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血河浮枯骨
「怎麼會這樣。」王君皺著眉頭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曲嚴亮,雖然對方一直很膽小,但曲嚴亮的品行不壞做事也積極,他們還是很待見這個有些內斂的青年的,此刻見到如此收場,忍不住有些哀嘆。
「他出現了,起初我以為都是真的,可後來才知道一切都不是,原來,他就藏在我們之中,他在看著我們,等著我們一個個去赴死。」黃芊像是發神經一樣在口中不斷念叨著這句話,這是她和王木之前在那本筆記上看到的,此刻念出來,讓人忍不住的毛骨悚然。
「你們說,會不會是咱們之中出了內奸?」王木剛說完就被朵兒賞了一個爆栗,「哎喲疼死我啦,你打我幹什麼!」王木氣的對著朵兒吼,這位大小姐的脾氣真是怪,自己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就不知道怎麼惹著她了。
朵兒的眉毛豎了豎,掐著腰對王木說道:「你是不是還嫌現在的場面不夠亂,怎麼什麼事到你嘴裡就唯恐天下不亂一樣,就咱們幾個人,再出個內奸,真是可笑,你快別扯了,內奸圖什麼,圖財還是圖色啊。」
朵兒的話雖然毛糙但是也有幾分道理,王木也發現自己說這話的時機不大對,只能不甘心的朝著對方犯了一個白眼,扭頭看向別處,朵兒也絲毫不示弱,狠狠瞪了王木一眼才罷休。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裡面有問題?」沉吟了一會,雲天抬頭等著眾人的意見。「最近發生的這幾起事件看似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聯,但我總覺得不是表面那麼簡單,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是我們沒有發現的。」
「你的意思是這些事是有人一手策劃的?」李喬然的眉毛忍不住挑了挑,被雲天一說,她頓時對這件事起了濃厚的興趣,可這表現直接引起了王木的注意,這個女人想打什麼歪主意。
之後,眾人又紛紛討論了一會,但是不管他們怎樣回想,始終沒能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只見聯繫起來,么件事情都是那麼的獨立,如果說唯一都聯繫的地方,就是他們都是在到了這亡島上才發生的。
始終沒有結果,討論便告一段落,在等待良久之後,眾人確定這木門之後不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出來,這才躡手躡腳準備上去一探究竟。
自從他們來到這座島嶼之後,除了第一天的時候發現了這座屋子,之後的第三天找到了第二層,轉眼已經又過去五六天,因為那門上的詭異詩句讓他們除了在第二層轉悠壓根沒有往上看看的念頭。
眼見有了這麼一個機會,眾人心中的好奇之心忍不住翻騰起來,終於,當所有人都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時候,他們一致通過要去一探究竟。
趁著火把上的火焰還沒有熄滅,雲天帶頭起身朝上面走去,卻被王木先行攔住,「我先上吧,這樣最安全。」
王木的話引起了人群中一陣小騷動,再怎麼說王木還只是個孩子,這樣讓他一個人走前面,未免有些過意不去,好像一群大人都很無能一樣。
可只有雲天明白王木的意思,心中湧起一陣暖流,他是在暗中保護自己,雖然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實力削弱,但王木依然選擇站在自己的面前,這讓他很是感動,更加確定這一次的選擇沒有錯。
「好吧,你先走,注意安全。」雲天重重拍了拍王木的肩膀,可以感受得到,他此刻的心情很是激動。
王木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雲天的火把踏上了向上的台階,那通道很是狹小,王木進去了只能貓著身子匍匐前進,很是難受,後面的人也一樣,更別提走在最後的王君了,他本來就是胖胖的身材,狹窄的通道剛好只能將他擠進去,很是難受。
沿著通道向上一直不知走了有多久,王木覺得火焰燒灼著空氣中的氧氣,身後不遠處的火把傳來的溫度也讓他的後背起了一層汗,感覺著頭頂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越來越熾熱,王木有種自己的頭頂可能是已經被封死的錯覺。
但當他透過光終於看到頭頂的樣子時,他愣住了,頭頂之上,是一條流動的河,河水猩紅,像是匯聚了無數人的鮮血,但更詭異的是,這河居然是騰空的,因為它剛好從王木的頭頂流過,嘩嘩的水聲彷彿是在告訴王木此刻他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懸在半空中沒有一滴河水留下的河流,確確實實存在。
「怎麼了?」下面的人看到王木不動了,趕忙關切的問道。
「這個頂上有一條河。」王木扭頭告訴下面的雲天。雲天也表現的出乎意料,但是還是把這消息傳了下去,很快,擠在這通道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在這最頂端有一條詭異的河,河水嘩嘩在半空流淌卻沒有一滴會落下。
「能上去嗎?」雲天試探性的問王木,後者聽后沒有回答,而是又多走了兩步,這次,他離那浮空的河水更近了,彷彿還能看到那河水泛起的水花落下時打出的無數細碎的氣泡。
「我覺得應該能。」王木低聲說道,又像是自言自語給自己打氣,他伸出一條胳膊,撼山體在他的前臂上運轉開來,石化皮膚迅速覆蓋,深吸一口氣,王木將手沒進了那條血河裡。
令人驚訝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那血河彷彿真的就只是單單一條河,除了感覺有些溫暖之外就只有水流過時的衝擊力,又或者說這只是一層屏障,因為在手臂穿過這條河之後,王木感受到還有很大的空間。
把心一橫,王木決定冒險試試,他將撼山體催動到極致,很快的,包括他臉部皮膚在內都被石化,王木整個人往上一探,直接一頭扎進血河裡。
噗嗤!
一聲長長的呼氣聲個,另一個空間里,王木的小腦袋冒了出來,當他看清四周的場景后,忍不住愣了半天,視線可及的地方,是一堆堆慘白的枯骨堆成的山丘,一條蜿蜒的血河浩浩蕩蕩而過,場面甚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