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打入冷宮
“不,你不會。”甘將斬釘截鐵的說道。
皇帝這一聲肯定無比的話,倒是讓慕清有些好奇他是怎麽想的了。
不待慕清開口詢問,甘將就主動往下說了。
“你父親本就是少有的清流之臣,而你無妻無子,也沒有兄弟姐妹,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人,根本沒必要去冒險做那些事。”
這一番話直接把慕清說得有些哭笑不得。“陛下的意思是,微臣孤家寡人,不值得提防是吧。”
甘將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其實並不止是如此,慕清家中雖然素來以清正廉潔著稱,可是更重要的是,慕清的眼中從來都沒有自己,隻裝著黎明百姓和家國天下。這樣的一個人,隻會成為一代明相。
“臣以為應該開科舉,多設置考試科目,無論門第,都可以參加,以此選拔出真正的可用之才。朝中也應當設立官員考核製度,每年以此總結考評,三年一次大考核,不合格者卸任。以此杜絕一些官員在其位不謀其事的弊端。”
慕清把他心中所想統統都說了出來,自從他當上宰相以後,就一直在琢磨當今的選拔用官之法,這是他最終得出的結論。
如今皇帝給了他這樣大的信任,他忍不住想要放手一搏,萬一成功,一定可以使南郊更上一層樓。
甘將知道慕清有才,不曾想他還如此大膽。剛剛提出的對策,若是實行必然會打破現有的格局,又是一番動蕩。但是倘若成功,他明白,這是必當是利國利民的良策。
一陣沉默之後,甘將終於開口了,“朕覺得你的主意很不錯,等到這件事徹底了結,我們就可以開始商討具體實施過程了。”
他從來不是什麽固步自封之人,隻要為國有利,做出一些改變又有何妨。
慕清的臉上洋溢著不可置信的驚喜之色,他看向甘將,發現他的表情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帶著一貫以來的認真和嚴肅。
他心中感歎,這個人,他一定會成為一個名留青史的好皇帝。慕清的一腔熱血又燃了起來,就像當年他第一次踏入朝堂之時那般。
姚聲正入獄,姚家被抄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後宮之中。
杏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神微變,一抹旁人沒有發覺的暢快被隱末在眼睛深處。
她驚慌失措的跑進碧霞宮,姚靈絲正慵懶的躺在貴妃塌上休息,自從父親答應她那件事,她每日都過的舒暢極了。
看到杏兒失態的樣子,不悅的責怪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麽,有什麽事麽?”
杏兒顫抖的跪在地上回話,“娘娘不好了,奴婢剛剛聽宮裏人說,皇上今日把右相打入死牢了,姚府被抄了!”
聽到這個消息姚靈絲猛地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杏兒。
“不可能,這不可能!皇上怎麽可能這麽做。我要去見皇上!”
杏兒低頭跪著看漠然姚貴妃發瘋,並未開口勸解。她知道,此刻貴妃去找皇上,必然不會得到好臉色。
這麽久待在姚貴妃身邊,細心如她,她早就發現皇帝前些時日雖然歇在碧霞宮,可是每晚都獨自待在偏殿,從未碰過姚貴妃。
恐怕之前的一切,都隻是皇帝為了蒙蔽他人而做戲而已。
姚靈絲幾乎是跑著去禦書房的,門口守著的侍衛攔著不讓她進去,她就站在門口一邊哭一邊大聲叫喊。
“皇上!皇上!臣妾有話要說!皇上啊.……”一聲一聲淒厲無比。
此刻慕清還沒有離去,聽到聲音戲謔的對皇帝說:“美人發瘋的姿態也著實是難看了些,陛下難道不見一見?”
甘將也被這聲音攪的心緒煩躁,讓人帶姚靈絲進來。
姚靈絲一看到甘將,就哭著跪在地上扯著甘將不放手,“陛下,臣妾的父親是冤枉的啊,請您明察啊!”
甘將冷冷的沒有搭理姚靈絲,朝堂上的事情,他還沒有耐心到願意和這個女人解釋。
看到甘將不為所動,慌亂之中,她想起李香兒給她的那封信,她時時刻刻都帶在身上,忙掏出了遞到甘將眼前。
“陛下,您看,臣妾對陛下絕無二心,臣妾的父親更是如此啊。”
甘將接過那封信,略略掃過信上的內容,又遞給了一旁的慕清。這些是嶽振給皇後的信,竟然會落到姚靈絲手中,必然是皇後身邊的內鬼所為。
上一次那個神秘人遞給自己的消息上說嶽振來過宮裏,恐怕就是信為送到皇後手中,久不回複,那人才冒險親自前來。
甘將著實有些無奈,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所有人怎麽都上趕著告訴朕這件事。”
慕清看完信先是震驚,然後又為秦莫邪擔心。可是一聽到皇帝說的這句話,他立刻就明白了,這件事恐怕皇帝早已知曉。
知道了而沒有處置秦莫邪,應該是暫時沒有事情。
姚靈絲不明白為什麽皇上看完這封信卻還是如此平靜,甚至連疑惑的表情都沒有。心中隻以為是皇上寵愛那個賤人已經到了連這種事都可以包容的地步。
一時之間,嫉妒的火焰又充滿了她的心,趴在地上繼續哭著說:“陛下,皇後居心叵測,您萬萬不能留下她。而且她腹中還有了您的骨肉,若是剩下皇子,我南郊國必然落入賊人之手啊。”
甘將沒想到這個姚靈絲竟然連皇後懷孕的事情都知曉了,這個人繼續放任不管恐怕會危及皇後還有她的孩子。
“朕要怎麽做,還輪不到你一個罪臣之女指手畫腳。”甘將眼神淩厲,說出的話把姚靈絲打入了萬丈深淵。
“來人,傳朕旨意,立刻將姚貴妃敕奪封號,打入冷宮。”
姚靈絲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抬起頭看著這個自己從小就愛慕的男人,宛如像看到鬼魅一般,臉上寫滿了驚慌與恐懼。
旨意剛剛頒發,就有人走進了拖著姚靈絲往外走,姚靈絲努力掙紮,仰起頭,張著嘴嚎啕大哭,毫無儀態可言。
這一切來得太快,把她打擊得甚至說不出求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