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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不避

  果然,貞慧郡主話才剛一落音,就聽壽陽公主冷笑一聲,眼風掃過圍在貞慧郡主身邊獻殷勤討好的那些女子,最後扎在貞慧郡主身上,挑眉不屑道:「本公主可不像你,最喜歡養一些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兒,整日里和狗兒作伴就不說了,還為此而洋洋自得。


  本公主是人,自然也喜歡與人來往,真誠相交。」


  壽陽公主這話不僅把那些圍在貞慧郡主身邊阿諛奉承的女子都罵進去了,就是連貞慧郡主本人都罵成了一條只知同類相娛的狗兒。


  馮淑嘉聽了好不暢快。


  其他人都紛紛變了臉色,包括那些沉默避禍的壽陽公主一派的人。


  壽陽公主如此火力全開,不留情面地辱罵貞慧郡主,可還是第一遭。


  這次的結社比賽,還不知道會鬧到什麼地步呢……


  壽陽公主卻還猶自不解氣,見貞慧郡主氣得火冒三丈,繼續火上澆油道:「武安侯乃是大梁天子欽封,是大梁的國之柱石,護國佑民,你受其和將士們的恩惠,卻如此污衊,實在是恩將仇報,讓人心痛!此事若是傳揚開來,只怕汾陽王都不會輕易饒了你,免得寒了戍邊將士的一派護國愛民之心!」


  壽陽公主義正詞嚴,神情凜然,全然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至於貞慧郡主一派的其他人是否生氣,她只管教訓,才不管這些呢!

  能做得出這等踩低捧高之事,連當朝公主的面子也不給,可見也腦袋長在脖子上也不過是擺設,在家中定然也不受重用,何必因為她們而委屈了馮淑嘉。


  對於自己看重的人,壽陽公主一向十分地護犢子。


  貞慧郡主如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兒,一下子汗毛都支楞起來了,立時要撲過來咬人。


  可是壽陽公主說完這話之後,卻理也不再理她,就徑直去了主座上,安排吩咐結社聚會的事宜去了。


  貞慧郡主積蓄了一肚子的怒火,這火苗都竄到嗓子眼兒了,剛要噴薄而出,卻被壽陽公主隨手丟了一塊大石頭給砸堵了上去,又憋又氣,人差點都炸了。


  貞慧郡主想要在言語上討回公道,然而面對已經淡然去安排結社事項,且不論派別公平地分派任務的壽陽公主,她要是再把事情鬧起來,倒顯得小家子氣了,正好中了壽陽公主的圈套。


  貞慧郡主一時氣極失語,卻只能強忍下怒氣,暗自發誓到一會兒比賽時,定然要憑實力讓壽陽公主這個不安分守寡,到處蹦躂的寡婦好看!


  經過壽陽公主這番敲打,不論是公主派的人,還是郡主派的人,都不敢再輕易生事,一個個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面子上都服從壽陽公主的安排,手下動作麻利。


  到底是當今天子最為寵愛的胞妹,貞慧郡主可以仗著汾陽王的勢力和她爭個高下,她們卻不能。


  依著一貫的情節,春日祝酒之後,便是比賽。


  先賽對於荔山居士的書畫詩文的背誦和品鑒,再賽各自所作的詠春的詩詞文畫。


  正如馮淑嘉所料,貞慧郡主連領三季風騷,心中正是得意,有趁勢徹底打垮壽陽公主,讓其不敢再復出與她爭雄的野心;而沉寂了大半年的壽陽公主,則比先前更加地沉穩有謀略,意圖一舉制勝,徹底讓貞慧郡主在京城的貴女圈裡再也沒臉出來混。


  雙方都卯足了勁兒,你來我往,斗得是好不酣暢。


  若不是兩人都是女子,身份還頗為高貴,更有不少人圍觀助威,馮淑嘉絲毫都不懷疑,兩人比到激烈處,恨不能親自下場動手撕了對方。


  一局又一局,既然是比賽,自然是有輸有贏。


  因為有馮淑嘉這個荔山居士前世的親傳弟子相助,顯然壽陽公主的贏面越來越大。


  眼見著貞慧郡主及其擁泵們臉色越來越難看,對答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壽陽公主一吐這大半年以來的鬱氣,往日的張揚自信又都漸漸地找了回來,對馮淑嘉這個大功臣自然是愈發地喜愛和看重了。


  馮淑嘉偷偷看了眼今日隨侍在壽陽公主身邊的嚴嬤嬤,見她並無任何阻止她繼續迎戰對方的神色,心裡雖然詫異,卻愈發地坦然起來,火力全開,毫不手軟地殺向對方。


  貞慧郡主眼見著自己要輸,頓時急了,只能耍賴,故意撇開馮淑嘉所作不談,只說是最終必須由雙方主將所作詩詞來定勝負決輸贏,並且一力堅持壽陽公主所作的《鷓鴣天-詠春》一詞比不上她所作的《詠春》之詩。


  壽陽公主當然不肯相讓,堅持即便是如此,那也是自己所作的詞作更勝一籌。


  兩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而兩派的其他人則各自站隊分辯,顯然很難做出公正的讓雙方都心服口服的評判。


  比賽一時陷入僵局。


  壽陽公主冷笑一聲,瞥了貞慧郡主一眼,道:「你不要無理取鬧!既然你我詠春之作難分勝負,那就以此次輸贏的多寡論斷好了。」


  「那怎麼能行!」貞慧郡主想也不想地就開口拒絕了,眼刀子剜向馮淑嘉,心中冷哼,她才不會蠢到將勝利的桂冠拱手相讓呢!

  誰知道馮淑嘉這個禍害怎麼會記得荔山居士的所有的詩文畫作,而且品論起來還頭頭是道,別說是己方的其他人了,就是她這個鑽研了荔山居士好幾年的宗主都快扛不住,在這一環節上連輸了好幾局,敗勢早顯。


  而在詩詞文畫的比賽環節,馮淑嘉更是隨手幾筆就能勾勒出一幅頗具荔山居士自然風韻的《荔山春日圖》來,隨口一吟就能作出一首很有些荔山居士隱居山野的閑適之意的短詩來,讓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打馬都難追得上。


  尤其是那些高仿的畫作,就是她和壽陽公主見了,也只能是甘拜下風。


  如此一來,若是以輸贏的回合來定勝負的話,她可就輸定了!

  貞慧郡主眼珠一轉,找到了借口:「既然我們都覺得自己所作的詠春之作勝過對方所作,爭論不下,那乾脆找個中間人來評判好了!正巧咱們結社就是因為仰慕荔山居士的風華才學,此時就又恰好在荔山上舉行社會,那不如乾脆去邀請了荔山居士來評判吧!」


  壽陽公主冷笑一聲,道:「有何不敢?」


  對於自己的才學,壽陽公主頗為自信。


  眼見著事情已經由兩方正主兒定了下來,馮淑嘉自然是無力改變局面,只能在心裡替最不喜歡沾上這些世俗麻煩的荔山居士祈禱,他能夠聽取她之前的提醒,早早地避了出去。


  可是讓馮淑嘉詫異的是,這一回,荔山居士不但沒有迴避,似乎還特地在山居里等著壽陽公主和貞慧郡主請他出面仲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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