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認知的極限
神明？這倒是一個新鮮的單詞啊。知秋現在可以說是滿腦疑問，當他把目光投向楚纖的時候，發現女孩也是一臉疑惑著不明所以的樣子。神明？聽起來簡直是十分高大上的辭彙，而如此程度的詞語，或許就連某些貴族級別的食人鬼都沒有辦法承擔如此響亮的名號，聽上去強大無比的存在……知秋卻也沒有見識過它的真實面目。
就連貴族級別的食人鬼都會畏懼的存在么？既然如此也不會是同一個階級吧……如果繼續向上看的，只能看見一片空白，少年掌握著食人鬼的信息大多數都是從零零碎碎的戰鬥行為獲取到零星的碎片化信息。縱然通過許多的碎片化信息堪堪地拼湊出了整個事件的原本樣貌了，也僅僅限於一些表面化的事實，更上層地方依舊模糊不清楚。
但是它們畏懼它也是事實，雖然還暫時性地搞不清楚真實面貌，但是也能夠預測到是食人鬼們畏懼且實力強大的傢伙。實力強大這一單尚且有些在意……不過畏懼什麼的，身為人類衝破了心防地知秋則不會信那個邪的。不但要否定，而且總有一天要擊垮它。知秋明顯地看見妖嬈女產生了極大的動搖，如此下去又怎麼能夠恰當地實現少年原本的計劃？如果它真的在此刻遲疑不動，它以負傷且疲憊的身體要對戰兩位幾乎是滿狀態的食人鬼是不太現實的。對付食人鬼最有效的最保險的戰鬥力就是食人鬼本身，相近的能力估計也難以分出高下，是相當穩定的，不必顧忌那邊戰況的製造條件。
怎麼能讓一直計劃的東西在現在被破壞？！知秋在內心中切齒地想到，表面上卻依舊是不動聲色的狀態，因為不能夠讓妖嬈女看見他動搖的表情……操線者如果產生動搖的話，手下的人偶也會有各種各樣的不穩定感，在這裡失敗的話……就沒有能夠退後的地方了。留給他的機會原本就不是很多，自然是要一分一毛都要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心之中的。
「為什麼不呢？為什麼會提出這種疑問？」知秋果斷地向妖嬈女提問，「你現在需要的東西應該很清楚了才對……不需要別人來說三道四，方才我們在裡面所進行的交易，如果不確實達成的話可是收不到任何的報酬的。」
然而妖嬈女依舊皺著眉頭作痛苦的表情，因為悠閑男它們不可能將【神明】的話題拿出來騙它，如果僅僅是為了讓它退出這片戰場的話，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正如它所說，即使在沉眠的狀態之下，那個存在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一旦蘇醒，自然會想到有誰將它的名號扯出來狐假虎威地進行威嚇，早晚會算上賬本然後一起還清楚的。借給悠閑男一千個膽子估計也不敢這麼做……既然是真的話，鑒於神明本身全知全能的能力，它自然也不能再交易之下奪取知秋的血肉的。那原本就是呈現給神明的東西，它們藉助於神明沉睡的事實，在暗地中默默地偷偷地活動，到頭來也是隨時都處在神明本身的監視之中，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後果。
為什麼那麼多高強的食人鬼在進行捕獲行動之後都是死的死，傷的傷？從前覺得是由於異常強大的少年之原因，才讓許許多多的同僚折羽而歸，如今想來……又豈非是神明本身的詭計呢？無論如何努力的進攻，也沒有辦法得到真正的利益。派出越多的戰鬥力，少年卻像是一位逐漸增長的海綿，給予的壓力越大，鬆弛的時候又能夠吸收更多的經驗和知識用來壯大己身，現在也成長成了一個難以應付的強大存在……其實力達到了足以威脅整個牆壁系統食人鬼政治階級的存在了，甚至是整個牆壁系統因為其在各處大吵大鬧了一番之後，會變成廢墟也是既定的事實了。
