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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脫掉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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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詞不達意言不由衷


  如果只看字面意思


  那您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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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算命


  上迴文末,說到胖子25日晌午抵達海城國際機場,尚未下飛機,就不知怎麼地被鬼迷了心竅,一看到窗外的雨,馬上手舞足蹈、大呼小叫。一位漂亮的空姐趕忙上前制止,卻不料飛機一抖,美人一靠,胖手一抱,臉上一紅……但讓人蹊蹺的是,空姐站起身,輕聲說了句「小心」,又在他渾圓的手臂上捏了一記,就向前走去。


  凝視著空姐那曲線窈窕、攝人心魄的倩影,胖子幾乎飆出兩道鼻血。


  這是怎麼回事?他茫然地看看旁邊的乘客,發現別人也用奇怪的小眼神盯著自己,一把把刀子似的,劃在油光光的臉上,辣花花的生痛。


  這空姐,怎麼有些面熟?這一靠雖非故意,但這一捏,又是幾個意思?莫非看上我這儀錶堂堂、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車見車爆胎的胖爺了?胖子傻乎乎地坐著發愣,腦子裡一大鍋漿糊,旋轉木馬似的攪合著。轉頭就見身邊那位老爺子——從上飛機到現在,除了起身借道、喝水點餐時用了幾個「謝謝」,就沒說過幾句話,他身上一件對襟絲綢白衫,鶴髮童顏,仙風道骨——忽然沖自己微微一笑,開口念道:「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什麼「牆裡牆外、刀啊削、敲啊鬧」的,老爺子您這滿口rap說唱,切克鬧、切克鬧的,都跟哪個孫子學的?再看過道的另一旁,一位白皮金髮、高鼻深目的國際友人,正瞪著一雙藍瑩瑩的玻璃眼珠子,靜靜地瞅著自己,面無表情,活似一具蠟像;他的身邊,坐著一個瓷娃娃似的小屁孩,同樣白皮金髮,一對藍寶石的大眼睛,跟那國際友人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大概字還沒認全,伸著小手,咿咿呀呀說著鬼話。再往後看,國際友人的座椅靠背上,赫然掛著個油光錚亮的禿頭,吹鼻子瞪眼睛,就像一隻1000瓦的大燈泡,滋溜溜冒著強光。禿頭的旁邊,還耷拉著一蓬稻草似的枯黃頭髮,應該是個女人吧,只見那稻草堆里,有雙死魚般的白眼珠,幽幽翻轉!

  哎?這飛機上,怎麼會一下子冒出這些奇形怪狀的人物來?這一路都沒注意啊!


  不好意思,你個花心又貪嘴的獃子,光盯著火辣辣的空姐、香噴噴的午餐了。


  在眾人的鄙視中,胖子重新把自己埋回座椅,老老實實搭上安全帶,砸了砸嘴巴。


  三五分鐘后,飛機終於停穩。也沒誰吹哨子、下口令,就聽見一連串「咔咔」聲,以及「叮叮咚咚」的開機聲、簡訊鈴聲——乘客們紛紛解開安全帶,打開手機收發信息,或是撥通了電話一個勁地嚷嚷著;也有人猴子摘桃一樣,搶先站起身,拉開行李艙,扭著頭、踮著腳,往下拉扯那些大包小包;機艙前部的人,大多像自動流水線上的飲料瓶,一個接一個,滑到了過道里,排著隊等候出艙。


  身邊神仙似的老爺子一襲白衫,一縷白須,安安靜靜坐著沒動。胖子出於好意,拎著自己的背包,提醒了一句:「我說老爺子哎,這都到站了,該收拾收拾下飛機了!」老人微微一笑,淡定自若,說道:「不急……不急……讓他們先下吧……」胖子本來也想搶在人前,抓緊擠過去插個隊,聽見這慢條斯理的一句話,倒像腦殼子上被誰「咚咚」敲了兩記木魚,猛然清醒起來——對啊!我急個什麼鳥呢?按計劃那幫日本客人要今天傍晚才能到,這還有大半天時間,急什麼呢?


