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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詭變2

  葉紫宸喜歡公子寒,無論公子寒要他做什麼,他都會去做,可前提是,他們兩人能有將來。就算公子寒不會喜歡他,但他也要陪在公子寒身邊,但如果他連陪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就像葉昭雪說的,他做這些又有什麼用?


  公子寒想毀掉撐天柱,毀掉天界,用這種方式來報復鳳傾城,但他是否知道撐天柱之下便是封印四大凶獸的地方?若他不知道,葉紫宸定會勸他好好考慮後果,但若是他知道……


  數萬年前各位先輩與四大凶獸一戰極其慘烈,在那場戰鬥中活下來的,也唯有佛祖以及少數幾位遠古上神而已。他們耗費了大量修為才封印了四大凶獸,若是再將它們放出來,這世間便再也別想安寧了。


  葉紫宸倒不是怕死,他只是想好好和公子寒在一起而已,若是整日受那幾頭凶獸的煩擾,他還如何能好好陪著公子寒?可若是公子寒當真知道後果卻執意要如此做的話,葉紫宸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


  天界。


  鳳傾城站在一旁,督促著鳳輕顏修鍊,万俟泠站在他的后側方,也是看著鳳輕顏。鳳輕顏被他們兩人看得有些緊張,休息的時候拉了鳳傾城的袖子,道:「父王,我會認真修鍊的,你不用老是盯著我。天界事務繁多,你抽出這麼多時間看我修鍊,哪裡還有時間處理那些事情,要是累著了,母后又要心疼了。」


  鳳傾城摸了摸他的頭,眼底有一抹微不可察的複雜之意,柔聲道:「顏兒這幾日進步很快,一會我讓侍女做你最喜歡吃的醉花鴨。」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鳳輕顏道:「父王,可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鳳輕顏不知道鳳傾城與公子寒決裂的事,加上他最近被鳳傾城盯得緊,也沒機會離開天界,但鳳傾城如此著急他的修鍊,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鳳傾城嘆了口氣,也不打算瞞他,緩緩道:「天界怕是很快就要打仗了,顏兒要好好修鍊,以後才有能力保護好自己。」


  鳳輕顏一愣,道:「打仗?和誰打?」


  鳳傾城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會是和魔界或者妖界吧,冥界也有可能……」


  鳳輕顏道:「可是父王,如今六界和平相處,也沒有發生什麼衝突,為什麼會突然要打仗?」


  鳳傾城又摸了摸他的頭,笑著道:「顏兒應該很不喜歡打仗吧?」


  鳳輕顏道:「當然不喜歡,父王,為什麼要打仗,像現在這樣太太平平的不好嗎?」


  鳳傾城道:「我也不想打仗啊,可有些事,不用這種方式是沒辦法解決的。」


  鳳輕顏懵懵懂懂的看著他,只覺得心裏面疑問更多了,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万俟泠卻在此時突然開口道:「陛下,臣以為,不如將太子送到昆崙山,以無上天尊的本事,相信用不了多久太子修鍊就會有大成。」


  鳳輕顏悄悄的瞪了万俟泠一眼,道:「為什麼要將我送去昆崙山?我要陪著父王母后,我不去!」


  万俟泠說完這句話就又不說話了,倒是鳳傾城考慮了一會便點了點頭,道:「万俟將軍此話有理,我師父被稱為六界第一師,昆崙山又是個修鍊寶地,將顏兒送去他那裡的確是個好主意。」


  鳳輕顏著急道:「父王,我如今這樣修鍊難道不行嗎?父王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將我送走?」


  鳳傾城道:「顏兒,你在昆崙山不僅能修鍊得更快更好,還能跟著我師父學到不少其他有用的東西。父王答應你,過不了多久就會將你再接回來。」


  鳳傾城心底隱隱似有預感,這次若是離開了,他將會錯過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只是拽緊了鳳傾城的衣袖,拚命的搖著頭,眼底已有了淚光,心裏面對万俟泠卻是更加討厭了。他哀求的看著鳳傾城,聲音已帶了哭腔:「父王,父王是不是討厭顏兒了?顏兒不要被送走……」


  看著他這樣難過的哭求著,鳳傾城心底也是不舍,然而卻硬下心腸拂開鳳輕顏的手,淡淡的道:「你回去收拾幾件衣裳,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去昆崙山。」