第一階級讓它成長起來的？如此想來也不是不太可能。結果到頭來整個牆壁系統各個農場重大戰鬥力的缺失，僅僅是為了滿足於神明一個存在的意志。食人鬼的階級社會從來就不是溫順的東西……它比起任何的恐怖森嚴的階級社會還要更加森嚴，神明的意識無法違抗，就算為此搭上整個系統也在所不惜。
只要想到如此，妖嬈女就會感到一種透徹心扉的寒意。如此可怕的獨裁者，就算是身來身為戰鬥種族的食人鬼也會感到不寒而慄，它們在同等階級的看法中充其量也不過是互相瞧不上彼此，斷然沒有將對方當作是塵土和棋子一樣隨隨便便都可以捨棄的東西，會產生如此想法的神明……是超越想象的，更加漠視同胞的生死的行為。
「如果是這樣的話……再怎麼努力，估計也是沒有辦法得到的。神明它又怎麼會允許屬於自己的食物流落到別的傢伙的手裡？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的。」妖嬈女無不落寞地說道，神色中滿滿的都是因為達不到目的而產生的落寞感覺，似乎真的是放棄了，毀滅了牆壁系統所有高等階級的戰鬥力，甚至是自己視為強大無比的幻影男都隕落之後，換來的就只有如此凄慘的結局么？
「我才不想聽你的唧唧哇哇嘞！」知秋惱怒地說道，手指徑直地指向悠閑男，將漸漸趨向定局的氣氛給重新搞得翻江倒海。這些傢伙很麻煩……相當的麻煩，雖然此身還是筋疲力盡的狀態，卻也知道不能夠就此放過它們離去。否則之後肯定會造成更大的麻煩，貴族階級的食人鬼之真正的意義對現在的知秋來說，最大的意義並不存在於本身的實力上，的確很強，但是知秋連更高階級的食人鬼都能夠打贏，對知秋來說意義已經不如當前的那般強大了。如今他以整個牆壁系統為戰鬥的對象，面對的是食人鬼全體，那樣一來……擁有許多智慧的貴族階級的意義就此呈現出來，且比起之前本身懷有的實力有更大的意義了。
食人鬼是如今世界上少數幾個擁有智慧的種族，然而剛剛晉陞成為世界霸主的食人鬼，其腦袋其實並沒有多靈光的。即使包括第三階級的食人鬼都能夠變換成為人形的狀態的，但是少有誰能夠真正具有智慧，在如此狀態之下……擁有一定智慧的貴族階級就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了。
天知道牆壁之內還有多少個食人鬼，接下來一定會是一場慘烈的戰爭，對於整個人類群體和食人鬼之間的戰爭。沒有辦法視而不見……與其讓它們回到本身的位置之後成為更加棘手的存在的話，不如現在就趁著沒有更多的食人鬼在身邊的時候，爭取將其留下來，不要讓它們在之後為自己搞出更多的威脅。
雖然現在看起來可能異常艱難……不過再難的事情不動手去做的話就只能夠被掩藏在地底下面再也沒有辦法得到實現。一路走來已經做過了多少勉強自己的事情了，數量多到數都數不清的地步了。既然如此，現在繼續勉強一次自己也不是什麼難辦到的事情，與其在日後留下沒有辦法挽回的遺憾，倒不如在現在把應該做的事情全部都做完才比較好。
「什麼那個這個的，如果你們是在說我自己身體的歸屬的話，那可就大可不必了。難道我自己的身份連我都沒有辦法管理么？」知秋轉身，揮手一掌拍擊在妖嬈女的身上，一掌就把對方的積極性盡數給調了起來，更多的還是知秋所說的話，那副不服一切的抗爭姿態，是對於任何不公平命運的憤怒之宣洩，妖嬈女第一次接觸到如此正面向上而不羈的情緒，一旦解除，便已經深深地沉迷在了其中。
「我的身體由我來做主……就算是那個什麼神明的勞什子玩意兒也不會讓步的！我們之間的交易依然有效……你真的什麼都不想帶走，只是空空的白費一番功夫的話，那麼你大可以聽它的話。」
「不，我不想白費功夫。」妖嬈女散去了動搖的表情，彷彿那份猶豫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樣，提升實力是所有食人鬼的首要任務，在生命沒有收到確切威脅的情況下，倒是可以為了任何增長實力的可能性而值得一試的。
