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死於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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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留下就好。」
聽罷，白井輝露出了欣喜之色，轉身就要趕雅如蘭出去。
身高如大人和小孩的差距，但是雅如蘭反倒撥開了對方，走到我的面前說道：「我有些話要單獨對你說，說完自然會離開。」
「看來有些人並不懂什麼叫自重呢。」白井輝冷笑道。
我對雅如蘭認知尚淺，搞不懂她究竟想做什麼，好奇心卻是足足的被勾了起來。應該不要緊，她的好感值雖然很低，但也只是個負一而已，該不至於會突然拔刀相向。
「就在這裡說也行。」
雅如蘭回頭看了看白井輝，回答道：「當然不行，你還記得遊戲規則第一條嗎？」
果然是要談遊戲的事。也好，我情報太少了。
我示意白井輝暫且到屋外等候，後者露出極為陰狠的表情瞪了一眼雅如蘭，不甘的從外面關上了門。
雅如蘭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床腳：「話有點長，我可以坐著說吧。」
「你倒立著我也不管。」我邊說邊拿手機對準了她，「只不過，希望你不要亂動。」
我點開了掃描功能。
這是一個試驗，可以從雅如蘭的反應來判斷，遊戲里附帶的掃描功能究竟是每個玩家都有，還是只有我。如果每個玩家都有，那就太可怕了，走在路上都可能被別的玩家偷拍發現，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以後必須戴墨鏡和口罩上班。
雅如蘭奇怪的看著我，乎扇了幾下長睫毛，放棄似的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後真的坐在那裡不動了。
她說了很久，很長，很繁瑣，似乎並不擅長講故事。其實歸結起來就是以下內容。
她的父親是某個外資企業的監管部高層，經常在各分公司之間調動，而她也就跟著頻繁轉學。
當她來到最後的這間高中──273班不久，全班同學在三天之內都陸續自動下載了這款詭異的手機遊戲。
最初同學們的反應大相徑庭。有的熱衷於異能的放縱，有的對遊戲置之不理，但大多數人還是半信半疑的偶爾玩玩。
奇怪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每天早晨上學時，班裡的同學都會減少，而且所有人都絲毫不覺得奇怪，除了雅如蘭。
這和她的異能「永不相忘」有關。
當她呼籲大家不要自相殘殺，所有人都笑她是傻瓜。
當她呼籲大家團結起來，大部分人對她嗤之以鼻。
當她呼籲大家一起尋找活下去的辦法，不足十人已經就是班裡的全部人數了。
她說服了幾個最要好的同學，讓他們故意輸給自己，以保護那些重要的異能不被奪走，同時也保護他們不被抹除記憶。
以這種奇怪的方式團結在了一起，雅如蘭是主人，而她的同學們保留著人格被吸進了她的手機里，異能全部聚集。
剛剛想到了把大家救回現實的辦法，這場悲劇的幕後黑手卻出現，因為已經到了一網打盡的時機。
他們的班主任，一位令人如沐春風的女士。
雅如蘭打不過這場pvp，因為她的練級時間比班主任差太遠了，而且精力都浪費到了說服同學們這方面，沒有好好玩遊戲。
她藉助異能逃離了戰場。
逃離了學校。
逃離了這座城市。
