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升上的可能性
惡魔的微笑蔓延在少年的臉上。還沒有等待悠閑男說出什麼言語，妖嬈女已經率先一步沖了過去，不給悠閑男任何的辯解機會。背後自然有來自於知秋推波助瀾的作用，不過究竟是起到多少作用，可不是現在悠閑男能夠判斷得了的。妖嬈女來勢洶洶，心境之上的差別分明地辨明了兩者之間的絕對實力差距。在實力原本就相當的兩位食人鬼關係裡面，光是靠著些許的細節上面的差別就可以決定食人鬼之間的絕對戰鬥力差別，畢竟勝負總是要分出來的。在天平的兩端形態，一些極其微小的因素也能夠成為兩方天平傾斜的緣由。
而且對於它這位更專註於頭腦的派系來說，肌肉力量終歸是不太優秀的。所以在純正對抗上面比起妖嬈女終究是略遜一籌的。同僚的力氣到底有多大？悠閑男當然也是有所耳聞，那種狗屎一樣巨大的蠻力，甚至連空間都能夠破碎的蠻力，一旦被砸上的時候，就算它也同為食人鬼的現在，恐怕也經受不起如此程度的巨大傷害。
如果是普通的時候……隔著遙遠的距離，悠閑男會擁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思考和準備，怎麼著也不會讓對方搶佔先機的。如今它依舊處在相當混亂的狀態之下，且離著妖嬈女也是夠近的距離，所以對方衝擊過來的時候，悠閑男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才在此時落到了下乘之處了。
它可不想直接吃上對方的拳頭……說來奇妙，雖然食人鬼之間是彼此相互看不上眼的，長久以來的怨氣也積攢了不少的程度，但是表面上還是要好好地保持笑臉的。關係就像是一張似乎隨時都會破裂，然而不管怎麼搖晃，總是會維持在一種岌岌可危的狀態上面，就是不會破掉。關係不太好，也不會到想直接找對方干架的地步，在一些地方暗地之中會產生一些摩擦，卻不會到達想要奪取對手性命的地步。
現在不同……完全就是撕破了臉皮的狀態，無論說什麼都沒有了意義。妖嬈女似乎就是鐵了心要和人類一方站在一起，甚至完全不顧及本身的食人鬼的身份。些許悠閑男能夠明顯知曉的事實，為什麼它會不知道呢？果然這些擅長使用蠻力的傢伙都很笨……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胸大無腦」的最佳證明。
只是心底下看不起對方的同時，也沒有辦法忽略來自於妖嬈女的強悍力量。它只覺得此時似乎有一股強大的風力將它緊緊地籠在中心，連風壓都變成了一種難以掙脫的牢籠，根本沒有辦法離開本地移動半步範圍。一拳過來，直接就是大範圍的攻擊，真的要拿著什麼武器做比喻的話，拿一批捆綁在一起的手榴彈丟過去，才能夠最好地比喻出它的威力。這也不過是一個拳頭的威力而已，妖嬈女整個看起來就像是人間凶獸，本身就是一隻相當強壯的大型機械基地，只會源源不斷地輸出自己的武力。
但是悠閑男此時並不將其放在心上。它馬馬虎虎地做出了防禦動作，卻也知道……靠著這種身體性質的防禦行為，估計是沒有辦法完全抗住對手揮過來的拳頭的。它清楚的很，無論食人鬼原本的身體之素質有多麼的強悍，估計也沒有辦法抗住連空間都能夠破壞的蠻力等級。控制空間超過了第二階級的食人鬼所能夠擁有的能力範圍之外，上三家因為極其接近上一級也可以少許得到一些，卻也有所限度。就像之前幻影男憑空製造出來的【碎片空間】，將虛幻於現實之中堂而皇之地創造出來，形成了一道相當明顯的分界線。而幻影男之所以膽敢堂而皇之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發動攻擊。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對於本身實力的自信，能夠扭曲空間的規則，放在世間哪裡都是不得了的戰鬥力，或許正是在其他的地方進行地太過於順利，所以才極大限度且毫無道理地增長了其本身的自信心吧。
