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可以自己寫的職業書 上
除了一開始小丫頭試探我的石頭，後邊的交易就正常了。共計換來了12枚四種不同的水果，一瓶跟我拇指粗細且等高的紫金色不明液體，一張古老的羊皮卷，還有一枚黑不溜秋的指環，總共花費了我16枚金幣。
全程觀看了我們交易過程的煙雨姐妹紛紛瞪大了眼珠子。
「變態！」蘋果格格憤憤不平道。
就連煙雨流城也苦笑著加了句不知是褒還是貶的評語：「妖孽。」
我看著擺放在石桌上的16枚水果，短劍，不明液體，羊皮卷還有指環，挨個扔了阿龍帶我做任務學來的鑒定術。
最終，這些物品只有通體火紅的水果顯露出了信息。
赤炎果（中級）：
簡介：成長於火山地脈附近的赤炎果樹，吸取大地深處火屬性精華而結的果實。
效果：力量+20，速度+5，火屬性親和力+2，意志+1（三階以上無效）。食用數量上限：3。
看著顯露出的信息，我心中的驚駭無以復加。
竟然還有東西可以直接增加意志，雖然這種增加是有限制條件的，但卻打開了提升意志等級的另一條路。
我將信息分享給煙雨姐妹，蘋果格格看了一眼不屑道：「才這麼點啊？」
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驚慌的就捂住了嘴巴，然後一臉你肯定沒聽到的樣子看著我。
煙雨流城無可奈何的拍開蘋果格格捂著的嘴解釋道：「她誤食過一枚果子，難受了兩個幻日後屬性竟然奇迹般的增長了一大截，效果是要比這個好一些。」
我翻著白眼瞅了眼蘋果格格，然後點點頭，並沒有深究這件事，轉而問道：
「看出什麼來沒？」
煙雨流城搖搖頭：「看上去倒像是撿了場大便宜！」
誰說不是呢！
難道真的是巧合？
理不出頭緒，索性就先放到一邊。要真是什麼陰謀，反正遲早也要再遇上，現在多想無益。
接下來就是物品的分配，這才是真正很棘手的問題。
四個人，兩個利益團體。
稍不小心，可能剛建立起來的那點信任就分崩離析了。這倒不是說我們會因為爭奪這點東西就要鬧得分道揚鑣，而是如果不能達成一個讓雙方都滿意和接受的結果，必然會心生嫌隙，不利於之後的合作。
對於那些臨時的組隊自然不用顧慮這些，但我們接下來還要合作去共同完成一個任務，這就迫切的需要我們在一開始打好信任的基礎。在這個前提條件下，接下來的談判是需要高超技巧的。
場面一度很凝重，我想要在腦海中預演和評估著接下來的談判結果和過程中會遇到的各種問題，並針對性的思考解決和應對的方式。但這件事卻沒法很順利的進行下去，思考總會被角色身體傳來的不適感打斷，這讓我很煩躁，也心生一絲警惕。
要承認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這個事實，對自負的人來說是很困難也很難接受的一件事。我強迫自己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依舊去思考，還是兩件事：一個是擺在眼前的利益，另一個是針對自己有些『矯情』的大腦該怎麼訓練它，好讓它不會被系統虛假的信息所干擾，做到能夠無時無刻都保持快速高效的運轉。
但結果是我腦海一片混亂。
事實上我並沒有可以一心二用的天賦，這種強行運轉大腦的最終後果就是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已經是大半夜。
耳邊傳來傳來一陣陣的歡笑聲，聲音有些遠，但很清晰，男男女女都有。我聽到雙兒在哈哈大笑，還叫喚著『吼吃』『介括也吼吃』之類含糊不清的話，我都能想到她鼓著腮幫子說話的樣子。
我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透過紙窗，外邊燈火通明。
透過微弱的火光，我大概看清自己是躺在一間屋子裡。嗯…床上還有一股香味，不過我沒在意這是誰的。有另一個更值得我思考的問題，我之前竟然在遊戲中昏迷過去了！
意識到這一點我不免有些后怕，誰都不想成為被困在虛擬世界里的『虛擬人』，只能玩一輩子遊戲。
從床上坐起，搓了搓昏睡的有些僵硬的臉，切換狀態，看到血量已經恢復了過來。
退出遊戲。
再登錄。
一切無恙后我才徹底放下心。
外邊歡笑聲不斷，我有些不太想出去，原因嘛無外乎之前的表現太丟人了！
一個人影爬上木門，立在門外傾聽了一會，小心的推開門。
是煙雨流城。
看到我已經醒來，坐在床邊，她沒出聲，看了眼身後輕巧的進來。
「你醒了？」她小聲問道。
我點點頭。
「之前…」
「在想一些事情，思慮過甚，我那時候又比較虛弱…」我回答道。
「那以後要注意一些，6倍時間對大腦的負擔和消耗還是挺大的。」她提醒了一下，然後試探的問道：「是在想那些東西的事？」
黑暗中，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能通過聲音去推測她話中的深層含義。
「還有其他事。」我搖搖頭，意識到她也看不見，掐著眉心繼續說道：「那些東西你有什麼計劃嗎？」