  說罷就離開了,鳳輕顏又瞪了万俟泠一眼,這次是明目張胆的狠狠瞪了一眼,對他道:「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向父王提起這事,父王怎麼會突然就要送我去昆崙山?!我真是討厭死你了!」說完,也跟著跑了。


  万俟泠站在原地,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他的手緊緊握著腰間懸挂著的劍柄,目光冷然的看著前方的蒼穹。


  半夜,鳳輕顏偷偷潛出房間,四下瞧了瞧,化作鳳傾城的模樣,往南天門而去。他很早以前就聽說過無上天尊濮陽無情的事,還聽說他收的徒弟出師之前都不能離開昆崙山。雖然鳳輕顏並不能拜濮陽無情為師,頂多算是他的徒孫,但他只要進了昆崙山,想再離開恐怕是沒有什麼機會的,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鳳傾城送他去昆崙山,不然他以後想溜出去玩就難了。


  扮成了鳳傾城的模樣,鳳輕顏很輕易就出了南天門,駕雲直接朝神樂大陸而去。他心底直覺父王所說的要打仗一事定與公子寒有關,便決定去問問他,若真是他引起的,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眼看著神樂大陸就在前方,鳳輕顏甚至能看見寒冰宮所在的那座山頭了,卻突然停了下來,調轉雲頭便往回飛。


  身後傳來鳳傾城溫和的聲音:「顏兒,如此匆忙是急著要去哪兒?」


  鳳輕顏泄氣的垂下頭,慢慢轉過身,低聲叫了聲「父王」。


  鳳傾城行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道:「與我回去吧。」


  兩人便又駕雲並肩往回走,鳳輕顏突然問道:「父王,你剛剛是在看什麼?」


  鳳輕顏正是因為看見了鳳傾城,所以才趕緊調頭跑的。沒想到鳳傾城剛剛看得那麼認真的樣子,竟然會瞬間就察覺到他,如今逃跑被抓個正著,看來他是難逃被送去昆崙山的命運了。


  鳳傾城淡淡的道:「沒看什麼,只是在等你,所以順便隨意看了看風景而已。」


  鳳輕顏道:「父王怎麼會猜到我一定會來這裡?」


  鳳傾城道:「你在外界除了認識一個公子寒之外,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鳳輕顏沒有注意到他對公子寒稱呼的變化,道:「當然有,我和冥界的小太子皇甫燁霖之前在西天極樂界時聊得很投機,我們是朋友!」


