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貓？
靠著一層血皮，我艱難的帶著倆丫頭會和了煙雨流城，然後返回新手村。
終於放鬆下來，渾身的酸痛和疲憊頓時紛涌而來。雙腿脫力的狀況尤為明顯，我走路已經開始搖搖晃晃打擺子，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團里一樣。煙雨流城看我走的辛苦就想上來幫忙，我搖搖頭，翻手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把長劍拄著當拐杖。
不過這不是最嚴重的，最為不適的地方還要屬後背。
先是在高速下跟牛頭怪對撞了一次，後邊又被它扔出的武器砸了一回。現在我整個後背都是僵的，似乎還有些腫，感覺就好像背了個臃腫的烏龜殼子一樣。
我走路滑稽的模樣惹得雙兒哈哈大笑，就跟在一邊在那模仿我走路的樣子。
死丫頭，待會再跟你算賬。
「你這是低血後遺症，休息一下等血量恢復了就沒事了。」煙雨流城解釋道。
「低血後遺症？」
「這是通俗叫法，用遊戲的話應該叫負面狀態，指角色長時間處於血量低於5%的戰鬥狀態得不到恢復而引起的各種不適反應。具體表現為全屬性下降80%，並伴隨有一些負面感知，身體麻木、乏力，動作遲緩、僵硬等等。在這種狀態下，系統會模擬各種身體的不適感來持續轟炸你的感知。」
我點點頭，這是第三幻界提供的體驗服務表現真實性的一種方式。
這種服務一直都秉承一個宗旨，那就是把真的東西遊戲化，然後用一種很假的手法展現出來。既讓你知道這是身體真實的反應，又讓你一眼就看穿真實的身體並不是這樣運作的。
說白了整個第三幻界就是基於現實而又高於現實的夢幻之旅，在讓你享受現實中無法領略的各種奇妙體驗的同時，自然也要避免你迷失其間，忘乎現實。
再之，遊戲的機制本來就是有獎有懲，要不然哪來的樂趣可言。將身體真實的負面感知打個折扣作為遊戲失敗的懲罰，是將體驗服務遊戲化最為恰當的做法。
跟著煙雨流城，我們進入到一家位於村口處的雜貨店，這是他們臨時的落腳點。之所以說是他們而不是她們，因為這裡不只有煙雨流城姐妹，還有兩位將跟我們一起做任務的隊友，還有僱主。
任務的發布者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四十多歲的年紀，中等身材，天生長著一副苦大仇深、憂國憂民的嚴肅臉，不過這得是他臉上沒表情的時候。其餘時間，他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無精打采、提不起精神的憊懶模樣。
他的ID叫金子發光，是這家系統店鋪的經營者，NPC身份，但真身卻是一位活生生的玩家。
這已經打破普通人對玩家和NPC的認知，不過對我來說這沒有太大的驚奇，畢竟我身邊就帶著一個特殊的存在。
從我們一進門，這位憊懶的大叔只翻著眼皮瞅了一眼，就繼續趴在櫃檯上打瞌睡了。
蘋果格格走過去一腳踢在他腿上，把櫃檯拍的『啪啪』響，就差扯著這位店老闆的耳朵大聲吼道：「金大叔，你這樣每天打瞌睡不好好做生意，系統會把你辭退的。」
店老闆翻著白眼揉了揉被震的有些木的耳朵，換了個姿勢繼續趴在櫃檯上無奈道：「小蘋果你這樣做沒有用，闖禍了就要乖乖聽罵，挨打要站直，不能老指望別人跟你解圍。」
蘋果格格嘴硬道：「我才沒有闖禍！」
「那你在這大呼小叫什麼？快去後院挨批吧，趁著那兩人還沒回來，嘿嘿嘿~~」
蘋果格格頓時垂頭喪氣的往後院挪，我低頭瞅著一副沒事人一樣的雙兒來氣道：「傻愣著幹啥？被追的亂跑的沒你啊！？還不快跟上！」
雙兒聞言耷拉著腦袋跟在蘋果格格屁股後面，聽得她小聲問道：「小蘋果，我們會不會挨揍啊？」
「應該不會吧，我姐姐不打人。你哥哥…你看他走路都費勁，估計也沒力氣揍我們。」
「那我們該怎麼撒謊啊？」
「你小聲點，他倆聽見了都。」
「……」我和煙雨流城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奈。
後院。
我跟煙雨流城坐在石凳上，倆丫頭低著頭站在我倆面前。
「說說吧，怎麼回事？」我開口問道。
此時，我已經意識到，這次的突發事故八成是因為雙兒。她不會被怪物主動尋釁攻擊，要是抱著走走瞧瞧的想法，確實可以如入無人之境把新手試煉逛個遍。讓我比較奇怪的是跟她同行的還有個蘋果格格，她倆是怎麼暢通無阻的走到新手試煉的中心？
