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灰鬍子（三）

  的確，哈爾芬娜幾乎是立刻就掌握了關於龍吼符文的知識，更加強大的不卸之力，這次甚至讓地面稍微晃動了一絲，因為整個庭院的火焰，在她出聲的那一刻，將散在屋內的光芒都抖動了不少。


  換句話說，只要龍裔能殺的龍越多，理論上，哈爾芬娜對龍吼的理解就越強，她掌握的知識也越多，最終，她的力量也會越強。


  甚至超越灰鬍子。


  之後，也的確印證了這一點幾個人來到了霍加斯高峰的大廳，灰鬍子們又交給了她新的龍吼：旋風精力。


  看樣子是某種加速的力量，愛爾麗目測了一下，瞬間爆發的速度勉強可以有自己的一半，但至於靈活度來說，就沒有那麼方便了。


  不過哈爾芬娜自己應該會很好的利用，這種龍吼倒是很適合逃跑。


  之後，灰鬍子們給了她一項任務，作為對於龍裔的最後考驗：取回約根·喚風者號角，那是灰鬍子的創始人遺物，對於他們來說，是個神聖的遺物。


  但當哈爾芬娜問詢一些細節的時候，愛爾麗卻注意到了他們的問題。


  灰鬍子只有四個人，但他們卻說，自己有五人。


  第五人是他們的首領，帕圖納克斯，獨自居住在世界之喉的山頂。


  然而，恐怖的暴風雪將通往山頂的路死死地纏住了，而且，這種刺骨的寒冷不是多穿幾件衣服就能抵禦的：那完全可以說是某種防禦手段了，趁著這邊幾個人不注意，她把手伸進隙間里，去感受了一下。


  寒風中的冰粒直接刮破了她的皮膚，同時，剛剛流出的血液瞬間凝結在了傷口的位置，還沒有多長時間，就露出了屍體凍僵才會有的顏色。


  這樣的人是怎麼爬上山峰的？藉助龍吼？


  「小白，你會催眠嗎？」


  「如果你說物理上面的話，你也可以。」


  「………算了…」


  剛剛從霍加斯庭院走了出來，還未等三個人重新對話的時候，愛爾麗一擊敲在了萊迪亞的脖子上，直接讓其昏迷了過去。


  「愛爾麗？！」


  下意識扶住了自己的武衛，哈爾芬娜一臉震驚地看向了剛剛的施暴人。


  「姐姐，恐怕我得上山看看了，那裡可能會有我感興趣的地方。


  不用擔心，我送你們下去，你只要騙過萊迪亞姐姐就好。」


  「你要上山？」


  「是的，我想看看那個灰鬍子的首領。


  似乎他有些不太願意見人的樣子。」


  「他？」


  錯愕了一下，便在漫天的星空里消失了，愛爾麗用隙間把這兩人送回了半山腰的地方，那裡沒有人和動物，所以也沒有目擊到的人可以看到她們是怎麼出來的。


  但接下來，愛爾麗抬頭看向了暴雪包裹的山峰，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然後，她打開了隙間，直接將自己的身體挪到了山頂之上。


  山頂上倒是沒有暴風雪，但如此高的地方，配合天際本身的嚴寒，也不是多麼好受的地方，不過天空之上的星空倒是美妙無比。


  愛爾麗環顧了一周，什麼也沒有看見，沒有建築，沒有火焰，甚至連個洞窟都沒有，上面只是有一個環形石牆，而且破損的相當嚴重，根本看不清上面寫了些什麼。


  她從隙間里落下，站在了山頂之上。


  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厚厚的積雪和自己在北歐經歷的一模一樣，而且也沒有什麼魔法的痕迹，更沒有生命的感覺。


  不過，這裡倒是有著某種奇怪的感覺，不是給愛爾麗自己，而是對自己體內的那張信紙來說。


  「居然沒有人？」


  「不，換個想法，也許不是人呢？」


  「龍吼是怎麼從龍傳到人類身上的，你難道不好奇嗎？」


  自己的確想過第五個灰鬍子不是人類，但如果真的如小白這麼說的話…愛爾麗自己還真的沒有直接想到這一點，她以為只是一個有著不明種族的半人。


  「你是說…？」


  「沒錯。」


  猛然，愛爾麗取出了自己的武器，抬頭看向了天空。


  一條銀白色的巨龍，盤旋著向著這裡飛來，它的爪上與嘴上，都沾著新鮮的血跡，但它的翅膀，卻破爛不堪，如同經歷了無數場戰鬥之後，對於一個戰士的見證。


  但破損的翅膀並沒有干擾到它的動作，反而依舊流暢地盤旋在空中，它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愛爾麗的身體，似乎是在懷疑她的身份。


  「小心！

  如果沒猜錯的話，它就是灰鬍子的導師。


  而且，可能只比奧杜因要差一點。」


  惡魔將自己的戰鬥意識完全打開，微微沉下了自己的身子，同時，愛爾麗也做好了取出魔具以及強制利用信紙回家的打算。


  銀龍在空中盤旋了許久，最後，還是打算下來，詢問這個陌生的生物，它拍了幾下翅膀，將身下積雪沿著身體的力量，而震飛了出去。


  那個破損的石牆，就是它歇腳的地方。


  「………你是誰？


  你是怎麼進到我的山脈之中的？」


  無比蒼老，但透著絕對威嚴的低沉嗓音，質問著這到達這裡的愛爾麗。


  「我可沒想到灰鬍子的導師，居然是一條龍。


  我是愛爾麗·艾登德維爾，來自異世界的過客。」


  銀龍的鱗片，隨著常年的戰鬥，變成了焦黃與傷疤的結合體，但即使是這樣，它依舊透露著與平常巨龍，完全不同的氣息。


  它嗅了嗅空氣，然後將自己的身子稍稍對正了愛爾麗。


  「Geh……我感受到了，異世界人，你來自一個Lein……一個我感覺到不屬於我們的世界。


  那麼……你來這裡幹什麼？

  你追求的是Drem？……一場和平…？

  還是 Kein？…一場戰爭？」


  「我只是好奇，為什麼第五人沒有出現在霍加斯高峰之上，卻獨自住在了山頂。


  不過，現在這些與我無關了，帕圖納克斯，奧杜因已經回歸了。


  我不知道你的立場究竟是什麼樣的，但當一個龍裔見到你的時候，你做好了被它殺掉的準備嗎？」


  「Dovahkiiin……是的…


  他大可以向我感到驚訝……但能夠登上這座山頂的人，自然會捨棄這種想法……


  …他有Dov的血液，那麼，他與我們是同族。


  Jul…只會理解自己所能理解的東西，而無法超過他們的見識。


  ……我選擇壓抑自己的本性，而不是和奧杜因，我的兄弟一樣。


  將毀滅帶給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