23小時之後，她依然沒有辦法反敗為勝。她仔細恆量了一下，決定自殺，以保全自己和朋友們的異能不被班主任奪走。
至少當時她認為，自己自殺后，朋友們就會回歸到「遊戲商城」，還有救回來的希望……如果遇到好人的話。
但是雅如蘭萬萬沒想到自己死後居然穿越到了這裡，還變成了一隻剛誕生的黏液怪。
她以醜陋的怪物身份吃草吃小蟲子活了兩三年，又被一條稱霸那裡的怪物抓走。它欣賞雅如蘭，並將她培養成聽話的鷹爪。
那些年雅如蘭吃盡了苦頭，也學了許多東西。重要的是，她一直被怪物注入了定期的慢性劇毒，以控制她的忠誠。
逃跑就沒有解藥。
她這次來泊東鎮附近是聽從那怪物的命令來辦一件很重要的差事。
總之，她的重點就是：
「拜託了，救救我和我的同學們吧！」說著雅如蘭五體投地的懇求道，淚水已經洗面。
「當然。」
「真的嗎！太好了！」
救出美女，維護世界和平，為什麼不？萬一惹到麻煩我再反悔就是了。
「我首先該做什麼？找到那個老師嗎？」
雅如蘭搖搖頭，從抽屜里翻出一張紙和鵝毛筆來，寫了幾行字：「那個老巫婆太強大了你不是對手。避開她，只要入手到這些就行。」
我看了看紙條：
「一、能讓我重新恢復玩家身份的異能
二、能夠委任npc作為副官、領袖、領主、隊長之類的異能
三、能夠看穿遊戲商城彩蛋的更多信息的異能」
我將紙條塞進懷裡。
雅如蘭深深鞠躬之後，離開了。
說了半天就一句話：殺掉壞人救出蘿莉和一窩小蘿莉（主角聽錯）。我剛才根本就沒注意聽，因為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掃描信息了。
「雅如蘭·60級粘液怪·超規格角色
@體魄：3
@靈敏：5
@聰慧：22
@魔能：7
@狀態：受傷（快速恢復中）」
體魄值比我還低為什麼力氣這麼大？不可靠的掃描君。
「技能：
無目感知5
吞噬5
流體5
彈力5
基因捕食5
消化液專精5
單細胞聚合體5
生命本源5
分裂增殖5
變形專精5
模仿專精5
魔能線粒體5」
我似乎看到了假的技能。
以下是她的異能，只有一個：
「永不相忘」·傳說級異能（自有）
@你轉學高達十一次，一個朋友也沒留住，因此對互相淡忘深惡痛絕。
@獎勵：你自身免疫因此遊戲規則所致的失憶，所有玩家也分享此效果，失憶的具體減免程度和被你重視的程度成正比，最高不超過80%。
@懲罰：你無法在同一個地方常駐，時間越久越容易引發機緣巧合將你驅離。
@懸賞：你在顛覆遊戲規則！任何擊殺你的人都將恢復最親近之人的記憶，僅限一人。如果尚未有親近之人被抹除記憶，則於日後自動起效。」
居然能保留記憶？
「特徵：
「漏網之魚」：身為戰敗玩家卻保留記憶和自有異能，變成了不倫不類的npc。當你的身份變得邏輯矛盾時，50%隨機判定為玩家特質或npc特質，並將此項邏輯永遠定性。
「苦怨過深」：投胎為粘液怪活了十一年並屢屢遭遇各種不幸，你對生活甚至世界的恨已經悄悄浸入骨髓。身居低位時你的成長全面加速，身居高位后你的善惡值飛快降低。
「難以釋懷」：無論過去的親友還是曾經的敵手你都念念不忘。人際關係恆量變動翻倍，免疫好感值隨時間流逝而變化。
「初期的主角」：多年的穿越生活讓你確信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只是還未崛起。你必定會完成任何成功率大於15%的任務，必定會激活任何觸發率小於15%的挫折類劇情。」
看到這裡，雅如蘭忽然就五體投地，打斷了掃描。
信息量過多……
「冕下？」
我抬起頭，這才發現白井輝已經坐在我的身旁，似乎剛才我低頭看手機看了很久。
她此刻淡定的神情讓我想起「一鼓作氣」的故事。
嘛，她若能老實一些也好。
