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捨棄與重生

  「紫，你也出來吧…不然他們總懷疑也是個問題。」


  無視了那些人類的竊竊私語，以及若山羽那完全讓她搞不懂的面色，愛爾麗卻壓過了他們所有人的聲音，音調卻沒有絲毫變化。


  「嘖，還以為可以用人類的身體撐住這短時間呢。」


  眾人回過了頭，那個翩翩公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那個金髮美人，用紙扇遮住了帶著些許遺憾的表情，而小傢伙衣完昌握著八雲紫的手，莫名地看著這些人類。


  她的妝容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人類的樣子。


  「初次見面了，廄戶太子的特使。


  麗剛剛說話的時候，你就躲在裡面在聽吧。」


  「自然……我沒想到。


  居然有妖怪弄來了太子大人的特許。」


  在愛爾麗走下的時候，紫就已經和小野妹子串了口供，太子的身邊居然有妖怪，而且輔佐了許久這樣的話，作為太子寵臣之一的他，斷然不能讓太子的名譽受損。


  所以，被訓練為合格的外交官的小野，自然而然地擺出了一副富有敵意的表情，凝視著兩個人。


  「是你……」


  從大伴若家那邊聽到的八雲紫，很快地就對上了名號，比起愛爾麗的些許生疏，對上八雲紫，他只有提防。


  之前還以為是湊巧的同名同姓，甚至還是借用這名家主的名義，但現在看來，倒是十分狂妄的樣子，居然用上了自己的本名。


  「……別那麼緊張，半仙大人。


  大伴若家想必和你說了不少我的壞話吧。」


  「是嗎，難道當年那個村子里不是因為你而被屠殺的嗎？」


  「真是失禮呢…居然追究我之前那麼久的過錯。


  不過換句話說，當人類之中突然出現一個小妖怪的時候，我可不覺得你們會好好對待她。」


  紫稍微眯起了眼睛，聲音卻帶上了一絲絲的寒意。


  「我不過是把他們施加給我的仇恨還給了他們而已，然後就是你們自以為正義的過來絞殺罷了。」


  「仇恨？…哪怕一個孩子也不留的仇恨？」


  他倒是也冷笑了起來，與其說是屠殺，不如說是滅絕，只要是人類，哪怕是剛出生的嬰兒，都被殘忍地開膛破肚，而後是空空如也的軀體。


  復仇要至於做到這種地步？


  「哼……」


  對此，紫只是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完全對他沒了什麼興趣，這種東西，完全沒有什麼爭辯的必要。轉而使用隙間，站在了愛爾麗的身邊。


  衣完昌恍惚了一下之後，放開了紫，反而牽住了愛爾麗的手，瞪大眼睛看著若山羽。


  「夠了……至少我們能活下來而不被那個東西吞噬了。」


  而愛爾麗看著那個活著的肉石像，檢查起了身體，身體機能還在，思維也沒有什麼被破壞的地方，但身體就是無法動彈了。


  「.……還有救嗎？」


  猶豫了一下，避開了八雲紫的目光，若山羽問道。


  「很難說……我可以試試，但效果不知道如何…


  還有，你們都閉上眼睛，也許會導致剛才類似的情況。」


  其他人都看向了半仙，等待著他的命令，而若山羽看著眾人，無奈地長嘆一聲之後，閉上了眼睛。


  「你也是，紫，昌。」


  準備拿出剛才那個不明物體的愛爾麗，也對紫和衣完昌這麼補充到。


  確定所有人都是如此了之後，她重新戴上了那個水蛭狀的魔具，沒有疼痛感，反倒是忽然覺得頭上多出了一絲涼意，順著頭髮留了下來一樣。


  隨後，觸手頭髮像是活了過來，有了觸覺和思維，而她的雙眼再次空洞起來，愛爾麗看向了那個表情微微驚恐的活體。


  「雖然這麼說……不過我想試試而已」


  她用魔力給紫傳去了聲音，然而並無什麼動靜，那個石像還是那個樣子。


  不過，愛爾麗倒是在他的身上看出了些什麼不太一樣的地方，但至於是什麼，她完全無法判明，那像是一層面紗一類的東西，但是當自己的視線一觸及到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


  「……怎麼樣？麗？」


  「…等等…」


  毫不猶豫的她解開了魔人化，這次那層面紗倒是更加清晰了些，卻依舊是如此，不過隱隱的風聲，倒像是吸引她掀開那層面紗一樣。


  但接觸了那個投影之後，她本能之上的慾望，立馬被理智所壓制住了，如果那東西之後再有著什麼恐怖的東西，那就真的是去送死了。


  「不是我這個層面能匹敵的…紫，


  估計方法還是那個樣子，毀掉腦部。」


  但讓愛爾麗無法接受的是，僅僅是一個投影，自己的實力就已經是相差到了如此的境界，對上本體那真的什麼也算不上啊。


  「抱歉，沒有辦法救你。


  如果可能的話，除了死之外，就是完全瘋掉…」


  愛爾麗收回了魔具和魔人化，同時用著魔力對著那個人說道，不指望他能回復，而是只是義務地給他了兩條選擇而已。


  「我沒有辦法，你們都睜開眼睛吧。」


  失望的聲音讓大家都睜開了眼睛，然後是愛爾麗稍顯凝重的表情。


  「殺了他，或者毀掉他的腦部。


  不然他永遠會是這個樣子。」


  「……沒有辦法嗎？」


  若山羽剛剛問出來的話，還沒等愛爾麗回復，一個聲音卻不知從哪裡傳了出來。


  「我們憑什麼信你，妖怪？

  說到底，難道不是因為你它才會……」


  還沒有說完，愛爾麗的身影卻已經出現在了那個人的面前，而刀尖已經抵在了那個人類的喉嚨上，只要再輕輕地往裡捅進去一點，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繼續。」


  莫名感到一絲煩躁的愛爾麗，冷冷地看著那個人類，不帶一絲絲的憐憫和人性。


  「麗……」


  紫搖了搖頭，卻收住了原本打算邁出的腿。而不知怎麼的，剛剛牽住紫的手的小傢伙，似乎想衝到愛爾麗那邊，然而她感覺到的敵意，卻把這個小傢伙給嚇了回來。


  「愛麗絲！」


  而若山羽則有些驚詫，他就完全沒有注意到愛爾麗的動作，只感覺一道流光走過，那個槳手的喉嚨已經被刀抵在了喉嚨上。


  雖說他也對那個船員沒什麼興趣，這話也引起了他不少的反感，不過身為人類的這一邊，他有義務去保護這個群體。


  只是……


  「難道不是嗎？


  為什麼你會知道那個妖怪的能力？就算如此，而你自己卻一點點事情都沒有？」


  另外一個年輕的槳手卻接過了那個冷汗直冒的傢伙的話，轉而怒目看向了愛爾麗。


  「而且，剩下的船呢？


  按我看來，是因為你和那個妖怪定下的協議，救下我們，讓它吃掉那兩艘船上的人，然後自以為是讓我們把你當成救世主吧！」


  「沒錯！」


  另外一個年輕人也站了出來，支持發話的那個槳手。


  「就是妖怪的你，才讓我們變成這個樣子的！


  愛麗絲那個好驅魔師早就死在伊予了，我親眼看見的！你竟然敢污衊她！」


  不知從哪裡得知消息的年輕人，就這麼信誓旦旦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