  就聽見旁邊的老人壓低了聲音,神秘地說:「我看你一臉急躁,雙眼赤紅,倒像中了桃花劫,來來,可否讓我看看你的手掌?」什麼?難道是個算命先生?胖子平時最喜算命,只要有空,遇見什麼搖簽算卦的,都會上去算上兩把,就像犯了癮的賭徒,看見骰子骨牌就會手痒痒。所以一聽這話,馬上乖乖伸出肥厚的手掌。


  老人借著舷窗外透進的光亮,撿起那隻肥掌,反覆看了兩看,又問道:「請問何年何月、何日何時出生?」


  「呃……79年國慶節,聽老娘講應該是下午兩點多吧。」


  「嗯……」老人半眯著眼,手指掐動,手中默念,「己未,癸酉,辛丑……乙未,呵呵,有趣有趣!想必這位先生是在一家公司兼職做事,自己也另有生意,而且,目前尚未結婚,早年上學時,成績也是一般吧。」


  全中!胖子幾乎驚掉了下巴,這簡直就是活神仙啊!光看了幾下手掌,問了個生日,就都算準了!的確,自己在上京盤了家小店鋪,又在四季旺旅遊公司兼職做導遊,女朋友暗戀了不少,可惜一把小手都沒拉過,到現在還打著光棍,至於上學,從小到大就沒認真過,成績一直墊底。


  身邊這位白鬍子老神仙微微笑著,那件對襟綢褂上,彷彿透出一層金色的光暈來,難道是觀音姐姐派來的?胖子突然想起剛才好像提到什麼「桃花劫」,忙抓緊時間問道:「全對啊老神仙!不過,剛才您說的那個……」老人微微點頭,又伏在胖子耳邊——那滿嘴的白鬍須撓著脖根直發癢——低聲密語道:「你要當心,這飛機上有東西一直跟著你!千萬不要聲張!下了飛機,抓緊找個地方,把內褲脫了,扔掉!」說完就站起身,挎上一隻黃布包,跟著其他乘客一起走出機艙。


  什麼?脫掉內褲!


  這是哪位大神發明的奇葩辟邪術?


  這也太污了吧?


  以前只聽說過滴牛眼淚、頭套內褲可以看見鬼魂,上個世紀還有部島國的搞笑漫畫,男豬腳只要套上內褲就會變身為超級英雄,因為口味過重被禁播……你這是要讓胖子重蹈覆轍,走上限制級、無節操的演藝發展道路?


  然而,可愛的胖子確信不疑、堅定不移地站起身,路過機艙門時,也不拿正眼瞧一瞧那身材火辣、美若天仙的空姐,只急匆匆跑出通道,瞥進機場的洗手間,「啪」的一聲關上隔間門,輕手輕腳脫去那條肥佬內褲——本是藍灰色,已經洗得發白,還有兩三個破洞——戀戀不捨地扔進垃圾桶。


  肥佬內褲這麼一脫,就覺著一身輕鬆,好像卸掉了兩百斤的沙包,吹聲口哨,踱步走了出去。


  只是,不穿內褲,空蕩蕩、涼颼颼地磨蹭著,總感覺不太舒服……


  伴隨著輪迴播放的航班信息廣播,機場里步履匆匆、箱包滾滾,穿梭著各式各樣的人群。胖子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聯繫上從春山市趕來的接機車輛,就此蒙蒙小雨之中,恭候遠方來客,暫且無話,略過不提。


  【第二幕】接機


  幾乎同一時間,東去1400多公里,跨過蔚藍的大海,日本近畿,景阪市。


  一座豪華的莊園,鐵藝大門自動打開,從裡面駛出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lx570。寬敞的車廂里,坐著一老一少二人。年長的約莫四五十歲,一頭板寸,鼻樑高聳,皮膚棕黃,滿臉冷峻之色,彷彿刀削斧劈的堅硬山岩;一雙如鉤的鷹眼,隱隱閃著寒光。他的身旁,坐著一位身形瘦小的年輕人,戴著棒球帽,不過皮膚白皙,眉目清麗,似乎有些嬰兒肥。