然而悠閑男並不畏懼於對手的強悍，畢竟它現在可以說是「無形」的狀態。整個存在都化成了一團濃墨，結合了在場生物的影子。當人們惶恐地發現本身腳下的影子已經消失不見了的時候，悠閑男已經偷偷摸摸地將本身的實力達到了最大的限度了。之前在空間靜止的情況下遭受到了重大的打擊，本身也承受了相當的損害，但是本身並沒有解除變身的狀態。從遠古時期開始，食人鬼就會呈現原本的形象覓食和生活，真的要說起來的話，變成人類的模樣才是不符合其習性的。除非之後還會製作出一副精緻的人類軀殼，否則它就得一直保持如此的狀態。濃墨的狀態是沒有實際的形體的……甚至本身有所損失也沒有什麼所謂。
妖嬈女一拳將其打散了，但是其本身卻皺起了眉頭，因為它感覺自己一拳所有的力道全部擊打在了水幕上面，一拳的力量完全打在了空處，並沒有一點兒打中的感覺就是了。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再拉開距離，遙遙地瞪視著悠閑男。真的是麻煩的對手……妖嬈女自然清楚這位同僚的技能，墨化的身體以影子為力量，在場生物的影子越多的話，它的力量也會越來越強大。有陽光的地方就會有影子，當然悠閑男的實力大小和在場的影子數量以及陽光的強弱大小呈現著完全的正比例關係，現在悠閑男吸收了幽暗隧道裡面數以十萬計數的士兵的影子，雖然數量眾多，但是人類影子的力量本身並沒有多大的能量，所以悠閑男現在也不算是特別的強大……當然以如此多的數量做鋪墊的話，它的能耐也不可能孱弱。只能算是一個居中的狀態而已。
實力高強者的影子純度也就越強，結合到了悠閑男的身上也會有更大的威力的。在場的士兵在貴族價格的食人鬼之間只能算得上是戰鬥力為五的渣渣罷了，全部集中在了一起恐怕也沒有任何的戰鬥力吧。當然應對一般的敵人是可以了，應對同是食人鬼的對手自然有點不太夠。想要獲得更強大的力量的話，也需要收集到同樣強大敵人的影子。
不過妖嬈女肯定是知道它的能力的，所以在戰鬥的時候也在儘力躲閃著，避免本身的影子落入它的手中。雖然腦袋不怎麼靈光，但是擅長戰鬥是所有食人鬼與生俱來的天賦。在嘗試的途中，一些戰鬥的技巧與其說是被學習得到的，不如說是天生就刻進了基因之中的。彼時食人鬼依舊是最為強悍的種族，任何一隻食人鬼對於一位普通的成年人來說都是棘手的存在，其中的佼佼者遠遠地來自於上古的時代，是從最為困苦蠻荒的時代一路走來，深知各種不能明說的戰鬥技巧的。
如果將其比作是人類的話，那是可以保證一家人都不會餓肚子的傳承手藝，死都不會說出來。但是所有的食人鬼都有屬於自己的一份「手藝」，悠閑男和妖嬈女，彼此都具有相較於本身階級的強大能力，但是彼此也是作為對方來說最為差勁的對手。妖嬈女的蠻力確實能夠破碎虛空，知秋當時看見了也非常的驚訝，但是對於原本就沒有形體的傢伙也毫無作用；悠閑男的能力以影子為餌食，但是看似頭腦簡單的妖嬈女卻在戰鬥中也可以展現本身超群的智慧，絕對不會流露出任何的破綻。
太糟糕了。接下來會變成持久戰啊……然而在牆壁系統之中，明明應該是食人鬼的主場的地方卻充斥著地方的軍隊。那一瞬間，悠閑男明白了知秋為什麼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都要將戰鬥在此進行，結果就是如此……想要在此地搶先了解一切吧。
