚嘆,她們在驚詫自己從這血河中穿過來居然沒有將衣服打濕,實在神奇。緊接著,這兩個好奇寶寶完全沉浸在了發現這片空間的新奇驚喜之中,一聲聲大驚小怪般的尖叫和讚歎從兩個人的口中傳出來,讓人忍俊不禁。
「這個地方有些邪啊。」這時,祁連在圍著這片區域轉了半天之後悠悠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哦,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會看風水?」雲天饒有興趣的看著不斷摩挲著下巴的祁連,他的話語有些嘲弄,以為是祁連為了吸引李喬然的注意力故意這樣說的。
「不,我的兒子是土管局的,所以對於這些土地的布局我還是略有了解的,其中類似於這一處的地方我還真見過。」祁連說道。
那是他小時候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的祁連貪玩,總喜歡和村子里的孩子們一起去玩探險有些,有一天,一個小孩建議說下其中一口井探探險。由於祁連家所在的莊子之前出過許多名門之士,所以村裡有很多這些古人的墳塋,而孩子們不知道,總喜歡將那些已經被發掘的墳塋稱為寶井。而這個小孩說的這口寶井,就在村西頭的玉米地里。
其實那所謂的寶井並不深,再加上已經被發掘的七七八八,對小孩子來說早已經沒有了威脅,所以大人們也都對這種孩子之間的探險遊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見。
只是百密總有一疏,他們即將探索的這口寶井,是剛剛被發掘出來的墳塋,具體的年代,墳墓中的陪葬,設計,機關等等一切都還是未知。
可是幾人出生牛犢不怕虎,就那麼大大咧咧纏著繩子爬了下去。這一爬不要緊,就連祁連都沒曾想到,等待著他們的,將是怎樣的厄運。
墳塋很黑,孩子們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油燈,點上石棉捻子,昏黃的燈光照在四周的石壁上,將孩子們的影子拉長。
誰都不曾想到,當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進入到這所謂的大墓之中,迎接他們的,不是滿眼的珠寶,不是空空如也的假室,而是一條河,一條血色的長河。河水之上,飄著一道道彩色的布條。
少年們不懂事,看那布條倒也鮮艷,尋出自己事先製成的木竿將那布條挑出來不少。畢竟沒有大人們的跟隨,祁連他們也沒敢太多放肆,帶著這拾出來的布條子就回了家。
可是奇異的事情就是從這布條子被孩子們拿回家開始的,漸漸的,不少戶人家的人都在一夜之間突然死亡,看那樣子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驚嚇般瞪著巨大的雙眼,直挺挺死了過去。後來人們漸漸發現,這些死去的家屬,竟是那次去探險的孩子們。
怎麼辦?眼見村裡死的人越來越多,村長也沒了辦法,只得花大價錢請了一個得道高僧,那高僧乍一來到就點出了原因,原來,祁連他們看到的,是一個用特殊的材料布置成的陰陽大陣,需要的,就是為了讓墓主人日後有機會在重現時間。
那滾滾的血河水就好比是陰的一面,而那無數飄在誰上的帶子,便是代表著死者屍身的陽面,一陰一陽本事相互平衡,但是那一天蔣偉他們取走了太多的帶子,這就讓那陰之力越發濃郁,最終殘害了孩子們和他們的家長。
沒有什麼好方法可以將一個詛咒打破,不得已,祁連的父母一咬牙頂著重重壓力離開了村子,他們是最後一家,他們不想讓這詛咒通過自己散布在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