「你就這樣別動。」
「是的。」
白井輝此刻全身只披著一件類似絲綢的睡袍，衣帶遠遠的撇在身後。她見我舉起手機對準她並死死的盯著，臉色又逐漸紅潤起來。
「白井輝·60級血色黃昏大主教·首領角色
@體魄：35
@靈敏：41
@聰慧：16
@魔能：22
技能：
近戰精通5
單手劍精通5
神聖騎士5
黃昏流古武術5
黃昏信仰5
昏黃之力5
傳教5
治療法術5（死者法術3）
復活法術5（即死法術3）
儲命法術5（腐朽法術3）
夢魘法術5（神佑法術3）
怨咒法術5（聖力法術3）
特徵：
「心理扭曲」：長達數千年的生命令你難因普通的事情有所觸動，血肉刺激才是你還活著的最佳證明。你的殘忍行徑與當前目標好感值的絕對值成正比，你的糾纏行為與當前目標人際關係恆量的絕對值成正比。
「王佐之心」：從六歲起就一直是二把手，你的野心早已消失殆盡，如果沒有主人可以效忠反而覺得難受。你的整體狀態與麾下仆眾的數量呈正比，與離開效忠之主的時間長度呈反比，皆不超過50%。
「命已獻神」：由於極端狂熱的信仰，你不可能死於與主人指示或神旨無關的事件當中，同時對生與死之事的看法非常超脫。」
白井輝有點坐不住了，一點點的爬過來，靠在了我的身上。
她嘗試性的用發梢撓了撓我的胸口。
「對了，技能，你教我技能吧！」
白井輝皺起眉頭看著我：「冕下，這個時間嗎？」
我連連點頭。
她嘆氣聳肩：「冕下，法術並不是短時間能學會的，明天我一定……」
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那可是任務啊！我讓她教我屬於正規路子，是不可能激活所需任務的。必須有類似月偶愚那次的「考核任務」才行。
「來打賭，如果我不能立刻學會，你想怎樣都行，如何？」
白井輝聽罷揚起一邊嘴角，同意了。
「考核任務：黃昏的法術
@白井輝似乎會用一些神秘的法術，立刻學會它們
@達成條件：治療法術1級
@獎勵：白井輝能力範圍內的許願+1
@失敗：答應白井輝的請求+1（能力範圍內）
@備註：沒有三五年是學不到1級的，白井輝的第一個願望已經想好了，但你絕不會想知道。」
當然了，因為我不需要知道。
和月偶愚那時候一樣，我如法炮製一路狂點手機的「完成」按鈕，直至白井輝全身癱軟在床，嬌喘連連我才罷手。
輕哼著歌，我確認一下自己的收穫：
「黃昏信仰5
昏黃之力5
治療法術5（死者法術3）
復活法術5（即死法術3）
儲命法術5（腐朽法術3）
夢魘法術5（神佑法術3）」
我現在是槍法雙修了，厲害的不得了，什麼玩家也不怕了。
忽然白井輝趴在床上暗暗抽泣。
「幹嘛？」
「冕下欺負人……」
楚楚可憐的巨大落差讓我萬分震驚，抖s正在偽裝軟妹。
天人交戰之後，我決定從了她。
啊啊，隨便吧。
這樣想著，我放棄似的攤開雙手仰在了床上大吼道：「想做什麼都行，儘管來吧！」
幾秒沉默，白井輝確認道：「真的……什麼都行？」
「額，除了弄疼我。」
是啊，萬一她一激動把我肚皮劃開怎麼辦，這就有點限制級了。
「當然不會。」
她的聲音如銀鈴一般，認真中雜帶著輕笑，然後用布條蒙住了我的眼睛。
黑暗中，我只聽到她悉悉索索的在做些什麼。
這裡沒有冰錐吧？
忽然，她坐在了我的身上，不久之後，一些液體灑落在我的胸膛。我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按溫度和她的性格來猜，也許是蠟燭吧。
她的呼吸漸漸加快，抓住了我的手，向上摸去。
「啊……」
我用力捏握引來她的一聲悶吭，潮熱溫暖柔軟彈性的物體在一掌之中，很舒服，很特別的觸感……
如果是我所料想的那個部位，卻不該如此濕漉。