想和食人鬼全體開戰么……熟悉了少年的想法，就連悠閑男也覺得分外震驚。上一次來自於人類的反抗還是在幾十年前，三十年之間作為牲畜的人類在牆壁之中安分地過分，甚至還真實地出現了崇拜食人鬼的教派，何等愚蠢的舉動？不過對於食人鬼來說是有利的，不管統治什麼生物，生物本身越蠢，統治起來就越容易。就算是食人鬼，這種道理也是相當清楚的。悠閑男驚訝於少年的氣魄，剛剛想到那只是可笑的事情而已……但是看著充滿著鬥志的諸多士兵，再結合自己當前的狀態，這份嘲諷就變成了疑惑。
真的會被它實現么……從前的人類都沒有達到的，人類原本的抗爭。結果到頭來殺掉吃掉，盡全力地消滅它們的有生力量，甚至將它們囚禁起來當作牲畜來飼養，還是沒能夠將身為霸主的驕傲給完全捨棄。
在地球當了數千年霸主的人類，即使過去了數十年，這份驕傲也沒有消失殆盡，只不過是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就像是烈火燒毀之後的原野，又有新的生機從黑炭之中生長出來。生生不息，永遠不滅。這是一段屬於人類的傳奇抗爭……但是對於食人鬼來說和噩夢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別看這些傢伙如今風光無比，但是它們也有屈辱的曾經。作為一個種族來說，維持之後的地位最重要的因素是什麼呢？純粹的暴力終究支撐不了太久的時間，需要鞏固一個種族的根基，最重要的還是一個種族的文化和才幹。依靠暴力的話根本就維持不了多久的統治，到最後肯定是會崩潰的。
食人鬼作為曾經的霸主來說，底蘊還是太少了……少到不得不利用深邃的人類文化本身做掩護，但是數千年醞釀人類文化根本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理解的物事。各位食人鬼學習也不過半斤八兩的狀態，好的沒有學到，其中糟粕倒是學習地更加靈活。曾經食人鬼也是作為一個弱小的種族飽受欺凌，雄起的經歷也不得不讓它們抹一把心酸淚。新生的小鬼頭們肯定不懂這份酸楚，它們要不生在戰爭年代要不生在勝利之後的時代，滿心都是作為高強戰士的驕傲或者對一切毫無感知的傢伙。
只有擁有著漫長壽命的貴族階級其中一些……才可以清晰地回憶起曾經的屈辱。食人鬼並非生來強大，最初的時候也不過是被一家獨大的人族給狠狠地壓迫著，在時代的末端苟延殘喘而已。那是所有有記憶的食人鬼心中最為深刻的陰暗陰影……時至今日想起來，身上依舊篩糠一般地顫抖。
強大到肆無忌憚只不過是表象而已，恐懼的種子早就在心中扎穩了跟腳，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生根發芽，如今再次想起來，恐懼比起曾經有增無減，讓悠閑男幾乎要崩潰的地步了。這個傢伙是怎麼回事？
有種許久沒有意識到的種族危機意識響徹在了它的內心之中。什麼實力？什麼血肉？它們都認為知秋最大的作用就是本身的血肉之中存在的力量，只要能夠吃得上的話，直接上升一個階級都不是什麼難事，這是所有第二階級夢寐以求的食物……因為它們實在是太想要升上【神明】的地位了。
力量的追求永遠沒有止境，甚至【神明】的處也僅僅是一個開始。當然第一階級並不是真的傳說語言中的神仙，只是其能力強大到堪當此名號也不為過的地步。還有更高的力量層次，相對而言，第二階級實在是位於金字塔最底端也不為過的階層。
讓平日中以強者自居的它們又怎麼能夠安心？
然而它們錯了……知秋最強大的地方，已經在某個時間段悄然改變了。此刻他最具有價值的地方並不在於本身具有強大能量的血肉，而是成為了，他本身則具有成長到傳說階級之上的可能性。
這份可能性，比起任何的天才地寶還要更加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