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往複，敦煌

  「怎麼了？」


  憐問了一句，但愛爾麗只是細細地聞著這股味道，感覺出了一絲異樣。


  「……這是什麼肉？」


  「我聽不懂那個人類說的什麼。」


  她搖了搖頭，而愛爾麗用筷子挑起了一塊肉片，咀嚼了起來。


  「嘛……果然如此。


  這個天氣的乾旱和沙暴，怎麼可能就有富裕的肉類在民間呢？」


  「愛爾麗？」


  「看我們大概是國外來的，所以刻意用這個來蒙我們吧。」


  「所以這到底是……？」


  看著愛爾麗若有所思地再次用筷子夾起一片后，憐忍不住問道，但剛出口，對上愛爾麗的雙眼，卻看見自己大小姐的雙眼裡，不是那澄澈的藍色，而是染上了血紅。


  「人肉，從味道看來，他們的時間不久。」


  愛爾麗放下了筷子，憐便立馬把這托盤裡的菜放到了桌上，臉上的表情以及難看。


  「大小姐？」


  剛剛離開不久的烏瑟便敲起了門，而她大概明白對方要說什麼，所以愛爾麗不問為什麼，而是直接打開了房門。


  「您覺得肉有問題嗎？」


  看到了憐的表情，大概明白了她們已經知道了真相，不過烏瑟還是如此問道，而愛爾麗也自然地點了點頭。


  他見此，也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屋內，彌賽亞似乎不怎麼舒服的樣子，當他得知這些是人肉的時候，一直像是想吐的表現。


  「有什麼事嗎？」


  正好小二走了過來，處於習慣性地問了一句，然後忽然反應過來，面前的幾個人都是來自異域，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正打算下去的時候，卻被烏瑟一把抓住了肩膀，給按在了原地。


  「哎哎哎！！！」


  他立馬大叫了起來，讓底下的掌柜聽到，而烏瑟已經拔出


  「我問你，為什麼給我們上白肉？」


  更讓他出乎意料的是，聽到他叫聲后，彌賽亞已經將彎刀抵在小二的脖子上，然後，那個來自西域的人卻講起了官話。


  「這……」


  白肉的事情，他自然清楚，但沒想到是這麼快會被這些人所識破？


  「各位英雄，怎麼了？」


  掌柜剛才聽見了叫聲，所以立馬帶著跑了上來，而看到現在這樣，以及烏瑟流利的官話后，頓時就是冷汗直冒，但為了自己的性命和前途，他也不得不頂上來。


  而烏瑟自己則是走到了掌柜的面前，然後問道。


  「……掌柜的想必也明白，這種事情不可讓官府知道。


  雖，官府可能會默許一二，但絕不縱容。


  你，應是明白這一點吧？」


  「實在是抱歉……廚子有些眼花，選錯了肉。


  我馬上給您換，實在是抱歉。」


  說著，他就要往裡走去，但烏瑟直接取出了斧頭，抵在了掌柜的脖子上。


  「還有……掌柜。


  蒙汗藥這東西，不要亂用，雖說酒的味道不錯，但加上這個也不太好。」


  然後，他直接將對方的手按在了牆上，然後直接用斧子砍到了那裡。


  「啊！！！！」


  但，並沒有什麼血跡，斧子則是恰好在兩隻之間的指縫穿過，卻一丁點皮膚都沒有刺破。


  「滾吧。」


  「是……是。」


  說著，店內的兩個人連滾帶爬地走了，而愛爾麗又仔細地看了那間屋內，多了一壺酒和三個碗，一個碗里還留著些許，但剩下的兩個則是空空如也。


  「……你們？」


  「凱斯勒的身體不會受到多少影響，人類的東西對彌賽亞這個墮天使沒有多少作用，大小姐。


  至於我.……葯倒一個半羊人的難度還是挺大的。」


  彌賽亞的翅膀稍微扭動了一下，在愛爾麗的眼中，就像是他的腰部忽然鼓脹起來了一樣。


  似乎身體的本性，讓他依舊對吃人肉有著不小的抵觸。


  「看起來是打算殺掉你們三個，這樣好對我們兩個動手？」


  「他們已經知道大小姐和憐的身份嗎？」


  凱斯勒低沉地說道，並立刻感知起了周圍。愛爾麗自己倒是沒有注意到什麼人在偷聽的樣子，更不如說偷看了。


  「大概……只是因為身高吧？」


  「像是一個可能的原因，大小姐。只是，為什麼不直接葯倒我們五個？」


  烏瑟不太同意愛爾麗的意見，稍加思索了之後，便皺起了眉頭。


  「也許和那幾個守門的人有關係……但也許，就是像大小姐所說的，也是巧合。」


  「那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我們會說官話吧？」


  屋內的白肉，就擺在那裡，愛爾麗看了看，卻是走了進去，又吃了幾片。


  靈魂之上所帶來的滿足感，像是毒品一樣，讓她有些上癮，但明白知道這之前會導致什麼的她，只是淺嘗輒止。


  「大小姐……」


  「沒事…我還不反感這個。」


  四人都看見了愛爾麗那不在發亮的眼睛，不由得都停下了所有動作，而本人卻沒有注意到他們一眼，她只是輕輕地念動了一下咒語。


  沒有了小黑的刻意擴大和引導，心神之上的引誘便立馬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重新將眼神恢復到藍寶石一樣澄澈的愛爾麗，莫名其妙地問了起來。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您可能和我們想的不太一樣吧。」


  領頭的烏瑟斟酌了一下，如此說道，而她則只是聳了聳肩，然後就把筷子放了下來，等著換下去。


  雖然她看來，白肉的口感，像是牛肉與豬肉之間的感覺一樣。


  ……


  ……


  ……


  「敦煌，是嗎？」


  第二天，五個人擠在一起，烏瑟手裡拿著一份地圖，大概地看了看地圖上所寫的疆界和自己記憶之中的有沒有什麼出入。


  而愛爾麗則是反覆琢磨了這個詞，畢竟有印象的，便是這裡的佛教。


  「看起來，佛教已經控制了這片地方，是嗎？」


  聽完她的話，烏瑟收回了地圖，同時也點了點頭。


  「沒錯，大小姐。


  之前一直跟著我們的五支道士，現在只有兩支還在。


  看樣子，他們還不想擴大兩教之間的爭鬥。」


  而彌賽亞則是冷笑著，看著烏瑟說道。


  「只是遲早的事情。


  還有，那份地圖你從哪裡得到的？」


  「我帶來的，正好在監視周圍安全的時候，注意到了這份地圖。」


  唯一沒有摘下頭巾的凱斯勒搖了搖頭，然後看向那邊的幾個突厥人，他們正在商量些什麼，似乎有些焦躁，還有些不安。


  「看起來可信度還不錯？」


  烏瑟搖著頭笑道，而三個男人同時笑了起來。


  「準備出發吧，雖然沒有見到和尚，但我也確實不想見到他們。」


  憐如此說道，身為戰鬥員的她，自然聽聞過曾經的佛教，究竟給自己的前輩帶來了多少困擾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