是啥啊？
我去！
這玩意兒流了我一手，還在一跳一跳的！
啥東西嚇死我了！
我立刻拆開蒙眼布定睛一看。白井輝不知何時已經將自己的胸膛剖開，抓著我的手塞進血淋淋的體內。我想抽手，卻拗不過她的蠻力。這女的徹底瘋了，眼睛幾乎噴火，嘴角高高扭曲著，面色潮紅，氣息如牛。
「冕下！這就是在下的心，在下的一切都是您的！你再往旁邊挪動一點，是在下的肺！全是您的，請捏碎它們沒關係！」
鮮血灑滿了我的全身。
一聲慘烈的哀嚎，我猛地坐起身！
咦？
我已經置身在現實世界的自家中，一身冷汗已經將襯衣全部浸濕，全身發抖，牙齒打架。
不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袖口立刻出現了一片濕印。
莫非是我被嚇暈過去，然後穿越回來了嗎？
該死。
這不是我膽子太小，主要是當時光線昏暗，而且白井輝一頭貞子髮型實在是把氣氛襯托的極好。
鬧鈴還在吵個不停。
我看了看錶，時間不早了，迅速洗漱跑去上班。進入了煙熏火燎的網吧之內，聽著人們高喊著「就差一點老子就五殺了」的喧囂，我的內心終於找回了些許平靜。
恍恍惚惚的挨到了下午，心思卻完全不在工作上。一隻生吞活牛的小女孩，一位直剖胸膛的瘋女人，也不知道等我再次醒來，會不會重新掛在白井輝的牢房木架上，看著自己的心臟被扯出幾米開外，然後由雅如蘭囫圇吞下。
肖哥拍了拍我的肩膀。
「打算嚇死人嗎？」
「上班別打盹。」肖哥瞪著我，隨後介紹了一位小夥子，「新來的，你帶著培訓吧。」
我一愣：「為什麼是我來培訓？以前都是由張姐……」
「張姐，哪個張姐？你再白天說夢話，我要記考核上了。」
我望著肖哥離去的背影，錯亂的記憶終於有些對上了。對了，張姐已經……被我殺了，也被遊戲抹去了存在。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啊。
「七哥好。」小夥子對我微微鞠躬，「我剛來，您多關照。」
平白無故多出來一個角色，這套路……莫非下一個玩家就是他？
我立刻掏出手機對他掃描，但卻是想多了，他並不是玩家。但是，網吧里三十四位客人里玩家居然高達八人之多！
好高的比率。
忽然，網吧門口傳來一陣爭執聲，幾個人越過吧台快步闖了進來。
「老師們，這樣我們很為難的。」
「再啰嗦，我們會向有關部門投訴，讓開。」
是五名附近學校的教師，這麼強勢，肯定是來抓逃課學生的。
那些老師們咄咄逼人，不由分說的闖進裡面，逐排的查看客人的臉。
可憐的幾位常客被拉扯著衣服拽到了吧台前，遭到好一頓訓斥。
「我以前也常被……唉，真是討厭。」新來的小夥子這樣低聲說道。
我在意的卻是其他。
舉起手機掃描，果然，被抓的五個學生全都是玩家，這幾率可是100%啊！。而且，竟然有三個人是同一個班的，他們面前訓人的女老師顯然就是班主任，三十大幾，戴著接近方形的眼鏡，一身正經八本的深灰西服，雪白的襯衣，黑色的高跟鞋，口齒伶俐如連珠炮，訓起人來不帶重複的。
她竟然也是玩家。
由於站在原地不動，她的角色名三退五進的顯示出來。
「玩家·寫詩的貓·7級短刀刺客」
她忽然向我這裡吼道：「你在偷拍什麼！」
糟了！
我迅速按下返回鍵。
一個男老師奪走了我的手機，反覆確認我沒有照相，沒有錄視頻，沒有拍微視頻，沒有錄音，這才憤憤的還給我。萬幸的是，來檢查的不是她，否則我靜躺在桌面上的遊戲圖標就會暴露身份。
她看我的眼神有很深的警惕，瞪了好幾眼才帶著學生們離開。
「肖哥，我要請假！」
「你小子昨天不是剛……」
沒理他，我一路跟了上去，確認了這個女老師是在附近的一所高中工作。然後我就蹲在路邊，隨意吃了點東西直至天黑，終於守到了她下班。
