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求為正妃
第59章 求為正妃
被景離如此望住的容子奕後知後覺地微微紅了臉,低聲道:「以前我曾得友教導,說若對人動情,心中所想便應篤篤定定地講出來,才好叫另一方受用。奈何我卻嘴拙,不知如何叫你受用,唯有如此一表心意。」
景離心頭一甜,低頭痴笑半餉,忽而面色一沉,抬頭亟亟問道:「是誰教你的?」
容子奕未料她有此問,只是一怔。
景離以為他必是有什麼舊情不便告知,擰起眉一記粉拳敲於他胸口,急道:「是不是其他女子教你的?」
容子奕適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見她這小兒女模樣實在可愛的緊,便笑言道:「殿下三宮六院的,倒計較起我來。」
景離面色一頹,黯然道:「果真是其他女子。」
容子奕正待要再打趣她,景離卻忽而欺身而上,重重吻住他。
鬆開容子奕,景離揚起臉,傲嬌道:「從今往後便只有我了。」
容子奕啞然失笑,將景離攬入懷中,撫住她的面頰道:「從來也只有你罷了。」
景離這才曉得容子奕是耍弄自己,面上一紅,還未來得及發作,卻又被吻住。
月白於是眼見她這一對主子就如此吻來吻去直吻到床榻上去,唯有默默轉身,為他們掩上門。
如此濃情蜜意間,轉眼春宴之日已近。
因是春宴盛大,容子奕原有的位分出席未免嫌低些,便以東木風的身份將他由侍公子位晉封為側妃,賜號為秋。
接了冊封的典冊,月白回身向容子奕行一禮,笑道:「奴婢見過東秋妃。」
容子奕乾乾一笑。侍公子好歹是個公子,還是個男子稱呼,如今冊了妃,這稱呼他確是有些不慣。
月白猜透了他的心思,掩口一笑,道:「主子一時聽不慣也難免,多聽幾日便慣了。」做個請的手勢,道:「主子晉了位分,理應換了側妃朝服去向殿下謝恩,還請主子隨奴婢去更衣才是。」
容子奕點頭應了,隨月白上樓去寢房更衣。
月白是個體貼的,邊更衣邊細細將容子奕晉了位分后應知應會之事娓娓道來。末了,她提點道:「還有一樣主子也須得學一學方是。主子跟殿下出門去,千萬記得自稱為妾,莫再小生小生的,失了殿下禮數尚算小事,若是因此令人起疑暴露了身份,便浪費了殿下一番苦心。」
容子奕答應道:「是了,謝姑姑提點。」
月白對鏡為容子奕最後正一正衣冠,道:「一會兒殿下下朝回來,聽見主子改了自稱,必然十分歡喜。」
容子奕想起初初晉了侍公子時,景離倒是提過想聽他自稱為妾,不由浮起一抹笑容。
月白見他此狀,打趣道:「如今只是與主子提一提殿下,主子便笑,著是情深呢。」
容子奕瞥一眼她,只是不理,下到廳前正坐等候景離。
然則早已過了景離平日回來的時辰,秋守院前卻遲遲沒有人影。因是全院仍未解了禁足的,月白也不好使人出去打探,主僕幾個唯有靜等著。
大廚房傳了膳來,月白小心請道:「主子可要先用膳?」
容子奕想一想,道:「再等等吧。」自景離搬來秋守院中長住,早膳午膳晚膳皆是一起用、一頓未曾失過。
正此時,在院門口值守的海樹引著雨霽姑姑入內來了。雨霽先是行一禮向容子奕道了喜,復道:「因是風遠閣那位也晉了位分,殿下便先去了風遠閣,囑咐我來遞個話兒,讓秋妃主子先用膳,不必候著。」
容子奕微微頷首,道:「有勞姑姑了。」
雨霽又行一禮告辭。
送走雨霽,月白恐容子奕不喜,上前勸慰道:「主子不必多想,想必殿下去去就回。」
容子奕淡淡道:「遠兄入院比我早,殿下先去看他也是應當。何況殿下晉了他,我也安心些,否則我這秋守院風頭太甚,恐怕日後多有事端。」
月白疑心他此番乃是裝作大度,但容子奕這一番感念倒是的確出自真心。方才宣了他為側妃時他心中便很憂心,思量著景離莫非仍存著要他恩寵無雙來盡斷其兄弟情義的念頭,如今得知遠公子亦得了封,他確是釋然不少。
待到幾筷下肚,覺得飯不是飯菜不是菜的時候,容子奕才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心中其實還有幾分沮喪。景離到底是不能像他把她作為唯一般將他作為唯一的。待一切回歸正位,景離搬回自己的寢殿去,恐怕便鮮少再能如以往那般同吃同住。容子奕想著想著,只覺得這滿桌的佳肴吃起來愈發不得滋味。
「愛妃在想什麼呢?」景離的腦袋忽然從身後湊過來,容子奕一驚,險些跌落了碗筷。景離見狀嘖嘖兩聲,道:「我聽聞愛妃有個美名,乃是『泰山崩於前亦不為所動』,怎的本王這樣隨意一嚇便被嚇成這樣。」
容子奕淡淡道:「只因殿下重於泰山。」
景離作勢揚一揚拳頭,道:「你可是笑本王近來吃的多了?」
容子奕微微垂眸,道:「妾不敢。」
景離眼眸一亮,道:「你竟改了自稱?」
容子奕本就說的澀嘴,被一追問立時改了回來,道:「小生沒有。」
景離沖他扁扁嘴,笑道:「明明就有,還不承認,天下第一才子原倒是個無賴。」她也不窮追,轉臉吩咐月白道:「有些餓了,姑姑還不為本王拿碗筷來?」
月白上前來為景離添一副餐具,道:「奴婢以為殿下想必已在風遠閣用過了呢。」
景離作恍然狀,道:「你們主僕兩個古古怪怪的,原來是怨我這個呢。」
容子奕輕斥一句月白,復道:「妾不敢,殿下誤會了。」
「我的心思,秋郎難道不明么。」景離將下巴往容子奕肩上一擱,看住他道,「我本無意晉那一位,不過憂心你木秀於林、恐怕難以自處,又怕如此壞了你與浩公子的兄弟情誼,方才如此。」
容子奕伸手揉一揉她的額發,道:「殿下為我著想,我怎會不明。」
景離歪一歪頭,道:「既是明白,為何還作此悶悶的形容?」
容子奕不知如何作答,只微微垂首。
景離伸手攬住容子奕的脖頸,脈脈望住他的雙眸,問道:「秋郎可願做本王的正妃,與我做一對真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