「我們追貓去了。」雙兒答道，蘋果格格點頭。
「追貓？是那隻白貓？」
兩丫頭點頭。
看著煙雨流城疑惑的神色，我解釋道：「之前在新手村碰見的一隻紫眼白貓，雙兒想抓了過來當寵物。後來在帶級的地方雙兒說又看見了，我們還去專門找過，現在看起來這隻白貓有點特殊。」
繼而，繼續向兩丫頭問道：「追著貓，你們就跑到中心區了？」
兩丫頭點頭。
「路上沒碰到牛頭怪？」
搖頭。
「貓呢？」
「不見了，哥哥。」
我跟煙雨流城交換了個眼神，心中都暗暗提高了一絲警惕，這麼明顯的引誘，很難不讓人不產生懷疑。
蘋果格格畢竟要比雙兒年長几歲，這一番詢問她再傻也意識到不妥了，頓時不敢隱瞞，完整的將事情全盤說了出來。
原來這兩丫頭在我們走後，就無所事事在草原上追逐打鬧，無意中發現一團白色的『線團』在移動，兩丫頭就追上去查看。這一看，原來是一隻白色的小動物，雙兒頓時就認出來了這是她在新手村看見的白貓。
這倆丫頭都沒啥遊戲常識，覺得新手村的貓出現在新手村的特殊空間中，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倆人又沒什麼事做，就把這隻白貓當玩具追著玩，追的忘乎所以根本就沒意識到她們已經進入了新手試煉的中心區域。
翻過一個山坡，貓不見了，倆丫頭看見一處祭壇。
謹慎的蘋果格格這時候已經察覺到不對，就想返回。而雙兒的表現卻恰恰相反，看見那奇怪的祭壇雙眼都在冒光，這丫頭一向對尋寶這件事表現極為熱忱，在醫院就是如此。
不甘在小丫頭面前露怯的蘋果格格硬著頭皮帶著雙兒就上前去查看了，繞著祭壇溜溜噠一圈后倆丫頭瞅著周圍沒人也沒怪，就對上面擺放的東西起了心思。
蘋果格格還好，畢竟是十幾歲的少女了，不論是現實中養成的行為約束還是對後果的思慮，對祭壇上的物品也只是敢動動心思。
小雙兒則膽大妄為的多，爬上去看見啥拿啥，就差沒把祭壇搬走了。
蘋果格格也想開了，遊戲嘛，沒主的東西拿了就是自己，這不叫偷不叫拿，這叫運氣。
不過等她上去的時候基本已經被雙兒掃蕩光了，撿了幾顆被擺放的果子，一把短劍。
拿了東西倆人自然不會等著被抓賊拿贓，倆人沒跑多久就聽見身後邊地動山搖的聲勢浩大，一回頭嚇得夠嗆，開始死命的跑。
後邊的事情就是我倆接到求救，趕去營救的事。
看著蘋果格格從空間戒指中掏出4枚長相奇怪的水果和一把短劍，我有些頭疼的望著雙兒，小丫頭一臉堅決的模樣大有一副要跟我拚命的架勢，想要讓這丫頭把得到的東西再掏出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這樣，雙兒，你拿著那些東西呢，也沒用，可以考慮一下換一些你可以用的東西，怎麼樣？」我提議道。
我不是沒想過借著雙兒的態度和小孩子的任性，理所當然的將小丫頭得到的東西先隱瞞掉。過後就是我和雙兒的事情了，怎麼哄騙的小丫頭把東西拿出來都好說。
事實上就算我這麼做了，她們也挑不出我錯。於情於理，不論是人還是得到的東西，都是我不計未來職業打算的針對性加點才帶出來的，沒管她們要報酬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能做出這種事嗎？
當然可以。既然我能意識到這一點就肯定在腦海中產生了這種想法。沒這樣做不代表我就不想這麼做，只是理智上判斷出相反的做法對我更有利，僅此而已。
「什麼是對我有用的？」雙兒歪著腦袋問道。
我也沒故弄玄虛，直接取出一枚金幣：「比如這個。」
手指一彈，金幣飛起閃爍著燦爛的金芒，落下后被我準確的捏住，在小丫頭眼前晃了晃。
「用這個東西你可以買到你喜歡的任何東西，好吃的食物，漂亮的衣服，水晶鞋，公主的頭冠等等。」
看著小丫頭眼睛越來越亮，我繼續提升籌碼：「你還能用這個交換煙雨姐姐每天給你扎漂亮的丸子頭，並且上面插一朵漂亮的花，你也可以要求不給小蘋果扎和你一樣的頭髮。」
「不行啊哥哥，小蘋果能把我頭上的花給拔掉的。」
「你煙雨姐姐會看著她，她不敢。」
「這樣啊…那好吧，哥哥我們怎麼交換？」
「一換一。」
小丫頭從我手中奪走金幣，鄭重的放上了一枚雞蛋大小…圓潤光滑的…石…頭！
這特么是石頭吧！？你從哪撿來的？
「這個換嗎？」
「噗嗤！」蘋果格格立馬就笑了，煙雨流城也不禁莞爾。
我咬牙切齒道：「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