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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044¥

  原以為見自己不悅,徐笙便會上來哄自己, 然而等回來過了兩日後, 虞臻才知道什麼叫做作死。


  因為……皎皎好像不想理他了。


  夜裡皎皎會以需要帶著阿識和阿媛睡覺的借口, 將他趕到西屋睡覺,這讓旱了大半年的他憋的眼睛都綠了。佳人在旁卻不能碰,虞臻覺得十分操蛋。而白日她只知道做做針線,看看遊記,再和虞素詞等人打上半日牌,日子過的瀟洒無比, 卻唯獨少了他。


  最過分的是, 明明她不想理自己,卻還記得日日督促自己喝那苦藥。


  別以為他不知道,她暗中指揮陳大夫加黃連的。


  哼!

  虞臻已經回來好幾日了,加上每日需要去衙署和冀北大營, 然後忙於將兗州納入冀北版圖的後續事件,其實也是挺忙的。


  而這時候, 徐笙又不像以前那般溫柔小意。


  「今夜我宿在衙署,你不必等我了。」用完早膳, 虞臻說到。


  說的好像她要等他一樣。


  徐笙冷冷淡淡嗯了一聲,拿起調羹繼續吃著碗中青菜粥。


  「我走了。」他看了一眼沒有動作的徐笙,提醒到。


  以前他出門的時候, 她都會起身將自己送到院子門口的。


  「夫君慢走。」徐笙吃了一口粥。


  虞臻:「……」


  中午的時候,徐笙正坐在軟榻上,溫柔的看著小阿識在榻上爬來爬去。瞌睡蟲小阿媛難得沒有睡覺, 精神頭比較足,坐在一旁看著她的哥哥撅著屁股怕來爬去,乖巧安靜。


  「啊啊!」阿識看到徐笙手裡的撥浪鼓,向她爬過去,嘴裡吚吚啞啞到。


  一日便很快過去了。


  夜裡虞臻沒有回來,綠柳還專門來問過徐笙,得知虞臻不回來過夜,便有些憂心:「姑娘,您便聽奴婢一句。奴婢不知道您和王爺是怎麼回事,但是王爺畢竟是男人,您這樣一直不冷不熱的待他,便不怕王爺被別的女人勾去?」


  「這冀北哪個姑娘不想嫁給王爺?您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王爺對您如何,奴婢和綠楊看在心裡,王爺他是真對您上心。」


  徐笙揉揉額頭:「可不是我和你家姑爺耍脾氣,而是你家姑爺無緣無故和我發脾氣,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呢?」


  對於虞臻這突發的抽風,她真的不想哄他了。


  這男人就是賤,不能一直給他好臉色。


  「這中間或許有什麼誤會,王爺是那麼心疼您的。得知您誕下小公子和小娘子,不遠千里從毛城趕回來,就為了看您和孩子一眼。不如,您和王爺好還談談?」綠柳建議。


  她是真心覺得,以她家姑爺那麼好的男人,疼姑娘還來不及,怎麼會真的生她的氣呢?


  「他既然要和我鬧彆扭,那便讓他鬧著,等冷冷他,他就知道了。」


  「姑娘,您這樣可不成……」綠柳無奈到,眼看著又要絮絮叨叨,進行長篇大論。


  「別說了別說了,我頭疼。」徐笙連忙擺手。


  「……姑娘。」


  「你光想讓我示弱又有有什麼用?我都不知道你家姑爺哪裡不對勁,從兗州一回來,就渾身不得勁兒。」


  「指不定,他是嫌棄我人老珠黃了。」徐笙冷哼一聲,顯然對虞臻極度不滿。


  綠柳苦勸無果,只好放棄。


  當天夜裡,虞臻真的沒有回來,這讓徐笙心底又積了不少鬱氣。


  三天不挨打,上房揭瓦。


  能耐了啊!

  第二日中午,綠柳忽然興高采烈的跑了進來。


  「姑娘,虞舜將軍回來了,說王爺有一卷文書落在王府了,讓姑娘您給送到衙署去。」


  徐笙放下手裡的書卷,嘆息到:「送東西便送東西,你激動個什麼呢?」


  「奴婢是為您著急啊!這眼看便要用午膳了,奴婢趕快去裝些飯菜,您帶去衙署陪王爺一起用午膳。」綠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個人高興的緊。


  說完,不等徐笙拒絕,她便提著裙擺跑了出去。


  於是,徐笙到嘴邊的話,慢慢咽了回去。


  她想說:直接讓虞舜把東西拿了,帶過去便好了,幹嘛要她送過去?

  這肯定是虞臻那個大悶騷乾的,當她不知道?哼,有本事一會兒你也和前兩日一般硬氣,我先示弱算我輸!