騎了一輛電動車，我也是卯上了，捨得打車去追。幾番險些跟丟，多虧了司機師傅以為我在捉姦，勁頭十足的才追呢，估計是偵探片看多了。
終於確認了她在哪個小區，哪個單元，哪個樓層。
我就蹲在她家門口的樓梯上，一直等，等22點的到來。偶爾路過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掃著我。無所謂，這個女老師很有可能就是雅如蘭的班主任！
我有兩件神器在手，幹掉她，分分鐘不是事。
這個時候我還尚未意識到，也許今晚她不會陷入被動pvp狀態，只是頭腦發熱要打敗女魔頭而已。
接近21:50分的時候，我整個人如同竊賊一樣緊貼在她家房門上，企圖成為離得她最近的玩家。
幸好，我的手機真的響起了提示音：「離你最近的玩家陷入了強制pvp狀態，是否挑戰？」
我點下了「是」。
一分鐘之後進入王決空間之類的提示，我的眼前景色改變了。
是一座學校的操場，側面還有巨大的看台。我和她站在了操場上，相距十幾米。
她套著一件黑色的斗篷，手裡還攥著明晃晃的匕首，和典型的刺客形象很接近。只是不知道在那件斗篷下面是什麼樣的鎧甲，又藏了多少武器。
「你……你怎麼會？」女老師滿臉訝異，瞪大了雙眼，「你是誰！」
「七夜濁。」我將輝煌長杖背在身後，將狙擊步槍端起，瞄準她，悠悠的答道：「這就是即將取你性命之人的名字。」
她張開雙手喊道：「等一下！你是刻意在我家附近堵我的吧，有什麼怨仇嗎？」
「做個明白鬼也好。」我笑了，「你的學生雅如蘭，我是為她報仇。」
一陣沉默。
「準備受死了吧？告訴你，我這把槍可是具有即死效果的，你不會感到痛苦。」
女老師低下頭，忽然笑了起來。
越笑聲音越大。
「第一次見到你這麼蠢的人，你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嗎？」
我一愣，這婆娘死到臨頭了居然還這麼囂張。
我剛要扣下扳機，只見女老師對我輕輕的招了招手，說道：「七夜濁，你來。」
幾個字，天旋地轉，腦袋發脹。
我眼前不斷冒著金星，腳下不受控制的向前邁去，一步一步的走向她，而我的狙擊步槍則拖行在了草坪上。
來到她的跟前。
我全身猛地酥軟，咕咚一聲癱坐在地，險些摔倒。
「你對我……做了什麼？」
女老師只是淺笑著，將匕首轉了一圈，姍姍繞到了我的背後。
她左手捂住了我的嘴，右手用刀割開了我的喉嚨。
刺痛，窒息，全身無力。
我想咳，幾下用力之後卻咳不出來，喉嚨僅僅發出了一陣冒泡的聲望。
草坪傾泄起來，狠狠砸向我的臉頰。
她的雙腳是我眼中唯一能見之物，而且逐漸模糊，視野所及都在漸漸變暗。
……我要死了？
逗我呢吧……
不要。
老子要殺光一切生靈，把他們都拖來陪我！
一股從心底迸發的怒火撐開了雙眼，不知何時，操場的夜空已經變得血紅。不，連草地、跑道都成為了一片紅色。
「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剛站起身，那該死的女人正在面前瑟瑟發抖，一臉見鬼的表情。
視野有點歪。
我用雙手將腦袋搬正，緩緩舉起狙擊步槍。
她飛身跳起，一躍數米：「怪物！殭屍！鬼！」
她在胡說什麼，算了。
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她從半空摔落在地，不再動彈。
我緩步向她走近，一股空前的飢餓感湧出，好想吃些什麼，好餓好餓……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不可能，我不明白，怎麼會！」她的側腹中了一槍，鮮血如注，但和張姐那次一樣，全身無法動彈，但還能說話。