她斷然道：「東西是你帶出來的，那是屬於你的。」
「別這樣說，我們都參與其中，也都出了自己的一份力，不能因為我出力多就將功勞全攬到自己身上。況且，要是沒有小蘋果一開始帶著雙兒出逃，我也沒機會趕去救援。」或許是黑暗的環境給了我最大的保護，讓我很放鬆，就像是在跟自己對話一樣。
她沉默了一會，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你知道那些東西的價值嗎？」
我笑道：「那就更應該趁著我還不知道趕緊分了，免得一會糾結。」
「你會後悔的！」
「或許吧。」我繼續說道：「我是一個新人，可能搞不懂你們職業大神之間戰利品分配的規則。但我知道，任何目光長遠的人，都不太會計較眼前的得失，而更注重利益的交換，最終尋求共贏的理念是沒有多大偏差的。幫助盟友強大，不一定就是在讓自己變弱。」
我試圖將關於歸屬權的爭論模糊化，然後用一個更大的概念將焦點引向戰利品的分配方案。然而，煙雨流城並沒有被我偷換概念的手法蒙蔽掉，也不管我是不是願意聽，自顧自的說道：
「事實上你我都明白，那隻白貓要不是意外的巧合，就一定是沖著你來的。當然，假使這是個火坑，我知道你不是在拉我做墊背，我不會這麼誤會你放心。所以，從一開始，這些東西就是為你而準備的，也該是你的，這點你沒的拒絕。」
說完，可能是覺得這還不足讓我信服，她又說了一些不算隱秘但也少有玩家能了解到的秘辛。
「可能你並不知道，越是超大型的虛擬遊戲，就越是少不了需要一些『天命所歸』的玩家，去做一些遊戲方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比如新劇情的觸發和推動。就像大多數的綜藝節目都是被策劃好的一樣，一款製作好的遊戲也少不了一些演員玩家。你可以當他們純粹就是運氣好，也可以理解作遊戲公司的幫凶。」
「但不否認有些玩家運氣真的非常好，你不是問過我為什麼會對你做出讓步，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除了你的實力潛力之外，你還被系統眷顧，跟著運氣好的人多少也能沾上一些。這次的突發事件，就是一個最好的佐證。」
黑暗中，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能聽出她自豪的話語里有一絲欣喜。
我笑道：「那你應該不介意接受一些下注的收穫吧？」
「當然。一開始我就沒想拒絕，不過我不會白拿的，我用東西交換。我們先出去吧，要不他們得懷疑我們這麼長時間在裡邊做什麼了，我也介紹兩個同伴給你認識。」
「一起做任務的同伴？」
「是的。都是很不錯的人。」
跟著煙雨流城出門。
不大的小院燈火通明，中間架著燒烤架，一群人圍坐著。
已經跟眾人混熟的雙兒吃成了大花臉，看見我就飛奔著跑來：「哥哥你睡醒了？我們在吃烤串哦，可好吃了。」
我伸手抵住小丫頭不懷好意湊上來的腦袋：「一會自己洗臉去，別想在我身上蹭。」
煙雨流城拍拍手，眾人的目光都轉過來，她介紹道：「給大家介紹一位新的夥伴，你們要猜猜嘛？猜對了有獎哦…格格你不許說話。」
在場有三男一女，除過蘋果格格和之前見過的金子發光，還有一位笑起來很和善的中年玩家，一位滿臉好奇的少年。
對煙雨流城提出的猜謎遊戲，熱情最高的蘋果格格被禁言，店老闆金子發光一臉的懶散，那位中年玩家笑吟吟的等著有人宣布答案，顯得很氣定神閑，只有那位年久最小的少年苦皺著眉頭思索。
「煙雨姐，你什麼提示都不說，這怎麼猜啊？」那位少年撓頭問道，同時朝我露出一個略微靦腆的笑容，我微笑著回應，心中腹誹煙雨流城挑選隊員的標準不會是先看臉吧？
長得不好看的不要？
因為不論是眼前這位少年，還是那位氣定神閑的中年人，都有著一副帥帥的臉。煙雨姐妹自然就更不用說，天生麗質難自棄。小雙兒也不遑多讓，基因強大，就沒有個不好看的時候。至於我，好歹也是被整過容的，多少也不怵。整個隊伍里就連最憊懶邋遢的金子發光，顏值也在平均線以上，要是收拾收拾振奮精神，妥妥的男神。
「那你想要什麼提示啊？」煙雨流城問道。
少年思索了一會問道：「他厲害嗎？比煙雨姐你呢？」
煙雨流城道：「很厲害。我打不過他。」
「那有名嘛？」
「有，很多人都知道他。」
「好笨哦，這都猜不出來。」蘋果格格開始搗亂，其實這提示說了跟沒說一個樣。
「別理她。做遊戲嘛，你大膽的猜！」煙雨流城瞪了蘋果格格一眼，鼓勵道。
「那我隨便猜了，象天？」少年靦腆道。
蘋果格格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看見鬼的樣子。
「不會吧…你怎麼猜出來的？」
煙雨流城和我都很詫異，這還真能猜出來？因為我很確信這裡邊沒有作弊，沒那個必要。
面對這個結果，少年驚訝無比，結巴道：「我…我…瞎蒙的，真的…是…象天？」
煙雨流城一臉好笑。
「小兄弟很厲害啊！」得知我身份的那位大叔笑著朝我豎起大拇指，我只能繼續維持一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