  嬰兒肥?想必這二位……不錯!正是伊藤和他侄女雲奈,已拜別了長兄,打算乘坐下午的國際航班,飛往我神武大天朝的魔都海城。


  伊藤無言,若有所思。雲奈塞著耳機,聽一首憂傷的歌:

  ——里わの火影も森の色も


  ——田中の小路をたどる人も

  ——蛙のなくねもかねの音も

  ——さながら霞める朧月夜……


  (自動翻譯機火力全開,玩命載入中)


  ——樹影森森穿社火

  ——人歸壟上步蹉跎

  ——蛙鳴漸隱梵音近

  ——暮靄低沉籠玉梭……


  聽著深沉、悠遠的音符,雲奈的眼前彷彿浮現出那個男生的影子。


  ……


  下午4:32,細雨初歇,烏雲尚未散盡。一架波音777-200er客機,宛如一隻藍尾、白翼的大鳥,轟鳴著降落在海城國際機場35l號跑道。減速、滑行、轉彎、停靠……一連串精準無誤的動作,機首對接上了蝦籠一般的棧橋。


  伊藤和雲奈挎著背包走出機艙,持護照免簽過了邊防,入境安檢,又在大廳等候半天,領取了託運的行李,直到五點三刻,才走出了國際到達的通道大門。這裡早已雲集了眾多接機的人群,紛紛舉著禮賓牌,像一隻只鴨子被拉長了脖頸,翹首以盼。胖子也滿身臭汗,擠在人堆里,踮著腳搖晃著手中的紙牌,上面塗著四個大字:伊藤裕明。等了好久,終於,他看見裡面一老一少,拖著行李箱走向自己。


  「您是——四季旺的……呃,袁導?」那位中年男人用中文問道。


  「哎,伊拉西亞姨媽……哦,對對對!請問,您是伊藤裕明先生?」胖子本來還想掏出自創的中式日語大辭典,沒想到對方會說中文,這一點公司好像事先講過,一興奮給忘了。


  「嗯!是的!」對面點點頭,目光炯炯;那個小個子始終一聲不吭,跟在一旁。


  「可算接到你們了,哈哈,這都等了大半天了,來來來,跟我來,我們趕緊的,上車上車,這邊請、這邊請!」胖子忙不迭地一連聲招呼,又打算幫對方拖行李,卻被婉拒了,只問哪裡有手機電話卡賣。


  機場出口通道旁就有不少攤位,都是向國際航班的乘客推銷國內手機卡的。伊藤迅速挑選了一張,插入了手機,又撥通了一個電話,嘰里呱啦講了幾句后,方才示意可以出發。胖子心想:這位貴賓還是個「門檻精」啊,知道先買張手機卡,省得一通國際漫遊了。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富摳門、窮大方——特么越是有錢,越小氣,反而越是窮鬼,越大方。


  一行人左穿右轉,走到停車場,上了車,就乘著雨後的清涼,一路疾馳,往春山市趕去。


  濕潤的公路,泛著黑亮的光,像條又寬又長的皮帶,剛剛上了油、拋過光。從機場快速路出來,不多久就駛上了海春高速,胖子拿起車前的話筒,舔了一下薄薄的嘴唇,開始嘮嗑。先說這歡迎詞,雖然大同小異,但換在胖子嘴裡就多了不少胡謅的特色。只見他手持話筒,又暗中扯了扯褲管——裡面刺啦啦癢得慌,那個白鬍子老神仙不會故意整蠱我吧——揚聲說道:「伊拉西亞姨媽……受我神武大天朝國際旅遊管理委員會大boss大老闆及大老闆娘的隆重委託,首先我代表海城國際機場、四季旺旅遊集團上京總部以及春山分部全體同仁並以我本人和司機大哥的名義,熱烈歡迎伊藤先生及伊藤小姐蒞臨觀光!本人姓袁名國慶,您可以叫我小袁、袁導,或者阿慶……呃對了,非常榮幸伊藤先生會講中文,咱兩家一衣帶水、睦鄰友好,我就不嘰哩哇啦說貴國話啦,如果伊藤小姐聽不太明白還請伊藤先生代為翻譯轉達,多謝多謝!下面向兩位貴賓介紹一下我神武天朝的概——」