悠閑男已經是渾身炸毛的狀態了。它把最有把握的信息炸彈都給扔了出來，眼看著就要動搖到這個傢伙的心境了。只要產生了猶豫的情緒，也能夠自然而然地避免最為嚴重的打鬥時間。已經確信了神明會插手的狀態之下，悠閑男可沒有自信在如此狀況之下依舊能夠獲得少年的血肉，此地已經不宜多帶，就此退卻才是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才對。
它也不過是在給自己尋找一個台階罷了……一個可以讓自己擁有足夠理由退卻的台階而已。畢竟自己的拍檔聽聞自己的一番話也產生了離開的意思，沒有誰希望於此白白浪費自己的力氣去做一件絲毫不相干的事情的，從前如此，現在也一樣。
但是妖嬈女這個死腦筋似乎怎麼也沒有辦法把它的話給聽進去，眼看著就要成功，卻突然之間又給知秋狠狠地攪和了。現在悠閑男可謂是咬牙切齒地瞪著少年，不過少年的應對是渾然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根本沒有拿正眼看過來。
那個傢伙……悠閑男簡直就快要氣炸了。卻也不得不承認，好不容易想出來的作戰計劃，就此已經全部失敗了。妖嬈女再看過來的時候，眼中充滿了和方才一般無二的強烈鬥志。雖說是同等階級，但是一個並沒有心思戰鬥，另外一個則滿滿的心思都是退卻的意味。戰鬥的心境有時候也是瞬時階段戰鬥力決定性的影響因素，現在的狀態如何……根本就是一眼就能夠辨明的事情。
糟糕……現在的我，估計是打不贏這個傢伙的。這是悠閑男除了對所謂的【神明】產生無力對抗的感覺之後，首次對另外一個同階級的對手感到無力感。於此之前，就算是面對上三家的議員等級也不會產生如此惶恐的心態，事態已經朝著始料未及的地方迅速下滑，就算想要伸手抓住也只會徒勞撈得一場空罷了。
在某一處突然戛然而止……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定局。知秋利用了本身神乎其技的誘導手段把僵硬的局勢硬生生地給扮了回來，當真是讓悠閑男的心中恨得牙齒都咯咯作響了。但是沒有辦法，如果少年一直維持著原狀不露出破綻的話，就意味著它的打算只能是落空了。戰鬥已經變成了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態，與其再花費什麼腦筋想如何去避免戰鬥，不如將腦子專註在如何減少戰鬥行為對己身的傷害比較好。
渾身的骨骼都似乎在為疲累而嘶鳴的樣子，知秋現在已經是相當疲累的狀態了，依舊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他只要站在這裡，便是許多人心中的保障，因為他陷入碎片空間而變得些許焦躁不安的士兵們也在這一瞬間恢復了士氣，更是在展現了威嚴之後，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變得鴉雀無聲了。
雖然疲累，不過比起之前的那場戰鬥好多了。如果不嘗試著突破極限的話，那麼永遠也只會在原地踏步，一直得不到任何的進步。同樣是進步，在無人的角落之處一個人安靜地修鍊似乎也要幸福許多，然而知秋已經沒有了這等悠閑的時間，在全面戰爭即將要爆發開來的這個時刻，沒有多少時間留給知秋悠哉悠哉地前進了。
結局即將到來……打起精神來迎接它。當他們觸及到了【神明】的領域之後，或許之後還有更加強大的傢伙，然而在這個牆壁系統之中，或許已經達到了認知的頂峰。
對於生活在裡面的生物來說，這裡堪當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