煩躁，憤怒，我的情緒十分不對勁。
我舉起了手機開始掃描她，希望能儘快結束這一切。
「玩家·寫詩的貓·7級短刀刺客
@體魄：5
@靈敏：3
@聰慧：18
異能：
1「桃李滿袋」·稀有級異能（自有）
@你是個優秀的教師，除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辛辛苦苦培育的學生卻要跑去天下，若能留在自己身邊多好。
@獎勵：你將此遊戲傳播出去的幾率不受「近距離」的負面影響
@懲罰：因你而加入的玩家人數也計算到你陷入被動pvp狀態的天數，並且他們將自動響應你的被動pvp狀態。
2「辭藻之美」·普通級異能（男）
@你的語言天賦遠遠勝過同齡人，並且深感其魅力無窮。
@獎勵：你的每一句話對任何非玩家都有80%幾率產生絕對執行的催眠效果，如果失敗24小時后你可以對此目標再度嘗試。
3「讓我安靜」·普通級異能（女）
@就算不學習只是發獃，你也希望周圍環境很安靜，這也許和爸媽經常吵架有關。
@獎勵：pve攻城時，怪物的數量將減少一半。
4「小團體核心」傳說級異能
@你從幼兒園就是小團體的核心，永遠都是，萬一不是你也會奪取到手。
@獎勵：你可以用已有的npc和戰敗玩家的npc交換，幾人都行。
@懲罰：被換來的npc會嘗試響應你的被動pvp狀態，他們每人都有兩次選「否」的機會，就當作是謀反的蟄伏期吧。
@懸賞：任何擊殺你的人都可以獲得一次任意徵收敗方玩家的異能的機會，不限數量，不限是否自有，除了此異能之外。
5「搬弄是非」·傳說級異能
@挑撥周圍人的關係讓你非常開心。你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反正你從未被抓到過。
@獎勵：對玩家，你可以指定兩人互相pvp，僅限一次，成功率80%，萬一失敗，24小時后換個組合可以嘗試。對非玩家，你可以指定兩人互相敵對，成功率80%，無法對同一個目標生效兩次。
懸賞：你的存在是對遊戲規則的重大挑釁，任何擊殺你的人都將攜帶一名玩家共同面對他的下一場被動pvp，僅限一次。
6「海邊的校花」·稀有級異能
@你目前全校最美，再加上你已經浪到家了，沒有男生不會拜倒在你的超短裙下
@獎勵：任何異性都會覺得你超有魅力，被你呼喚後會有80%的幾率來到你的身邊並全身癱軟。萬一失敗，24小時后可以對此目標再試。
@懲罰：任何已確認你是玩家的異性玩家都將自動響應你的被動pvp狀態，任何非玩家異性注視你超過1分鐘就會變得莫名狂熱。
7「老實的班長」·稀有級異能（女）
@你是個人望很高的班長，非常實在，但已經有人發覺你有紛爭恐懼症了。
@獎勵：所有玩家都會在最近距離玩家的相應環節自動拒絕和你對戰。
@懲罰：pve時，你自身的角色無法參戰，但你麾下的npc的整體強度增加100%。
技能：
暗殺5
潛行5
短刀精通5
輕盈5
瞬步5
要害知識5
近戰精通5」
手機提示著時限馬上就要到了，我必須做出選擇。
腦袋像是夢遊一樣，不太受控，我點下了「招降」。
本以為會就此結束，但居然還有選項，要求我選擇接受哪些異能。
勝利后不是只能接受對方的「自有異能」嗎？
我看了看這些異能的名字，猶豫了。如果選多了就會被玩家頻繁挑戰，但是有幾個確實非常想入手。
我該獲取那些異能？
a，「桃李滿袋」
b，「辭藻之美」
c，「讓我安靜」
d，「小團體核心」
e，「搬弄是非」
f，「海邊的校花」
g，「老實的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