  話未說完,伊藤抬手打斷了這絮絮叨叨的開場白,掏出手機,冷眼道:「呃,袁……導,貴國我以前來過多次,文物古迹很多,這幾年發展也很快,具體就不用介紹了。我只想知道,海城到春山大約需要多長時間?」


  胖子早就準備好的一肚皮話被堵在嗓子眼,沒法蹦出來,好像剛打開的汽水罐子,突然又被塞住了口,一連串氣泡脹在裡面噗噗直冒。他鼠眼一眨,答道:「我們現在就行駛在海春高速上,從機場到春山市,路上不堵車的話大約兩個半小時。」他又抬手看了看錶,說:「現在六點過五分,照這速度,應該晚上八點半就能到了。」


  「嗯,好。」伊藤口中兩個字,就不再說話,低頭髮了條手機簡訊,就頭靠座椅,閉目養神。旁邊那個女生也早已歪頭睡著了。


  嘿——這兩人,這也太不尊重我們一番殷勤接待了吧?明哥點名讓我大老遠趕過來接機的這倆貴賓,就這樣悶葫蘆似的睡著了?……胖子就像演砸了戲、僵在台上的戲子,面對喝著倒彩、或是埋頭大睡的觀眾,一時下不了台,只能憑著剛才滔滔不絕的慣性,也不用話筒了,嘴裡咕嚕了一長句——「您這長途跋涉、鞍馬勞頓,就先歇歇吧,到了春山我再招呼」,轉身坐在前排座位上,又悄悄撓了兩把褲襠。心中暗罵:特么,什麼白鬍子老神仙,出這個餿主意,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難不成讓司機掉頭再回去找那條內褲?唉~!然並卵!真是可憐了那條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內褲兄弟啊!


  他不知道,在1935年美國芝加哥售出第一條三角內褲之前,上古近古、古代近代的那誰誰,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黎民百姓,無論男女老少,都不知道也不穿這種富含現代革新意義的內褲,頂多套件類似南瓜褲頭的寬大襯褲或襯裙。就算伊甸園裡的亞當、夏娃,偷食了智慧樹的果子后,也只是拿片無花果的葉子遮住私部。為此上帝還懲罰亞當必須勞作、夏娃必經分娩,受那人間之苦。所以,從某種程度上分析,內褲和文胸一樣,是人類智慧與文明的產物;也正因為人變聰明了,才發明並穿上了內褲。而對於傻子和瘋子,那都是多餘的……


  胖子本來還東一句、西一語,同開車師傅聊聊葷段子,不知不覺也拖著口水沉入夢鄉。


  【第三幕】訪客


  車輪滾滾,晚風陣陣。藍黑色的夜幕,點綴著絲絲棉絮般的薄雲與切去一半的上弦月,被一雙巨手扯上了天空,蓋住了光天化日之下的那些胡思亂想、胡言亂語、胡作非為。漸漸看見越來越多的霓虹燈光,像群喝醉酒的小鬼,在遠處閃動。


  夜,八點半,春山國際大酒店。


  白天好像也下過一場雨,路面上有些積水。銀灰色的別克商務車「吱呀」一聲,停在了酒店的迎賓台。胖子非常具有職業素養地醒過來,揉了揉鼠眼,再抹一把肥臉,轉頭看後面,伊藤早就醒了,狼一樣地、亮著眼睛坐在黑暗裡,旁邊的女生也迷迷糊糊被喚醒。