  鳳傾城輕輕一笑,道:「顏兒,那皇甫燁霖與他的哥哥皇甫燁華是一樣的年紀,這兩人都比我還年長,你竟與他成為了朋友,當真厲害,我的顏兒竟然有了一個這麼大的朋友。」


  鳳輕顏道:「可是父王不也比帝傾寒小很多嗎?母后還是他的姐姐呢……」


  鳳傾城笑容一頓,道:「顏兒,我們不提他,回去睡覺吧。」


  果然發生了什麼事,鳳傾城竟然連提起帝傾寒都不願意了。鳳輕顏回頭望了一眼已經變成一個小黑點的神樂大陸,心中不知為什麼竟突然有些難過。


  第二天鳳輕顏還是被鳳傾城送去了昆崙山,大堂中,除了濮陽無情與白憂外,竟然還有一個青衫柔和的人。


  鳳輕顏悄悄問道:「父王,這是誰?」


  鳳傾城道:「這是寒冰宮的三堂主,你應當知道。」


  三堂主水青黎,甚少離開寒冰宮,在外露面的時間很少,鳳輕顏沒認出他也很正常。


  濮陽無情手中依然悠悠的搖著白玉骨扇,但眼中神色卻有些不悅,因為白憂正站在青黎旁邊與他說話,而且還很高興的樣子。


  鳳傾城道:「師父,這是顏兒,希望師父能代徒兒管教他一段時間。」


  濮陽無情道:「你自己的孩子不自己教,送來給我做什麼?」


  鳳傾城笑著道:「自然是因為師父比徒兒厲害,而且最近天界會比較忙,只能麻煩師父了。」


  濮陽無情哼哼著道:「再厲害也比不過這位水堂主,瞧瞧你師弟,恨不得跟著他跑了才好。」


  那廂青黎與白憂聽見這話,都看向濮陽無情,青黎道:「無上天尊,我只是奉公子的吩咐來看望小憂,並不會帶他走。」


  白憂道:「師父,徒兒只是與他說會兒話,不會跟著他走的。若是師父不願意讓徒兒與他說話,那徒兒去練功了。」說完果真離開了,青黎自是跟了過去。


  濮陽無情道:「瞧他這樣,不想讓我聽見他和水青黎說些什麼就直說好了,還非要找個理由換個地方說話,這難道是我的錯嗎?!」


  鳳傾城覺得濮陽無情如今這副模樣真是難得一見,便含笑站在一旁看著,但他不說話,濮陽無情卻又不樂意了,道:「你怎的不說話?看你師父的笑話很高興嗎?」


  鳳傾城道:「師父莫氣,師弟在寒冰宮時原就頗受水青黎照顧,與他親近些也是正常。如今兩人又是許久未見,自然心情會比較激動,師父不用擔心。」


  濮陽無情道:「我擔心什麼了?」


  鳳傾城輕輕咳了一聲,道:「那顏兒就拜託師父多多照顧了,徒兒突然想起還有些事要與水青黎說,就先告退了。」


  鳳傾城也走了,大堂中便只剩下濮陽無情與鳳輕顏兩人大眼瞪小眼。


  鳳輕顏剛喊了句「師尊」,濮陽無情已經自他身邊掠了出去,道:「我們也去看看。」


  霧凇林中,青黎正查看著白憂胸膛上那一道仍未結痂的傷口,傷口很深,雖不會流血,但看著也很觸目驚心。青黎輕輕的撫過傷口周圍的肌膚,輕聲道:「為何你這道傷口始終不愈?」


  白憂道:「留著它,才能一直提醒我當初帝傾寒對你我做了些什麼。青黎,等我修鍊結束出師了,我一定會去帶你走!」


  青黎道:「小憂,你明知道我不會離開公子的,他那次懲罰我們,也是因為我們犯了錯,你也別再怪公子了,好不好?」


  白憂道:「青黎,我知道你喜歡他,但我也不會放棄,既然你不願意離開寒冰宮,那等我找到了小芷,便與她一起在寒冰宮陪著你可好?」


  青黎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白憂也沉默的凝視著他。


  這樣的靜默沒有維持太久,只見鳳傾城走到二人身旁,道:「師弟,以你的身份,日後自是不可能有機會呆在寒冰宮的。」


  白憂皺了皺眉,伸手拉攏了自己的衣襟,冷冷的看著他,道:「何以見得?」


  青黎也道:「公子已經答應了等小憂出師後會讓他做寒冰宮的七堂主。」


  鳳傾城打量了青黎幾眼,道:「水堂主,以前我只知道你對帝傾寒一心一意,還一直覺得你是個頗為鍾情的人,卻沒想到原來你也是個貪心的人。如今我的表弟與你相交甚密,我也曾勸告過他,奈何他就是認定了你,我想著反正帝傾寒也對你無意,時間久了你會對我表弟生出好感來也說不定,便任著他自耗修為來為你恢復修為,卻不想你已經有了我的表弟,卻還想再吊著我的師弟。水堂主,這種同時被兩人真心相待的感覺是不是很爽?也難怪你一個都捨不得。」


  青黎面色微微發白,卻仍是鎮定的道:「你說如火他自耗修為來為我恢復修為……是什麼意思?」


  鳳傾城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水堂主,你如今修為可是已經恢復大半了?可我表弟的修為也已經損了大半了。」


  青黎低聲道:「不可能,他分明告訴我說他用的是他們一族的秘法,並沒有說耗的是自己的修為,而且他的修為屬火,我的卻是屬水,怎麼可能……」


  鳳傾城道:「他的確用的是鳳族的秘法,他用這秘法化去了他修為上帶的火性,然後再轉渡給你。你以為內丹被毀后還真的會有什麼好的方法能幫你再快速恢復修為嗎?水堂主,你莫非也太天真了,可憐我表弟一心待你,你卻從未想過要與他在一起!」頓了一會,鳳傾城又嘆道:「罷了,反正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管不著。只是水堂主,若你還有點良知,便好好想想,這樣同時吊著兩個真心待你的人,你的心不會覺得愧疚嗎?」


  青黎已經說不出話,白憂見他面色越加蒼白,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直直的看著鳳傾城道:「煩請帝君轉告火鳳天君,他損掉的修為我會替青黎還給他,請他不必再自損修為了。」


  鳳傾城還未說話,濮陽無情的聲音已經自不遠處傳過來:「人家火鳳天君有本族的秘法能化去修為自帶的屬性,你的修為屬寒,又要用什麼辦法渡給他?」


  白憂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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