  徐笙慢慢起身,自己披上了披風,接過綠楊手裡的暖爐,先去了他的書房,將他要的那捲文書拿了,再慢悠悠的走到院子門口。


  「姑娘,您怎麼一點也不急啊!」綠柳已經等在院子門口,見到徐笙便連忙催促她。


  徐笙溫吞的看了他一眼,緩緩到:「急什麼,他又餓不到。」


  「既然讓我送文書,想必也不急。」


  於是,等徐笙乘著馬車到衙署的時候,已經是兩刻鐘之後了。


  她還是第一次來衙署,故而在門口下車后,細細打量了一會兒這門戶高大,莊嚴肅穆的信都衙署。這是冀北幾百年的底蘊,也是虞家的心血。


  她在門口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慢慢走進了衙署。


  今日的她因為要出門的緣故,換下了身上的家常衣服,而是身著粉白的一群,腰間是一條正紅色的腰帶,就連衣襟也是一條窄窄的紅。而這衣衫的外面,則又是一個寬大雪白的大氅,毛茸茸的大氅衣領,將她的臉蛋襯得格外的小巧精緻。加上她額間火紅的額間妝,今日的她少了幾分清麗,多了幾分艷麗端莊。


  門口的小將雖然不識徐笙,但是看到虞舜畢恭畢敬的模樣,便知道此人身份不簡單。再一聯想,信都能有幾人能得虞梁將軍如此相待,便明白徐笙怕就是虞臻的王妃。


  於是眾人紛紛行了大禮,單膝跪地。


  「諸位將士幸苦了,快起來吧!」徐笙的聲音聽在他們耳中,柔和且平易近人,讓那將士忍不住想要抬頭看上一眼。


  這一眼,便令他看痴了。


  他只覺得徐笙華貴襲人,周身彷彿帶著光芒。


  等小將士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徐笙已經進了衙署,連個背影也沒有了,只留下陣陣冷香在空中飄蕩。


  「王爺,王妃來了。」虞舜稟報。


  屋內靜默了許久,就在徐笙以為裡面沒人的時候,才傳來虞臻不耐煩的聲音:「請王妃進來。」


  徐笙抿抿唇,心想他還裝的有模有樣。


  「東西在這裡,夫君看一下有沒有拿錯。」徐笙進去,看到虞臻正拿著一卷文書看的認真,眉頭緊緊蹙起,似乎沒有注意到她進來。徐笙瞥了他的側臉一眼,心想可真沉得住氣。


  她將手裡的文書放到虞臻面前的矮璣上。


  虞臻看也未看,只是盯著手裡文書道:「王妃辛苦了。」


  徐笙:「……」呸!


  還叫王妃起來了,等著我讓你叫個夠。


  「想必夫君還未用午膳,我正好過來,便給夫君帶了飯菜。」她-從綠柳的手中接過食盒,然後讓綠柳下去。


  「先放那裡,我等會兒再用。」虞臻拿文書的手一頓,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徐笙看到,便笑起來:「說起來往,我還有一事不解,可否牢夫君解惑?」


  「你說吧!」虞臻斜睨著她,言語見不乏洋洋得意。


  看來她終於扛不住了,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了,所以順著今日的台階下了。


  虞臻很滿意,期待徐笙窩在自己胸口,溫溫柔柔和他說話。


  「夫君可知,冀北休夫這一條令,在哪一卷宗卷里?」徐笙忽然道。


  虞臻聽到這話,心裡一驚,她問這話做什麼?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遲疑到。


  徐笙便坐到他對面,撐住自己的下巴道:「我認識一夫人,她夫君整日陰陽怪氣,對她忽冷忽熱,她有些忍受不了,就想知道有沒有休夫這一條,故而托我問問。」


  「……」虞臻臉色黑如鍋底,他咬牙問到:「沒有!」


  「只有和離和休妻。」


  「不過你休想與我和離,更不要說什麼休妻和休夫了!」


  徐笙道:「哎呀!夫君彆氣,又不是說你,急什麼?」


  「這沒有休夫的法令,和離又便宜了那男人,那我不如給支個招?恩……聽聞有一婦人,因為夫君好色成性,因為嫉妒不滿之下,將他夫君的命根子割了下來。這個法子雖然血腥,但是若那婦人的夫君外面有女人了,可以一試。」


  「那婦人的丈夫外面沒有女人。」虞臻覺得自己身下的位置一涼,額頭青筋暴起。


  「夫君想來是沒有聽說過,有一婦人,因為夫君脾氣陰陽不定,一氣之下竟然」


  「竟然什麼?」虞臻問。


  「竟然失手將他錯殺!」徐笙道。


  虞臻打了個噴嚏,覺得徐笙的笑真陰森。


  「還有呢,那婦人還拋棄了他夫君,遇到了另外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將那男人惡狠狠的折磨了一頓,賣給了一個貴族女子,給人做男寵了。」


  虞臻:「……」


  好惡毒的女人!


  「夫君覺得,這些法子如何?」徐笙笑得溫柔。


  「……」一個也不好!


  虞臻冷哼一聲:「膽子肥了!」竟然敢威脅自己,關鍵他還真受到威脅了。


  那句和離休夫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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