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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燕回,你還記得我嗎

  余逐流攥緊了手指,他其實是有些害怕的,他怕眼前這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


  晉裴看看苦止,兩人之間俱是沉默不語。


  燕回一直以浮城的面容面對余逐流,為的就是不讓余逐流知道吧。


  余逐流向著兩人緩緩走來,他沒有說話,可是任誰都能看出他此刻身上燃起的滔天氣勢。


  他看著晉裴,就像一頭矯健而危險的獵豹,鎖定了自己的獵物。


  苦止握住了腰間彎刀,面前這人展現出的氣勢太過強大,她並沒有十分把握能贏過他。


  面對兩人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余逐流更是直接抽出了腰間彎刀,看似隨意的一刀揮下,卻是於剎那在腳下的青石板上劃出一道一掌深淺的刀痕。


  他手腕微微翻轉,閃著寒芒的刀尖直指晉裴眉心,「你可以不說,但是下一刀一定會落在他的身上。」


  「即使你知道也沒什麼用,正如我所說,她活不長了。」


  余逐流發現自己從未這樣冷靜過,他握著金刀的手指再次揚起,眼中閃過的是對生命的漠然,這一次那刀刃正對著晉裴的頭顱。


  苦止提刀去阻,卻被余逐流輕描淡寫的揮開,刀刃不止向著晉裴筆直落下。


  「我說!」


  苦止急忙喊到,刀鋒止住在晉裴的頭頂,整齊的切開了他束髮的玉冠。


  看著碎裂兩半的發冠,苦止心驚膽跳,他竟然真的準備自己一旦不說,就殺了晉裴。


  「說詳細點。」


  「我們也是前來參加晉王之選遇到她的,若不是當時情形威力,估計她也不會說出她的身份。」


  晉裴道,「當時情況危急,燕回曾像只野獸一樣重創對手,所以苦止猜測,燕回身體里的王蠱出了問題,她可能……」活不長了。


  餘下的已經來不及讓余逐流多想,燕回凌厲暴戾的野獸模樣,他是見過的。


  難道就是燕回即使是面對自己,也不告知自己身份的原因?

  余逐流向著祭祀塔飛奔而去,他實在太笨了,這世間除了燕回,誰能讓他又氣又無可奈何。


  可是還未等他靠近祭祀塔,就聽到一巨響,祭祀塔前那扇厚重的青銅門轟然倒地。


  捲起的滿天塵土中,一道身影「砰」的落在余逐流身邊。


  她受傷很重,肩胛骨處被外力粗暴撕裂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曾經潔白如雲的衣袍上沾滿了鮮血和塵土。


  本該是有些狼狽的,可是放在她身上,更有一種雨後白荷楚楚動人之感。


  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行動間有鮮血不斷從她的傷口和唇邊溢出。


  虞山抹去唇邊血漬,這種小傷她以前根本不放在眼裡,如今……本就暴戾的眼底越發瘋狂。


  忽然,她瞥見了身側站著的余逐流,看他那身氣勢,以及腰間兵器,就知對方也是武中高手。


  「快阻止她!」


  虞山慌亂的抓住了余逐流的衣角,眼中暴戾憤恨也早已經被驚慌柔弱所取代。


  「她與王蠱同化,會殺了我們所有人的!」


  若是平常,余逐流或許還會伸出手去援助一把,可是他現在整個腦子想的都是燕回,又怎麼還會管這許多。


  有鎖鏈拖在地上的聲音從祭祀塔里傳來,余逐流尋聲看去,就見一道身影從門內緩緩而來。


  祭祀塔內光線太暗,根本讓人分辨不出來者的樣子,她走的很慢,行動間就像一隻優雅的大貓,慵懶隨意而充滿未知的危險。


  光線越來越亮,余逐流期待的看著那道影子,以求來者是他想念的燕回。


  近了,更近了。


  陽光穿過她披散下的頭髮,卻只映入一雙錚亮的獸瞳中,她拖拽著一條寒鐵鎖鏈,向著遠處的余逐流款款而來。


  是她的燕回。


  余逐流幾乎就這樣想了,可是那雙獸瞳中淡漠而血腥的色彩告訴他,不是。


  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她的腳上甚至只綁著一些護住腳踝碎布,可是此刻她站在那裡,卻是讓人從心裡畏懼。


  虞山躲進了余逐流的身後,她本以為自己可以贏過燕回的,可是她沒料到,燕回會變得如此強悍。


  甚至,她早已經超越了全盛時期的戾月,又或者……虞山看看那座依舊聳立的祭祀塔,連那位也及不上。


  燕回站在那裡,手上握著的寒鐵鎖鏈安靜的拖在她身後,她那雙淡漠的眼睛此時正看著擋在眼前的這人。


  他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似乎自己應該是認得這人的,可是……


  她的眼睛不悅的眯起,他擋住了她最想殺的那人。


  握住鐵鏈的手腕微微一動,那根三丈長短的鐵鏈如同出水蛟龍,向著眼前的余逐流甩去。


  余逐流握住手上刀鞘擋向甩來得鐵鏈,金色的刀鞘與漆黑的寒鐵鎖鏈形成鮮明的對比,一時之間只聽金石相撞之聲不斷傳來。


  虞山的心裡是驚訝的,她沒想到這個連蠱都沒有的男人,竟然這麼強,可是吃驚的顯然不止她一個。


  化蠱之後的燕回很難對付,可是比起上次皇莊那次,眼前的燕回實在進步太多。


  她的身體就像敏捷的野獸,碾轉挪移間只餘下一道殘影,而最重要的是,她的力氣就與自己幾乎不相上下。


  越是如此,余逐流心裡越焦急,他焦急不是怕自己比不過燕回,而是,人的體力是有限的,燕回從未習過武,雖然憑著化蠱后的本能與力氣與自己鬥了個旗鼓相當。


  但是一旦停下,她就會像是走了很長路的行人那樣,肌肉酸疼撕裂,更甚者筋骨脈絡崩裂。


  揮去的鐵鏈再次被余逐流擋了回來,燕回乾脆棄了手上礙事的鐵鏈,她動動手掌,誓要將眼前這兩隻煩人的蟲子,撕成碎片。


  她正想上前,卻見那隻白頭髮的大個蟲子放下了手上握著的金刀,赤手空拳的向著自己走來。


  燕回戒備的退後,這是她骨頭裡根深蒂固的謹慎,而對面的余逐流卻對著燕回伸出了雙手。


  「我不會傷害你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用你手上的鐵鏈綁住我的雙手。」


  這是做什麼?

  虞山看著走向燕回的余逐流,看這樣子,難道這兩人認識?

  燕回不再後退,可是眼中戒備依舊。


  這是一個好現象。


  對於虞山來說,這可美妙不到哪去,如果兩人認識,那她需要對付的可就不知燕回一個。


  「燕回,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我們的曾經,記得你許諾給我的機會……


  「記得?」


  虞山冷笑一聲,打破余逐流的心中幻想,「化蠱之後是沒有人性的,更不會有記憶可言,在她眼中你只是一個會走的獵物,僅此而已。」


  余逐流不為所動,他看著燕回的眼睛,裡面是對她活著的喜悅,以及盼望她回來的殷切。


  「你好好想一想,我們以前是見過的,你最喜歡喚我「三兒」。」


  「燕回,我是你的余小三啊……」


  「余……小三?」燕回歪歪頭,眼中閃過迷惘,這個名字好像在那裡聽過。


  可是眼中的迷惘很快被驚愕所取代,燕回低下頭去就見一柄金刀刺穿了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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