  早有頭戴小紅帽、手戴白手套、身穿長袖紅衫的門童迎上來開門,沖著客人口袋裡的小費,禮貌一鞠躬——「先生您好!歡迎光臨春山國際大酒店!」胖子趁著夜色撓撓褲管,也不答應,更不會掏小費,伊藤也是面無表情地走過,倒是雲奈掏出一張紙幣遞過,門童低身接了,連聲謝謝。


  大堂里裝修豪華,水晶掛燈,金碧輝煌,拼花地磚平整似鏡,光可鑒人。迎門大約三層樓高的牆壁上,安置著一幅巨大的金漆壁畫,亭台樓閣、大山大水,右上角四個大字——壯美春山。胖子也不細看,徑直走到前台,招呼著辦好入住手續,又大致講了早餐時間和地點,互報了房號,一行人各自走進房間。


  司機是個黃皮禿頂的男人,在機場已經混熟,姓丁名不韋,春山本地人,煙鬼似的香煙一支接一支,在房間坐了不到十分鐘,就已經搞得煙霧騰騰,恨得胖子殺人的心都有了。掐滅了第三根煙屁股,這丁不韋方才站起身,說晚上如果沒什麼事,他先把車開回公司停車場,明天一早再換部中巴過來,聽說這個團還有一撥人要會合。胖子說不急不急我明早先聯繫了再說您這一路也夠辛苦的了趕緊回家抱老婆去吧。


  三個單間,伊藤和雲奈住12層;胖子住4層,本來按規定他只能住三人一間的導遊房,聽說有人幫著升了單間。


  肯定是明哥!還是這老哥仗義!胖子撓著難受了一天的褲襠,忽然想起明哥上午電話里的交代,也顧不上換條內褲,先肥指撥動,搜出通訊錄號碼,發了一條簡訊——


  「明哥:已到春山國際,8413房間,盼復。國慶」


  斜眼一瞧,這房間的床頭花花綠綠放著不少「生活用品」,裡面好像有條壓縮餅乾似的淡綠內褲,一看標價,呃,58元!還要外加15%的服務費!搶錢啊這是!老子那條歷史悠久、彈性十足、戰功卓著的肥佬內褲,雖然款式舊了點,但當初買一打只要8塊8好吧。這兄弟跟了咱這些年,歷經坎坷、忍辱負重、毫無怨言……可恨今天中了邪,輕信那白鬍子老頭的鬼話,被我忘恩負義,拋棄在海城機場,估計現在已哭暈在廁所!


  正在無限緬懷自己的內褲兄弟,手機一亮,是明哥發來的簡訊——


  「不要聲張,打的來!10點整,武夷路八一酒吧門口,我派車接你。另,把我的手機號碼改成『石碼頭』。閱后即焚!」


  嘿嘿!「閱后即焚」——這句話現在看來還是那麼的熟悉,倍感親切,就像十多年前那樣,意思是讓我看完這條簡訊馬上刪掉。胖子開心地笑笑,從背包里取出一條幹凈內褲換上,也是藍灰色肥佬牌的,被洗得發白,帶兩個破洞。但轉念一想,他卻笑不出來,為什麼要改名字?閱后即焚?搞這麼神秘,到底怎麼回事?


  抹一把肥臉,胖子一個激靈,抓緊按照明哥的意思改了通訊錄,刪掉這組簡訊以及先前的通話記錄……又忙不迭地套上長褲,剛系好皮帶,就聽見房門「咚咚」一陣響,有人敲門!


  「誰?」胖子警惕地打開貓眼,往外探視。這一瞧,唬得他一身冷汗!

  貓眼變形透視,只見門外走廊昏黃的燈光里,幽幽立著兩個人影:一個白乎乎的,一身對襟綢衫,眯眯笑著,正是那白髮白須的老神仙!另一個,這粉面紅唇、豐乳細腰、令人噴血的,卻正是那個空姐!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敲我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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