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陷阱
第110章 陷阱
鳳瑾哪敢再說,生氣的哼了聲,轉過身去背對著無名,再也不理他。
以前她是擔心會被無名掏空,總有一天會死在那種事上,可現在,她覺得她也會死在那上頭,餓死的。
無名嘆息一聲,靠過來從後面抱著她,鳳瑾正生氣了,重重拍在他的手背上,那聲音聽著她都疼,可無名硬是不肯鬆手。
其實,一出手鳳瑾就後悔了,可臉上還是僵著,「你來抱我做什麼?不用你抱!」
「我愛你。」
鳳瑾啞然,好一會才哼哼唧唧的說道,「說愛我也沒用,不吃這一套,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
時隔三百年,她的少女情緒又開始往外冒。
也不對,那時候她對著白曄,也有少女情緒,也會發脾氣,會扭扭捏捏,可不像和無名在一起這麼放肆,毫無顧忌,就好像她就是知道,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會包容。
那時候,白曄會包容她嗎?
會!
只是白曄的包容是無奈的透著憐憫的,配上他清雋無雙的臉和略有些憂愁的眼神,總給人一種錯覺,是她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才讓他如此無奈。
所以,就算是跟他鬧情緒鬧彆扭,她也有所收斂,不敢放開。
那樣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愛慕,她仰望著他,用盡一切力氣去愛他,時刻擔心自己配不上他,一直惶惶不安,如今想來覺得不值得,可那時候哪裡想過那麼多,只覺得白曄也喜歡她,是上天開了眼,他是她心中的神,能得到神的垂青,讓人心花怒放的同時,又讓人小心翼翼的恨不得把這份感情供起來。
她和白曄之間,從來不平等,所以,他說不愛她了就不愛她了,轉身就和妹妹在一起,也沒有人指責他負心薄情。
那時候,三界之內,人人都說,白曄殿下那樣尊貴的身份能陪你七百年,已經很給面子了,你別那麼貪心,想要他陪你到永遠。
是她貪心嗎?她想要一份永遠在一起的感情,是她貪心嗎?
如果白曄給不了,當初可以明說,她不會強求,她會去尋找對愛情抱有同樣憧憬的伴侶。
可是明知她想要的是什麼,明知自己給不了,還要和她在一起,這對她不公平!
當然,那時候的她,也有很大的責任,明知不平等,她還拼了命的維持著這份感情,明知她的命運在對方的手上,在一起還是分開,通通由對方說了算,她還沒有看出不對勁。
愛情,果然會讓人變得盲目。
所以,在確定喜歡上無名之後,她一直儘力避免讓人凌駕於她之上,可是,物極必反,她和無名之間,開始也是不平等的,是她以帝王的身份凌駕於他之上,儘管她自己不覺得,但無名是有感覺的,所以,他一直叫她陛下,自稱屬下。
直到現在,他和她才算是真的平等了。
「我愛你。」
無名從後面環住她,吻了吻她的頭髮,低聲說道。
鳳瑾眼尾彎彎,翻轉過身子,面對著無名,依偎進他的懷裡,笑盈盈道,「再多說一遍,才能原諒你。」
「我愛你。」
「我愛你。」
無名一連說了十幾遍才停下來,鳳瑾抬起頭吻了吻他的唇,「我也愛你。」
活了一千三百多年,從不曾這樣開心,心裡甜滋滋的,柔情蜜意溢得到處都是。
無名低下頭來吻她,溫柔到了極致,纏綿悱惻,只是在即將失控時,他便放開了她,緊緊的抱著她,「睡吧。」
「無名,我叫鳳瑾。」
她在被窩裡找到他的手,在他掌心裡一筆一劃,認認真真的寫下了鳳瑾兩個字,「以後,你就叫我阿瑾吧。」
阿瑾,並不只是白曄獨有的稱呼,在滄海大陸時,她也有朋友,有師傅,有師兄弟師姐妹,大家都叫她阿瑾。
無名低低應了一聲,吻了吻她的眉心,「睡吧。」
鳳瑾安靜的呆了片刻,就在無名以為她已經睡著時,她的小腦袋又鑽了出來,委委屈屈的嘟囔道,「無名,真的要兩個月一次嗎?」
無名沒想到她到現在也沒睡著,一直在想著這事,不由得有些無語,嘆息一聲,「一旬一次。」
「別那麼固執嘛,我的身子沒事,頻率可以再高一點點……」
「再說,就兩個月一次!」
鳳瑾立刻閉緊嘴巴,縮回他的懷裡去。
不得不說,無名的自控力真是太強悍了,一連幾個晚上,無論鳳瑾怎麼撩動,無名始終不碰她,就算有時候被鳳瑾撩得一身是火,他也不碰她,而是寒冬臘月跑出去,用冰水洗澡去火。
這麼一來,鳳瑾哪捨得讓他受苦,自此乖得跟小兔子一樣。
這一日,鳳瑾剛起床梳洗,沈文卿便來了。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吹了一夜的北風,外面天寒地凍的,別說出門了,鳳瑾連開窗戶的勇氣都沒有。
看著沈文卿身上只穿著薄薄的錦袍,連擋風的披風都沒穿,鳳瑾不由得問道,「你不冷嗎?」
「不冷啊。」
鳳瑾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沈文卿不解的走過去,鳳瑾握住他的手,「熱乎乎的,還真的不冷呢。」
沈文卿微微一笑,「練武之人習慣了,這點冰雪還不至於覺得冷。」
感覺到手背上似乎殘留著她指尖的柔軟和柔膩的香氣,沈文卿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覆蓋住手背,想要把那絲柔軟和香氣留住。
就在沈文卿以為無人注意到他的動作時,冷不丁感覺到兩道冰冷鋒利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像是要將他的手凍僵似的,循著目光看去,沈文卿心裡一咯噔,原來是無名!
沈文卿連忙鬆手,不敢讓無名看出端倪,只是,他心裡暗自腹誹,無名這醋勁也太大了,是女皇拉他的手,又不是他去拉女皇的手,為什麼這也怪到他頭上來?他有什麼錯?要怪也是怪女皇!
「對了,文卿,你這麼早來做什麼?」
鳳瑾的話拉回了他飄遠的思緒,沈文卿連忙回道,「今兒一早,花樓里的姑娘傳來消息,唐清河熬不住了,昨夜在花樓里喝醉了酒,醉倒后說了不少胡話,他很想問陛下要個確切答案,可又不敢,怕唐突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