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再無重回路

  「沒錯！船上出現的你們幾個妖怪，肯定和剛才那個東西有關！」


  「自以為是的妖怪！」


  「半仙大人！不要在留著她們了！不然之後還會有妖怪來的！」


  被一兩個年輕人所帶動的槳手們，本就有些血性的他們，立馬就此起彼伏的叫喊了起來，大有要撕碎愛爾麗的衝動。


  然而他們是否忘記了，船上還有一個即將成型的付喪神，那也是他們親手造出來的妖怪，只是，被他們選擇性忽略了。


  「給我住嘴！！！」


  若山羽是熟悉愛麗絲當年的樣子的，而現在的愛麗絲除了是自曝為妖怪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


  除了那個刀裂血女的身份……但本能之間，他就恍惚地覺得這裡面有什麼隱情，那個善良的愛麗絲絕對不會突然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可笑的信任。忽然間，這是他腦中的理智這麼對他說道，但他明白……


  也許，是自己很憧憬愛麗絲這樣的孩子呢？


  也許，是像兄長一樣的疼愛的？

  也許……也許是愛呢？


  「大人！可！」


  「我說了，住嘴！」


  看著那些不相信自己耳朵的人，若山羽再次怒目而視地盯著那些槳手。


  「.……愛麗絲。


  …是你嗎？」


  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愚蠢的問題，明明剛才都那麼能確定的了，但現在當她自己說出來了之後，卻自己陷入了否定之中。


  手裡的劍只是垂在甲板的方向，他只看著愛爾麗，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誰知道呢…羽…」


  愛爾麗看著那個老人，然後又想了想自己現在還是那個孩子的樣子，覺得有些滑稽。


  「……我已經不是驅魔師了。」


  「所以說……」


  「我只是妖怪而已，大伴若家的死也有我一份。」


  愛爾麗搖了搖頭，不想說太多，而稍微繃緊身體的若山羽，聽到這話，也徹底鬆懈了下來。


  不過，那眼神，像是死去的樣子，徹底沒了自己的慾望一般。


  「不要被她騙了，半仙大人！」


  一個人突然不知從哪裡抽出了匕首，直直地向著愛爾麗面門就擲了出去。


  這人倒是距離愛爾麗有些近，不過，在愛爾麗眼中，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嗯？」


  輕而易舉的，愛爾麗就抓住了它，不過稍稍地有些刺入了眉心之中，至於原因，則是多出來的一隻手，同時抓住了匕首的柄。


  「……昌？」


  愛爾麗稍稍有些驚訝，不是沒有注意到昌的動作，而是這個小傢伙居然站了出來。只是有些幫了倒忙的樣子，反而把匕首稍微刺進了自己的皮膚。


  「媽……媽媽！」


  看著她額頭之上滲出的小小血珠，她立馬慌了神，鬆開了自己的手，急急忙忙地看著自己的母親，生怕對方出了什麼好歹一樣。


  「…那也是妖怪？」


  感受到之前妖力波動的痕迹，若山羽稍微調整過來了自己，但同樣讓他詫異的是，這隻妖怪也不怎麼大的樣子。


  和八雲紫還不是很想像，倒是和那些天狗類似？

  但是，翅膀呢？

  「沒事的…只是下次要告訴我哦？」


  她輕輕一揉，傷口和血痕都消失不見了，然後，愛爾麗微笑著看向了快要哭出來的昌，安撫了起來。但她的心裡，倒是問起了紫。


  「風的力量嗎？」


  紫依舊保持著那副敵視的表情，不過傳給她聲音的語氣倒是格外的輕鬆，倒更像是調笑。


  「沒錯…你的人類情人已經看出來了。」


  「……不過…她沒有翅膀啊？」


  無視了紫，愛爾麗接著問她，於此同時，倒是把那把稍微有些生鏽的匕首遞給了小傢伙。


  衣完昌雙手接過了匕首，顫顫巍巍地拿了起來，上面還微微沾著愛爾麗的血液。


  「也許是自身的力量，即使沒有翅膀，她也可以憑藉風的力量讓自己飛行或是衝刺。」


  「那也就是說，她可以回天狗部落了。」


  「那倒未必，別忘了，日羅院說的是翅膀，而不是能力。


  有了能力，你可需要時間去證明的。」


  「是嗎……昌！」


  后一句忽然喊了出來，因為小傢伙看了看手裡的匕首之後，忽然單手拿起，明顯感覺到了妖力的加持。


  雖然那在所有妖怪和驅魔師看來，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但她的眼神和匕首尖的方向，就盯向了那個剛剛扔出匕首的槳手！


  「壞…壞人類。」


  雖然聽上去十分稚嫩可愛的聲音，卻絲毫不收斂自己的殺意，直直地向著那邊的人類就施放了出來。


  「昌！」


  「嗚！」


  然而，就在她打算扔出去的時候，卻被麗稍顯嚴厲的聲音給嚇到了。但是，刀卻依舊出了手，不過那方向完完全全地偏了，錯過了那個人，而是直接刺入了破損的主桅杆上。


  是刺入，金屬的部分已經完完全全的被木頭給吞了進去。


  「……」


  已經抽劍站在那個槳手面前的若山羽，看著那把匕首，還有身後那有些后怕的罪魁禍首，默然了。


  而衣完昌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的妖力給扔了出去，所以刀一脫手，小傢伙就立馬雙腿一軟，倒在了愛爾麗的懷裡。


  不過還有意識，只是喘著粗氣，面色有些發紅，透支也並不怎麼嚴重，還好。


  「紫，交給你了。」


  「啊啊，記得別鬧太大了。」


  紫無所謂的說道，只是眼神和愛爾麗一樣，就飄向了衣完昌。


  「先和紫回去，好嗎？」


  「嗯……媽…媽…」


  小傢伙的思維也還好，就是聲音很虛弱，隙間閃過，將她給送回了屋內，而紫也一同回到了屋內。


  「…果然這麼些年

  …還是沒變嗎？」


  若山羽搖了搖頭，嘴上這麼輕鬆地說，身體卻已經往前踏了幾步。


  「像是以前對付那些妖怪……嗎？


  的確呢…當初還按下了你的一支箭來著。」


  愛爾麗落寞地笑了笑，但在其他人看來，滲漏而出的殺意卻已經無法藏匿了。


  「現在立場變了而已，對嗎？」


  看著愛爾麗踏出了第一步，若山羽也沉下了身子，死死地盯著愛爾麗，刀劍之間的戰鬥，他接觸的並不多。


  「是啊……」


  踏出了第一步的愛爾麗，喃喃說著。


  一閃。


  施放了自己眼神之中的一絲魔力，站在若山羽身後的愛爾麗，將刀身正了過來，看著那些驚慌的人類，她又悄聲地對著已經倒在地上的半仙，說道。


  「只是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